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瑜的到来就如一缕清新的春风吹进了所有人的心里,让人印象深刻,纷纷记住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说她与众不同,可不是直指她的容貌举止,而是那让人一眼看去犹如春风暖阳包裹住的清新自然,这是所有人很难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独特气质。
而对面具男,更多的是好奇与探究并存,面具下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可惜碍于男人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没人敢自告奋勇上前上去捋虎须!
“累了?”面具男寸步不离地搂着她的腰,看着她脸上为应付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刻意露出的笑容,由于时间过长都有了僵化的迹象,忍不住轻笑。
“不习惯这种场合。”好在这个男人没有因为她的身高而为难她,让她穿上高跟鞋,而是特意挑了一双做工精良的坡跟水晶系带凉鞋,这体贴的举止倒是让凌瑾瑜的行动倒舒服了许多,没有那么难受。
“要不要到那边休息一下。”男人体贴地向那边的沙发处看去。
她点点头,转了这么大一圈儿,还真有点有点累了,早就想让这个男人一个人去应付那些个试图接近他的女人们,以前面具男出现在这种场合都是不带女伴的,而且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脸,那些女人不敢轻举妄动,可今天他打破了这种原有的规则,他第一次带凌瑾瑜来了,那些女人很会察言观色,又开始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起来。
面具男将凌瑾瑜带到休息区坐下,递给她一杯红酒,却被凌瑾瑜冷淡地拒绝,接过了饮料。
男人没有多想,自己优雅地将酒杯举到唇边轻噙了一口,看着角落另一边的几个人影。
“你去忙你的,我不会乱跑的。”擅于察言观色的凌瑾瑜觉察到男人似乎见到熟人了,便顺水推舟的说道。
男人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何况,她跟他在一起总是不自在。
他对凌瑾瑜的通情达理很是满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向那边走去。
男人离开后,室内的冷气吹得凌瑾瑜有些冷,便将肩上毛茸茸,暖呼呼的银狐披肩拢了拢。
“小姐,我能邀您跳一支舞吗?”凌瑾瑜正游神天外,身旁一个颇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打破了凌瑾瑜的思路。
凌瑾瑜抬头,入眼的男子一身墨色合体的燕尾服,将他伟岸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俊朗,熟悉的俊脸没有一丝瑕疵,脸上笑容依旧,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亲和力,他的气质和面具男截然不同,面具男是那种内敛深沉,让人琢磨不透的矛盾体。
而眼前的男子就是那种虽然从脸上看得出情绪,实则是典型的笑面虎类型,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成功的人会是单纯的小角色,这一点凌瑾瑜跟随了顾逸琛这么久自然很明白,只是,对于眼前这个人,凌瑾瑜下意识地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情绪。
“抱歉,我不太会跳。”凌瑾瑜见到来人,微微一怔,下一秒神色恢复了泰然自若,却并没有想与这个人深入交流的意思,目光微敛,不着痕迹地将身子向沙发另一边挪了挪。
“丫丫,你真绝情,连共舞一曲的机会也不给我吗?”裴纾寒举手投足之间极尽优雅,微笑时薄唇上翘极尽性感,不时扬起的精美下巴,深邃却含笑的眼睛带着淡淡地委屈,精明睿智,目光犀利地将凌瑾瑜故意疏离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光一黯。
“裴先生,我们并不熟。”凌瑾瑜嘴角牵强地勾起一抹应付的笑。
裴纾寒闻言,眸光更深黯了,邪笑道,“是吗?一张床上睡过算不算熟?”
“裴先生,请慎言,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凌瑾瑜笑容一僵,这个男人倒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此时她虽然脸上在笑,眼中却冷意暗涌。
“我是说你小时候在我怀里睡过,凌小姐似乎想太多了。”裴纾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端起桌上的橙汁轻抿一口。
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地侵略性目光令她感到被看穿的窘迫,让她很不舒服,而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巧也来到了这个麒麟帮帮主宴请的宴会中?龙陵门和麒麟帮不是死敌吗?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而他这次无所顾忌地来到底有何目的?一系列的疑问,使以身俱来敏感的凌瑾瑜防备心大起,心中已经拉起警报。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不知道今天的东道主是你的死对头吧?你胆子还真大!”凌瑾瑜淡淡地瞟了安之若素地男人一眼。
“如果说我是为了你孤身犯险,勇入敌窝,你信吗?”裴纾寒似乎毫不在乎,凑近她,暧昧地说道。
对于这个男人毫无所惧地反应,凌瑾瑜忍不住蹙眉,她这人就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心思并不深沉,可没兴趣和这些高智商的男人们玩揣测心思的游戏,只想离那些麻烦远一点,可这男人却总是不依不饶,上赶着巴上来。
“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凌瑾瑜只想离眼前的男人远一点,当然可能的话也包括面具男,她只想安静的过自己是小日子。
“我也不想的,可是——”裴纾寒突然向她凑近,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魅惑地在凌瑾瑜耳边轻声耳语,吹气,“我对凌小姐似乎越来越感兴趣,欲罢不能了呢,这可怎么办是好?”
