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瑜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素手环胸,傲然而立,眼中却带着一丝不屑,“你能给我多少钱?”
“只要你能离开他,保证再不出现,条件随你开。”
徐若兰想着只要有商量的余地,就有突破口,在她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他卖给你?我倒想知道在你心中顾市长的身价几何。”凌瑾瑜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徐若兰没想到凌瑾瑜会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怔愣,这话听得虽然不是滋味儿,可一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吸引力,为了赶走他身边对她极具威胁性的情敌,只得咬紧唇瓣,隐忍着握紧了手心。
“少说废话,直接开条件吧。”徐若兰在凌瑾瑜那样藐视的目光下有些难堪,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不缺钱呢,何况…。”凌瑾瑜刻意顿了顿语气,上前一步,微微含笑,“何况,在我心中这个男人是无价之宝。你认为我会拱手相让吗?”
“你耍我?!”徐若兰这才知道自己被眼前冷傲的女人给耍了,顿时怒不可遏地吼。
凌瑾瑜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眼前女人气得跳脚的模样,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胆敢欺上身来,她也不会客气!
“不!”凌瑾瑜摇摇中指,语气云淡风轻,“是你自取其辱,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你和顾逸琛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介入,但是,若是有人胆敢不自量力前来挑衅,我也不会留一分情面。”
“有什么事情你最好去找顾逸琛商讨,如果他心甘情愿愿意娶你,我会主动退出,何况,你们现在八字没一撇,就想来我这无理取闹,抱歉,我没这个耐心。”凌瑾瑜高昂头颅,斜睨着眼前被浓郁怒气笼罩的女人,神色自若地表明立场。
“你这个狐媚的贱货!”徐若兰气得口不择言,破口大骂!
“啪!”徐若兰只听得耳畔传来一声脆响,紧随其后的是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以及一声玄寒冷冽的女声,“贱人骂谁?”
徐若兰纤手覆上红肿疼痛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怒视眼前的悠哉抚着手心的女人,下意识地骂,“贱人骂你!”
凌瑾瑜勾唇了然一笑,“原来如此。”
等徐若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中更是恼恨不已,食指笔直地指着凌瑾瑜的鼻尖,惊惧又嚣张地叫着,“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饶过你的!”
捂着脸,失魂落魄地钻进出租车落荒而逃。
这个仇,她一定会十倍百倍地讨还回来的!
凌瑾瑜不以为然的目送着对方绝尘而去,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还以为现在她还是那个人人都可以随便欺辱的凌瑾瑜吗?哼,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为自己,为逝去的父亲冷硬强大起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到头上来!
只有自己的内心无比冷酷强大,才能面对那些如狼似虎地对手!
转身,上车,看着在副驾驶座上睡得安然的男人,凌瑾瑜忍不住斥了一句,“蓝颜祸水!”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到来,壮硕的身子主动依了上来,闭着眼,像个孩子一般抱紧她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无意识地呢喃,“老婆,我爱你。”
凌瑾瑜心中一暖,伸手抚了抚他精致无瑕的俊美脸庞,莞尔一笑,“小样儿。”
尽量在不惊醒他的前提下平稳地启动车子,一路缓缓而行。
没用多久他们就顺利回到了御园,安顿好顾逸琛,凌瑾瑜才进浴室沐浴,洗去一身疲惫。
一袭米白色丝质睡衣的她看起来愈发温婉可人,刚沐浴过的娇躯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玉兰沐浴香,回到顾逸琛所在的卧室,看着熟睡着像一个孩子般纯真不带平日一丝严肃冷漠的他,凌瑾瑜心中有些许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
只是,这种感觉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她真的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吗?
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她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有着淡淡的眷恋,可过于理智的她却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什么才没有拒绝这个男人的求爱。
她需要一个靠山,需要一个支持她夺回;凌氏大权的坚实后盾,而顾逸琛的身份最利于她与凌氏背后的政治高层抗衡,她很明白的知道,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很难得偿所愿。
所以,她才联合了沈默的沈氏贸易和徐玺的徐氏集团,甚至大胆地去和那个神秘的面具男谈交易。
再加上这些年她借助在文学界的名气结识很多媒体高层,希望日后能借助媒体以及舆论的力量曝光昔日父亲车祸的真相,为父亲沉冤昭雪!
她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能对她有帮助的资源,只因她太了解自己有限的能力了。
如果有人问她,如果顾逸琛没有雄厚的背景,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运筹帷幄的能力,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凌瑾瑜也许自己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更多的只是难言的苦笑,她一个清白的身份都没有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
她这样一个身世复杂的女人,又能给心爱的男人带来什么?没有一个男人会甘愿娶一个一无所有,甚至连一个身份的都没有的女人的。
更何况,是顾逸琛那样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她以什么资格和身份与站在巅峰的他并肩而立?
别怪她现实,因为比她更残酷更现实的是这个世界!
