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亦如烈火焚身,激烈缠绵。
霞光笼罩之余,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起起伏伏,涤荡着他们两个人。
终是不能承受了,好似要被焚毁一般,她微启的唇中逸出陌生的零碎呻吟,双颊绯红,唇尖微蹙,眸光荡漾。混乱之箭他刺入她的身体,一声呻吟,一声惊呼,她两手拽紧了身下凌乱的衣服,尚有湿痕的眼角滴下一行热泪。
这一刻好似天地都静止了,查元赫怜惜地捧住她的脸问:“疼么?”
灼人的气息迎面拂来,上官嫃又闭上眼,双臂渐渐攀住他的肩,修长的腿盘缠上他的腰。他在她身上温柔起伏,温柔得几乎不像他,然后,渐渐深入,渐渐强势。支离破碎的喘息愈演愈烈,仿佛风暴夹杂着无尽黄沙漫天而来,席卷了一切。她残存的理智无法再撑下去,于是化成一声声呼唤,从檀口中满溢而出,“元赫……元赫……”
只为这两个字,他一切都足够了。
湖边的水清澈浅透,晨曦洒在水面上,和着风漾起一片金色粼粼。上官嫃蹲在水边浣衣,手中拽着雪白的袍子一动不动,出神地望着袍子上的点点落红,如白雪皑皑中的几朵怒放的梅花。只是这痕迹怎么洗也洗不净,而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一去不返了。
她的长发随意绾起,斜斜插了支发簪,额前垂下的几缕被她无意间弄湿了。后背忽然被一大片滚热的胸膛裹紧了,查元赫环住她的腰,埋首在她后颈深嗅,“为何不多睡会儿?”
霎时,上官嫃耳根红透了,将白袍上那片有血迹的地方悄悄攥进手心里,嗫嗫说:“我睡不着就起来了,不如你再去睡会儿。”
查元赫用鼻尖轻轻轻蹭着她的耳垂,道:“孤枕难眠。”他斜斜瞥见水中的衣袍,方知她在浣衣,忙伸手去捞,心急道:“你不能受凉,我来洗。”
上官嫃一惊,双手攥得更紧了,“不要,我自己洗。”
“你……”查元赫箍住她,低声道:“你受累了,好好歇几日,什么事都交给我就行了。”
上官嫃还来不及答话,就被查元赫抱了起来,不得已松开了那湿透的白袍。她被他放在一大片草叶上,眼神慌乱不敢直视他。查元赫见她羞答答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逗弄地说:“你是本帅的女人了,逃不掉的,要听话。”
→飘。打至178
上官嫃瞥见他敞露的胸膛,想起他们青天白日里竟做出越轨越距之事,好似被火烧一般头脑发热,晕晕乎乎。查元赫痴痴地看着她泛着潮红的侧颜,禁不住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下去,上官嫃起先闪躲了几下,接着被他钳住了双手不得动弹,两片冰冷的唇瓣在一阵厮磨中变得火热, 炽热的吻渐渐滑向她的颈。喘息交错中,一声轻吟从她喉中溢出,她挣扎了会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要,现在是白天……”
查元赫伏在她肩上笑着,“好,那就等晚上再说。”然后飞快地跑去湖边捞起她的衣裳。
上官嫃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微肿的嘴唇,独自发怔。
不过到了晚上,上官嫃心神不宁地睡在棚中,查元赫却离她远远地睡在棚外,一夜相安无事。不仅这一夜,接连几夜都如此,上官嫃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心,只是放松之余未免有几分失落。
查元赫在不远处喂骆驼,上官嫃时不时瞟他几眼,一面收拾晾在支架上的衣物。她那件白袍洗了几遍,可不知怎么那点点淡红就是洗不掉,好在干透之后颜色淡了也看不出来。上官嫃正捧着衣裳发愣,查元赫拎着上午打的猎物走来,途径她身边探头望了望,问道:“怎么?还要洗一遍么?”
