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典虽然年岁较轻,还没有徐晃那般稳重,又因为其出身算得上一般世家,也不如徐晃吃苦耐劳,但训练个士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作为主帅,手下也有两个勉强可以委以重任的将领,我没必要事必躬亲,于是我专注于自身的修炼,埋头于九阳真经与五禽戏之中,每日只于清晨午后巡视城塞一次,提醒军士们不要忘记了:我才是你们效忠的主子呀。
“公子,你不觉得无聊么?”贾穆闯进了我的营帐。
我张了张嘴,将全身真气回转收入丹田:“你又出去骑马了?”
他点点头:“是啊,秦野人带我出去的,怕什么?”
“怕?”我抖了抖袍子,笑了一声,“你们两个混蛋聚在一起,爱怎么玩怎么玩,老子才懒得理你们……你的内功练得如何?”
“内功?”他笑嘻嘻地从木桌上捧起一碗水,“刚到第二重,公子你不用督促我,我可没有偷懒,实在是你不是一般人。”
我摇摇头:我已经进入第五重后半段了,全身真气已经基本可以掌控自如了,我不必再担心因为过度用功而导致走火入魔了。
贾穆看我摇头,并不在意,他将碗中的水倒入嘴里,咕嘟咕嘟地在嘴里咕噜了两番,而后揭开帐帘向外喷出。
水如一道利箭笔直地射出一丈之远。
他擦拭着嘴角,笑道:“公子哥你看,我的功力还凑合吧?”
“凑合,你也算是练武的材料了,比起我马家的老二,还是强了不少。”我长身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话说我家里的二弟,上次看望他的时候,进步实在是少得可怜,而且他对于练武之道缺乏兴趣,恐怕无法在武将之路上取得较大的成就了——何况他已经拥有了一名资兼文武声名赫赫威震中原的兄长,在我的照耀之下,平庸的他更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破敌之策……”他抹了抹嘴,收去了笑容。
“啥?”我十分惊讶,“你会去思考破敌之策?!”
“哼,公子你哥不要小看了我!”他挺了挺胸脯。
我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他两眼,确定他没有扯淡:“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
“公子你还记得哪一次遇到狼群的事情吧?”他正色问道。
“当然。”那次令人几乎绝望的恶战,我实在没办法忘记。
“当时狼群远在数里之外,我们的战马就全部四腿发软,根本走不动道了,只能任由几百头狼缓缓包围了咱们……”他道,“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没错,”我不明白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
贾穆一拍大腿,兴奋地宣布:“咱们抓几头狼过来!”
53 军事会议
53
我沉默地看着他。
“怎么?”他挠了挠自己的脸,“这难道不是个好主意?”
“好主意,真他妈的好主意!”我嘿嘿笑道,“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办?”
他明显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你抓了几头狼,不错,敌人的坐骑会四腿发软,但是……我们的战马还能上战场么?”我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让我们都当步兵?”
“这个……”他愣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们的马……习惯了就好了!”
我用三成力捶在他的肩上:“习惯你妹呀!”狼可不是这么好养的!
他痛苦地扶住了门框:“公子哥,你这一拳……太给力了呀!”
“谁叫你这小子这么没用?”我晃了晃手腕,对他进行谆谆教诲,“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主意,不如去锻炼自己的身手!”
他摸了摸脑袋,一脸不甘地说道:“公子,你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我甩甩袖子,“滚下去练功吧!”
贾穆嘟起嘴来,不无遗憾的离开了大帐。
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出来:养狼?你真以为可以练出狼骑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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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照例举行军事会议。
“已经九月了啊,”马岱打了个哈欠,“鲜卑人是不是不会来了啊?”
“你是不是太没耐性了?”我笑道。
“切,大哥你可没资格来责怪小弟哟,”他反击,“我至少还亲自去塞外走了一趟,不像你一样整日都呆在大帐之内,连城塞都不出半步,跟个小媳妇似的。”
秦阵与拓拔野十分配合地一起发出哄笑。
“说起媳妇……岱哥你怎么还不娶媳妇?”贾穆插嘴道,“你只比公子哥小半岁,公子哥已经妻妾成群,女儿都生出来了,你可差得远呀!”
“小屁孩子!”小岱恼怒的瞪了他一样,“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我看是没姑娘看上你吧?”贾穆一针见血。
“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在东郡桥瑁家的那点破事!”马岱掏出杀手锏来威胁他。
“呃……”贾穆宣布投降,“岱哥你胸怀大志,不为儿女私情所累。”
“那是那是,”小岱挺了挺胸,“你们看赵承这厮,娶了媳妇之后,连马背都不敢上了,看来骑他老婆比骑战马要舒服得多呀!”
这是一句成人笑话,帐内诸人都哄堂大笑。
“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必要这么早成婚嘛。”皇甫嵩喝了口淡酒——军营之中,可没有茶水供应,能有两口酒喝,我们已经知足了。
“不过坚寿老兄是不是太晚婚了?”我问道。
“皇甫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子孙,传宗接代之事,也轮不到我操心,急什么?”他哈哈一笑,放下了酒碗,“反而是贤弟,你区区十六岁就做了人父,如果你家闺女十三岁就嫁了人,十四岁生儿育女……你到了三十岁之时,就有人叫你爷爷了呀!真可以坐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啦!”
