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个梁枫仪他非治好他不可,否则就坏了大事。
“好,老夫自当将他治好。”冢轩龄笑着朝焰驰点点头,“不过王爷,淼国差梁枫翼做质是我方提出还是梁予枫自己做的决定?”
“他。”焰驰道,“若由我方提及他反会生疑。”
“梁予枫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他会这么定有原因,王爷也得小心才是。”冢轩龄疑虑道。
“恩,这个我也有考虑。当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救了他。”焰驰淡淡笑了笑,指了指梁枫仪。
“这个当然。”老头子贼笑着从书架上拿下一个木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土黄色布包。打开来,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银针。
冢轩龄又笑了笑,望了焰驰一眼。
“三香掌,即是用内力将三中毒药逼入他人体内。而三种毒分别至盲、至聋、至哑。老夫虽不知对方用的究竟是何种毒药,但却可以同时驱针于他身上相关的四十六个穴道,将其体内毒素慢慢逼出。与王爷当初一样,头两日,便可使其能言;复三日,他便能闻,最后再过三日他双目才可复明。”
“很好……”焰驰望向一脸茫然的梁枫仪,淡淡一笑,“事不宜迟,开始吧……”
喂喂……这是哪里?他要干嘛?
梁枫仪感觉气氛不对,不由地站起身来,朝后退了两步。
这里绝不是客栈,四周有着草本植物的馨香,亦有那种淡淡的家的味道。那么说,这里是民宅……焰驰认识这宅子的主人……
物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然后是酒的味道。梁枫仪迟疑着蹙了蹙眉头,试着慢慢靠近那个焰驰以外的人。
果然,药酒与草药的味道便是从那人身上传来的。那么说,这个人很可能是药师。
哦?哈哈……焰驰大老远带他来这里,莫非是找这人解他身上的毒?梁枫仪找不到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理由来解释焰驰为什么拖着他这个麻烦人物跑到焱国来……想到这里,梁枫仪不禁窃喜。
梁枫仪正想问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身前有股气流冲他袭来,他尚来不急做出反应,全身各处突然像同时被几十根针扎般疼痛,紧接着,脊椎处又被飞来一针射中,酸麻之后,意识便脱离了身体。
“王爷,老夫用真气运镇朝他的头维、阳白穴、攒竹穴、外明 、睛明、 丝竹空、 瞳子髎、承泣、球后、四白、地仓、足三里……等四十六处穴位同时施针。每日三次,这是第一次。先扶他躺在床上吧,这针要再过半个时辰方可除去。”冢轩龄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轻叹一声,抹去额上的汗珠。要同时将针刺进四十六个穴道,不能有丝毫偏差,这到底不是件容易事,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除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冢轩龄顿了顿,转身从抽屉中取出几根里两根手指粗细,裹着药草,很像大号香烟的棒状物体交到焰驰手上。“将这个点燃,用它灸他身上施针之处。老夫有些疲倦,先下午休息了。”可以这样吩咐焰驰做事的,普天之下不会超过三人,当然,冢轩龄就算一个。
焰驰接过那玩意,抿着嘴朝冢轩龄笑笑,掏出火匙将它点燃。
“这就交给我。”
冢轩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直接推门走出书房。焰驰也知道,冢轩龄恐怕已经累得不能多说一句了。
焰驰直径走到书桌旁,拉了张椅子,在梁枫仪所躺的那张摇椅旁坐下,一只手一根点燃的药棒对着梁枫仪身上扎针处灸着。
灸,其实就是用点燃的药棒对着扎针部位来回熏。
梁枫仪似乎感觉到了烫,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焰驰将手抬高了些,注视这张昏睡中的面庞,眼底闪过一些说不清的东西,淡淡地笑意由嘴角慢慢荡漾开来。
在心理学上,有这么一种说法,一个平常人,至少有五种人格,而一个稍微复杂的人可以同时拥有二十多种或更多的人格。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其实就是一块多面的水晶,有时侯就连你自己也无法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阴谋、权利……身不由己。
17
'凤仪,爸妈决定……离婚。'
背景是苍白的月色,河风微微吹抚着面颊。说话的是谁?是爸爸还是妈妈?他忘记了。
梦,是人大脑活动的产物。它表现着人内心的活动。对于这点,梁枫仪很清楚。
不能逃离,也不用回避。他知道,因为自己想家了,思念那个世界了,所以梦就将他作为罗凤仪时的记忆从放。只是他没有想到,做梦竟会挑上这一节。因为也许是七夕的原因,爸妈宣布离婚那天,恰巧就是七夕。
'啊?离婚?好啊,只要你们开心,大家都开心,拖着反而不好。'
罗凤仪的回答很简单,当然,那时她真是这样想的。既然没有了感情,何必继续这样的生活呢?她很清楚,父母心中都另有所爱。
一个男人一生中绝对会有很多女人,而一个女人心中又有多少男人呢?合则来,不合则散。这世上到底没有完美的爱情,否则人们就不会幻想出那么多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来安慰自己。爸爸很和善,温柔。妈妈善良、坚强。况且,他们都给了她足够的爱,也尽了抚养她的义务与责任。没有谁对谁错,没有谁是谁非。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地球人都知道。
'你不生气?'
