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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秋高气爽,真是个旅游的好节日,我领着几位少女,在六七十名精装护卫的簇拥下,将河南附近的名胜古迹游览了一遍,什么白马寺、平乐观、首阳山、黾池古迹等等……我甚至在荀攸的邀请下跟着他返回了颍川老家,看了看真正的传统家族。
不得不说荀家世代书香,七八岁的孩子都似乎有一种别于常人的气质,我想起十一二岁了还曾经讨论过是否尿床的两名小弟,不仅羞愧难当。
人比人,气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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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月中旬直到九月将尽,整整五十天,我的生活虽还称不上骄奢淫逸,却太有些乏味。
公卿百官们都白净了许多,连王允整个人都丰满了一圈。
国家尚未统一,百姓尚未小康,同志们呐,不要松懈呀!
王允和荀爽联名建议,各地应广建学校,传授经典,弘扬圣德,为选拔官吏做准备。
这向来都是政绩工程,刘协紧手紧脚了两年,终于签出了第一笔大单子。
朝廷拨款两个亿,州郡也相应出钱,并在乡绅百姓中集资,扩建学校,务必在一年之内,使大汉的学生规模扩大一倍以上。
我倒是想建议改变一下传统的授课方式,最好能教一教数理化什么的……但我当即就将自己的YY掐死在萌芽阶段,不说他们肯不肯,关键是他们会不会?在他们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的时候,你给他们讲地心引力,学生们能信嘛?!
我觉得很有可能被活活烧死。
于是我自己躲在家里开始着手整理基础的知识。
只是太可惜了,前生考入大学之后,所谓的数理化生全面放弃,毕业后更是连本专业都抛之脑后,加上今生十五年,想来已经二十余年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而这些东西,正是不学则忘的……所以,我现在能够牢记在心的,也不过十分之二三而已。
还好我不需要从1+1为什么等于2开始证明,我首先列出加法表和九九乘法表,作为一门技术在马府中率先传授,经过十天的熟悉,第一管家赵承已经可以熟练地进行一千以内的加减乘除的计算了,至于秦阵,他终于学会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乘除法实在太难了……
其中的受益人贾穆将自己取得的进步告知了父亲,贾诩立即对我另眼相看,不过他的老爹却对我这种不务正业不读圣贤的行为表示了不屑,还希望通过苦口婆心地劝导将我引回正途,但却被老太太在家里狠狠骂了一通多管闲事,出了房门后,贾老夫子也乖乖在自己的课堂中顺便传授了一下这种简单明了的计算方法。
蔡邕的反应就更为强烈了,他通过他无与伦比的影响,将马氏算法进行大范围的推广,这倒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我并没想到如今连类似的口诀都没有。
当然,在我进行科学研究的同时,我依然不忘继续在文学领域进行创作与发表。八月份共有四首诗词面世,九月份也有三篇流传于世,而其中中秋节的那次御前赋词,早已经奠定了我文坛一霸的地位。
唯二能够让我得到发泄的地方,只有两处:一是早晚不曾间断的练功,二是每日的练字。当练字到了一定境界后,看着笔墨挥洒,龙蛇奔走,心中的确满是畅快。
可是,这一切,未免太安逸了。
我一直希望天下大乱,自己好从中渔利,但如今看起来……乱世仿佛快要结束了。
第五十九章 蚩尤旗
初平二年九月二十四日,天气阴,有大雾。
雾水出奇的沉重,练武场的几架单杠上甚至凝出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地表似乎也变得坚硬起来,踩在上面极不舒服。
“妈的!这天气也太怪了!”秦阵搓了搓手,用刀在杠子上刮了几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不要烦人!”我心中一阵不爽,忍不住呵斥他。
“真见鬼了!”小岱也嘟囔道。
贾穆一边压着腿一边说道:“我爹说今天最好不要再出去玩了,天气不好。”
“不至于吧,就算有雾,也不过是现在这一小会儿,”我努力吹了口气,“难道还会一整天都是这样?”
他摇头:“这……我可不晓得。”
“这雾气颜色好像也怪怪的呀。”小岱示意我们朝东面看去。
越过院墙,天地交接之处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而且……这薄纱还带着些粉色!
这算是什么自然景象?
我虽然自诩地理达人,但毕竟是理科出身,对于天象还无法解释。
“少爷,宫里来人了。”庞淯站在院门之外,向我汇报。
“快请进来。”我也不能怠慢,急忙披上外袍前去接待。
“卫尉大人,”说话的是一名低声下气的小太监,“一个时辰之后,陛下将在城东举行祭祀,诸位公卿务必前往,不得有误。”
祭祀?!这个鬼天气……你祭祀作甚?!
我尝试问道:“今天……为何忽然决定祭祀?”
“小的只是负责传旨,不敢多问。”他弯了弯身子,飞快地离开了。
喂喂喂,你怎么走了?我都没叫人上茶呢……我叹了口气,派人通知我手下的所有官吏:皇帝又要玩咱们啦,做好准备吧。
于是我穿好祭服,率领着几十名下属,浩浩荡荡地前往城东区。
一路上百官都是低头疾走,只有荀爽和杨彪年纪实在太大,不得已乘了牛车。
这说明了……今天的祭祀还是比较重要的?