上官嫃红着脸摇摇头,“算了,洗不干净了。”她壮着胆子举眸看他的眼睛,却觉得他好似在逃避自己的目光。
查元赫一面往湖边走一面说:“你记得别下湖沾凉水,要洗的话给我好了。”
上官嫃幽幽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心里什么滋味,抱着干燥的衣物慢慢走回棚子里去。她将裹在身子的毯子摘下,背脊顿时一片凉意,刚要穿上袍子,查元赫突然探头进来问:“你敢不敢吃蛇?”上官嫃斜斜跪坐在葱翠的软席上,只系了件兜肚,背脊扭出一段优雅的弧度,腰线迷人。
她听见突如其来的问话惊惶转过身,迎上查元赫痴迷的目光,不由一窒息,诺诺问;“什么?”
查元赫仓促转过身去,深吸口气重复问一遍:“你敢不敢吃蛇?”
上官嫃连忙穿好衣裳,一面答:“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查元赫应了声,匆匆逃回湖边。上官嫃越发不解了,默默俯身去叠毯子。
绿洲里夜晚虽然不冷,但多少有几分凉意。篝火熊熊燃烧,烘得棚子里暖暖的,上官嫃辗转难眠,怔怔望着那热烈的火焰将一根根木枝吞噬,觉得口干舌燥,她索性爬起来呆坐了会儿,然后拾了条毛毯蹑手蹑脚走出棚子。
查元赫远远趴在篝火的另一侧,便是他们当日缠绵之地。上官嫃心跳如鼓点般密集,一下强过一下,好似做贼似地悄蹲在他身边,替他盖上毯子。衰弱的光线照着他的脸,那轮廓如刀斧雕刻,棱角分明。下颌的胡楂儿已有数日未剃,显得落拓不羁。上官嫃定定看着他,不知当年的顽童何时长就了衣服英武豪迈的面孔。
她正想站起来,一只大手忽然地将她拽了下去,猝不及防就跌进他怀里。查元赫睡眼惺忪地睨着她慌乱地神情,气息逐渐急促。上官嫃以手抵在他胸前,恰好能摸到他强劲的心跳,红着脸皆是:“我担心你受风着凉,于是拿了毯子来。”
查元赫并未完全清醒,口里含含糊糊念着:“快回去,那里面暖和。”
上官嫃淡淡蹙眉,将脸颊贴近他臂膀,“你为何要睡在外面?”
查元赫不由揽紧了她,望着满天繁星觉得眼花缭乱,喃喃道:“我怕我管不住自己。”
上官嫃仍然不解,揪着一双眉,“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冷淡?”查元赫半睡半醒,侧头瞪着她,“我几时对你冷淡了?”
上官嫃挣脱出他的怀抱,抿了抿唇便跑回去了。查元赫缓缓爬起来,赤脚踩着柔软的沙地慢慢走近凉棚,夜风撩起一些火星落在他脚便,他被烫了一下,顿时清醒了大半。上官嫃向棚里侧身躺着,甩个身影给他。查元赫挠了挠鬓角,面上带着几分怯意扑过去强行拥住她,哑声问:“你身子还有不适么?”
上官嫃一愣,陡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只是想不到他一向粗枝大叶竟会如此细致入微。见上官嫃未答话,查元赫当她生气了,诺诺道:“这里条件恶劣,没法给你配药,我是真担心你有损伤……”
上官嫃仍然背对着她,嗫声答:“都六七天了,有何损伤都痊愈了。”
查元赫双眸为之一亮,大手沿着她玉臂渐渐滑向腹部,轻轻揉了揉,“不疼了么?”
