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跟了贺光泽之后混得风生水起,后来不知道怎么和蓝莲的一个女孩子打架,害得别人记录被消除,这些和田建木都没关系,但是小雯却主动找到他,一直笑着的女孩子竟然哭啼着说自己害了别人。田建木当时想果然是小孩子一样的年龄,为害了别人而自责。
“我该怎么弥补呢?”小雯眨巴着泪眼问田建木,模样无助又可怜。田建木只想着赶紧结束这让他心烦气躁的谈话,随口说,“去找阿黑。”小雯听了他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腮帮子一股一股的,拍拍衣裙竟然正式滴对他弯腰鞠躬说谢谢。
田建木当时说完就后悔了,问她是不是真的傻,这样的馊主意也会相信,到底是别人的事情,田建木耸耸肩随她去。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小雯竟然真的找了阿黑,遂了他的意,一个女人遂了男人的意,除了身体交易还能有什么。
田建木记得那天小雯来找他,阴郁几天的脸上终于重新绽放笑容,田建木觉得这姑娘笑得勉强笑得让人心酸,他差点就要开口安慰她。小雯丝毫不伤心,她笑嘻嘻地挥开挡住眼睛的刘海,“每个人都要为犯的错负责,反正我已经这样,只是多一个男人而已,破罐子破摔吧。”
这些希望记得,那时候她和十八被清除记录,十八被送去C级,一个月后重新回来,三个女孩聚在一起聊天。小雯少了以前的冲动,大家都长大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被迫着成长。小雯带了酒,蜷缩着腿坐在地上,“上次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我向你们道歉。”希望拿过来两瓶,一瓶递给十八。十八没有犹豫接过来,真诚地说,“谢谢,如果没有你我仍旧在下面呆着,谢谢你。”
“以前挺看不上你倨傲,现在想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又能舒坦。”小雯对十八说,仍旧对她说对不起,她虽没去过C级,光听说是娱乐场合就惊怕。十八故意板着脸,“我可是真的生你的气,我那么努力被你的无理取闹清零,不过我原谅你了,因为我也作弄过你,你还记得有次你身上出疙瘩吗,是我撒的药。”小雯故意呵她痒说她恶毒。
三个女孩碰瓶用力喝下一口,大家释怀地笑了。三个女孩靠着床铺坐在地板上,小雯抱着酒瓶难得唉声叹气地说,“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贱?”希望和十八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小雯哭了又笑,“我希望这辈子赶快结束,好投胎到好人家,有爸妈疼有学上,能有人爱更好。”说着呵呵傻笑起来。
当时希望戳着她脑袋笑话她傻,“我不愿意那么快过到下辈子,这辈子我要好好活着,我想去学校,教小孩子读书。”
十八点点头赞同希望,喝得有些多摇头晃脑的脸上两朵酡红,“十五的确傻,男人有什么好的,这辈子我们见过太多,下辈子就做嫁不出去无人理睬的老姑娘挺好,我最想吃家乡的特产。”
小雯见理想不被两个人赞同,她急着要站起来理论,偏站不稳要靠着床铺才能站稳,“你们不懂,女人再强还是要找个男人依靠,我的那个人一定要有宽阔肩膀,不一定长得帅但要保护我。”小雯说着又咯咯笑,仿佛那个男子已经近在眼前。
每个人都有梦,是活下去的依靠,希望的梦是宁静平安,十八的梦是归宿,小雯的梦是爱。小雯是活在梦境中的现实人,她明明身处在肮脏不堪的蓝莲,却仍旧相信爱,相信爱人的力量和被爱。小雯才是懂得生活的人,因为她比希望和十八要的都超脱。
说起过去,小雯托着下巴用力想,用力捶着不甚清晰的脑袋,“我记得我有个哥哥,很高很帅,记不起来了,药吃多了。”小雯捶捶脑袋,自娱自乐,“就当我有个哥哥好了。”就当我们是幸福的人好了,就当我们没那么脆弱。
小雯那时跟着贺光泽,希望最担心的是她,问她怎么样。小雯下巴放在膝盖上垂头丧气地低声说,“就那样啊,当小狗一样的养着,晚上玩一下,他是个变态。”说着皱皱鼻头,“但除了他又有谁能让我依靠,我觉得自己是掉入湖里的一片叶子,要靠着点什么才有主心骨。”
田建木不留神烟吸了一大口,没有及时吐出来,被呛得满脸通红,还好在黑暗中等着那股难受劲过去,眼睛被呛得泪水直流,他用手心擦掉,却惹出来更多,撇过头擦干净,“她就是这样简单又快乐着。”
贺光泽对小雯还算不错,不错的前提是在床上让他舒坦了,不然就变着法的折磨小雯,贺光泽在贺元洲那里受了憋屈,回去看谁都不顺眼,女人成了他发泄;性;欲与怒火的工具,生气至极的人,下手失了力道,小雯身上总被掐的到处伤痕。
“那天,”田建木哽咽着说不下去,“那天贺光泽打了她,我问她疼不疼,她说疼一次就少一次,疼着就不疼了,我,这里却疼的难受,被人捏着一样的感觉。”田建木看着小雯佝偻着后背疼得直抽气,他不顾一切把小雯揽在怀抱里面,抓住她挣扎的手握在身侧放着,“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小雯想,她做梦都想离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她喜出望外地看着田建木,小手用力拽住他的衣袖,嘴巴咧的大大的,“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带我走?”田建木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们是被困在笼中的鸟,想飞却飞不掉,他何苦给她这样的承诺。但是她的眼睛太过晶亮漂亮,专注地盯着他看,满满的喜悦和憧憬,田建木把其他话咽下,用力点头,更用力地抱紧她。
田建木说了,小雯就信了,这是第一个对她说带她走的人,有她梦想的一切。田建木想,他最初就是喜欢这个姑娘的吧,才会耐着性子听她说生活琐事,听着她的开心与烦恼,他甚至懊恼,如果他早点发现就不会让她受这么多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痛苦,哥哥就在不远处,她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却找了彼此十四年
☆、NO。31
希望记得那天,也就是几个月前,小雯突然去训练场上找希望。小雯紧张兮兮地把希望拉回共同的寝室,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声音里面的喜悦,希望以为她开玩笑,“辞别?你要去哪里?跟着贺光泽换地方吗?”