凌瑾瑜踱步到顾逸琛的床前,沁凉的手指眷恋地抚着他饱满的额际,浓黑的剑眉,有着细长浓眉睫毛的眼,坚毅直挺的鼻子,唇形优美的唇瓣……
“原谅我不能倾尽所有地来爱你,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世界,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有资格来爱你……”凌瑾瑜坐在床沿,指腹在他的俊脸上流连忘返,俯身在他额头印上轻柔地一吻,“我会倾尽一切。”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起身,转头就欲离开,手腕一紧,只听得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开口,“老婆,我爱你。”
凌瑾瑜心中一颤,几乎都要沉醉在他那三个最动人的字中难以自拔,咬紧牙关,理智占了上风,一根根扳开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的手指,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凌瑾瑜回到客厅,从酒橱中拿出一瓶红酒,为自己斟满,端着酒杯靠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着苍穹中的繁星点点。
爸爸,哪一颗才是你守护我的星辰?
你在看着我吗?看我如何坚强地活下去?看我如何为您报仇雪恨吗?
浅噙一口红酒,凌瑾瑜美眸雾气氤氲,贝齿紧紧咬紧下唇迫使自己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可当红酒下肚时,那一滴温热的液体又是什么顺着酒液一起被咽下腹中?
一阵微风吹来,掀起她的睡袍,呼呼作响,风中夹杂的凉意令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突地肩上一沉,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未待凌瑾瑜回头,后背落入一具温暖熟悉的怀抱。
心知身后之人是谁,凌瑾瑜心中复杂莫测,没有回头,垂下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故作随意地开口,“怎么醒了?”
“酒醒后,就睡不着了,没你在身边,我也睡不着。”
身后的男人十指交叉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凌瑾瑜微微一笑,“多大了跟个孩子似的黏人。”
“我只黏你。”顾逸琛不以为意地抿唇,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酒。
“不才醒酒吗?还喝。”凌瑾瑜嗔怪地从他手中夺过酒杯。
“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为难你了吗?”
顾逸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
凌瑾瑜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轻描淡写的开口,“你打算怎么办?听从你爷爷的安排吗?”
顾逸琛佯装不悦,捏了她腰间软肉一下,“你知道我的决定,还故意问这样的话,找蹂躏么?”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和你的家人闹得不愉快,而且我并不觉得你的爷爷的顾虑有错,我这样的身份,的确会连累你们家。”凌瑾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多少真心实意的成分,理智上她既想依靠顾逸琛,私心底又不想连累他。
难怪都说女人都是矫情的生物,此时,不也在她身上体现了么?凌瑾瑜在心底自嘲一声。
“别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顾逸琛张口咬住她的耳垂,惩罚她的不乖。
“我想明天就去凌氏面试,简历已经交上去了,如果我能面试成功,那意味着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凌瑾瑜躲开他作乱的唇,说道。
“能不去嘛,我舍不得你。”顾逸琛不舍地说道。
“必须去。”凌瑾瑜摇头,语气毋庸置疑。
顾逸琛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叹气,“我会常来看你的。”
“别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越低调越好。”凌瑾瑜忙阻止他,她是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去工作,要是让人发现她有这么个身份显赫的男朋友,还不得闹得凌氏人尽皆知?到时候会对她产生难以避免的麻烦。
“我拿不出手嘛?”顾逸琛不满地蹙眉。
凌瑾瑜扑哧一笑,“市长大人这个发光体太亮了,你要是去了,会影响我的工作的,知道不?”
她一直韬光养晦尽量不出现在凌氏的地盘上,让人认出她来,就是为了这一刻,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大局?
凌氏不愧是当年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少了英明睿智的凌天彻,凌氏现在的规模难以与昔日相提并论,可现在的凌氏依旧是傲然一方的存在。
凌瑾瑜事过多年,现在首次站在凌氏集团的门口,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不到昔日红红火火地凌氏现在竟然就被人鸠占鹊巢了,她这个正牌凌氏大小姐却是顶着一个早已死去的亡者的身份活着。
凌瑾瑜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高呼,“凌氏,爸爸,我回来了!”
压下心中的纷扰的情绪,凌瑾瑜随着前来面试的人流一起走进了面试大厅。
一轮一轮的面试过去,当叫道凌瑾瑜的名字的时候,凌瑾瑜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昂首挺胸走进专门面试的房间内。
一身职业裙装的打扮,虽然脸上脂粉未施,但魅惑的微卷长发映衬着她如星辰般漆黑灵动的水眸,让凌瑾瑜在清冷中带了股魅气,细腻的是上帝的杰作,身段更是凹凸有致,却带着一股子精明干练的气息。
凌氏人事部高层正襟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手中时不时翻阅着面试者的简历资料,当见到如此美丽大方,又不失沉着冷静的年轻女孩,淡定从容地走上前来时,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擅于察言观色的凌瑾瑜将对方眼中对她的第一印象看在眼里,面带微笑地坐上中间的椅子上,面色平静。
“你好,凌瑾瑜小姐是吗?”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语气淡淡地开口。
“是的。”凌瑾瑜点点头,语气淡然。
“我想知道,您能为企业做些什么?”另外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主管模样的女人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
凌瑾瑜深吸一口气,微笑以对,“就我的能力,我可以做一个优秀的员工在组织中发挥能力特长,给组织带来高效率和更多的收益。我可以开发大量的新客户,同时,对老客户做更全面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