雾气比起清晨,略微有些淡薄了,但依然朦朦胧胧,在城内还好,一出城门,二十丈外的面孔便看不清楚了,整个祭台都处于一股浓浓的粉色之中,倒是十分温暖。
陛下驾到。
祭祀专有的曲乐悠扬的传开,而刘协在士孙瑞的指引之下,缓缓登上了祭台。
我运足目力,能够看到台上的刘协。
他恭恭敬敬地躬身低头,似是在念诵着什么,大概就是保佑大汉之类的废话吧,而后燃掉了手中的祭文,伏身大拜。
皇帝都趴下了,文武百官立即跪倒一片。
“这究竟是祭祀什么呀?”我低声问道。
程昱皱眉答道:“恐怕是因为今日大雾漫天,恐怕天地降罪,所以祭祀吧。”
这是什么邪说?我撇撇嘴。
“蔡大人精于天文,公子可以询问他呀。”他又提醒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
士孙瑞搀扶着刘协从地上爬起,我当即也随着站起,并悄悄移动到老蔡处,反正天降大雾,台上的皇帝也看不清楚。
“岳父大人,今天这么郑重的祭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谦虚地问道。
蔡邕双眉一直紧锁不放:“蚩尤旗见于角亢,不祥之至呀!”
“啥?”我一头雾水,“蚩尤?角亢?!”莫非是传说中的魔神降临?!
他叹了口气:“雾色偏赤色,昨夜天上又出现了蚩尤旗,见于角亢,将有大刀兵!”
“……你说有大战?”我心中一动,什么蚩尤、角亢的,说这么玄乎要死呀。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
“真的假的……”我嘟囔道,“不知道黄巾之乱前有没有蚩尤旗?”
“……那年倒没有蚩尤旗,”蔡邕叹气,“只是那年春天来的特别晚,正月里青州各地水井里结冰数尺,迟迟不化,冷得异乎寻常,结果二月里张角就反了。”
我说不出话来:您老记得也真清楚,大冬天的水面结冰也不算奇闻,我前生可在东北呆过四年的……从十一到五一,半年都是冬天!
“能猜出是哪里么?”我已经没有最初的紧张,笑道。
“猜?!”老蔡瞪了我一眼,沉声道,“角亢,当然是东方!”
东方?最东边还是青州、徐州,再往南一点是扬州。
青州刚刚才平定,曹操和刘备又都不是无能之辈,夏侯兄弟、曹氏宗亲、关羽张飞,也足够应付一州的贼匪了,应该不会出大乱;徐州么,陶谦是个废物,我十分肯定,年老痴呆,却又喜欢自作聪明,不过好在据说还是宽仁的刺史,百姓也比较安定;扬州……?
我知道扬州六郡虽然都是之前“朝廷”任命的太守,但究竟有几个是向着现在朝廷的,实在值得怀疑,至少我没听说他们将赋税交足,刺史陈温也十分为难。
“太史令蔡邕见召。”台上忽然有人喊道。
蔡邕急忙抛下我,迈开碎步匆匆跑了上去。
我摇头返回原位,努力去聆听他们的对话。
阳光忽然强烈了起来,雾气又散去了一分。
“蔡卿,此场大雾,来得好离奇。”刘协从台上走下,“卿精擅天文及文史,这是何故?”
“禀陛下,以臣所观,此乃蚩尤旗之象。”
刘协听到这个词,也只是微微颔首,似是心里有数:“蚩尤旗?何解?”
“雾气近赤色,而昨夜微臣观测天象,有白虹横空,长十余丈,上黄下白,吕氏春秋有云:‘其色黄上白下,见则王者征伐四方。’不久……恐又有刀兵将起。”
“刀兵……”刘协十分镇定,他走到了三公身边,三位老人都急忙避让,“天下尚未安定,有些刀兵却也不是奇事,此事可有前例?”
“有,”蔡邕低头,“孝武帝建元六年八月,长星出于东方,长终天,近三十日方去,即为蚩尤旗,其后孝武帝数度征伐,国民甚苦。”
孝武帝……那就是汉武帝了,这厮是个霸气十足的皇帝,卫青霍去病更是长期霸占中华百员名将前十席位的英雄。
刘协脸色微微有些阴郁:“朕若能效孝武帝,倒也未必不好。”
“陛下此言谬矣!”王允忽然厉声道,“孝武皇帝穷兵黩武,征战四方,兴兵三四十载,文景二朝多年积蓄,几乎为之一空!当今天下初定,汉室待兴,当偃刀兵,息征伐,以养士民,岂可复开战端致万民于水火之中?!”他休养了两个月,一开口就气势逼人。
刘协顿时不敢反驳:“是朕轻狂了……”
我当然不以为然,天下还没统一,你就想放假休息?!
当然,休养民生也是需要的,但该打的仗绝对不能耽误!不然敌统区的百姓渐渐对大汉没有了认同感和归属感,到时候再去收复,他们就认为这是侵略了。
我强烈要求开战!
第六十章 东南崩溃
我每天勤加练习,以为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爆发,可是等到九月结束,已经进入十月了,天下还是太平安乐。
一想到可能战场会在扬州,那里江河交流,老子手下清一色骑兵,西北壮汉只会骑马,很少有人会游泳,估计一旦水战,就全军覆没了……
我甚至想提前向马腾写信,让他派遣甘宁来帮我一把,甘宁同学以前可是海盗出身的呀。
但是贾诩很坚决地制止了我,示意我不必慌乱,我一想也是,反正现在也没有水军,就算把甘宁叫来,两三个月都练不出一支熟练的水军,何况我就这七千人马,当水军太浪费了。
于是我又从自身入手,努力提高自己的理论素质,将孙子兵法背得烂熟,并同时借鉴了蔡琰和贾诩他爹两人稍有差异的注释版本,自我感觉胸中韬略已有万千。
可是还是毫无动静。
他妹啊,再过几天……都要立冬了!
天气将会急遽变冷,中原一带立刻就进入了严寒的冬天,到时候无论行军还是作战,都将会变得极其费劲,至于粮草的运送……若是下雪,就直接吃雪充饥吧!
但大家好像都在比拼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