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玲珑药效越来越明显,顾思远眉头微蹙,不由分说,一把从她怀里夺过白玲珑,向门外走去。
看着被顾思远抱在怀里,而白玲珑却对他上下其手,抚摩磨蹭着他的身体,白琉璃奋力攥紧粉拳,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渗出淡淡的血痕都不自知,咬紧牙关吼道,“顾思远,我会恨你的!”
顾思远闻言,疾步前行的脚步一顿,看了看怀中的人,一把拉下她游移在自己胸膛的手,复又抬步前行。
氤氲地眸光有泪光闪动,却倔强地咬紧唇瓣不让泪水滚落,白琉璃跌跌撞撞地回到吧台,“给我一杯血腥玛丽!”
俊秀颖长,始终带着淡淡笑容的年轻调酒师,熟练地挥舞着酒瓶,很快,一杯色彩艳丽的血腥玛丽就调制完成,放在白琉璃的面前,温和一笑,“小姐,这是我请你的。”
大口喝了一口酒,白琉璃白皙的手指挡住酒杯,泪珠滚落在酒杯里,与酒液混为一体。
“你真好,人长的帅,待人又温柔,而且手艺又好,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打烊开房让老娘见识见识怎么样?”白琉璃的一杯红酒下肚,意识有些迷离,一把攥紧帅哥的手,语气轻佻的说道。
男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发泄兽欲的工具罢了,凭她的姿色还怕没有男人爱?
调酒师一愣,似乎早已对此现象见怪不怪,笑,“小姐,我卖艺不卖身呢。”
“少来了,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装的再清高,看到美女还不一样两眼放光?”白琉璃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一把勾住他的脖颈,“你请我喝酒,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别以为老娘不懂,哼!”
猛然被她勾住脖子,凑近她湿漉漉如小鹿斑比般水润的晶亮眸子,那带着纯真清澈的眸子是那样的干净纯粹,令他心中一动。
他混迹酒吧多年,见多了形形色色前来买醉的男男女女,却少见这样明明说着轻佻的话,做着轻浮的举止,而眼神却是如此纯净的女孩。
就在他心猿意马动了动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磁性的声音突然插入。
“抱歉,我女朋友喝醉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先带她回家。”顾思远掏出一叠钞票,拍在吧台上,抱起醉醺醺的女人转身就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头目光深沉地看着调酒师,丢下一句,“以后不要随便请女人喝酒,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你招惹不起!”
不再理会怅然若失怔愣在原地的年轻调酒师,顾思远抱着白琉璃的手紧了紧,眸光中带着一丝淡淡地宠溺。
“顾思远,你不要管我,我,我要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你不是有了白玲珑了吗,你怎么还没被她榨干精尽而亡啊,你脏死了,不要碰我!滚!”白琉璃语无伦次地叫嚷着,那熟悉的麝香香味的体香令她心中越发感到委屈,泪水终于决堤,向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臭丫头,别动,你该减肥了,吃了多少肉啊你,重死了!”垂眸看着白琉璃被泪水沾染,哭得像个小花猫的脸,感到有些好笑,这还是那个面对着他总是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吗?
心中一软,口中却不饶人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抓紧袖口,不嫌脏地帮她擦了擦脸,“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害臊!”
“才不要你管!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碰!”白琉璃想着他之前一定为白玲珑当过解药了,这样脏了的男人她才不要。
顾思远嘴角一勾,突然松手,白琉璃一惊,慌忙抱紧他的颈项,懊恼惊呼,“你干嘛?”
“不是你让我放开你吗?”顾思远眨巴着桃花眼,语气无辜,笑得却像只狡猾的狐狸。
“混蛋!”白琉璃觉得被耍了,很是恼怒。
“你很想开房去?”顾思远挑眉。
“只有你能夜夜笙歌,左拥右抱,我怎么就不能?”白琉璃义正言辞的吼。
“那我们去开房,怎么样?”顾思远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
“死开!鬼才跟你这只种马开房!”白琉璃嫌弃地别过脸,红唇刮过他的薄唇,两人霎时皆是一震。
想不到这丫头的唇竟然这么软,这么润,带着淡淡地馥郁酒香,顾思远心中一悸,这陌生的感觉是一向秉持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所没有过的。
白琉璃俏脸爆红,她一直把他当哥们来着,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之前无意间的举动令她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敢抬起来,他一定在心底笑话死她了吧?
两人诡异地沉默下来,两人都沉浸在之前那无意间的亲密接触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琉璃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顾思远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顾思远将她带到一间公寓,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地盖好被子,立在床头凝视着她许久,直到房门有轻微的敲击声响起,才抬起发麻的双腿走过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三少。”一位恭敬立于身后的男人很是谨慎。
“白玲珑中的是什么药?”顾思远端起一杯红酒,浅噙一口,举止优雅。
“是烈性媚药,叫‘媚骨’,我们给她注射的解药只能稍作缓解一时,根本无法完全消解,只能男女交合才可以。”男人正色地汇报,毕恭毕敬。
“恩,那就给她找几个男人吧,去找几个夜总会的头牌,我们已经尽力,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自作孽。”顾思远想到如果中了这药的是白琉璃该怎么办?
