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但这世上真没有几个人值得珍惜,何况不一定你拥有的就认定了你一生一世。好了,帮我把这盘珍珠排骨先端过去。”
子瑶很听话的端着盘子出去,刚转身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林南音。
“喂,你怎么这么不道德地站在这儿听我和姐姐讲话呢。”子瑶娇怨了一句。
曾若冰也一愣,想刚刚那番话肯定被林南音听到了,一想到自己和一个女人这样争风吃醋实在是件不体面的脸,脸色也变得灰暗。
“没有啊,我刚来,看你们半天不出来,以为还在种菜呢。还有什么菜,我来拿。”林南音道。
“记得鱼头是你的最爱,你就把这道菜给端出去吧。”曾若冰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敌不动,我亦不动。即使听到她们刚刚的对话又如何?她正好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做了十二道菜,从这十二道菜里可以看出曾若冰花了不少心思,至少是了解了每个人爱吃什么,唯有子瑶爱吃的她没有了解清楚,所以开席的时候还特别申明了一下因为不知道子瑶要过来,也不知道子瑶喜欢吃什么所以没有准备。不知者不怪,下次一定会记住子瑶爱吃什么再做给她吃。
子瑶笑笑:“我最爱吃百家菜。不挑食。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吃什么都难受。”
“子瑶,要不要吃我这个小炒黄牛肉?”陈思洁将自己面前的盘子往子瑶那边挪了挪。
开始压下去的那股胃酸因为牛肉的味道又猛地翻上来了,她一把握住林南音的手,然后飞快起身。
“冰冰卫生间在哪?”林南音扶住子瑶,慌忙问道。
曾若冰指了一下厨房旁边的一个门,满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林南音没有回答,陪着子瑶进了卫生间。
“不会有了吧?”朱丽丽狐疑道。
“有什么了?”这一句话说出来,曾若冰面色惨白,心里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孩子啊!”
“这种女人惯用的伎俩。不花点代价怎么能个套得住这棵大树。”李伟一直对子瑶不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KTV的晚上。
黄明安好丑都不会发表意见的,也不屑李伟经常说子瑶的不是。
“我觉得子瑶不像你所说的那种女人好不好?”陈思洁对子瑶的第一印象很不错,第一次见面,不像其他那些傍在钻石王老五身边的女人,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或娇奢无度。
“时远条件不错,那时她就粘着时远,后来杜少出现了,她立马就甩了时远,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杜少身边。若是还有比杜少强的男人出现,只怕她又弃旧迎新了。”
“李伟,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薛子瑶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知道?”黄明安也见子瑶不像他所说的那种女人,也不想听到他在这儿老说子瑶的坏话。
“你清楚个什么,我是在KTV认识她的!”李伟反诘。
“别吵了——”曾若冰实在听不下去,那个名字就是一根针,开始只觉得这根针是普通的一颗针,随时都可以将它给拨去,现在却感觉这颗针的危险性比她想像得大得多。
她居然有身孕了?!难怪刚刚在厨房她能有恃无恐地说出那番话。
她真不像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对人应事在别人眼里她仿佛是真诚而且自然,但刚刚在厨房那番对话让她领教了她的圆滑老辣。
她太轻敌了!
过了一会,子瑶和林南音出来了。
“子瑶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我先陪她回去了。”
“没关系,我只是胃口不太好,你们吃,我看着你们吃就好了。”子瑶体贴道:“冰冰回国不久,你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平常我都霸着你的时间,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我也没有胃口了,还是陪你先回去。”林南音知道她坐在那儿看着那些食物,闻着油烟的味道都很难受,所以坚持离开。
李伟从来没有见林南音这样儿女情长过,每次聚会,所有人都带着女伴,唯独他形单只影。这次被这一妖蛾子迷得神魂颠倒真是大开了眼界。
“别走啊,冰冰亲自下厨做了这么一大餐菜,你筷子都没有动,对得起冰冰忙乎这一整天吗?”
“是啊,坐下吃吧。”子瑶推着林南音入坐。
“我怕你闻不得这油烟的味道。”林南音体恤道。
“我没事啦,不能扫你们大家的兴啊,我去客厅看电视,玩游戏。对了,你昨天不是给我下载了新游戏吗,我还没有来得及玩呢。”
“那好的。吃完我就来陪你。”
子瑶一走,李伟满促狭地笑:“不会玩真的吧?”
“玩什么?”林南音眉头一蹙,刚刚那看子瑶的温柔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和那妞啊!”
“我警告你小子,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半个亵渎子瑶的字眼。”他忍了他太久了。
“切,那样的女人不就是拿来玩玩?就你傻帽似的一头往里栽。”
“李伟,我看你一脸欠扁的相。你说话不要太过份了。我今天带她来就是想告诉在坐的,她薛子瑶是我的女人,以后收起你们的有色眼镜。”
“哦——林少动气了,这小狐媚子的道行不浅,将我们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杜少迷得神魂颠倒了。”李念嘿嘿笑了两句。
林南音狠狠看了他一眼,握着筷子的手关结处发青。
45。
“不过林少;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混上;做弟弟不是没有提醒你;你看她那样哪是宜家宜室的料,在old time男人们几次为了她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原来牛皮糖似的粘着时远;一见到你就跟蜜蜂见到花;弄得时远和他相恋了多年的女友分手,现在又巴巴地粘着你;这样的女人除了兴风作浪还能做什,玩归玩;千万不能当真哦,否则有你好受的。”
“够了——”林南音脸一沉筷子一拍;怒目圆睁。
“哟,难不成你今天为了这狐狸精要跟兄弟翻脸不成?”李伟嘲笑起来。
“我没抽你就算给你面子了。”
“那你抽啊,有种你就抽啊,你他妈就为了这一狐媚妖蛾子要抽兄弟我,我白认识你一场——”
“伟伢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人家两个人的事关你什么事啊?”黄明安怕他们真的吵起来了,于是开口劝慰。
“我呸——她什么东西——老子就见不得她那样子装腔作势——那是狗仗人势!”
