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性以后还要让我帮他。可是他倒好,‘啪’的甩开我硬是跟着小月亮走了。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倒是你,还是我早点送你回去,没想到今天玩这么晚,看你安全回家我也安心。”安丰绅士的走在我的左边,有零星的几辆车从他身边而过,在空旷的大街上,我一点也不害怕。
他的手还没有松开,紧紧包裹着我的手,好像包裹着我的整颗心一样。我们安静的走着,我偷偷看他,他面色从容,好像一切理所当然。终于还是我先忍不住,开口问:“那个,你说的是真的吗?”
“恩?我说什么了?”
是呀,他说什么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韩粤辰杜撰的,安丰只是配合着他的猜测,人家从始至终也没有提过有关我的一个字,我在这里自作多情什么。
他看着我的窘样子,‘扑哧’笑了:“傻瓜,是我给你哥打的电话。”
我歪着脑袋继续听他说:“我说,我遇到了这辈子最值得珍惜的女孩了,我不想错过。”他仰着头,夜风肆无忌惮的吹着他的脸,他的侧脸真好看,轮廓清晰,棱角分明,那一刻他的影子好像刻在了我的心底,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唤醒。
“那…那个女孩子是我?”我问。
“恩!”一个字,铿锵有力的一个字。
“可是为什么?我并不优秀,也不漂亮,你跟着我哥整天接触那么多女孩子,你又那么优秀,没道理啊。”尽管我喜欢安丰,可是我理智的脑袋瓜很清楚,我对他的喜欢是淡淡的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虽然安丰学长很帅很优秀,被他喜欢是很幸福的事情,哪怕此时他握着我的手给我难得的安全感,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他悠悠的转过头,露出了忧郁的眼眸,他从来都没有露出过那种眼神,那种失落,伤心的眼神。在我印象里他永远是开心,阳光的少年。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笑。“难道,珍惜一个想要珍惜的人,还需要肤浅的理由吗?”他在笑,可是我感觉到的却是从他心底流出来的忧郁,很淡,却很悠长。
是啊,珍惜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揽着我肩头的手力道更大了,好像要把我嵌入骨头里,安丰学长,我是安丰学长最值得珍惜的人?!可是这样一句温暖的话却让我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我的大脑里跳舞,旋转,然后停留在一个最深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没有底的井,这口井就是记忆。
“你怎么回来了?”我看见站在大厅里的韩粤辰发出疑问,这厮不是酩酊大醉被妖女拉走了吗?
他回过头,凛冽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撕碎。“怎么?巴不得我不回来,好给你们制造机会?你一个姑娘家有没有廉耻?这么晚和其他男人单独在一起!”他的声音真大,估计想震死我。
“韩粤辰,你大晚上回来和我吵架的啊。你胡乱说什么呢?安丰学长是其他男人,你呢?你不也是,我和你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你说说我的周围谁不是‘其他男人’?于陌寒也是!你怎么不冲他发疯去?大晚上你作什么啊?是谁说要‘庆祝’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在酒吧里待到那么晚啊?”不给他厉害瞧瞧他当我是病猫。
“安丰学长?被阿丰喜欢是不是特别高兴,你现在巴不得于陌寒飞机逝世好和安丰远走高飞吧?”他口齿清晰,哪有一点醉了的样子,合着刚才是他故意的!
“我要是能离得开于陌寒还用在这受你的气吗?”我瞪他,吵累了,索性一屁股窝在沙发里。
“你敢说你不喜欢安丰?别打算糊弄我,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他挑眉,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
他的一句话戳在我的心口上,我拨开他的手,说:“我是喜欢安丰,那又怎么样?我把他当成最崇拜的学长有错吗?安丰比你优秀多了,难道我不喜欢他,喜欢你吗?”
韩粤辰愣在原地。“没错!安丰很棒。”他的声音倏忽的低了下来。“韩玥儿,安丰当我哥们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不、同、意!”
“哼,什么时候轮到你同不同意了,别忘了你们韩家也是看于陌寒脸色做事!你还没那个资格和于陌寒抢台词!”我讨厌韩粤辰那副嘴脸,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应该由他摆布一样。
“是,我没资格,我只是想提醒你离我的好哥们远一点,不然你会害了他!”他瞪我,就好像我欠了他的钱一样。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还有,我不是关心你,我是为了我兄弟好,你离他远一点。”他再一次强调转身上了楼。
我的身子像散了架一样,窝在沙发里深深陷了下去。害了安丰?你们都以为我是红颜祸水吗?我连想要去喜欢,去仰慕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了,一文不值得乞丐也有自由吧!为什么偏偏是我要每时每刻都要活在你们的禁锢中!我好累,我真的快撑不住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我怕有一天自己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即便如此也都不会在乎吧,因为,在你们的眼中我的分量还不如细软的沙子重!
第三章 暗度陈仓(1)
于陌寒回来的时候,下了第一场雪,学校提前放了学。我裹着大衣像个企鹅一样钻进于家的车里,老方是于陌寒最信任的司机,只是我和他不熟,每次接我,车上都异常的安静,气氛简直要把我憋死。我摆弄着衣角,毛茸茸的红色大衣穿在身上真舒服,这是于陌寒从意大利让人带回来的。摇钱树回来了,我总要识趣的穿上。还别说,样式和尺寸我都很满意,简直是为我量身订做。
出门的时候韩粤辰正好回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还不忘说一句:“金丝雀又要回笼子里拉?人家暗示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整个一小宫女。”是,我就是个小宫女,丫的我连小宫女都不如,小宫女的主子好歹还有人性,于陌寒没人性。
“韩粤辰你就偷着乐吧,改天我就把你说的话全告诉于陌寒,让他把你早早灭了,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我白了他一眼就钻入了车里。
每次都是这样,我和韩粤辰见面就吵,等分开了还是以吵架作为告别。我都吵累了,他难道不累吗?
