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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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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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拗劲又一次显在她的骨子里,目光清楚地写着:
  “用不着你炒!像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炒我!应当是我来炒你这个老板!”
  她纤腰一扭向楼梯走去。却看见董事长F高高大大地站在楼梯口,身边站着几个
美方的侍应小姐。
  “去!别要小孩子脾气!先去同Mill先生道一声晚安,然后我有话要对你讲!”
  父亲般的威严是不可抗拒的,那平静的口吻使她不得不服服贴贴地转过身去,
像个小羊羔般走入会客厅。
  是的,董事长F的震摄力使她不得不慎重地回味总经理G对她讲的话。
  在走入客厅的最后一刹,她回头望去,又望到那父亲般的目光,那目光里似乎
写了一些英语单词:Agreement、Programme、Publicity、Questionnaire、Quotet
ion……(合同、计划、广告、调查表。报价单……)一片迷离的水雾又一次从她眼
中腾起。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那种不可超越的什么呢?
  各个朝代的钟声同时响起,汇成一个时空错乱的感受。
  以忧郁打头的人字型雁阵,穿越时空,穿越历史的隧道,缓缓、缓缓地从天边
划过。



  

                            第五章 卷入家庭

  虚伪与奸诈、霉变与丑陋在母亲的天空上留下一条一条魔影。她不明自自己怎
么就糊里糊涂地将一个家庭切割得这般支离破碎了呢?
  月亮一圈一圈、一缕一缕的仿佛是一个母亲的庭院,无数的忧郁在庭院的深处
涌动、流溢,却看不真,看不清。总有帷幔被风吹起,看到的仍是重重的帷馒。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
  是的!那是重重叠叠、叠叠重重母亲的庭院。是的!她走叼走,走不出母亲的
亲母的庭院。
  而脚下却仿佛不是平路而是起伏连绵的山地,重重叠叠的闭围——那是重重叠
叠父亲的山地、父亲的闭圈。那是重重叠叠父亲的理智、父亲的思绪;那是重重叠
叠父亲的威严、父亲的尊严。
  是的,她走呀走,走不出父亲的亲父的重山。
  走在父亲的重山中,感觉母亲的庭院;走在父亲的理智中,感觉一个母亲在痛
苦中呻吟;她心里深藏的是怎样一种凄楚的失落感。
  夜已很深,宾客散去,在灯光柔和的豪华套间里,身着淡粉色礼仪服的侍应小
姐拉上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便起身离去。
  既然介绍是年轻的董事长太太,作为东道主的Mill先生就不由分说地将董事长
F与她安排在了一个豪华套间里,并指派四位侍应小姐专门为他们服务。
  董事长F站在窗前良久。他掀开帷帘,先是掀开一角,接着掀开一条缝。
  F站在那缝中间,望着高楼下那灯火通明的街市,那重重叠叠穿梭往来的车辆,
最后把目光停在对面一个楼房建筑工地那大面积滑模施工上。近千个千斤顶同时顶
升,约一千多平方米的巨大平台在上升……混凝土墙逐渐脱离了模板像个巨人一般
站住了
  董事长F的眼睛湿润了,思潮起伏难平。他是否想起建深圳国贸大厦的大面积滑
模施工。那是在失败的基础上成功的,那是他多次对她讲起的,那是他引以为自豪
的。
  而她在滑模施工的轰鸣声中头晕眼花,她转身走进另一间安静的小屋,蜷缩在
大大的沙发上,泪水又忍不住涌流了。
  还是那一种被整容的感觉。那怪异的人生感受中每一种感受都像挨过一刀或是
压着一个杠子。怎么也集中不起来那生命中原本属于自己的感受,那是一种寻找自
我的感受。
  就像面对镜子里那个标致的美人儿苦苦地呼唤那个久远久远以前的自己,就像
面对深圳的高楼大厦苦苦地呼唤那个贯注着山水脉气的西部灵山圣水……
  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不知道。
  那窗帘缝,那缝中的人,忽然迫使她产生一种可怕的性联想,脸又一下子羞红
了。她想逃,逃出这外界强加于她的联想。
  她想起L,不由地满腹酸涩。L使她产生这种联想时,她眼前总展现一片透明的
大海,总有一种精神上的升华,而这种强加于她的联想使她感觉是闯入了一个万蛇
蹿动的岛屿……
  她想挣扎,可是各种势力便联合起来以一种残酷博大的冷静气势吸收她挣扎时
的呻吟,嘲笑她挣扎时表现出的幼稚,并以那种经济规律与自然规律的不可抗拒不
可改变之势衬出她的渺小并使她感到自己越挣扎越小。哎!不挣扎也许还稍稍大一
些!她想。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直到有一天飞上了枝头,却成
为猎人的目标……
  她想唱,可每一声似乎都有玻璃的破碎声与薄冰的崩溃声,将心肺隐隐约约划
痛。