光这样想着,白琉璃承欢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婉转呻吟,他无法忍受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霎时,酒杯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声响,顾思远松手,只见酒杯上赫然出现了丝丝裂纹。
“三少,您为什么要救白玲珑呢,您不是不知道她对白小姐……”男人迟疑地开了口,以常人的思维来看,像白玲珑那样狠毒的女人根本就该让她自生自灭,自食恶果!
“我不想让她日后后悔,她那么率真纯净,我不想让她的手上染上罪恶,那岂不是和白玲珑那样的人没有区别?”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去咬狗一口不成?
而且他和白琉璃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她自己还了解,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就会悔恨终身,失去了原本的纯真,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她的纯真率真只属于他,可不能这么轻易毁去。
“三少,为什么不告诉白小姐你的心意?”男人很少见主子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地探寻。
顾思远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也就这轻飘飘的一眼,令男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霎时心惊地垂下头去。
“属下告退。”不敢看向顾思远的很少展现的隐晦神色,男人主动说道。
“去吧,别忘了将白二小姐和那些头牌的战况拍下来。以后她还敢再作威作福对白琉璃不利,我不介意将东西曝光。”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逼急了,也不是做不出让他疯狂的事情来。
“是。”男人恭敬点头领命而去。
裴纾寒坐在高大皮椅上,微蹙眉头,手指间拈着一张南宫瑞从徐玺手中弄来的照片,目光阴沉地看着照片上亲密拥吻的男女,大掌狠狠攥起,将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团。
感受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身上散发的强烈阴霾之气,南宫瑞有些不安地握紧了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心。
将那些照片随手拂到一边,裴纾寒冷着脸,“最近他们有什么动向?”
南宫瑞疑惑不解地看着男人,不知道他是问的顾逸琛政治上的举动,还是私事上和凌瑾瑜之间的互动。
抿了抿唇,南宫瑞不敢随意揣测他的想法,便按自己所知道的如实汇报,“顾逸琛手腕狠厉,做事也很有手段,最近才几天就整顿了不少歪风邪气,现在上上下下都收敛了不少。他情人节那天约过凌瑾瑜出去,我们有跟踪过,可是最后还是给跟丢了,瑞办事不利,请裴先生责罚。”
裴纾寒静静地听着,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的他看起来有些迷离,也让南宫瑞看不清他此时的心绪。
这更令裴纾寒感觉到忐忑不安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裴纾寒面不改色的将问题抛给了他。
南宫瑞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问他的想法,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个人拙见应该用这些照片做文章,顾逸琛再强,也抵不住人言可畏,而且我坚信顾家家大业大,是绝对不会同意凌瑾瑜那样的女人嫁入顾家的。”
这话也是之前他对慕容志说过的,而他也一直死死地攥紧这个把柄不放松,自认为这东西能威胁到顾逸琛,毕竟身居高位的人都很在意名声,尤其是顾家那样的极注重名声的家族。
“你认为这招有效,那你就去办吧,不过,我不想看到凌瑾瑜顺利嫁入顾家。”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她早就是他的所有物,而现在这个不听话的小宠物,似乎想一步步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他可以容忍她偶尔的小性子,宠物嘛,就该放放风,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胆敢试图逃开他的手掌心,那么,他不介意狠心折断她的羽翼!
“是,有瑞在就绝对不会让顾逸琛得偿所愿!”南宫瑞昂首,郑重其事的保证,他现在倒觉得这顾逸琛对凌瑾瑜越上心,就对他们越有利。
当一个男人疯狂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再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无破绽的男人,也有了他自己的软肋,到了那个时候,哼!只需稍作文章,就会让对方不攻自破!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确如此!
“很好。”
裴纾寒凤眸微闪,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只是他心中即使再不悦对方将他的宠物当诱饵的心态,可早已习惯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没有多过指责,毕竟,在利益得失面前,他还是懂得审时度势,顾全大局的。
待对方退下后,裴纾寒凤眸微眯,看着面前的那些照片,眉心尽是阴霾之气。
“我的丫丫,你本来就该是待在我的手心的宠儿,却走错了方向,动了心,扑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么不乖,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呢?!”指腹抚摩着照片上那张清秀绝美的俏脸,裴纾寒低低地呢喃着。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男人的犀利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双手交叉置于腹间,闭目养神,波澜不惊地轻启唇瓣,“进来!”
虎背熊腰,一身黑衣黑裤的男子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进来,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愧疚,“老大,安小姐半路逃跑了。请老大责罚!”
裴纾寒闻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极其淡漠地“嗯”了一声。
阿南对于主子这异于平时的反应感到奇怪,“属下办事不利,前来领罚。”
“由她去吧。”裴纾寒没有多说什么,微微蹙眉,对于属下这种小心翼翼地模样很是厌烦,不就是丢了一个女人吗,至于怎么兴师动众?
更何况,那个女人都是帮里的老狐狸们,为了拓展龙陵门未来发展方向,搞什么劳什子的联姻,硬塞给他的!
她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跟他无关!
“可是,属下担心您这么做安家会有异议,而且帮你本来就对您有偏见的长老们会因此借题发挥。”阿南知道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