“您回来了,于先生。”进了门我就一板一眼的和他打招呼。他冷冷的坐在茶桌旁边端起紫砂壶一声不吭。
大冰窟窿又开始装酷。“国外好玩吗?生意谈的还顺利吧?”我坐在他对面努力找着话题。我最怕他不说话,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心里有一种狂风暴雨会在下一秒突然袭击的感觉,胆战心惊。
“你们下去吧。”终于说了句话,可是不是对我。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佣人哗啦啦全都撤了,我还在琢磨我用不用也跟着撤出去,一般情况我是不在‘你们’之内的,可是他的脸色不太好,我还是先躲一躲吧。想着脚下便跟着往门口移动。
“你回来,坐下!”完了,逃脱失败。
我乖乖坐在他对面。“找我…有事?”我强扯出一丝微笑,安静的看着他。
于陌寒手里捧着紫砂壶,慢悠悠的站起来:“国外不好玩,生意也不是很顺利,倒是在国外让我遇上了这把紫砂壶,专门泡西湖龙井的紫砂壶,这里面的茶香积攒多年才有了今天的余香,我花了重金把它拍卖下来了。”重金?多少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小数目。于陌寒最喜欢品西湖龙井,他有一家茶庄生意,里面的茶叶多半都是西湖龙井,一进去就弥漫了一股难得的茶香,可惜他只带我去过一次。
“是吗?那你一定很喜欢吧。”这不是废话吗。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他继续对话,我感觉没有比和于陌寒对话更让我劳心劳累的事了。
“西湖龙井在清明前采摘被称为明前茶,是珍品中的绝品。这紫砂壶是专门泡这种绝品的,你说如果早点弄到手是不是就归我所有了,也不用费心跟别人抢了。”难不成今天他要给我讲茶经?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他把紫砂壶搁在我面前,然后拿起身边的核桃钳重重的敲了下去。‘砰’的一声紫砂壶四分五裂。我倒吸一口气,他这是要做什么?还没等我抬起头,只感觉脑后一股力量袭来,我的头发被于陌寒抓的生疼,我只能仰视他,尽量把头往后。
“于…先生,怎么啦?”我真的不知道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于陌寒的脸离我好近,我看到他的瞳孔里是胆怯的我,瑟瑟发抖像只刺猬,只是我是一只没有刺的刺猬,我的刺早都被于陌寒拔光了。
“韩玥儿!怎么了?难道要我一件一件的罗列出来吗?我走的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我于陌寒不是砸钱让你接触不同男人的,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安丰韩粤辰都在搞什么动作!”他捡起刚才紫砂壶的碎片在我的脸上磨砂着。冰凉的瓷片在我眼睑边,我只觉得心里也变的寒凉。
“于先生,我。。没有。”我小心翼翼的说,心里惶惶不安。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没有?你这张嘴巴真的甜的苦的都能说出来啊,不过稍微有点姿色就去勾引男人,要不是我于陌寒你早都沦落成乞丐了,这么多年你总要懂得感激吧,请你再勾引别的男人之前先学会满足我,知道吗?”他的手指使劲摩擦着我的嘴唇,好像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从前他虽然对我不好但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他只是我的法定监护人,一旦我年满十八岁就不再受他的牵制,他不会傻到动我,他的周围那么多女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于先生,您在说什么啊,安丰是我的学长,他不过跟我哥哥关系很好罢了。”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下意识攥紧衣襟,我到底还是害怕。
这一切全被他看在眼里,于陌寒冷哼一声:“不用到处防范,你的姿容还没绝美到吸引我的程度,不过毛丫头一个。”说着他放开了揪住我头发的手。
“我的就是我的,无论是我的钱我的房子我的司机我的女人还是我收养的乞丐。所以你最好让自己干净一点,别到最后把自己的下场搞的像地上的紫砂碎片一样惨,如果再让我发现你的心思,不要怪我把你送回陈院长那里,到时候即便你年满十八岁,也要留在孤儿院义务工作。”
他知道我的软肋,孤儿院,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回去那里!哪怕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会回去!人总是要学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毕竟每个人总有一个内心惧怕的存在,那个地方像宇宙中的黑洞,那个黑洞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在你的梦魇里,它不停地想要吞噬你,吞噬掉你所有的快乐,你只能逃,逃离那个黑洞所在的范围。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或许十八岁你真的能获得自由。”他整理好衣服优雅的掏出手机:“喂,叶子,我现在过去。”他只要不高兴就会找叶子姐,叶子姐是他的女人。
我瘫坐在地上,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冷汗。我以为我已经不害怕了,但是事实上我还是怕,怕极了那座孤儿院。
我没有父母,从记事以来就没有父母。孤儿院有好多小朋友能形容的上来自己爸爸妈妈的样子,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我猜我一定是被父母抛弃了。孤儿院的小朋友总是在争抢,抢表现最好的那个位置,而我总是冷眼旁观,沉默的站在墙角看他们的表演,所以没有大人愿意收养我这样沉默的孩子。直到九岁那年,一个男人带了好多玩具和漂亮衣服来孤儿院,他的脸棱角分明,面容里都是慈爱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