她本以为自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在两个人的身体有过亲密接触以后,没想到现在看来,被困扰得不胜其烦的人成了他祁墨。
对比之下,她倒是显得轻松多了。
他应该是真的是很喜欢自己,不然没必要这般没勇气,应该跟只偷腥的猫儿一样窃喜高兴才对。
“我的衣服呢?”
丛笑淡淡地提醒道,声音清冷,还夹杂着一抹刚睡醒没多久的妩媚慵懒。
祁墨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一本正经的表情之后,又继而立马转身,“我去拿。”
他走得可真快,门并没有被关上,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给她拿了一套衣服,还好,不是她早上穿的那一套。
她接过了衣服,见他还傻傻地站着,不由有些郁闷,“我要换衣服。”他站着她怎能当着他的面换?还是他想要她当着他的面换吗?
后者自然是祁墨心里期盼的,不过他可没胆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跟她讨论这个话题。
他到现在还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到底对早上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她是秉持着怎样的态度呢?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祁墨总觉得丛笑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来着,所以,他也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他其实更期望的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来个痛快了断,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跟自己翻旧账,不知道她何时开口提早上的事情。
她到现在还没有提,让他的内心愈发的惶恐不安,真的是折腾。
揣度跟纠结,让他的自信是荡然无存。
他“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脸色浮现了可疑的一抹潮红,幸好脸色是古铜色的,不甚明显,他匆忙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还顺手为她关好了门。
丛笑从容不迫地穿好衣服,淡定地开了门,倏然发现祁墨居然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跟个门神一样规矩地站着,害她不经意间,差点就撞上了他。
尴尬的局面僵持了一分钟,丛笑没有理会,也没有出声,而是很自然地绕过他颀长的身躯,往餐厅的方向而去。
晚餐,真是十足的丰盛,看得出来他是给出了不少的诚意,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快就打算放过他,至少不能让他的心里那么快就好过起来。
丛笑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讲话,肃着一张脸吃完,饭菜倒是吃了不少,祁墨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开口,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提什么话题。
而且该死的,在吃饭的时候,面对着她,他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柔软的身体,虽然不甚清晰,但是却回味无穷,美好得一塌糊涂。
害他浮想联翩,恨不得又将她给压倒,好好享受一番。
醉了的自己,肯定动作是粗暴的,肯定没有给她留好印象。
祁墨的思绪乱糟糟的,一下子想到这,可一下子又会想别的风牛不相及的事情起来。
丛笑吃完,放下筷子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也没有给他提前的预示。
祁墨又不好把她给叫回来,他还没有吃好,可是她走了,他也食之无味起来。
上午的一时冲动,他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是她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讲,这一方面而论,他着实是有些懊恼,这样尴尬的局面,让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解决之道。
看得出来,她晚上是不会出房间来了。
他干脆放下筷子,也不吃了,连收拾都没了动力。
他的耳朵贴在她卧室的门上,倾听了很久,没有动静。
也是,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以前跟女人发生关系,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由叹了口气,真是烦人。
这主要还是太过介意她的态度了,摸不透她的心思。
跟她有那方面的进展,每次都是自己心里想想的,并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早上居然借着酒意逞凶了……
一时快乐是快乐了,可是后患需要解决啊。
可是他又没这方面的经验,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根本就是白着急。
祁墨回房间后,便打电话给了梁孤简,有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干着急来得好。
其实若是以往,他根本就不会跟人讨论这种在他而言有点变态的话题。
可是,若是不快点解决,难道接下来他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丛笑吗?
也不晓得丛笑接下来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晚上自己精心料理的这顿饭菜,显然没能收买成她。
梁孤简听说他将丛笑给吃了,也跟着不由高兴起来,“墨,真有你的啊,你之前还在踌躇不定她的心思,现在好了,拿下了,以后你的好日子就来了,农奴翻身做主人啊。”
对于梁孤简的这夸奖,祁墨真的是满头黑线。
对梁孤简,怒气是可以发泄出来的,他咬牙切齿地骂道,“狗屁好日子,现在她比以前更不待见我了,连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早上发生的事情,我真他妈的后悔,早知道,就不贪杯喝那么多了,至少两个人还能够和睦共处。”
原本她一夜未归是理亏之人,现在莫名其妙成了自己。
梁孤简听到他吃瘪,现在成了这样的糗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墨,那是她害羞,只要你加把力让她把孩子给怀上,你们两个,还不水到渠成。”
祁墨闻言,心跳漏了一拍,早上他醉了,也忘了做安全措施,可是丛笑的身体,要是真有了的话,也经受不起。
她没了孩子,也没几个月的时间,以她的情况,若是要孩子,起码要疗养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这段期间是不能要孩子的,否则大人都有生命危险。
祁墨想到这里,不由立刻沉下脸,“她现在还不能怀孕。”
梁孤简对于女人怀孕这事不精通,还不知死活地追问,“为什么?”
