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恋他清爽的薄荷香,留恋他温暖宽阔的胸膛,留恋他温润低沉的嗓音,留恋他俊雅非凡的俊脸。
“嘶啦——”一声,顾逸琛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起,看也不看,直接三两下撕成了碎片,白花花的纸屑,洒落一地。
“想离婚,不可能!”顾逸琛丢了纸屑,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紧凌瑾瑜的脸,大手一伸,将她的下颚捏起,令她不得不昂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害怕什么?恩?”
好久不曾看到他霸道阴郁的一面,他一贯在她面前展示的温柔体贴几乎都要让她忘了,他一直都是那个霸道腹黑狡诈的顾逸琛!
是他一直在包容纵容着她的一切脾气和任性,一旦她脱离了她的掌控,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冷酷邪恶因子就会被惊醒复苏。
“我没有害怕,我说了,我就是想要离婚!我早已厌烦你了,不看你不是不敢,是不屑,你明白了吗?”凌瑾瑜在他的强势压迫下,语气也逐渐冷硬下来。
顾逸琛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深地痛楚,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薄唇颤抖,“为什么?”
“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你别再纠缠我了。”凌瑾瑜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皱了皱眉,试图挣开他的大掌,而他却纹丝不动。
顾逸琛气极反笑,“凌瑾瑜,请你记住,你嫁的是什么人,你以为这婚是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吗?没那么容易!”
“你什么意思?”凌瑾瑜眉头微蹙,觉得他话中有话。
“很简单,我顾逸琛这辈子只结一次婚,你想离婚,我告诉你,别说没门,窗户都没有!”顿了顿,他凉薄一笑,那笑却未达眼底,“我劝你最好乖乖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不介意将我们结婚的事情昭告天下,既然你不让我痛快,我就让大家都不痛快!”
凌瑾瑜心儿一颤,眼前这个男人阴郁冷沉的气质真的好像那个面具男,同样的目空一切,同样的霸气天成,同样的不可一世。
“你好专制!”凌瑾瑜跟着他的日子中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何时见过这样强势专横的他,有些委屈也有些难以理解。
对于一个试图想要离开她的女人,如果他像一个软蛋一般苦苦相求着她不要离去,那就不是他顾逸琛的性格了。
他不再看向她,挥手叫来管家,冷着脸命令,“好好照顾夫人,她身体不适,不要让她一个人乱跑。”
“顾逸琛,你想软禁我?”凌瑾瑜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到这一步,惊呼出声。
“软禁?”顾逸琛唇角微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软禁你,我这是在保护你,你什么时候打消了离婚的念头,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
☆、市长大人别太坏 【114】我不能失去你
顾逸琛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凌瑾瑜盯着他伟岸的背影,小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鼻尖酸涩,却硬是倔强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夫人,您还是回房休息吧,看得出来,先生他现在真的很生气,您就让她先冷静一下再谈好了。”中年管家看着凌瑾瑜双眼泛红的委屈模样,心中一软,走上前来,轻声安慰。
“我身体很好,想回公司去。”在这里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她被发现怀孕的几率越大。
管家伸手拦住她,一脸为难,“夫人,您别为难我一个下人好吗?刚才少爷也说了,您要是擅自离去,我肯定是要担责任的,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凌瑾瑜闭了闭眼,自嘲地苦笑一声,那个男人一点都没变,只要是试图脱离他掌控的人和事他都会不遗余力地阻止,不择任何手段。
她无力地挥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自己则脱了鞋,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蜷缩在沙发里,一股茫然无措感充斥心头。
他怎么能这样?难不成她真要瞒着他生下别人的孩子?
这对自尊心极强的顾逸琛来说太不公平了,她怎么能这么自私?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那对顾逸琛的仕途势必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他在政途上走的并不稳,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最可怕的还是那个犹如定时炸弹一般的裴纾寒,她随时担忧着他会将她和面具男的事情透露给顾逸琛,她真的好怕!
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顾逸琛不肯放手,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凌瑾瑜叹息一声,众多问题纠结得她几乎都要头痛欲裂。
这个家,她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现在的她妊娠反应比较重,难保不会被朝夕相处的顾逸琛看出端倪。
她拿起桌边的电话,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呃,瑾瑜,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白琉璃正和顾思远闹别扭,剑拔弩张之时正好接到凌瑾瑜的电话。
“你在外面有没有房子,我想搬出去住两天,行么?”凌瑾瑜开门见山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和顾二哥吵架了?想离家出走?”白琉璃下意识地往这个方向去想。
凌瑾瑜也不知道该跟她从何说起,“很难解释,一言难尽。”
白琉璃也不便多问,点点头,“那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于水火。”
宽阔的路面上,黑色的轿车均速行驶。
电话响起,后座的男人打开微眯假寐的黑眸,自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眸光闪了闪,接听。
“老大,事情已经办妥!”
裴纾寒静静听着付南在电话那端向他汇报,微微座子了身子,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顺利地令他难以置信,末了才问,“死了吗?”
