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敬远只能苦笑,“蔚蔚,我只想和你谈谈。”
冷蔚然冷笑,“谈?你这叫绑!我和你没什么好谈,慕谨还在等我去拍婚纱照,我想他一定不介意你来当看客。”
滕敬远一听她提到杨慕谨,脸刷一下变了,“不许提他。”
冷蔚然却笑得更灿烂,刻意一字一句地说,“他是我未婚 夫。”
滕敬远猛然将她按在怀里,她的脸紧紧贴在他怀里,嘴巴也张不开,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强烈震动的胸膛说明滕敬远现在很生气,他不想听到杨慕谨,只好用这种方式让她闭嘴。
滕敬远努力呼了几口气,才沉沉说:“蔚蔚,我真的只想和你认真谈谈。”
冷蔚然咬着牙不出声。
滕敬远小心地松开她一点,看着她脸上写满愤怒,无奈地说,“你不跑,我就放开你。”
冷蔚然仍是瞪着他不说话。
滕敬远慢慢松开双手,冷蔚然用力一推,离开他怀抱。
滕敬远望着冷蔚然的僵硬的背影,心中烦闷,要如何才能化解蔚然心中的恨?
冷蔚然抬眼望去,屋内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连她最爱的水晶鞋也摆在同样的位置,只是原本晶莹剔透的水晶鞋多了很多胶印。冷蔚然立即明白,滕敬远一定摔过它,又粘合。粘好就能重圆吗?破碎的东西永远也无法复原,他们的爱情就像这个水晶鞋,伤痕累累,再也不回不去当初的纯洁无瑕。
滕敬远轻叹一声,走到冷蔚然身后,“我给你看样东西。”
冷蔚然冷哼一声别过脸。
滕敬远从电视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很厚。
滕敬远将笔记本递到冷蔚然面前,兴奋地打开,“你看,这是我花了两天两夜做的,这里全是我们的回忆……”
冷蔚然脸色一沉,一掌将笔记本拍掉,“啪”一声笔记本重重落在地上。冷蔚然扬起下巴,冷漠地说:“那是你的回忆,不是我的。”
滕敬远听到这话,空在半空的手紧紧握成拳,脸上也因极愤怒青筋暴跳。
冷蔚然却将下巴扬得更高,这下生气了吧?要打她吗?还是说一次“滚”?她等着他的愤怒。
滕敬远却只是紧闭上眼,慢慢将拳头放下,贴在裤边,深深吸了口气才说:“蔚蔚,我只想找回我们的爱。”
冷蔚然冷冷一笑,绕过他,走到书柜边拿下那个水晶鞋,慢慢转过身望着他。
滕敬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看到她拿起那个水晶鞋,灰心的眼立即亮起希望,:“蔚蔚,这是你最喜欢的……”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冷蔚然嘴角扬起笑,手一松,水晶鞋直直地砸在地上,应声碎了一地。
不!滕敬远痛苦地大吼!冷蔚然只是笑,笑得那么灿烂,眼里全是笑。
滕敬远怔怔望着地上的水晶碎片和散得到处都是的星星,心痛如绞,那碎的不是水晶鞋,是他的心啊!蔚蔚,你为什么要这样!
冷蔚然冷冷地说,“碎了就是碎了,即使你再粘好,它还是个碎的。”
滕敬远大喊,“我再粘!”无论她摔多少次,只要未摔成粉末,他都要可以将它粘回原形。
冷蔚然讥笑他,“滕敬远,你能容忍有裂痕的爱吗?别逞强了,你还是老样子,只知道霸道、专横,不会为任何人让步。”如果他懂得让步,当初至于那样吗?
滕敬远难过地摇着头,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可是她不肯见他,电话也不接。
冷蔚然继续说狠话,“你见不得我幸福,看见慕谨对我好,你就妒忌、抓狂,只会用强迫的方式把我抓回来。滕敬远,你就是条可怜虫,我鄙视你。”
滕敬远气得脖子都憋得粗红,却硬生生咬着下唇未回嘴。
冷蔚然勾唇冷笑,“不用忍这么辛苦,你的脾气我非常了解,想吼就吼,我受得了。”她就是等着和他大吵一架,让他明白她比当初更能吵,更让他受不了,再在一起只会有更多的痛苦。
滕敬远闭上眼,好半天才睁开眼,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不会再吼你。”
冷蔚然不相信地轻笑,刚才不是才吼了?
滕敬远走过去,弯腰拾起地上的笔记本,轻轻拍掉上面的水晶碎屑,握在手中沉忖了几秒,起身放在茶几上。然后,他直起身,面对她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冷蔚然头一扭,脸别向一边,再谈也是这样。她听到滕敬远的脚步慢慢离开,她迅速望去,却看到滕敬远拉开门正要离开。
冷蔚然心中一急,大喊,“你去哪?”
等她终于意识到要冲过去时,滕敬远已经闪出门外,关上门。
冷蔚然只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糟了,他居然敢反锁!
冷蔚然一边气极地转动门锁,一边大吼:“开门,滕敬远,你快给我开门,不然我报警。”可无论她如何扭,门根本打不开,这门反锁后只有外面的人用钥匙才打得开。冷蔚然生气地用力拍着门,“开门,开门。”
滕敬远在门外回应,“蔚蔚,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一会再谈。”
冷蔚然愤怒得根本听不进,只是不断用力地拍打着门,“滕敬远,你个无赖、卑鄙小人,慕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滕敬远在门外轻敲一下,“我真不想这样,但你根本不给我机会谈,蔚蔚,只好委屈你忍一下。邻居都不在,你再拍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还是省省力气。”
冷蔚然听着滕敬远的脚步慢慢离开,更是生气地大叫,“滕敬远,我恨你!”
