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奉劝慕教主还是不要看低我慕容世家!”
慕容明敏抬手在耳边击掌三声,他身后的门应声而开,近十个身着墨蓝色劲装的男子从门中闪出,列在他身后。
“哟,慕容家主还真是看得起幽溟教,本座只不过带了左使和三个护法,就劳烦您出动慕容十卫,本座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呵呵!”
看着庭中那张扬邪魅的年轻脸庞,慕容明敏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只可惜,今日,本座就是要带本教右使回去,”慕洋向阶前走了几步,眼睛直视慕容明敏,“不论生死。”
庭中又一次陷入沉寂,只听得北风呼呼刮过,隐隐夹杂着细小的雨滴,冰冷刺骨。
突然——
“青潼?是你么?”
大敞的门边,妇人扒着门框,眼睛死死的盯着庭中男子,迟疑的呼唤着。
“青潼。。。是青潼。。。”她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带上了痴恋的神色,语气也愈加笃定,“是青潼,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青潼。。。”
“小玉!”如果说刚才篱瑾从门内出来,慕容明敏是生气,那他现在就是震怒了,“老林,这门是怎么守的!怎么能让夫人自己跑出来!送夫人回去!”
任由慕容明敏怎么怒吼,小玉仍旧像是闻所未闻,她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男人。
“青潼啊。。。青潼。。。淑玉已经等了你二十年了。。。青潼。。。”
她迈下石阶,不知用了什么力气挣开了有所顾忌的林管家,只知道向那人走去。
“青潼啊。。。你说过,你是我的夫,你是我的天,成亲那天你说会疼我一辈子的。。。青潼。。。”她痴痴的望着那红衣翻飞面色阴沉的男子,不断的呼唤着。
“老林,带夫人回去!”
就在林管家想要将小玉强行带回去的时候,他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再回神,夫人已经从阶上被带到了庭中。
慕洋揽着小玉的腰在庭中立定,她仍旧在一遍一遍的唤着那个名字。
“你是,般淑玉?”
“夫君记起玉儿了么?夫君。。。”小玉说着就伸手抚上那朝思夜想的面颊,却不想被那人死死捉住手腕,“啊”的叫出声来,可下一刻,那只手却狠狠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贱人。。。那个爬上我父亲床的贱女人!”
此话一出,门庭四处都是抽气声。
“慕洋,你休要信口胡说,放下她!”慕容明敏作势就要袭过去。
“夫。。。夫君。。。青潼。。。”
看着眼前渐渐发红的脸庞,常年的富贵生活让她皮肤细腻,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却能看出保养得宜。
慕洋的眼中现出嗜血的阴狠,掐在妇人脖子上的手拇指和中指使力,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拧断。
“胡说?呵呵,当初,不正是慕容老爷您把这个贱女人丢到下了药的父亲床上的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锦衣玉食,你可以安恬度日,凭什么爹亲就要清贫孤苦,独居山巅?凭什么!”
慕洋一声怒吼,用力一甩,将小玉往地上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看清一个白影闪过,接住了那跌落的妇人。
“篱瑾!”顾朗坤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把那个已经痛得缩成一团的人揽进怀里。
他用自己的身子承接住母亲,却不可避免的挤到了隆起的腹部,顾朗坤看着半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捏碎了。
夜里才捱过数次腹痛的篱瑾此刻已经虚弱到只有出气的力了。
顾朗坤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拉着他的手把内力传给他。
“篱瑾!”慕容明敏看到孙儿痛楚的样子,急切的唤了句,纵身一跃,从阶上落下,就要快步走过来。
“慕容老爷难道不怕这个孩子是乱伦的结果么?”
慕洋的一句话让慕容明敏的步子生生止住,他有些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剑眉蹙起。
“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嘛。。。”慕洋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一双桃花眼里此时阴狠之色大盛。
“青潼。。。青潼。。。”被丢到一旁的小玉已经癫狂了,她爬着蹭到慕洋脚边,不断扯着他的衣角。
“不知慕容老爷,问的是哪一件事情?”
“你。。。青潼都告诉你了?”
“青潼?是慕容青潼,还是慕青潼?”
“你应该清楚的很。”
“是啊,本座清楚。清楚此慕容非彼慕容,清楚此慕容乃是慕琬的慕,容徵寰的容,清楚慕琬本就是幽溟教前代教主,这慕容世家本就是他和爱人退隐江湖后创立,清楚慕琬禅位给兄长,还答应教中之事仍会尽力,清楚父亲本是这慕容世家的继承人却被幽溟令传回幽溟教继任教主。〃慕洋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停顿一下,慢慢走近慕容明敏,“那慕容老爷是不是也应该清楚慕容家规第一条写了些什么?”
慕容明敏没有答言,只是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他此时的心情无所遁形。
“要不要本座提醒一下呢?”慕洋从慕容明敏身侧走过,站在他身后几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得真切,“凡慕容家人,不得违抗幽溟令。慕容老爷,本座有没有说错呢?哦,不对,应该说是,祖父。”
一直抱着篱瑾跪在一旁的顾朗坤听到教主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扭过头去,却忽然感觉胸前那人动了动,看过来,才发现篱瑾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慕容明敏。
顾朗坤知道,他在等那人否认。。。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篱瑾将逃无可逃。。。
“祖父。。。”篱瑾浅浅的唤了一声,眼中是要滴血的希冀。
可是,老人什么都没有说。
“不!不会的。。。”篱瑾喊了一声,声音突然就弱了下去。
顾朗坤只觉怀里的身子紧绷了起来,再低头看他,只见他急促的呼吸,手抓着胸前的衣襟,不由得惊呼,“篱瑾,篱瑾!”
