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车身,车窗缓缓摇开,墨镜摘下,飞儿看到了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眸,是她熟悉的双眼,她冲着她阴狠一笑,纤纤下指转动着方向盘,车子疾速向她冲过来,千钧一发之时,空气里传来了一记冲入云宵的枪声,小苏子手中握着枪支,站在蓝调门口,知道自己赶不过来救米妞一命,慌乱中,不顾一切地掏枪射击,‘怦怦’子弹打爆了车窗,穿到了车厢里,落到了女人掌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边,吓得女人一张成了雪片。
听闻着空气里传来了划破长空的警笛声,女人慌得急忙抬脚狠踩了油门,雪白车身火速而去。
飞儿惊魂未定,下一秒,她已经疯了似地冲到了展颜面前,一把将展颜抱进了怀中。
“颜,你醒醒,颜。”
她焦急地呼唤,感觉手上一片湿濡,抬掌一看,全是殷红的血迹,这血渍,让她全身发麻发软。小苏子冲上来,一把将展颜抱上了车,车子呼啸而去!
“救活她,救活她。”飞儿一直冲着医生们叫喊,一群手忙脚乱的医生将受伤,流血过多,已呈晕迷的展颜推进了手术室!
大门关了,飞儿立在手术室外,十指交握,手心一直止不住地颤抖!
小苏子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不过是去买包烟,就出了这种事,早知道,他就不离开了,可是,他左等右等都不见米妞出来啊!他也不敢打电话,怕她烦自己,以后,做什么都不让他跟着。
就是这样让坏人抓住了机会!钻了空子。
“小苏子,展颜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心中,自责万分,飞儿望着手术室门上那盏一明一暗的指示灯,连尾音也在颤抖!
小苏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无法对米妞说:“展小姐没事,她会平安出来。”,可是,他肩膀上那么血,全是展颜的,连傻子也知道展颜凶多吉少。
小苏子面布忧郁,他没办法安慰米妞,这种结局,他没办法向君皇交代,毕竟是他失职了,他疏忽了,坏人才会趁虚而入,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喉头有些哽咽!
半个小时后,展颜父母风风火火赶来,展家虽与焰家相比相去甚远,不过,也是京都名门望族,在商场上自有不小的一块天地,展母也是端庄,明理,贤慧的女人,可是,见女儿被推进手术室,生死未卜,母女连心,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停地冲着飞儿咆哮:“米飞儿,怎么回事?”
“阿姨,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展颜是为了我才受伤。”
“不关米妞的事,是我,因为我去买烟了,没想到那辆车就向她们冲了过来……”小苏子话都还没有说完,‘啪’一记耳光狂甩了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
展母恶狠狠地骂着他。
“如果我颜颜有过三长两短,我定找你们算债。”
语毕,掏出手帕不停地擦着眼角的泪水,想起女儿才刚出院没几天,如今,又进了医院,见小苏子身上的血渍,心里由于焦急而悲痛万分,一时间,哭得像一个泪人儿。
抽泣着扑进了展父亲的怀抱,展父眉宇拧得很紧,只是,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毕竟不是女流之辈,承受力要强一些,再说,事情还没弄清楚,等他女儿出了手术室再说。
小苏子挨了展夫人一个巴掌,却不敢说半个字,因为,这一巴掌是代飞儿挨的,如果不揽在他身上,展夫人一定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米妞身上,首长回来,他定吃不完兜着走。
等待是漫长而磨人的,尤其是等待一个在生死边缘上挣扎的人,四个小时后,经历了一番全力抢救,展颜被推出了手术室,虽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永远地沉睡了。
当医生宣布醒过来的日期不定,也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飞儿只感觉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于地面,小苏子一把紧紧地揽住了她。
“滚,给我滚出去。”展夫人送走了医生,再次冲着飞儿两人怒骂,咆哮,眼睛猩红,她恨这米飞儿,恨这两个人,要不是她们,她的女儿不可能平白无故出这种车祸。
飞儿的一双亮眸里弥漫着水雾,哑着声音向展夫人说了一声:“对不起。”顿时,泪如泉涌,是她害了展颜,她真好的朋友,要不是她整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不会丧心病狂到想开车撞死她。
小苏子怕继续呆下去,展夫人再次动手,急忙拉着飞儿走向了门边,就医院大门口,飞儿玉手死死抠住了门板不愿离开,眼泪吧嗒吧嗒地流过不停。
小苏子望着她,第一次心中蔓延着一种无力感!
“米秘书,都怪我,你打我吧!”小苏子执起飞儿的另一支手,愤恨地抽着自个儿脸颊,他真的好恨自己,连米妞都保护不了,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关你的事。”虽然悲极而泣,可是,飞儿意志是清醒的,她知道这件事与小苏子无关,是她惹的祸,白贱人是要报复她,存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然而,展颜却为了她,连命都不要,这份真情,让她动容,这件事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为展颜报仇,否则,她的心过不去这道坎,她在这儿伤春悲秋,那白贱人指不定在暗处偷着开庆功大会,想到这儿,她擦干眼泪,化悲痛为力量,这一次,不怕她往死里整,她就是米飞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泪眼里闪着一抹绝狠的精光。
“小苏子,全部放出去。”“是。”小苏子忽然间明白过来,刚才那辆白色的不车是谁开来的,又是谁想置米妞于死地,对待坏人还真是不能太心软,心一软,人家就欺负过来了,不使用了如此歹毒的手段,如果没有展颜,此刻,躺在医院里的就是米妞,想到这个,他背心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
“全部,将照片送去各大报社,包括上传网络。”
“遵命。”
*
如鬼魅的黑夜,幽冥悄然暗升!一幢白色的洋房里,女人坐在沙发椅子上,头发掩了面,哭得声斯力歇!