“她刚流产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准备好,何况医生说她子宫壁太薄,这辈子生育的机率很低。”
“敢情你早上根本就没做任何的安全措施啊,不过没关系,你也不必担心,她既然生育机率很低,表明她怀孕的机率也很低,若是你真的一枪就让她中了,你的枪法真的是百发百中了。”
梁孤简虽然这话说得不怎么好听,胜在有些道理,祁墨听着也释怀了,觉得自己肯定是紧张所致,丛笑怀孕的机率那么低,哪怕自己没做措施,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快一次性就怀上了。
尽管,他十分渴望能够拥有自己跟她的孩子,肯定是能够集两个人的优点,自然他更偏向孩子能够像她。
祁墨过了片刻,终于意识到话题扯得老远,他要讨论的并不是这个,平白无故勾起了他别的忧虑,梁孤简这鸟人也真是的。
祁墨将话题给扯了回来,“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梁孤简也认认真真思索了起来,过了老半天,祁墨以为他想出头绪来了,没想到他给的回复却能够让人气得想要吐血,“我也不知道。”
在祁墨要出言讨伐他的时候,他急忙为自己辩驳,“老大你对女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再说,祁颖可没有丛笑那么难对付,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
忽然,他话锋又紧跟着一转,“不过,我觉得她现在肯定是内心没有适应,之前那般抗拒,现在若是一下子接受你了,别说你的心里大起大落,她的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你还是耐心等待吧,静观其变,随时跟我报告进展。”
祁墨听完,也知道只能这样了,梁孤简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贡献,于是跟他结束了通话,一个人泡了个澡后,直接呈懒尸状,躺在床上了。
第二天醒来,祁墨憔悴不堪,看到丛笑一脸神清气爽,他觉得自己明显萎靡不振。
更加让他郁结的不是昨晚没有睡好,而是丛笑依旧没怎么跟他讲话,他准备的早餐,她倒是吃了,也没有抗拒他送她去上班。
一路上,她没有跟自己搭话,这样令人窒息的氛围,真让他产生了一种抓狂的冲动。
痛苦,真的好痛苦,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他宁可她骂他,也不要选择漠视他。
上班的时候,这一天也是心不在焉,在状况之外,好几次都弄错了数据,幸好这份报表不急着上交,最后他无力地将任务交给了下属去办,免得被自己弄得最终没能如期完成任务。
下属小王见老大有气无力,愁眉不展,觉得老大这个模样很有问题,平日里很少见到他无精打采的,老大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十分上心的。
哪像今天一来,不是出神便是发呆,而且能够持续挺长的时间。
祁墨见小王老是时不时在自己眼前晃,严重干扰他的清净,不由挑了挑眉头,不悦地道,“小王,你的任务完成了没?”
小王知道老大心情不好,可是他还是有要事需要请假,这是未来老婆千叮咛万嘱咐的,他递上了一张请假条,鼓足勇气道,“老大,我想请婚假。”
他邀请了单位里好几个同事参加自己的婚礼了,可是老大他还没开口,之前有同事邀请过老大,老大好像提不起兴趣来,草草地过了下场。
他的预算有限,估计老大也看不上眼,也没打算要请老大,他又不是爱拍马屁之人,不觉得领导来,就会让自己倍感面子,反会觉得压力增大。
那一天又是重要的日子,怕有差池,弄得两面不是人,更加为难,还是作罢。
不过婚假,还是要请的。
之前因为单位忙,推延了一次,让丈母娘很是不悦,这一回一定要批准,不然准老婆都要大发雷霆,交代不过去了。
祁墨眯起眼来,婚假?
他仔细过眼了下这张请假条,并没有跟以往一样大手一挥就签上名,而是反复看了几遍,小王紧张得心里都忍不住滴起汗来,真是急死人了,老大到底是答应不答应,痛快点。
他见祁墨迟迟没有落笔,忍不住出声询问,“老大,是不是单位最近很忙抽不出人手来,我不能请假了?”
祁墨见小王紧张得不行,依稀仿若看到自己在丛笑面前局促不安的模样,现在的自己,就跟小王一样,看的出来,小王很不好受,自己亦然。
他真缺德,在丛笑那得不到一个痛快,为难起全单位里最老实木讷的小王起来了。
连全单位最老实木讷的小王都要举行婚礼了,自己的婚礼,还遥遥无期,说不嫉妒是假的。
祁墨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可恶,看着小王惴惴不安,他心里居然有着异样的快感,变态,真是足够变态的。
他慢悠悠地开口,“为什么这么着急?”
小王的年纪也不大,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
小王先是愣了一下,老大这句话没头没脑地冒出来,其实他也不少很着急,不过家里人着急,未来老婆的家里人也着急,不停地催着,反正迟早都要成婚的,现在都选好了日子,赶着上场了。
“我年纪大了。”
小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巴巴地道,平日里他跟这个老大很少打交道,不少同事都说他平易近人很好相处,可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站在钉子上,脚刺得生疼。
“你年纪也不大。”
祁墨冷哼了一声。
小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女朋友想要快点结婚,她筹划婚礼很久了。”
他也算实话实说,女朋友跟他是高中同学,他大学毕业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也在一起有好几年了,她把最美好的青葱岁月都留给了自己,想要一个婚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