“篱瑾!”老人这才出声,就要走过来,却被另一人挡住了去路。
“不知祖父是想要小弟死在这里呢,还是回幽溟教解毒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可怜滴小篱瑾,你终究还是要回去。。。
不过现在有彻悟的小顾童鞋,或许你的日子会好过点。。。
这章两个主角戏份不多,都被邪恶教主抢了,话说这孩子其实就是从小缺乏父爱导致心里畸形了,让我们衷心期盼他早日回归正常人的行列吧。。。
08/08
返教
初冬的山谷,寂寥空旷,马蹄踏过枯叶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两辆马车,三匹骏马组成一个小型的车队,正急行穿过幽谷。
马车内,一个男人怀抱着另一个发丝若雪的男子靠坐在冷硬的木板上。这山路本就颠簸崎岖,而这马车又原本是装载货物的,不要说软垫靠枕,就连个落座的地儿,都只有这吱拗作响的车板可选。
顾朗坤尽量保持身子的平衡,又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自己垫在他身下,权当作是肉垫了。可低头看他紧蹙的眉宇,仍旧好似在痛海中挣扎。
小心翼翼的探出手,覆在篱瑾近乎透明的面颊上,昏睡着的人,自然没有躲开来。
篱瑾啊,好希望你醒来,可是你若是醒了,是不是就会避开我了,你若是醒了,是不是会开始怨恨我。。。
可若是时间倒回到那一刻,我怕是仍旧会做那般的抉择。
顾朗坤恋恋的看着此刻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可更深的却是疼惜。。。
那日,教主以解药为筹码要慕容家主放篱瑾返教,见他有所迟疑,又用将慕容家与幽溟教的关系公之于众这件事逼迫于他。
那鬓发皆白的老人声音颤抖,看向慕洋的目光里满是沉痛的哀伤,“孩子,他是你弟弟啊!”
“弟弟?呵呵,慕容老爷连本座的爹亲怕是都不敢承认,那本座自然也算不得这慕容家人,何来兄弟之说?”慕洋轻蔑的瞟了他一眼,嘴里吐出的言语满含怨愤。
“兄弟相残,你要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啊!”
“心安?”慕洋好像突然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仰天大笑出声,连双肩也跟着颤抖不止。“哈哈!心安!哈哈!”
慕洋在癫狂的笑着,篱瑾却在自己怀里抽搐着,青白的脸色,泛紫的嘴唇,那种生气渐渐剥离的感觉让自己有种要被恐慌吞噬的可怕感觉。
笑声突然止住,阴狠的声音好似从牙缝间吐出,“在他决定收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就注定他此生再难心安!”
“这。。。”
不待老人继续言语,教主像是笃定他再不会阻拦一般,衣袖一挥,“走!”,然后纵身腾起,向山后跃去。三护法腾身跟上,顾朗坤知道教主手中握着给篱瑾解毒的药剂,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串打击弄得头晕脑胀,仍旧托抱起篱瑾跟着跃上半空。
身后,只依稀听到那老人的疾呼,“好好待他,那是你手足至亲!”
可一阵风掠过,什么便都散去了。。。
在群山之间腾挪跳跃,冷风打在面上,却只觉胸前那人颤抖着的身子上散发出的寒凉更让自己心惊,紧紧手臂,不沉的重量让人心疼却仍旧带来一份安心。
他在,他就在自己怀里,没有离开。。。
追随着那个红色的身影,期盼着下一刻那青砖碧瓦的殿阁就能出现的面前,却看到红衣人落在一个缓坡上,而坡上有两车三马正等在那里。
心中疑窦丛生,却也只好在坡上落下。
“呦!左使大人真是尽责,还没忘将右使给本座带回来。”教主倚靠着前一辆颇为华贵雍容的马车,拨弄着身上的轻纱,状似平静的说道。
顾不上那双桃花眼里深不可测的幽光,急急的跪下身来,“请教主为师弟解毒!”
“嗬,顾左使倒是挺心急!”说着,慕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扔了过来,“接着。这药一日一粒,先压制住他身上的毒性。”
“教主。。。”
“不急不急,这毒自然是要回教之后再解,以防这慕容家使诈嘛。”
他说的随意,听的人却是心急,无奈,只得谢过教主,倒出药送进怀中人的口里。见他的面色渐渐好转,心中方才卸下一块砖石。
“本座甚少出幽溟山,此次,定是要在这里游赏几日,回程不必太急,乘车回去便好。”
教主这一句话,让那块将将落地的大石又重重的压在了心口。
这样乘车回教,是要再折腾多少个时日方才能够抵达啊!这蜿蜒曲折凸凹不平的山路,以篱瑾现在的身子,要怎么挺过去!
“顾左使不要这般忧愁嘛,本座体恤右使无法骑马,已然命人备下了马车。既然左使这么关心自己师弟,不如也入车中照料吧。”说着,慕洋便翻身上了马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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