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心里乱糟糟的理不乱,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所以高再无才不理她的?但是她已经和悉帅分了这么久,他的气该消了吧,更何况还是被他给搅乱的,这人就是蛮横不讲理。
“我该怎么办?”希望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竟然问曾倩怡。
曾倩怡得意地微抬下巴,“你先确定自己的心,你想回他身边?”
希望点点头,她想,没有高再无的世界也没那么好。
“不在乎他霸道管得多?回去就没现在的自在,你受得了他的怪脾气?你能受得了多久?”曾倩怡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说和,怎么像拆姻缘呢。
希望想了想,“他的脾气的确不好,生起气来就爱迁怒别人不搭理,还爱冷战冷着别人,还霸道得要命,连穿什么吃什么不合他的眼都要被管,嘴巴毒有时候说话真挺伤人,那时候恨不得抽他,但我打不过他。”希望说着觉得高再无问题实在太多,她无可奈何地摊摊手,“但是能怎么办,他是高再无,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我要回去就必须接受他的全部缺点。有时候觉得自己犯贱,好不容易走了又要回去,不怕你笑话我,离开他之后,我觉得自己像没有绳子束缚的风筝,看似自由却是寂寞的流浪,在他面前我不用掩饰,因为他知道我的过去和所有丑陋。”
“能完全接受我的只有高再无,那些都和他有关。”希望笑着说,“在他面前我不会有罪恶感伪装成善良,因为他比我更可恶。”
“你明白自己的想法和想要的就好,其他都不是难题,高再无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然你真以为他和我们熟到放着公司应酬一周来两次,你也是,每天往这里跑,不就是想’无意’碰到他一次,你俩惦记着看看对方好不好,既然都有和好的心思,谁先踏出去一步并不重要。”曾倩怡笑着说,“我可不想我孩子只有干妈没干爸。”
孙应声推门进来刚好听到她们讨论高再无,赶紧把门关上,夸张地用手摸着脖子,“你们俩真胆大敢研究他的心理,不怕被咔嚓了。”孙应声对希望说,“阿再要走了,你送他下去。”
希望嘟嘟囔囔坐着不动,“你是男主人,客人走为什么要让我送啊?”
孙应声气得抽气,恨铁不成钢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希望指责她,“哪来那么多话,你那点小心思骗得过谁,赶紧的,我还没给我女儿讲故事呢。”
希望被拆穿脸上讪讪的,尴尬地站起来踢踢踏踏出去了,不多久响起来关门声。
希望送高再无下楼,其实就是一起乘电梯下去,希望手里拎着孙应声再三嘱咐要捎带下楼的垃圾。希望跟在高再无身后,不知不觉走到停车场出口处,高再无转过身拧眉看着紧跟在身后,被他突然转身吓得有些慌神的希望,不耐烦问她,“跟着我做什么?”
希望扬扬手里的垃圾,小声解释,“我丢垃圾。”小跑着往出口旁边的垃圾桶跑过去,她还没返回,高再无已经转身往停车场走。
希望蹲在出口处等高再无出来,几分钟之后高再无开着车出来,看到希望仍旧站在那里,脚下用力踩下去,车子在希望身边冲过去。希望瞪着他的车子暗骂自己,让你主动示弱,让你听一个多愁善感的孕妇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接下来几天都不在家~~把更新章节放存稿箱里面了
不知道素到周日还是周一的~~最近更新少了,我检讨我自责~
☆、NO。78
曾倩怡的孩子比预产期早来半个月,还好当时孙应声在旁边,孙应声虽是医生,但碰到产妇是他老婆就没辙,拿惯手术刀见惯大场面的孙医生手忙脚乱,一路惊心动魄把曾倩怡护送到医院,这些希望是听高再无说的。当时希望在上课,课分上下两节,一节课过去中间休息十分钟,希望在教室坐着等着下一个小时,有同学过来叫她,说门外有人找。希望走出去想着会是谁找她,教室位置有些偏,出了教室门往左走了四五十米,就看到站在宽敞走廊内的高再无。教学楼走廊是圆形设计,凭借栏杆站着能看到一楼来来往往上下课的学生,高再无站在正对着教学楼门口的位置,长身玉立背对着走廊,他穿了件浅色的风衣人显得没那么冷冽,在吵吵闹闹的走廊内,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不知是这世界遗弃了他,还是他在思考的世界摒弃了外界的繁闹。
高再无看到希望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生了。”希望啊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什么生了?高再无看希望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完整,耐心解释,“曾倩怡生了,让我接你过去。”
希望收拾书包逃了下午的课,跟着高再无去看曾倩怡和宝宝。曾倩怡已经醒过来,希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教曾倩怡怎么抱孩子,第一次做妈妈,第一次真实的抱着属于自己的孩子,曾倩怡情绪很激动,怕重了伤了孩子怕轻了把孩子掉在地上,战战兢兢动作有些僵硬。但这只是最初,在孩子闭着眼睛往曾倩怡怀里面蹭的时候,曾倩怡抱着她的动作轻柔极了,自然熟练得仿佛演练了无数遍。
曾倩怡看希望眼馋得很,就招呼希望过来让她抱抱孩子,希望伸出双手,用手臂接过孩子,就这么僵硬着转移,脸上的表情既兴奋又惊恐。新出生的孩子对这个世界还不熟悉,对抱姿十分挑剔,稍不满意就准备酝酿一场嚎啕大哭。孩子没有给希望任何预兆,扭着小身子挣扎,希望冷汗要出来,她想也没想赶紧叫,“高再无高再无,快快接住,她要掉了。”
站在一边围观的高再无被点名应急,高再无在刚才护士教的时候一直认真听,希望叫他救急,他伸过手自然地把孩子抱过来,一条手臂穿过孩子的头下和颈间托着,另一只手托着孩子的腰和屁股,把孩子往怀里面拢。护士笑嘻嘻称高再无有当好爸爸的潜力。
高再无盯着怀抱里面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孩子看,小孩子闭着眼睛睡得安稳,一副天使宝贝的乖巧,但是一旦醒来就是恶魔附身。这就是刚出生的孩子?这孩子不知道长得像谁?高再无突然心里轻颤一下,一个念头萌生,他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也会这么柔软吗?
