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用纸巾擦拭过的地方就像火在烧一样,绪方怜央咬着牙,发出闷叫声。
「绪方...对不起,我会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我很少跟别人提起,我是母亲一人抚养长大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
候,因为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所以决定拋弃我们母子。为了独立抚养我,母亲独自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我恨他,一辈
子都恨他们,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变成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不想讨厌你,也不希望别人恨你...所以请你不要再去找那个男人了好吗?这么说并不是要为自己脱罪,只是
希望你了解...我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也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很厚脸皮,或者是不自量力,但是如果你有需要.
..我是说...那方面的需要,我、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看着满是血迹的纸巾,草稚淳知道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可是,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草稚淳因为一时的气愤加上冲动,同时伤害了两个人。为了弥补无法挽回的错,明明对男人没有兴趣的他,还提出用
身体来赎罪的建议...
他本人可能没有注意到吧!那是一种自暴自弃而且受伤的表情。
绪方怜央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边花板,下半身火烧般的疼痛还困扰着他。
过了几分钟要命的沉默,绪方怜央勉强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打开手机开始拨号。
「喂...是我。」绪方怜央用很平稳的口气对着手机说话。
应该是打给那个男人...草稚淳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知道绪方怜央接下来要说什么,紧张的感觉教他快要疯了。第一次跟喜欢的女生约会,心脏也没有跳得像现在一
样快。
「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不打算再跟你见面。如果老师真的是为我好,就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就合上手机盖,
并把手机的电源一起关掉。
「绪方...」草稚淳没想到绪方怜央这么干脆就接受自己的提议,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脑筋才好。
「这样就可以了吧!」绪方怜央露出勉强的笑容。
光是这样伪装就觉得痛苦了,是因为很久没有武装自己的缘故吗?
草稚淳的心头受到强烈的震撼。这还是头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
总觉得好象哪里怪怪的。
「那个...你的身体不要紧吧?都流血了...我家里有一些擦伤用的软膏,不知道放在哪个抽屉,我找一
下...」
被绪方怜央的笑容搞得心慌意乱,草稚淳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
「不用了,你明天还要考试不是吗?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赶快念书吧!」
又是刚才的笑脸,草稚淳的心又紧紧的收缩了一下。
为什么他要笑?为什么他要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明明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为什么他不像平常一样大发脾气,或是臭骂自己几句?就算出手打人,也是很正常的。
是因为自己承诺说要满足他,所以他才不追究吗?是这样的吗?
看见用被撕破的衣服裹住自然的绪方怜央,忍着痛勉强站起来的模样,草稚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兽性大发,对这么
瘦小的他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恶行,强烈的罪恶感使他忍不住自责。
草稚淳伸出手想要搀扶绪方怜央,却被他的激烈反应吓到。
绪方怜央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看见他伸过来的手,立刻害怕得后退一大步,虽然如此,但他却又迅速藏起恐
惧的情绪,堆出笑脸。
「没关系的,我可以应付这点小事。你不用管我,好好念书吧!」
「可是...」
「我都说了没事,你不要再管我了好吗?」绪方怜央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当他发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赶紧又说了抱
歉。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你要是一直担心我,会没办法专心念书的,要是你考坏了,我会内疚...所以,请你
好好念书,不要管我好吗?」
绪方怜央的口气已经近乎哀求,草稚淳只好放弃想要替他上药的打算。
毕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他可能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我知道了」
♂ ♂ ♂ ♂ ♂ ♂
期末考结束后,草稚淳和同学组成滑雪团一起到北海道进行为期两个星期的特训;绪方怜央除了回乡下探望祖母,其
余的时间都忙着打工赚钱。
两个人从那一天起,就没有机会碰面。
四月初,三年级的新学期开始了。
绪方怜央将喝完的罐装奶茶空罐丢进贩卖机的回收桶中,慢吞吞的走着。
下一堂课的教室在六楼,仅有的两台电梯前面挤满参观教学的高中生,如果要等到空隙钻进去,恐怕得等上十几分
钟。干脆爬楼梯吧!