上官嫃不禁失笑,扭头看着他涨红的脸,“最多疼一两天,况且……你待我并不粗蛮……”她被他漩涡般痴缠的目光深深吸引,嗓音越来越低迷,最终被他的唇封住了。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身下,唇齿间长久的纠缠令她喘不过气来。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他的肌理张弛之间爆发出慑人的气魄,迫不及待要占有她,甚至吞噬她。
她的肌肤如玉一般圣洁,他的身体被晒成健康的麦色,在火光里映照出黑白分明的缠绵。她站栗的指尖触到他颈后的脊骨,沿着那一节节的凸起慢慢数下去,数了几遍,却终究未数清。胸部被粗粝的手掌摩挲着,体内涌上一股烈焰之气,如那火堆里的木枝就像被吞噬,她早已陷入迷乱,吟声似苦似甜。他觉久旱逢甘霖一般,迫不及待地探入那幽秘之地,分分加深,逐渐凶猛。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这一刻,她只想得到这句诗,这一刻,她凄凄无助的娇喘呻吟中夹杂着一个名字,“元……赫……”
夜风送凉,火堆却越燃越旺。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嫃安谧地趴在查元赫胸前,分不清自己两颊的汗水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纤指被她攥着细细亲吻,从指尖吻到手臂,从手掌吻到皓腕,她的心便如溺水般不能呼吸。
上官嫃另一手提了提盖在半腰上的坛子,将自己盖得严实,连头都蒙住了。查元赫松开她的手去掀开坛子,捏起她的下颚笑问:“怎么摇躲起来?”
上官嫃羞于启齿,挣了挣想要从他身上翻下,查元赫却箍紧了她,气息拂在她耳畔,“哪儿也不许去,就这样趴着。”
上官嫃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见他不罢手,才小声说:“我想去洗洗……”
查元赫拍了拍她的头,“迟些再去。”
“为何?”上官嫃迷茫问。
“免得你再跑几回。”查元赫答得一本正经,似乎也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可上官嫃在此用坛子蒙住了头,揣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躲在他怀里。
查元赫拥香在怀惬意无比,捏着她的手又亲吻了一番,突然怯生生地唤了句:“娘子。”
上官嫃惊得浑身僵硬,半响没动静。听得他又唤:“娘子,不如我们拜天地吧?”
她紧张极了却佯装镇定,从坛子里探出头来望着他俊朗的眉目,抿唇笑了笑,说:“我们早已拜过天地,十几年前。”
查元赫喜上眉梢,大叫:“对啊,我怎么忘了!”
上官嫃故意拉着脸瞪他,“是不是你拜天地拜得多了,所以记不清?”
查元赫紧张辩解着:“哪里?我就拜过两次,第二次还是我不情愿的。”
上官嫃拖着懒懒的调子睨着他儿,认真地说:“不管几次,我只有一个娘子。”说完,猛地吻住了上官嫃微微撅起的唇。她欲推开他,不知是气力不敌他还是本就无意反抗,终是任人宰割了。
繁星满天,湖水漾漾,不知疲倦的二人周而复始,一番番纠缠不清。
每过一天,上官嫃便用小刀在树干上刻一道痕迹。日落西沉,她数着那些长长短短的刻痕,心底忽然一阵阵地发慌。被困在这已有月余,可她每月之事未至……
查元赫赤膊在湖边捉鱼,灿灿的夕阳余晖似一层金沙围绕在他周身,柔柔泛着光,上官嫃在湖边踟蹰,不知如何开口。不一会儿,查元赫拎着两条长约半尺的小鱼朝岸边跑,笑眯眯喊道:“小娘子,你想吃鱼汤还是烤鱼?”
上官嫃心神不宁道:“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我当然听娘子的。”查元赫凑过去在她脸颊轻啄一下,“快说!”
上官嫃挤出一丝笑,答道:“鱼汤吧,方便些。”
查元赫点点头,忽觉她神色异样,疑惑地问:“怎么了?可是有话想说?”
上官嫃目光闪躲,双颊被晚霞映得绯红,喃喃道:“我觉得……我可能……”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上官嫃攥紧了衣袖,深吸口气,却突然听见查元赫兴奋地呼道:“有商队!真的是商队!”
上官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一支浩浩荡荡点点队伍在霞光笼罩下沿着沙丘缓缓而行。查元赫立马扔了手里的鱼,朝那方向狂奔而去,上官嫃也惊喜万分,随着他身后追上去。
查元赫振臂高呼,时不时回头冲上官嫃欢笑,两人站在绿洲的边缘翘首张望,背着夕阳定格出两道相依的影子。那队伍渐渐走近,训练有素的士兵扛着刀枪,骆驼拉着一辆宽敞的篷车,查元赫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一把握紧了上官嫃的手。
上官嫃微微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藏在他身后,“他们是什么人?”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刮起,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