我一怔:“……这感觉,还真他妹的难受!”三十岁,才是我事业的巅峰期呀,爷爷?
一想起我刚过了三十岁生日,正是青春年少,但身边却已经有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或小孙女拉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叫道:“爷爷,陪我玩嘛!”我真要发疯了。
孙文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怕什么,为马家多生几个大将军,让马家再次复兴而已。”
庞淯摇头道:“只是不知到时候……我们该怎么称呼老爷了……老太爷?老老太爷?”
几个人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我忍不住皱眉:早婚早育确实有利有弊……可能弊端更多一些吧。
其实这时代虽然结婚很早,但生儿育女的时间一般也都在二十岁之后(男方年纪),至于四十多岁老来得子的案例,更是屡见不鲜。
——你说普通平民百姓家里经常十四五岁就生育的?我身为出身高门大院的子弟,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生活?!
“咳咳,”李典看不下去了,“几位……就不能说点着边的话么?”
“你小子别给我们装正经!”秦阵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天都说那些不咸不淡的废话,难道很有乐趣?”
“野鸡你滚蛋,”我斥责道,“人家是儒家子弟,你个文盲别把他也拉下去!曼成啊,我知道,我们一帮没文化的粗人,让你很不适应……”
“哪里哪里,”李典连忙否认我的谦辞,“在下也只是多认识两个字而已,不过比起大人文才之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呀。”
这次轮到我否认了:“惭愧惭愧……说到文才,我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诗词问世了呢。”
“少爷诗兴大发,又准备酸一酸我们这帮不识字的文盲了么?”庞淯问道。
秦阵撇嘴:“又是什么破诗?什么缠来绵去的,恶心死我了!”
拓拔野之前并未领略过我的诗篇,对此不予置评。
“哦?贤弟要赋诗?”皇甫固如同典型的世家子弟一般,礼貌性的拍了拍掌,“愚兄可要大开眼界了。”
“坚寿兄取笑了,自娱自乐而已。”我从座位上站起,趋步来到大帐的中央。
“肃静肃静,”马岱举手示意诸人,“我哥要开始了。”
我瞪了他一眼:老子一开口,他们自然不敢吭声,你何必借此展示自己的威严?!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完了?”马岱意犹未尽地眨了眨眼。
我抖了抖衣袖:“完了。”
“什么小扇流萤的,”秦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娘们!”
拓拔野摇头:“原来这就是诗人啊。”看得出来他也不满意。
“不懂……”祖烈与孙文对视一眼,“莫名其妙,有个毛意思啊?”
“还是我说得对,”庞淯维持了之前的观点,“大家说酸不酸啊?”
李典点头:“其实大人此诗,虽然内容平常,但意境很是优美,十分难得呀。”
“不错不错,”皇甫固附和道,“贤弟信手拈来,已经如此了得,愚兄痴长你数岁,可没有这等本事呀!”
但其余一帮粗人都是满脸不屑地瞪着我。
“知道你们这群文盲根本不懂诗文,算我高看你们了。”我叹了口气,“来换一首吧?”
“大人请随意……”拓拔野代表听众们发言。
我摇摇头,清了清嗓子,沉声吟诵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气魄!”秦阵与拓拔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种族,仰脖喝下桌上的烈酒。
李典与皇甫固瞪了瞪眼,用力地拍起手掌。
54 抵挡
第二批粮草运达鸡鹿塞的时候,很多士兵都给自己添加了一件衣衫。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刚九月中旬,塞北的天气就已经准备进入冬季了。
秋风萧瑟。
哦不,秋天已经结束了。
当然,身强体健的我当然没有不会畏惧着么一点的寒气,我可不是一般人呀。
充沛无比的内劲真气在四肢百骸之间鼓荡游动,尽管只穿了一身轻薄的夏衫,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意。
“少爷,你应该穿厚一点吧?”庞淯搓着双手,哈了口气。
“你个没出息的家伙,”我皱了皱眉,“你平日里练的内功都喂了狗么?”
“咳咳,少爷,小人资质平平,练了三个月才刚刚把第一重给看明白……”他将手拢在袖子里笑道,“跟练到第五重的少爷你可不能相提并论呀。”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的资质还不如老赵?”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前贴身护卫长赵承,那厮虽然练功不勤,但时时刻刻都会有令人惊喜的进步呢。
“不可能,”庞淯不肯承认,“老赵这厮现在沉迷于女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我摇头:沉迷女色?这不是扯淡么?刚刚结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不让他碰自己的老婆?!适当的放松怎么会影响功力?不要忘记了……我就是一个正面典型!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主子是个什么人,当即改口道:“少爷天赋神武,能征善战,又从不懈怠,与老赵那种懒惰的废渣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老赵在他口中……又成为废渣了么?我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士兵们怎么样?”
“哦,都很好啊,每天的操练都勉强能够完成,闲暇时还会踢踢球……”
我皱眉道:“勉强完成?”
“呃……”他为难的解释道,“少爷你要知道,我们的兄弟可不是能够安安静静操练的主,除非来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