绪方怜央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踩着阶梯。
「绪方!」
在四楼通往五楼的平台处有人叫他,绪方怜央回头一看,是草稚淳。
大概是他下课下得早,正要下楼。
绪方怜央差点忘了,机工系的学会办公室在五楼。
这是经过那一夜晚后,两个人第一次打照面。
「最近你都很晚才回来,打电话你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最近工作顺利吗?」草稚淳快步走下楼梯。
即使是挨骂也好,他好想多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好想多看一眼他可爱的容貌。
在北海道参加滑雪团的期间,草稚淳没有一天不这么想。
「哪有什么事。」绪方怜央强装镇静,冷淡的回答。
才两个星期不见,绪方怜央变得更有韵味了。
「那天晚上的事,我觉得还是应垓郑重跟你道个歉。今天晚上不用打工吧?我请你吃饭当作是陪罪好吗?」草稚淳的
视线一直停留在他那张诱人的唇上,心里燃起一股想要品尝他的冲动。
「晚上我没空。」绪方怜央直截了当的拒绝。
他的身体到现在还留有草稚淳的体温,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够和他平心静气地面对面共进晚餐呢?
「怎么...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草稚淳神色黯淡下来。没办法,谁教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换作是任何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原谅自己吧。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男人的贞操没有什么好珍贵的!绪方怜央不觉得自己受到伤害,那不过是自己介入别人婚
姻应付的代价。
其实他希望事情就这样过去,谁都不要再提起。
对绪方怜央而言,和老师的那段恋情早就已经结束,他只是惊讶于自己对性爱的渴望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在那之前,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性是寡欲的,再加上让他发现这件事的人是草稚淳,对绪方怜央造成的冲击更大。但是,仅止于此
。
然而,草稚淳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悲伤的眼神?那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
绪方怜央不明白,草稚淳为什么对那件事这样耿耿于怀?
是因为他觉得伤害了自己而感到歉疚吗?
还是因为他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和男人发生了不可抹灭的肉体关系?
又或者是后悔自己未经过思考就承诺要在生理上满足自己的蠢话?
「绪方,我知道你是故意躲着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呢?」
「都说过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听不懂吗?」绪方怜央不理草稚淳,径自爬上楼梯。
情急之下,草稚淳一把抓住他。
绪方怜央一惊,甩开他的手,一脚踩空,顿时失去平衡,向旁边一倒,撞上草稚淳的胸膛。
「小心!有没有怎么样?」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交会,草稚淳眼里的真挚让绪方怜央敢到心痛,极力想挤出一丝笑容,却变成僵硬的奇怪表情。
从手腕传来的炙热体温,刺得绪方怜央全身好痛。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想见我也不想跟我说话?」
草稚淳的固执纠缠让绪方怜央感到害怕,不禁在心里叹气。
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扰乱我的情绪了。
「就跟你说没有嘛!放开我,上课要迟到了!」绪方怜央用力甩开草稚淳的手,逃命似地跑走。
♂ ♂ ♂ ♂ ♂ ♂
凌晨十二点,结束便利商店的打工,绪方怜央回到草稚淳的高级公寓。
在八楼的电梯转弯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使绪方怜央停下脚步。
草稚淳站在走廊,身上穿著黑色的棉质汗衫,双臂环抱在胸前,一脸严肃的表情...一个穿著华丽、引人注目的美
女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双水汪汪的明亮电眼,玫瑰花般的鲜艳朱唇---她不是夏依娜吗?
这么晚了...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虽然她的年龄应该比草稚淳成熟一些,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就十分和谐,说他们有夫妻脸一点也不为
过。
绪方怜央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住在一起的这段期间,草稚淳都没有提到夏依娜的事,绪方怜央还以为他们已经分
手了。
难道夏依娜是为了挽回这段感情,所以这么晚了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夏依娜说了什么,虽然草稚淳冷着一张脸回答,但是当夏依娜用她的纤纤手臂勾上他的颈项时,草稚淳先是不
耐烦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随即露出了投降的表情。
绪方怜央的胸口更痛了。
发觉草稚淳的视线往自己的方向投射过来,绪方怜央担心形迹败露,赶紧躲到电梯旁的大型植物盆栽背后。
偷偷躲在电梯角落偷窥别人,怎么想都觉得很不道德,可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到紧张的心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绪方怜央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把头探了出去。
绪方怜央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他们正在接吻,而且草稚淳的手还搂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的影子是完全重叠在一起的。
绪方怜央不只是身体被贯穿,心也被刺穿了一个大洞,被撕裂的疼痛再次复苏。
那天夜里,绪方怜央全身上下,就连最隐密的地方都被草稚淳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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