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网络版) 作者:余姗姗(晋江12.08.21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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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网络版) 作者:余姗姗(晋江12.08.21vip完结)-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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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止说到做到,不出半个小时就把屋子收拾干净,连床单、被罩、枕套都换了新的,然后将被褥仍在沙发上,又抱着图纸到客厅的餐桌上工作。
  周沫站在一边:“要不你还是去小屋睡吧,晚上客厅里冷。”
  “没事,甭管我。”夏行止拿起一旁的烟点上:“我老抽烟,怕把你那屋熏着,不过你放心,我那屋已经开窗通过风了,有烟味儿的被子我也拿出来了。”
  周沫捏捏手掌:“夏行止,咱们非要算得这么清楚么?”
  “不然呢?”夏行止拿下嘴里的烟,笑道:“不清不楚的有意思么?”
  没意思,确实很没意思。
  周沫张张嘴,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觉得再继续说下去很快就要演变为争吵,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走回卧室,伍春秋已经换上了周沫的居家长裤和T恤,坐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见到周沫进门,说道:“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来吧,上床聊。”
  周沫钻进被窝,搓了搓手,想借由旁事扭转她此时的烦躁,便问道:“快继续说说,后来你和成非又怎么着了?”
  伍春秋反问道:“其实我是不是有点贱骨头,喜欢成非这么多年,喜欢被虐,喜欢求而不得的感觉,喜欢远距离的看着他搂着米兰。”
  “倒也不能这么说,你总不能喜欢每个女朋友的另一半吧,难道你也喜欢夏行止么?我觉得你对成非,是很难得的,坚持这么久了还没放下。”
  伍春秋露出一个看似释然的笑容:“其实我对成非的态度很简单……痛而不言,笑而不语。”
  周沫陷入沉默,不禁想到是不是女人总会爱上一个有资格伤害自己的男人,或者反过来说,正是因为爱上了,所以对方才有资格伤害自己?也因为有了伤害,才突出了爱情的苦涩,有了苦涩,才有失而复得的甜蜜?
  “那离开酒吧以后呢,你们怎么样了?”周沫问道。
  伍春秋愣了一下,说:“也没怎么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呗,他送我回家了,我说谢谢。”
  “就这样?”
  “就这样。”
  话虽如此,可是伍春秋避重就轻的态度和闪躲的眼神,都一再告诉周沫,她在撒谎。
  周沫问:“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依旧各过各的吧,我不要他,他不要我。”
  “为什么?”
  伍春秋灌了一大口啤酒,险些呛到自己:“上学的时候,我和米兰就经常会喜欢同样一个东西,连讨厌的理由也是差不多的,米兰总说,我就是她的镜子,反映出她的一切优点,和缺点。我真怕在成非这件事上也会如此,像米兰当初喜欢他一样喜欢,然后在一起后,又会像米兰和他分手的理由一样分手。”
  周沫说:“那只能说明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没法成为朋友,你怎么能在没开始之前就肯定会分手?还有,我真烦米兰那么说你,凭什么你是她的镜子,她就不能是你的!”
  这一刻,周沫突然读懂了伍春秋宁可不要成非的心结,她也有类似的经验,就像小时候和表妹抢娃娃时的势在必得,或者和同学攀比谁的花裙子更衬人时的力争上游。
  周沫还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歌唱比赛,以班级为组,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一件黄色纱裙早早到了学校。
  同学们都夸她的衣服漂亮,甚至连一向心高气傲的指挥员也投来羡慕的眼光。
  周沫自得意满,直到班主任命令她和指挥员换穿裙子的那一刻,令她彻夜难眠的美梦破碎了。
  周沫穿着指挥员平淡无奇的布裙,站到了最边角的位置,看着穿着黄色纱裙在灯光下显得熠熠夺目的指挥员举起她的双手,打着任何小朋友都会打的节拍,心情跌落谷底。
  那天以后,周沫再没碰过那件黄色纱裙,它被遗忘在柜子的角落里。
  直到多年后被妈妈翻出来,周沫已经对它不屑一顾了,甚至觉得那抹黄色不如记忆里的鲜艳明亮,更像是布料经不住岁月渲染才会泛黄。
  可能,成非比那件裙子珍贵一些,但是要一个女人毫无洁癖的却接受自己朋友的前夫,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伍春秋条件尚佳,也并非成非不可。
  “我觉得你还是忘了成非吧,就算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也要尝试忘了他,这世界上的男人还没死绝呢,你会找到更好的。”周沫说。
  伍春秋涩涩不能成言,垂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周沫又说:“这样吧,我问你两个问题。”
  伍春秋抬起头:“你说。”
  “你今天为什么亲成非。”
  “因为我想和过去道别,想给自己大学时期的暗恋一个交代,想……还有因为不想听他老跟我念叨米兰。”
  “好,那我再问你,你这么做会不会后悔呢?”
  “不会,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可能不管我亲不亲他,今晚都会失眠,既然这样,我宁可亲了以后再失眠。”
  周沫耸耸肩:“那么,同样的问题你也可以套用在‘放弃成非’的决定上,你为什么要放弃他,还有,你放弃他会不会后悔?”
  伍春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竟然难以自答。
  周沫却替她答道:“你现在没有答案,因为你还在犹豫,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当机立断了,你就走出来了。”
  “那你呢?你当初悔婚有没有后悔?
  
  第二十八章  气味相投 08
  
  要验证一个男人的本质,就要看他和你分手后的表现。——周沫*
  有没有后悔?