穿着白色丝质睡袍的女人,红色丹寇夹着一支中华软包,红唇里一口又一口地吐出烟圈,旁侧的男人同样是一身睡衣,一双剑眉拧得死紧,满眸阴戾,可是,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屋子里的佣人,早跑得无影无踪,这种时候,还是躲起来比较好,免得遭池鱼之秧!
烟雾一圈又一圈,相互缠绕,缭绕开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记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别哭了。”随着这声冷厉的吼声,哭泣声渐渐停止!
紧接着,是白浅连珠带炮的谩骂传来,掐灭掉指尖的烟蒂,一把扔到了地板砖上,愤怒地踩了踩,也踩到了自己亮丽的倒影上!“你瞧,白素宛,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妈,我也不想,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白素宛从沙发椅子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双亲的面前。
“爸,我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她一想着那种暗无天日的地主就毛骨悚然。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先前干嘛去了,飞儿可是你的妹妹啊!”付笛豪望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感到心痛不已。“一个男人,值得你们这样手足相残么?这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全都死光了,焰东浩有什么好,你说啊?”
付笛豪第一次冲着白素宛怒吼,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儿比飞儿懂事,知进退,所以,对她偏爱有加,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面色变成了青黄不紫,要不是展颜,飞儿有可能被素素撞死了,想着就心寒啊!平时看起来柔柔顺顺,乖乖巧巧的,为什么会这么丧心病狂,像一只疯狗,冲动地完全不道事情轻重。
“别骂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白浅帮腔着女儿,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坐牢。
“要不是你女儿用五十万买了那样的视频,想那东西威胁素素,她也不会如此冲动,狂躁。”
这话明明是偏坦白素宛,付笛豪气得一张老脸黑线遍布,首次冲着白浅狂吼:“要不是她使计去整飞儿,会自食恶果么?再说,她肚子里明明怀的不是焰东浩的,偏偏说是焰东浩的,这能怪人家抓住她的把柄么?”
“吼什么吼?总之,你想办法去摆平这件事。”白浅暗忖,给了他几分颜色,开起染房来了,要不是现在要利用付笛豪摆平这事,她肯定一掌向付笛豪甩过去了。
付笛豪白了这对母女一眼,恼怒地拂袖上楼!
*
白素宛捏握着报纸的手不停地颤抖,面色一片雪白,她没脸看下去了,刷刷两下,将手中的晨报撕了一下稀巴烂,一佣人端着水果上来:“小姐,吃一点水果吧!”
一个甩手将佣人手中的托盘掀翻,削好的苹果滚落了一地,再反手甩了佣人一个耳光。
“眼瞎了,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姐。”佣人吓得捂着肿胀老高的脸孔,唯唯诺诺地退下。
她要疯了,她没脸见人了,报纸上全是三个男人将她蒙着眼睛摁在了床上做那种事的镜头,有几张,她的嘴张得特别的大,三个男人都很粗鲁,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她几乎快被折腾来没气,她痛到麻木时,那种痛苦又有爽的表情,绝对会让大家误会,而且,她是付笛豪的千金,以后,她真没脸在上流社会混了。
打开电脑,便有消息弹出来,点开一看,全是自己赤果果的照片,那么多,一张又一张,看得她浑身血液都快逆流了。
“最新艳照门事件,付氏千金,一夜恩宠三男,爽如坐云宵机车。贱种居然不知是谁提供的……”
话题令她怵目惊心,把她说得简直就是一个变态,她明明是被强迫的。
下面是网民骂声一片,什么绿荼婧了,一双玉臂千人枕,还有什么不知羞耻,就是一骚货,贱货,眼睛瞄到地方,让她心口一下一下地抽紧,手心浸出冷汗,终于抬手关掉了电脑。
她知道这些消息全是米飞儿发出来报复她的,米飞儿,你够狠,够狠啊!这消息全京都满天飞,明天,她无法出去见人了,恐怕连大街小巷的老人小孩都能认识她白素宛是何许人也。
她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谁都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三个男人强口奸她后的产物,她怎么办?
对,打掉孩子,让这个贱种消失,可是,那样,她就清纯了吗?恐怕从此,她白素宛的身上,都会烙印上骚货,绿荼婊的标签。
哇呜!她该怎么办呀?门被人推开了,相较于白素宛的慌乱与震惊,还有纠结,痛苦,白浅毕竟经历了数番人世,显得要老练的多。
“妈,我完了,妈,我完蛋了。”白素宛疯了似地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呜呜大哭出声。
“没事,出事摄像视频已经拿回来了。”白浅冲着女儿扬了手中的针孔摄像头。
“有了这玩意儿,米飞儿就找不到证据,她想告你,比登天还难。”“即使不会坐牢,我也已经身败名裂了,妈,我想打掉这个孩子。”白素宛有些灰心,心中咀嚼着痛苦与心酸。
“不行,目前看来,孩子不能打掉。”“为什么?”“你笨啊!”
白浅抬指了戮了女儿的脑袋一下,补了一句:“如果万一不幸你被抓进去了,孩子可以保你免受皮肉之苦不说,她还可以让你逃脱一些罪责。”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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