冷蔚然仍不停歇地拍打着门,直到手掌红肿,门外丝毫无回应。
冷蔚然终于放弃,滕敬远真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赌狠终于交稿,更新一章。
☆、第三十九章 回忆
冷蔚然瞪着满地的碎片;越想越气,这无赖,居然把她关在这里,他到底想干嘛吗?
她看到沙发角的电话;急冲过去;可惜电话欠费;早停了。
冷蔚然气恼地坐在沙发上;她的手机好像还在滕敬远的车上;现在该怎么办?走又走不了;电话也不通;根本无法联络慕谨;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急得团团转?
冷蔚然一想起滕敬远;胸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拿着抱枕就狠狠地捶,捶到双臂酸痛,才稍稍有点解气。
冷蔚然甩开抱枕,在屋里乱转。
所有的摆设仍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她知道滕敬远肯定不住这儿,但这里未染尘埃,说明常有人打扫。何必呢?人却楼空,徒留一堆旧物有何用?
可当她打开衣柜,看到满满一柜全是她的衣服时,呼吸一紧,心又禁不住抽痛。当年离开时的画面毫无预警地跳入大脑,当她忍着病痛回到家,看着满屋的东西,当初的疼爱此刻全变成了刺痛,她一样都不想拿,她要将关于他的一切回忆全斩断在这里。最后,她只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自己的证件就离开了。她不要他给的任何东西,包括回忆。
当冷蔚然关上柜门,转身看到床头柜仍摆着她的相框,走过去啪一下盖在桌上。
他以为这样怀念她,她就会心软吗?不可能。
冷蔚然走出房间,无奈地坐在沙发上,闷坐了好一会,终于瞥到茶几上那本黑色笔记本。
冷蔚然一边气闷,一边又无聊,不知该如何办?
最后,她倾身拿过那本笔记本,随便翻了翻。
两天两夜,他能做什么玩意?
忽然,映入眼帘的一段字,让她停住翻动。
“那天看完电影出来,下大雪,路过琴台时,你要去看雪。我牵着你的手,从桥底一直走到琴台公园,一路的纯白被我们踩成平行线,你说大手包小手,永远不松开。我知道,永远,是一辈子。”
冷蔚然怔怔望着话边上贴着的一张照片,那是当时滕敬远用相机拍的,他们头挨着头,笑得好灿烂,呼出的冷气让画面变得有点模糊。她记得以前这些照片都只存在电脑里,看这张照片边角都有点旧,应该不是新冲的,可旁边的字迹是新的。难道,他将以前电脑里的照片都洗出来了?不可能,他才没这么情圣呢。
冷蔚然嗤笑着翻开另一页。
这一页贴着两张《头文字D》的电影票根,下面写着:“你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其实,我不是说周杰伦好看,而是你。虽然你花痴得口水都快掉下来,爆米花都忘记吃,我却很开心能一直喂你吃。你看他,我看你,真的很好看。”
看完,冷蔚然脑中有种嗡嗡的
感觉,好像又置身在黑暗的影院中,她从不知道,原来她在看电影的时候,他在看她。
浪费钱,冷蔚然口中不以为然,心却莫名地有点沉重。
冷蔚然用力合上笔记本,扔在茶几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后,她再度打开它。
这一页贴着一张超市收据,“记不记得?你把货架上的卫生巾堆码钩倒,然后脸红的让我去还原。你知道的,其实我脸皮也挺薄,所以才会对旁边围笑的大妈说,‘我女朋友团购。’还好,一百包,十个女同事就送完了。”
冷蔚然望着收据上写着114包护舒宝哑然失笑,想起当时的画面,真的气不起来。一身黑衣的滕敬远被一大堆粉红色的护舒宝包围,路人全都被吸引过来,当保安赶过来时,滕敬远正拿着一包卫生巾想去码堆码,那画面真的很好笑。滕敬远一看到保安脸刷一下全红了,突然说要团购,将所有散落在地的卫生巾全买了。
这么久的事,他居然还记得,还以为,他会将回忆清得干干净净,他恨她不是吗?
“我真的很讨厌马露,她害你哭,害你吃不下饭,害你都不理我,可看着你睡着后露出的笑,我又不怪她了。她只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和你非亲非故的孩子,你喂她吃,给她洗澡,陪她睡觉,直到送她上火车,你终于哭了。傻瓜,还有一个笨孩子需要你照顾。”
冷蔚然抚着那张旧旧的站台票,眼圈发红,当初她把马露领回家时,滕敬远一脸不高兴,最后还是他费尽周折找到了马露的父母,虽然送走马露时,他仍臭着脸说,他是想早点送走这破小孩。
冷蔚然一页页翻下去,滕敬远将她以前留存的所有票根都整理贴成册,并配上话。这厚厚的一本,全都是他们的过去,有欢笑也有泪水,一幕幕像放电影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心底被封存的记忆也随着每个画面苏醒。这是她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过去啊!
终于,翻到最后一页,一个可爱的宝宝照片贴在上面。
冷蔚然呼吸一紧,眼慢慢下移,落在那段黑色铅字上。
“宝宝,我知道你恨我。我让妈妈痛苦,让你去了天堂,我是个坏爸爸。宝宝,对不起,爸爸从来没有不要你,如果知道你存在,我一定不会和妈妈吵架,不赶妈妈走,那不是我的真心话,你和妈妈都是我最想保护的人。爸爸很混蛋,但也幻想过你的模样,一定长得和我小时候一个模样,高高的鼻子,翘翘的嘴巴,还有妈妈大大的眼睛,如果你还在,现在都会叫我爸爸了。宝宝,如果你在天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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