得到并不确定的回复,他微微皱眉,挂了电话陷入沉思中。
前面的路口绿灯闪烁,眼看着要红灯,驾驶座的司机加速往前冲,想给老板节约出等红灯的时间,这时耳边却听得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裴纾寒回神,抬眸便见车后一辆眩目的跑车自后视镜里一掠而过,瞬间便超过他的车一大段距离,而诡异的是那辆跑车超过他的车以后却又突然停在了路边,急刹车的声音即使隔了这么远仍觉得刺耳。
险些和那辆跑车撞上的驾驶座的司机吓得脸色发白,从后视镜里瞥到老大冷沉的脸色,内心更是惶恐。
而裴纾寒此时的注意力却是在渐渐拉近的那辆跑车上。
他降下车窗,在桥车和那辆跑车并排时,透过对方降下三分之二的车窗看到一张额抵着方向盘的侧颜,神色不由一震,开口,“停车!”
司机闻言立即依言行事。
裴纾寒打开车门绕到跑车的驾驶座旁,长臂自车窗口伸进去,直接重重一下敲在那颗黑压压的小脑袋上。
对方吓了一跳,抚着被敲痛的地方瞪来,等开清楚偷袭她的人是谁,湿润的美目瞬间瞠圆。
竟然是他?
裴纾寒像是有些厌恶的瞥了眼满脸泪痕的小女人,自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语气不善道:“跑到车流中玩飙车,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白琉璃呆呆接过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递来的手帕,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忙低头擦掉脸上的泪水,却又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
余光透过车窗瞥到一旁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认出是裴纾寒的座驾,她撇撇嘴。
“下车。”不耐的声音传来。
裴纾寒侧眸递过去一记白眼——他刚才那一下敲得她很痛。
见她不动,裴纾寒懒得多说,直接把手伸进去自己开了车门,随后去拽她下车。
“喂,你发什么疯?”
白琉璃一脸莫名其妙的对他吼,她跟他很熟吗?这个男人真是爱多管闲事!
裴纾寒仿若未闻,拽着她到副驾那边打开车门推她上去,又和自己的司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绕回跑车的驾驶座,重新发动引擎,将跑车驶离路边。
“你是我心爱女人的朋友,我看不到也罢了,看到了就不能让你在这样做危险的事情。”裴纾寒语气平淡无波。
“多管闲事!”白琉璃心情很不好,之所以会哭还不是因为顾思远那个该死的混蛋,他竟然死皮赖脸,死缠烂打要她负责,她不愿意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又被他按在床上欺负了好几次才肯罢休!
他扬言如果不听话就将她做死在床上,她大惊失色,匆忙开着他的跑车一路逃离狂飙了出来,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
越想她的眼泪越制止不住,扑簌簌流个不停!
白琉璃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家咖啡屋,不再看眼前的男人一眼,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裴纾寒看着明显异常的女人,对他的关心不屑一顾,脸色阴沉地转过头,自己则坐进了车里,不再管她的死活,示意司机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得到好友的支援,凌瑾瑜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头,想着该怎么躲过别墅的安保人员溜出去。
顺手一摸,顿时,心中一喜,入手的是面料滑腻,触感极好地蕾丝床罩,美眸立即闪过一丝狡黠地甜美笑意。
拿出纸笔,给顾逸琛留书一封,其内容无非是些坚定自己立场要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静,要他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罢了。
做好这一切,凌瑾瑜美眸环顾一周,收拾了几件衣物,随身物品之类的必备之物在小背包中。
柔荑利落将床罩一拉,从梳妆台地小抽屉里拿出剪刀,“嘶”将床罩剪开,撕扯成条状,为保万全,并将撕扯成条状地床罩两根合并,一条接一条拧成长长麻花状。
将其做成牢固长长地布绳顺着落地窗慢慢垂下,并在房内固定物出将布绳一头拴好,小心翼翼地顺着布绳沿着外墙爬下…。
因为紧张密密麻麻冷汗浸湿了她额际两鬓,以及身上衣衫,既害怕被父母及家中仆人放现,更害怕布绳忽然承受不了她的体重而突然断掉!
最重要的是,由于一时冲动,她该死的忽略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她恐高!
“夫人!你这是想去哪儿?”下面花圃边传来管家熟悉的嗓音,凌瑾瑜一阵懊恼。
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不得已她慢慢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夫人,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受了伤,少爷肯定会唯我是问。”管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凌瑾瑜,一脸担忧后怕地说道。
看来,还是要加强安保措施,不能再让夫人随意乱跑了,夫人要是偷溜了,他可怎么给大少爷交代啊!
管家将凌瑾瑜送回卧室,吩咐几个保镖务必要好好保护夫人,不得擅离职守,这才将之前的事情打电话一五一十地汇报给顾逸琛。
顾逸琛回到住处时,逃跑失败的凌瑾瑜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目不准瞬的盯着电视屏幕。
画面是一首老歌的MV,阳刚的男人和身形纤细娇小的女人相拥着躺在床上互望彼此,歌声温婉缠绵,如爱人间的绵绵情话,缓缓流淌。
她似乎看得很入神,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顾逸琛静静凝了她一会,修长的身姿俯下。
凌瑾瑜只觉眼前一暗,心下意识惊了下,而还来不及看清楚迅速压下来的那张脸,唇已被牢牢攫住。
湿热的火舌霸道入侵,直抵她口腔的最深处,狂野入倾。
“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回来都不知道?”一吻作罢,他拥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