远远地,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到他脑海里。这个声音并不属于罗凤仪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接下来因该是爸爸的沉默,妈妈轻柔的一声‘对不起’。那陌生男子的声音来自何方?梁枫仪不明白,但他还是回答了。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虽然爸,妈没有在一起,并不代表我就没爸没妈了呀?这不是很好吗?他们都拥有了自己想要的。况且他们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我亦没有资格干涉他们的选择不是吗?而且……他们为此感到愧疚,所以对我比以前更关心,何乐而不为?'
很现实,也很理智的回答。
'真的吗?'
那声音又问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阻止?梁枫仪懒得回答,反正这只是梦。
'真的?'
那声音渐渐远去……意识逐渐清醒。
梁枫仪感觉身上似乎扎了很多针,肌肉稍稍绷一下就会感觉到痛,皮肤表面一些地方隐隐约约有些烫,似乎有火在烤着。而他一的一只手正被别人轻轻握在手中,传递着淡淡的温热。梁枫仪不知道焰驰在干嘛,索性一动不动,继续保持刚才睡着的姿态懒得去睁开眼睛,反正睁眼闭眼都是一片漆黑。
真的?
难道还是假的?
梁枫仪无聊地回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心中暗想,自己会做这种梦莫非心理上有阴影?哈哈,笑话。当然,这不可能。
爸妈在她小学时就离了婚,要是真有什么心理阴影自然也不会今天才表现出来。老妈的再婚对象是个说话很幽默的大叔,经常带她下馆子,还开宝马送她上学。老爸的新老婆很贤惠,跟她妈不一样,不喜欢逛街,喜欢在家看书,但她经常做好吃的她吃,还讲故事给她听。那时候罗凤仪两边受宠,日子过得忒爽,让他自今怀念。
不过对于老爸老妈离婚,感想他还是有一些的。那就是,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也没有完美的婚姻。无论多么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许终究是会厌倦的。想想那些为情所困的人,梁枫仪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他作为罗凤仪时从来没喜欢过哪个男生,现在作为梁枫仪也没爱上哪个女人,但还是觉得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很累,做人轻松点不好吗?干嘛要折磨自己?爱情这种东西,应该拿来享受,若享受不起,索性不去碰。他懒,也怕麻烦。小学时,看爸妈离婚前仿佛很痛苦的模样她就在想,自己以后绝对不结婚,要玩便找个放得开的老外玩一夜情就OK,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拜拜,很简单,很干脆,不需要有任何约束。其实,梁枫仪的想法至今未变,可能生来个性上就有点瑕疵,做事太过随性的他一直以来却很少真正关心什么事,也很少在乎什么人,‘拿得起放得下’这六个字对他而言,要做到,应该不难。当然,在这个时代找老外搞一夜情,不现实。但他是男的,这样就更好了,找个红粉知己,偶尔见个面,聊聊天,喝喝茶,很好,非常好。梁枫仪想到这,不由的咧着嘴笑起来,同时也深深的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了,按冢轩龄的吩咐,焰驰放下手中已然燃尽的药草卷,正要将梁枫仪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却发现那张本熟睡着的面孔上突然泛起了笑容,一种很轻松,很纯粹的笑,不禁抬手轻抚过梁枫仪的脸颊,而那张脸却在他‘下手’的下一秒将笑容退去,绷得像块石头,紧接着一双‘无神’蓦地睁开,盯着他。
焰驰微微一笑,垂眸抬起那只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食指轻轻划过手心。
'醒了?别动,我要拔针了。'
'针灸?可以治好我?'
先是被针扎,然后用一种要药味的东西熏他,那就应该是传说中的针灸吧?梁枫仪心想,若是真能治好他,那就太好了。
'没错。'
焰驰在他手上写道。微微皱眉,淡淡望向梁枫仪,“不过……我还真不想看你就这样好起来。”
言语之间,已抬手拔下两根针来。
不想?当然是不想。
方才,飞鸽传书来报,梁枫翼来了。本该守在月云关,等待三日后的使节会面,他却不顾一切的追来。焰驰是做好了准备,修书一封,延缓时间。但梁枫翼却扔下月云关他两个兄弟惹出的乱子不管,自己一人追来了。他究竟有什么急着跟梁枫仪交代?还是说……想着到这些,焰驰退却了脸上残留的笑意,眸中尽是冰冷。
焰驰拔针的速度很快,其实梁枫仪并没有感到有多痛,只是一想到身上一堆针等着要拨,但怎么拔、什么时候拔哪根,自己看不到,心中难免有些紧张。焰驰回眸望去,却见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袖。
手上的动作也不由放慢了些。
'别动……'
焰驰淡淡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邪气。没有再去碰梁枫仪身上的银针,而是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双唇。
虽然只是浅浅一吻,却迟迟没有松口。
梁枫仪迫于身上布满银针,实在没勇气乱动。对于焰驰的变态行为,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从心理上来说,要他被男人强吻比让他吻女人好得多。
淡淡的鼻息扑打在脸上,让梁枫仪觉得有些迷惑,那种温度,倒让他想起自己醒来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但他不明白焰驰究竟在想些什么,当然他也懒得去思考,反正这种感觉虽然他不喜欢,但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梁枫仪静静闭上双眼,黑暗中,他能感觉到的只有那淡淡的鼻息,以及被握着的手传来的淡淡的体温。而当焰驰的吻结束之时,梁枫仪身上的银针已经全部被拔掉,而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
一吻之后,梁枫仪并不觉得自己跟焰驰的关系有什么质的变化,只是对他的行为有些感激,除此之外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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