  她阵阵迷惑,实在是阵阵迷惑,搞不清这个昏乱的世界是谁在安排谁,是总经
理安排了Mill先生?还是总经理安排了董事长是Mill先生安排了总经理?还是董事
长安排了自己?是董事长安排了董事长太太还是她安排了董事长太太?
  ……
  恍恍惚惚又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联合起来安排一个小小的她一个漂泊在异乡陌土
无亲无友、无依无靠的她。
  是的!唯有她是一个被人安排的角色,唯有她是无论怎样都摆不脱被安排的命
运。那些安排她的人还口口声声说她有才气、灵气、意气。
  “呸!总不如你有鬼气、魔气、瘴气!”她愤愤地想。
  仿佛她的才气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他们的财产;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
个“物”,由他们随意安排。那真正是一种才气灵气被“强奸”、“轮奸”的感受,
一种自身的权益被剥夺的感受。
  她的眼前重叠闪现刚才电视里播放的性暴力片中一个少女被一伙歹徒强暴轮奸
的镜头:
  少女的一个像荷花苞儿一般透出粉红尖尖的乳房被其中一名歹徒用魔爪攥着先
是顺时针扭了十几转,然后又逆时针扭了十几转,鲜血像一股股绳子涌流出来……
而下面同样在顺时针、逆时针转……鲜血像一个打碗儿花从少女的隐秘部位喷涌出
来……看那镜头时,她心疼、恶心得五脏六腑都扭绞在一起了。
  她感到悲从中来。一个女子有才气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这一幕幕丑恶?还不
是要走入自己想回避的丑恶之“心”?还不是使那痛苦的感受更真更切更缠绵更徘
恻?还不是驾驭不了自己的命运?
  她觉得自己费尽全力拨开的羊水又苦苦涩涩地从四面八方向她围来,她又是一
叶小舟在大海中飘浮了,以往的羞涩和腼腆又回到了她身上,性格中的“横看成岭
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又在她身上闪现。
  她不由地想起那个心有千窍、聪慧灵秀、仙气缭绕的林黛玉,她又溶进了那潇
湘妃子的多愁善感之中: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昨
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未若锦囊
收艳骨,一坏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一时里,她感到自己比林黛玉还多愁善感。
  推开落地窗,望着那点点的冷星,她忽然开始想象流星坠落的感受:
  那些星、那些灯定是像无数带尾巴的晶莹莹的小蝌蚪跟那流星一起游动的。只
是那些小蝌蚪是在星星的前面游,还是在后面游?是跟了流星到终点,还是半途溜
去?那独剩流星坠入孤独之心以及最后坠落的感受一定是冰冷至极而成为一种热,
而那热一定是宛如那么一片伤感的红云,从天边划过的。
  感觉到冷。
  风吹动着她的裙袂,像无数条滑溜的蛇。
  她试着去理解这一父一子,他们对她讲了那么多。可是一想到这天理不容的欺
骗和虚伪,她心实在通不过,就是通不过。
  骨子里的她是不甘心被这样扭曲被这样驾驭的,她感到后脑的反骨在发热,忽
然意识到自己一个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小女子竟然可以在这件事上,从某种程度上决
定这几个人,甚至几千几万人的命运。
  她骨子中透出的柔弱中升起一种凛然。
  是的,只需要自己的观点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么她就可以让这帮人鬼
哭狼嚎,使其中的一些人负债累累,死不了活不好。
  对的!与其在这么多丑恶虚伪意识的强迫下去完成一件事,不如由自己的性子
将一切推翻!反正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反正是他们先侵犯与伤害了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在狠狠地将自己的三点翻过来,……
  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在孤独中感到了一种悲壮。“不能留芳千古,也
要遗臭万年”!她执拗地仰仰头。她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这样的诗句。她构想了明日签合同时毁灭那父子虚伪的具体方法。
  可是,她眼前闪烁出千万双眼睛,那是重重叠叠父亲们、母亲们的眼睛,那是
她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超越的目光!她又迷失了,完全迷失了,一种不可以用语言形
容的伤感笼罩了她。
  一想到父亲们、母亲们,那本属于她的个性、创造力与毁灭力就纷纷崩溃下来,
化为一场冰雹。是的,她在走,栖栖惶惶地走,只为走不出重重叠叠父亲们的众山;
是的,她又在走,跌跌撞撞地走,只为走不出重重叠叠的母亲们的庭院。
  走在这样的重山这样的庭院中,她不得不放弃自我,不得不被人驾驭。
  重重叠叠父亲们的山地与重重叠叠母亲们的庭院相互交替,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仿佛生与死只是那之间一些神秘的前景,极难捕捉又极易消失。
  她感觉翻动自己三点的力量泄下来……关了窗户,她又一次有气无力地蜷缩在
大大的沙发中。
  耳畔依旧是刚才董事长F对她讲的话。
  那些话似懂非懂。
  似乎她走在这陌生的城池,对这城市的内涵有神悟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又似
乎对其内涵根本就无法感知,只听到嘈嘈杂杂的轰鸣声。
  G是我的独生子,惯成这个样子,真的对不起!我这个当爹的只有扯下脸皮请你
原谅!
  哎!怎么说呢?跟他生气,气死也没有用!他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知道“我行
我素”这个成语吧!
  1974年他只身跑到云南边境,在国境线边蹲了三天三夜,盯着国境线……警犬
盯他,他盯国境线……
  1975年,G往香港偷渡,跟着帮助偷渡的蛙人幽灵般地融入电闪雷鸣中,气喘不
迭地爬上高耸的围墙,从三米高的围墙跳入茫茫大海……结果被警犬咬伤,被香港
警方送回,伤养好后又去偷渡。
  1978年他偷渡时被鲨咬伤,被港方送回。伤愈后他还要去偷渡。
  他托人找到“蛇头”,签下三万五美金的欠款合同,登上了一个持印度尼西亚
护照船主的货船“太阳探险”号,结果货船在海上漂泊了两个多月,食断、断水……
最后货船驶入纽约昆斯区海面。“蛇头”告诉他这船是洪都拉斯的,呆在船上就是
呆在洪都拉斯,就是死路一条,跳下去就算进了美国。他与九个小伙跃入海中,结
果七人淹死,他们三人被救起送回国……
  他妈跪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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