凌瑾瑜闻言,心儿一紧,手一抖,“砰。”地一声脆响,凌瑾瑜手中的高脚酒杯唐突地掉落于地,金黄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脚。
裴纾寒挑眉看着小女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她这个样子才是最真实的模样吧,比那故作冷若冰霜的伪装可爱多了,他在心中腹诽。
裴纾寒优雅地单膝跪地,修长完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抽出上衣礼服右胸口衣袋里的雪白丝绢,非常细心体贴地为凌瑾瑜擦拭着裙摆上和脚上的果汁,他的言行举止极为得体绅士。
凌瑾瑜愕然地看着半蹲在地的男人,屈尊降贵地为她仔细擦拭着脚上的污渍,心中愈发惶然。
她可受不起他这样殷勤体贴周到的“服务”,站起身,后退一步,脚利落地避开了他拿着丝绢的手,深呼吸几口,努力平复一下受惊的心绪,居高临下冷冷地垂眸看着他,语气清冷,“裴先生您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您还是将多余的感情放在您的未婚妻身上吧,想必她会很高兴的,至于我无福消受,抱歉,恕不奉陪。”
凌瑾瑜不顾贴在身上湿漉漉凉丝丝的丝袜,抓起包包,看也不看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姿势地裴纾寒,逃也似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拉住一个服务生,问清了洗手间的位置,凌瑾瑜径直而去。
在洗手间内,凌瑾瑜总算处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凌瑾瑜叹了一口气,刚才裴纾寒唐突的话语和动作将她吓了一跳,那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吗?这么明目张胆,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纾寒目光深邃地盯着凌瑾瑜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重新坐回沙发上,眸光却投向宴会大厅另一端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身上。
他视线停留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上,伸手招来了一个身着白色衬衫,黑色马甲,酒红色领结的服务生,俯身对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服务生眼中滑过一丝诡异的暗芒,点点头。
末了,裴纾寒才淡淡地说道,“这件事务必成功。”
“是,请老大放心。”服务生神色肃然地领命而去。
凌瑾瑜从洗手间出来,莫名有些心慌,眼皮也不时跳一下,这让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近凌晨,宴会才接近尾声,麒麟帮帮主见这位神秘的暗组掌舵人酒意微醺,便给他安排了酒店房间,凌瑾瑜将他这个样子,也只能将他留在酒店醒酒再回去了,因为她不太记得回别墅的路,就算她想回去,可这么晚了要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她可怎么办?想到这一点,她决定住酒店!
面具男的身形已经有些不稳,却仍然不疾不徐,一眼看去仍是满脸不容冒犯的冷严。
她亦步亦趋跟着,想上前扶他,心里却又顾忌着什么。
面具男进了电梯,没要等她的意思,按了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后立即又按关门键。
凌瑾瑜动作够快才没被梯门夹到,却也吓了一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上轻拍。
面具男尽管醉了,那双眼睛却仍不减半点锐利,视线往凌瑾瑜头顶一掠,她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
电梯停下,酒醉头疼的男人揉了揉额角走出去。
从皮夹里掏出房卡插入卡槽里,开门进去,身后的凌瑾瑜怕他又和刚才关电梯一样把她挡在外面,立即拿手抵着门闪身进来。
面具男也没理她,醉酒后神智有些模糊,胃里烧得难受,这种情况下他却还记得进浴室洗澡。
等他系着浴巾出来,凌瑾瑜已经把服务员递给她的安神药加入温开水里,在他走到床边时递过去。
面具男睇她一眼,微微抿起的唇让凌瑾瑜感慨长得好看的男人连抿唇都像是在勾引人。
手举得有些泛酸,那人才伸手接过,喝完后空杯子往她手里塞回来,掀开被子倒在床上昏睡。
凌瑾瑜望着他的背影轻吁了口气,脱了外套挂进衣橱里。
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混合着烟草味和酒味的难闻气息,她厌恶地皱眉,走向浴室。
洗完澡穿着酒店的浴袍出来,凌瑾瑜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凌瑾瑜以为是顾逸琛便接了,可当听到对方的声音,她才后悔接了电话。
“丫丫,出来,我有事跟你说。”裴纾寒语气有些急躁。
“困死了,有事明天再说,挂了啊!”凌瑾瑜累极,没心情和电话那头的男人周旋。
“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跟你说,你现在很危险,不要接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知道吗?”裴纾寒郑重其事的嘱咐。
“知道了,我很困,我挂了哈!”打了个哈欠,凌瑾瑜倒在大床上,根本没把裴纾寒的话听进去,径直挂断电话。
睡眼朦胧时,隐约觉得身边的床铺一沉,呼吸里有淡淡的酒香,意识被睡意吞噬时,耳边原本清浅的呼吸声变重,一声重过一声,像是呼吸不畅而发出。
她心惊了一下,立即睁开眼,身子也转过来。
小心翼翼抬起上半身瞥了他一眼,见他紧蹙眉一副痛苦面容侧躺在她身边,凌瑾瑜吓得伸手去推他,掌心感受到的异常滚烫的高温却让她僵了一秒,然后才意识到他应该发高烧了,否则他身体不会这么烫。
“喂?臭男人,你醒醒。”她又推他,想叫醒他去医院,因为她根本就挪不动他。
推了会不见他有反应,她坐起,双手捉住他的肩试图把他抱起来。
原本黑眸紧闭的男人在她的手放在他肩上时猛然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凌瑾瑜被他泛红的眸瞳骇住,僵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而身下的男人却有了动作,她根本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坐起来的,人已经被翻身压在了强健的修长身躯下。
后脑勺不小心撞到床头,她大脑一阵晕眩,倒抽口冷气,本能地伸手想去摸被撞痛的地方,手腕却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扣住反举过头顶。
她愕然瞠大眼瞪着身上不知为何俊容微微有些扭曲的男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你,你,不要!”
惊愕地想要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