小雯摇摇头又点点头激动的不知道在表达什么,看起来挺着急,急得鼻头红红一层薄汗,“不是贺光泽,是别人,希望,我找到那个愿意保护我的人了,他愿意带我走,十八不再我就不和她告别,你们两个是我最舍不得的人,我希望能带你们一起走,但是我要失信了。”小雯抱住希望的肩膀,渴望能汲取她的祝福和信任,“希望,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希望这才正视小雯的话,小雯不是心血来潮,她是真的要走,“那个人是谁?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他有多少把握?小雯,你别犯傻,不完整的计划不要实施。”希望不希望小雯做傻事,一时冲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希望和小雯虽同岁,在希望心中,小雯却像妹妹一样需要人提点着,因为她粗心大意心眼又格外好。
“他叫田建木,是刚子牙身边的人,在双并会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小雯提起这个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人早就喜欢我,前几天贺光泽……他看到我身上的伤,说要带我走。希望,你知道我多想离开这里的,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我一定要走,我觉得我能摸到幸福。”小雯说着呵呵笑了,脸上是要盛不住的甜蜜,和对触手可及的幸福的向往。
触手可及的东西越发让人疯狂,以为是志在必得的,但有时这恰恰是眼前的海市蜃楼,是轻轻戳就会破的肥皂泡,是让人头脑发热犯错的冲动。
希望不让小雯走,“你别走,等十八回来,我们商量下,小雯,你再等一天,一天就好。”希望拉住小雯的手臂要留住她。小雯推开她的手,歪着头收住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说,“希望,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的,我马上要幸福了,你不高兴吗?祝福我吧希望,像你的名字一样,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小雯,祝福你。”希望看她去意已决,只能用力抱住她,“保护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雯含泪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的。”
那天宿舍门被从外面推开,希望马上放开小雯,条件反射把她挡在身后,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刚知道这个消息,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她觉得小雯暴露了。两个女孩直直盯着门口的人,站在门口的阿黑回头看看身后,怪异地瞅着她俩“做什么呢?”
希望放开小雯,不着痕迹推着让她走,“阿黑哥好,您怎么有时间来?”小雯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提包要越过阿黑往门口走。阿黑站在门口,身子一侧完全堵住门,挡住小雯的去路,“你们两个哭什么?”不打算放过小雯的语气,誓要问到底,眼睛贼溜溜在小雯精致的脸庞上流连。
“我训练受伤十五号来看我,我们还要训练,先走了。”希望拉住小雯的手臂,和她并肩站着,希望把小雯站在右侧,隔开小雯与阿黑之间的距离。阿黑精明的眼神在希望和小雯之间看来看去,“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阿黑哥,我要走了。”小雯挤着往门口走,阿黑偏偏堵着不放人。
小雯有些害怕,希望看得更着急,阿黑表明是冲着小雯来,是故意来找茬的,希望亲昵地出手拉住阿黑的手臂往屋里面牵引,想要把趁机小雯推出去,“阿黑哥……”阿黑突然用力折住希望的手把她别在身后,“别以为现在快出头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能把你们捧上去,一样能拉下来。”
阿黑手上一松推开希望扔进床铺上,转身把小雯抵在门板和身体之间,眼睛大喇喇地看着小雯,垂涎着无耻地说,“十五越来越漂亮,这脸蛋、这身材,真是难得一见,我越来越想你在床上的模样,一声声叫得像母狗一样。”手放肆的在小雯身上摸去。
小雯挣扎着推搡着阿黑,情急之下搬出贺光泽做护身符,“放开我,我是贺光泽的女人,他的女人你也敢碰?不怕他崩了你。”
阿黑呸一声,轻佻地故意对着小雯吐气,“他的女人我怎么碰不得?多少女人是经过我的手训练出来的,倒让他得了便宜。再说没有我你能上他的床?没有我B1318能回来?当时你可不是这么求我的。”说着一手抬高小雯的腿,身子抵在她身前,脸凑过去亲吻小雯。小雯用力抓他的脸,哭着叫着推着他,要推开这个禽兽。
突然,阿黑转过身眼睛直直望着身后,瞳孔突然扩大。希望手里面握着刀,刀刃插在阿黑的后背上,小雯惊吓的大叫一声,希望捂住她的嘴巴,用刀又捅阿黑一刀,直到阿黑瘫软着倒在脚下。这是希望第一次杀人,她受到的惊吓不比小雯少,看到阿黑欺负小雯,她只有一个念头,杀死这个畜生,这帮畜生毁了她们,小雯马上就要幸福了,就帮她一把吧。
希望用没带血的另一只手握住小雯的肩膀,小雯只顾捂住头慌乱的哭叫,希望低声叫她,声音平静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小雯不要怕,不要怕,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拿着包走,你什么都不知道。”小雯像□纵的机器人一样,拿着包包头也不回的跑了。
希望把阿黑的尸体拖进房间,她坐在床上盯着看,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为什么她脑袋一片空白,她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