话还没有说完,林南音隔着桌子一拳挥了过去。
“你——你他妈敢揍爷爷——”李伟跳了起来,将饭桌朝林南音那方一掀,碗筷劈里叭啦全掉到了地上:“林南音,你他妈还真有种,爷爷跟你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你今天为了一个妖蛾子跟我翻脸!算我瞎了眼认识你!”
正在客厅里玩手机游戏的子瑶闻声过来,看到林南音和李伟如两只斗公鸡似的蓄势待发地站在那儿,诧异道:“南音,怎么了?”
几个惊魂甫定的人将目光刷刷地落在子瑶身上,有人对她充满敌意,有人对她充满怜悯。
“没事——我们走——”林南音刚换上的衣服被菜油溅得面目全非。
子瑶没有多问,知道这场争吵肯定是因为自己而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早知不来就好,一来就惹得鸡飞狗跳。
“对不起,我们先走了。”子瑶看着这一室的狼藉很不好意思地道歉。目光接触到曾若冰冷冷的眼神,心里竟有几分胜利的得意。
“冰冰,真对不起,我也不想弄成这样。”林南音也很真诚地赔礼道歉。
“没事,以前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李伟你也知道的,一向有口无心,别跟他计较。”曾若冰笑着帮李伟开罪,但眼眸深处全是悲意。
“我们先走了。”林南音紧紧牵着子瑶的手。
曾若冰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如果不是坚强的毅志力,她真怕自己痛昏过去:“那好走——”
他是她从小到大唯一追逐的目标,一个旗帜鲜明永垂不朽的目标。
凌晨一点,子瑶醒来,习惯的反身去抱身边的林南音,却扑了个空。
灵激一动,人就醒过来了。
身边没有林南音。
房间里有幽暗的灯光。
直见林南音还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
她起身,光着脚丫走到他的身后,伸了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林南音转过身来,拦腰抱住她:“明天就是开标日了,有些睡不着。”
“我们林家大少可是久经沙场见过大风大浪的,居然现在为了一个小小的项目会失眠?”子瑶抚摸着他有些硬的头发揶揄道。
“你不懂的。这是男人的角逐场。”只有林南音才知道这场标竞的不只是这个煤气层,而是他和时远的一场暗地较量,是一场能力与实力的抗衡。
这个煤气层项目,E城符合来开发的公司只有九家,真正有实力得其所归的只有他的南方集团和时远的远大公司。他调查过时远,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却在短短的三年发展到今天上亿的大公司,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时远的远大以一种他不可忽视的速度在成长壮大。
“我去给你拿牛奶,喝了好好睡觉。”子瑶体恤道。
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子瑶在没有开灯的厨房里站了好久,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自己在这儿干什么?
“子瑶——你没事吧。”
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子瑶有些惶恐地看着林南音。
“你怎么了?”
“没有,刚刚头有点晕。给你牛奶,喝完上床睡觉。”
“子瑶,你真好——”就是一杯小小的牛奶,因为是她亲自给他倒的,他便觉得无比珍贵。
看着他喝完牛奶,子瑶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两个人回房,又是一阵不可抑制又极度压抑的爱抚,但很快林南音就觉得困了。
“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开标吗。”子瑶贴在他□的胸前,猫一样的轻哄道。
林南音用手枕着她的头,感觉倦意一点一点的侵袭自己,舍不得这怀中尤物却抵挡不了困意,微笑着缓缓闭上眼睛睡去。
她刚刚睡了一觉,现在全无睡意。
她看着他,这个曾经用强硬方式进入过她生活的男子,此刻眉目清秀平和。他很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她是多么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给自己这么多的宠爱……
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间,划过他的鼻梁,沿着他的唇线走了一圈,他的唇有些厚,所以很性感,他喜欢轻吻她的手指,含住它,用舌头紧贴着手指熟稔而温柔的舔舐,她的情/欲总会很快地被他挑逗起来。但现在,她在他平和安静沉睡的脸上看不到嚣张的情/欲,他此刻就像个孩子,没有任何攻击与侵略性的孩子。
她微微抬了抬身,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长长的吻痕。
“请将我放你心上如印记,带你臂上如戳记。”
林南音轻哼了一声,似是应对她。
这个男人哪怕在熟睡中,梦里都是她。
她眼眶一酸,将头埋在他的心脏处,多么想烙痛他,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
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他的电脑。
夜凉如水。
46。
上午十点;E城宾馆宽敞的会议室;林南音坐在时远对面;两个人脸上都保持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
林南音对自己中标的胜算比较大,在招标办开出的底标上加了百分之三点五个点;在九家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