  这是这几个月来,周沫被人问过最多的问题。
  说后悔,别人会说她活该。
  说不后悔,别人会认为她在说谎。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找不到标准答案。
  周沫没想到会被伍春秋反客为主,之前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避它,却被伍春秋无情的端上了桌面,她害怕这两个字会被抬上桌面,更害怕幻想出来的结论会令自己悔不当初。
  伍春秋也反客为主的替她作答:“要是不后悔,你们为什么还要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不是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我觉得你肯定懂我的心情,爱情真的很难用‘后悔’两个字衡量,现在我敢说我不后悔放弃成非,可是没准再过几年我又后悔现在的决定了,人到底是会变的。”
  周沫倒在床上:“我被你绕晕了,不过你说的很有理,我没法反驳你……”
  接着,只听她“嘶”的一声,话还没讲完,眉毛就拧了起来。
  周沫只觉小腹传来一阵钝痛,针扎一样,遂捂住肚子靠在一边,以为一会儿就会过去了,但是这样的姿势又维持了三四分钟,疼痛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周沫一手抓住伍春秋,连说话断断续续的,冰凉的手指吓得她一激灵。
  伍春秋方寸大乱,盯着周沫逐渐苍白的脸,心里七上八下,再也不敢多想,立刻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冲进客厅里。
  夏行止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看设计图,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沫她肚子疼,我看着不对劲儿,你赶紧看看去!”
  只停顿了五分之一秒,夏行止就越过伍春秋跑进了房间,等伍春秋赶过去时,夏行止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横在床上,一手摸着周沫的额头。
  周沫的脸色比方才更白,半闭着眼。
  伍春秋立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话。
  夏行止回过头来对她笑笑:“你先去小屋睡吧,我陪陪她,实在不行我带她上医院。”
  “那好,如果有事随时叫我,我陪你们去。”伍春秋拘谨的搓搓手指,转身出了屋。
  周沫半睁着眼,侧躺着枕着夏行止的手心,脸色灰白,唯一的点缀便是额头上的薄汗,此时她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小腹,如果说一分钟前她觉得像是挨了一记闷拳,那么此时就像被人恶狠狠的踹了两脚,不仅小腹,连后腰也酸痛的动弹不得。
  夏行止矮□子,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上半身抬起来安置在自己怀里,他靠着床头,伸长双腿,方便周沫一手抓着他的大腿上的布料蜷成一团在手心里解恨,另一手和他十指相扣,指甲嵌进他的手背里,膈出一道道月牙形的白色痕迹。
  “要不先吃一颗止疼药。”
  夏行止如此建议着,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伸长手臂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掏出止疼药送到周沫嘴边。
  周沫吃了药,闭上眼静等药效的发挥,虽然她知道这种药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有效用,却依然有种吃了定心丸“很快就会好的”心理作用,就像女人生产,总会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陪在身边加油打气或者站在产房外遥望期盼,丈夫不是妇产科大夫,只会在精神上给予支持,但在生死关头精神上支持往往会有出人意表的效果,女人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承受不能承受的疼痛。
  这样看来,男人和止疼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比如轻声的呵护,温柔的抚慰,就像此时的夏行止对待周沫。
  然而周沫闭着眼享受他的手掌贴在小腹上的按揉,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让女人心疼的是男人,治愈女人心疼的也是男人?
  十几分钟过去后,夏行止的动作已经没有停止,而周沫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在耳边轻声问:“好点没有。”
  周沫“嗯”了一声,没有点头的力气,感觉到透过眼皮刺痛眼球的光线忽而没了,想来是夏行止关上了床头灯,接着又是一阵细微的震动,身上被罩上了一层棉被。
  夏行止的呼吸就吹拂在周沫的额头,她迷迷瞪瞪的伸长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脸蛋向温暖源蹭了蹭,终于在他的脖颈到肩窝的中间地带安置,舒服的长嘘一口气。
  夏行止大气不敢喘一个,本想起身先把T恤脱了,却被周沫的手臂缠住,接着是她半个身体都倾靠过来,一时猝不及防,也有些受宠若惊,不敢大动,生怕再躺回来时就没有这只曾发生在梦里的美人投怀了。
  他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广州独守空房,凌晨还在昏昏沉沉的回味和周沫之间唯一一次的缠绵,此时竟然成为现实,简直不可思议。
  思及此,夏行止再度伸出手捂住周沫的小腹,试图将手心的热度传递过去。
  这时候就听到枕边人的轻声细语:“我不疼了……”
  夏行止说:“那好,我叫春秋回来。”
  不妨手臂被周沫扯住:“别了,她可能已经睡下了。”
  夏行止复又躺下,声音就贴着她的耳廓:“那我也不回客厅了,万一你晚上疼得厉害了,身边没人。”
  周沫没应声,也没反对,夏行止收紧双臂的同时,也没感到半丝挣扎,一时心跳如擂。
  他说:“我记得你那个还有几天才来。”
  “嗯,我想可能是盆腔炎复发了吧。”周沫嘟囔了一句,不再出声,鼻息再度恢复规律,看来是不想再谈了。
  周沫保持了沉默,夏行止心里却七上八下,他不禁自省为什么以前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周沫,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她过一辈子,如今却连她得过盆腔炎也不知道?
  他睁着眼好似舍不得闭上,看着黑暗中周沫的轮廓,也不知道这个盆腔炎会不会影响别的器官,以后生孩子会不会引起病发证。
  他忽然觉得,周沫已经化作了泥沼,牢牢地禁锢了他的双脚。他虽然每晚都在催眠自己,对自己说“这个女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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