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觉得总裁对今天这位安小姐很特别,不仅昨晚专门致电给她,吩咐她推掉今天的几个重要预约,今早还特地提前半小时上班,目的就是抽空处理好公务,腾出时间给这位安小姐。
仅凭这几点,就已经够她妒火中烧的了,处心积虑当上总裁的秘书,没想到连总裁的床脚都没摸到,就被这枚稚气未脱的小丫头偷步,她不服。
我哪点比不这毛丫头?
骄傲地挺挺胸,她伸出青葱般的小指,淡定地在玻璃杯里搅动了几下。
透明的玻璃杯,纯净的白开水,看上去清澈甘甜。
“有总裁撑腰,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小小地出口气总可以吧?”平静地端起玻璃杯,她迈着优雅得体的步伐向休息室走去。
“其实,我对你挺好的,连我最喜欢的香水都送给你喝,托人从法国带回来,挺贵的呢——不必相信那些歌词,香水是没有毒的,可是喝下去会怎样,那可就难说了!”
……
“谢谢!啊……嚏!”安可妮微笑着接过玻璃杯,鼻端飘过的一缕香风,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着凉了?要不我帮你把冷气调小。”秘书小姐体贴地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不用了,谢谢。”她礼貌地目送秘书小姐出去。
这位秘书小姐可真香,连她端过的白开水都有股奇异的香气,把杯子放在唇边,安可妮皱皱眉,和步舜尧争辩了半天,她实在渴了,所以一仰脖喝下大半杯水。
水一下肚,她便觉得难受,呼吸都是香的,嗓子却干涩得厉害,她揉揉眼,鼻子也痒起来,擤完鼻子,胸口又闷得发慌,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更是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难道哮喘又复发了?不会啊,好久都没复发过,应该早好了。”她艰难地捂着胸口站起来,“也许是房间太闷了,出去洗把脸就好了。”
扶着胸口踉跄地摸索到门口,拉开门,走廊很安静,她辨明到洗手间的方向,于是打消向秘书小姐求助的念头,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忍住!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下,马上就好了……
胸口的烦闷感却越来越厉害,她喘息着推开一扇门,来不及看上一眼,眼前一黑便昏倒过去。
晕倒的瞬间,似乎撞到什么东西,隐约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第七章 这女人没气了
十分钟后。
秘书小姐胆怯地看着一脸凝重的步舜尧:“对不起,总裁,我找不到安小姐,她可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先走了。”
走了?步舜尧不知该给个什么表情,生气固然是有的,又夹杂些失望、郁闷,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解释不来,女人,实在很麻烦!
一抬手,他想拨个电话自找麻烦,可探向电话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她的号码。
说起来真是好笑,他步舜尧居然对一个只见过几面、来历不明的女人牵肠挂肚的。
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走秘书,他颓然地坐回大班椅上。
表情很阴郁,嘴角抿得很紧,说明步大少心情很差,因为他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常情形下,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两类:有用和没用……
一是在床上,解决正常生理需要的女人,属于一次性用品。
二是不得不敷衍的女人,如亲戚长辈、三姑六婆、生意伙伴等等,应该可以算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奢侈品。
三是得罪他的女人,或讨厌的女人,步大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般是丢给洋葱处理,这可以归类为废弃物品。
剩下的就是永远没可能有交集的女人,自然属于无用品。
但是安可妮属于哪一类呢?
步舜尧纠结了好久,竟无法给她下个定义,幽深的黑眸闪烁着,涌出几丝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温情,苦涩的,迷惘的,然后嘴角弯成向上的弧度。
不管了!
他重新把手伸向电话,准备吩咐洋葱查一下安可妮的背景资料。
门突然被推开,洋葱象曹操一样及时出现了。
“老大,有情况。”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步舜尧嗔怪,很明显对他不请自入的恶行相当不满。
“刚才我路过副总裁办公室,听说一个女人在里面捣乱,副总裁很生气呢。”
一个女人?
步舜尧警觉地坐直身体:“什么样的女人?”
“不太清楚,我不是急着回来向你报告吗,好象是个年轻女孩……”
顾不上听完洋葱啰里啰嗦的汇报,步舜尧急忙向副总裁办公室跑去,有个直觉,那个女人是安可妮,他遇到麻烦了。
“老大,等等我。”洋葱愣了半晌,也奇怪地跟上去。
老大这是怎么了?跟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如此冲动呢。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步舜尧已经跑得没影了。
此时的副总裁办公室,只能用“杂乱无章”来形容。
纪茹冰一边忙着指挥手下职员整理满地狼藉的收藏品,一边心疼地检查被扯坏的张大千名画,所以无暇理会助理的话。
“纪总,这女孩好象没气了!”助理用手指在躺在地上的女孩鼻端试探了好几次,面容微变。
“知道了,”她的心思依旧放在自己的收藏品上,那些有年代的瓶瓶罐罐在她眼里实在比什么都重要。
上帝保佑,幸好铺了厚厚的地毯,否则被这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疯丫头一撞,自己多年的心血恐怕都要泡汤,可惜还是有个清代花瓶瓶口裂了条小缝,她心疼地恨不得也在这丫头身上开几条口子。
“死了赶紧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想想觉得特晦气,她的话也冷冰冰的,转念间觉得奇怪,这女孩是谁?为什么死在这里?