他一个人孤单太久,他生存的环境太乱太不稳定,高再无不知道他何时会毙命,孩子是他不能承受的,他不能有孩子,一辈子。
一直到回去,希望还沉浸在对新生儿的兴奋中,坐在车里不停和高再无说着孩子的可爱,说她的手掌很有劲能紧紧握住她的手指不放松,说孩子睁开眼睛看她,而且笑了,说孩子长得像孙应声更多些,说要做些什么汤给曾倩怡养身子。反正希望高兴了,话就多起来,叽叽呱呱嘴巴就没停过。
孩子是高再无和希望共同爱护几个月生下来的,两个人情绪都有些激动,希望说得多高再无回答得也多起来,甚至开始讨论给小孙涟漪买什么牌子奶粉,弄得他俩倒像刚升级的爸爸妈妈一样。高再无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凝重沉重,而是眉眼舒展开舒心惬意地笑,是乌云散去晴空万里的脸色。
“高再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希望见他心情好,趁势追击追问。
高再无转头看她一眼,虽没有发怒,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来,脸上表情淡淡的,连声音开始变得冷漠,“生你什么气?”
“曾倩怡说你吃悉帅的醋,是不是?”希望大着胆子问。
高再无气得呼哧一声粗喘气,他恶狠狠地说,“我吃他什么醋,连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一个,别和我提他。”吃醋?高再无连那玩意儿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吃悉帅的醋,一个胆小怕事还硬装深情的小孩子一个,经不起吓唬,笑话,他为什么要吃他的醋,悉帅哪点比得上他,悉帅在玩泥巴时候,他已经开始学杀人了。
希望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放,甚至有可疑的磨牙声音,希望歪着头要看清楚高再无的脸色,被高再无无情地挥开,希望不恼,她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伸着手指戳了戳,“不吃醋,你干嘛咬牙。”得到高再无凌厉的眼神警告,希望没趣地收回手指,她端正坐好正经严肃地说,“高再无,我们和好吧。”
“我们好过?”高再无的话仍旧阴测测不阴不阳的怪异着,心里却欢呼雀跃,他暗骂自己没出息,走是她要走的,回来你还欢迎不成,你高再无是什么?你还没点脾气性格了!这个女人着实可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能保证她哪天不会再突然说要走,那时候你还能放她么。
希望可没像高再无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纠结和烦闷,希望点点头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啊,不能回到最好的时候也成,回到去小岛之前也行,总比现在要好。”现在你不对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是想要离我远远的,为什么想回来?”
“因为离开你之后,我发现哪里都一样,未必比在你身边好。”这是希望的真心话,比较过之后才知道哪里是她真的想去的,自由也许没那么重要,“知道你复发病时我担心你的安危,怕你会突然不见,高再无,我想我离不开你。”希望说了很多,说这段时间的冷静,说这段时间的成长,她不是在赌气,是心平气和地和他谈。
“到底行不行呀?”希望气恼地瞪着他,她都主动表白了,他怎么好像还是一副吃亏了的表情。
“我需要时间考虑。”高再无说。
希望切一声,“小气。”希望嘴上虽抱怨心里却是高兴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有些事情就能变得简单得多,此刻和从小岛上回来时,她想为高再无留下来时候的情绪是不同的,这次她没有犹豫没有比较得失,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就算过去沉痛的记忆对她会是折磨。
“你上次发病是什么时候?怎么熬过来的。”希望始终对孙应声那次的问题心存芥蒂,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又是谁捧在他身边的呢。
高再无见她脸上满是担忧表情,他脸上的冷漠再也假装不下去,卸下来吧,她又不是没见过你狼狈的时候,“只有一次。”那次是高再无喝多了酒,当天没事,第二天却发病。
“真的没办法治?”希望盯着他看,到底要这样一次次折磨承受多少次,希望开始心疼这个男人,不能喊疼不能对别人说自己多委屈,只能忍,他这几十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忍,忍受不公平的待遇忍受寂寞。
高再无脸色变了变,不悦地拿话呛她,“不会惦记我点好的。”虽知道她是好心,高再无仍旧习惯用强硬来伪装感动,他也怕,怕突然就挺不过去,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希望斜眼看他,故意鼓着腮帮子,“是,听说你现在是有钱人,快把密码告诉我。”说着两个人都笑出来,希望看高再无摇头叹息无奈的模样,她伸出手摸着他颧骨,“你瘦了很多。”
“你以为谁都像你没心没肺。”这句是深深的指责,还和别人谈恋爱,给他戴绿帽子,还戴两次,着实可恶。
希望笑,“是,我没心没肺我高兴。”高再无看她扬着下巴,拿眼角看他一副不屑鄙视的模样,高再无忍不住跟着她笑出来,看来放开她一段时间是对的,她真的变得开朗不少。短暂的放手比紧紧攥在手心更有效,只要彼此明白心意。
“你笑起来好看。”希望摸着高再无的嘴角真心赞扬,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