“慢着!”转过头瞄了眼地毯上侧身躺着的女孩,那丫头双手无助地垂在身侧,发丝散乱,可怜兮兮的,她移开眼光:“你们认得她吗?”
“不认识……”被问到的职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点的嗫嚅着:“纪总,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搬出去再说。”她嫌恶的扭过头。
“是!”立刻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男职员,一头一脚站在女孩身边,弯下腰准备把她抬出去。
“放开她!”
两人的手还没碰到女孩,步舜尧从门外冲进来,眼前的情景立刻让他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滚开!”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推开站在女孩脚边的男子,在他的推力下,那人踉跄地往旁退开好几步,如果不是被人扶住,没准又要撞坏什么珍藏品。
地上的女孩自然是安可妮了,刚才她喘息着推开一扇门,来不及看上一眼,便感觉眼前金星直冒,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摇晃着扶往手边的墙壁,身体还是软绵绵地不受控制,就象溺水的人挣扎着要抓点什么,她也在努力往墙上摸索,最后似乎扯住一样东西,然后一口气没接上来,她便拽住那东西向前倒去,结结实实撞到面前的陈列架,架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倒下来,还有一件正好砸中了她的脑袋,她倒在地上。
她扯中的不巧是张大千的名画,砸中她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她倒地后,纪茹冰火冒三丈地跑过来,一脚把她踢到旁边,然后召来职员清理现场,而洋葱就回去报信了。
洋葱不认识安可妮,只是当新鲜事说给步舜尧听而已,因为纪茹冰是步舜尧的生母,步云集团副总裁。
不过,如果他事先知道也于事无补,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看着躺面前的安可妮,步舜尧一时回不过神来。
刚才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她怎么就突然躺在地上,苍白着脸了无生气,他蹲下来,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地伸出手指按住她颈部动脉,凝神感觉了片刻,又用手试探她的鼻息。
他的举止让纪茹冰皱起眉,因为她察觉到这个女孩和自己儿子的关系不太一般,其他人自然也看出来了,一个多嘴的职员好心提醒他:“总裁,这女孩好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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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一点心动
一个多嘴的职员好心提醒他:“总裁,这女孩好象死了。”
胡说!
安可妮的鼻息虽然弱得几乎没有,但步舜尧决不相信她会这么短命,就算是死,她也不应该擅自决定。
他绝不允许!
步舜尧黑着脸,目光冷洌得似乎想拉人陪葬,在场的职员纷纷低下头,生怕再说错一句话,纪茹冰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后坐到大班椅上,不动声色地瞅着他。
她也想瞧瞧自己的儿子今天是怎么了。
现场气氛沉闷到几乎窒息,因为每个人都不妙地意识到,如果这女孩真的死了,他们没准会沦为炮灰。
闻讯赶来的小秘更是紧张得快晕倒,老天作证啊,她只是想小小开个玩笑,哪会料到后果这么严重,上帝保佑啊,这女孩死不死没关系,千万别连累到她!
在许多双眼睛沉默地注视下,步舜尧轻轻把女孩放平,温柔地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然后捏住她的鼻子,往嘴里吹气,再用双手有节奏地挤压她的胸部——
没想到步大少的急救常识挺娴熟的。
但是没人敢笑,他们紧张地看着步舜尧重复着以上动作,不少人竟握紧拳头暗自为他打气。
加油!
吹气、挤压,再吹气、再挤压……
步舜尧额上已经沁出汗珠,他的神色也从开始的沉稳略显惊惶,他的一生从没有象此刻一样,如此在乎一个人的生死,而且是个女人!
安可妮,你不能死!
我一定会救回你!
半小时后。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医院抢救室外,步舜尧犹如困在笼里的野兽般来回走动,唇底挤出的声音几乎是咆哮。
几个职员模样的人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不要说接腔,简直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位家属,手术室外禁止喧哗,正抢救呢!”一位医生打扮的人走出来,没好气地提醒他。
然而他的衣领却被步舜尧揪住,象拎小鸡一样被提起来,本来严肃傲慢的脸色突如其来地失去血色。
“里面的病人怎么了?”步舜尧嘶哑着声音,目光阴鸷得可怕。
“松手……我报警了……咳咳……”医生蹬着脚,瞥到步舜尧冰冷的目光,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咳……我们给那位病人检查过了,她是哮喘,因为抢救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
抢救及时!
没什么大碍!
几名手下闻声松了口气——上帝保佑,他们也暂时生命无碍了。
步舜尧闻言脸色一松,紧接着又是一沉,重新捏紧医生衣领。
“怎么会有哮喘的,要不要紧?”
“咳,这位家属,你冷静点!”医生惊惶未定地从他手底钻出来,退后几步,“她是过敏引发的哮喘,只要找出过敏源,以后尽量避免就可以了……”
话没说完,这位医生一溜烟地跑回抢救室,紧紧锁上门。
遇到这种惹不起的家属,他只有尽量躲了。
没好气地看着医生在眼前逃脱,步舜尧眉头打成死结。
“洋葱,你认为我们公司有什么会是过敏源?”
听到总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