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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天敏心头慢慢的清醒了,不禁俊脸胀得通红,结结巴巴的道:“英妹妹,快替你把衣衫穿上,着了凉可不是玩的!”
尹稚英更是不胜娇羞,身躺微微扭动了一下,幽幽的道:“敏哥哥……你坏……”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起来。
岳天敏在她红得像苹果似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再替她整理了散乱的秀发,才抱起娇躯,把衣衫穿好,系上襟扣。
这时的英妹妹,黎涡微晕,桃腮带笑,配着一身窄窄的衣服,曲线玲珑,婀娜多姿,越发显得雪肤玉貌,娇艳如花。
兀自低垂着粉颈,那里还像个巾帼英雄?简直是新嫁娘!
尽管她低着头儿,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无限深情,脉脉含羞地睨着敏哥哥。
他,被她的似水柔情,看得心神飘忽,在熊熊火光之下,怔怔的瞧着她,失魂落魄,动也不动,当真是秀色可餐。
尹稚英嗤的笑了一声,娇嗔着道:“我脸上又没有花,你干么,老瞧着我?”
岳天敏沉吟道:“我在想……你和琪妹妹,真是春花秋月,难分轩轾,一个是清丽出尘,一个是秀丽绝伦!”
“什么!瑛妹妹?琪妹妹又是谁?”
尹稚英只听得芳心里突突猛跳,那双秀目,一下子睁得又圆又大,急急的问着。
岳天敏握着她一双柔荑,笑道:“琪妹妹,那就是你的奇哥哥嗄!”
尹稚英秀目里含着惊讶的神气,说道:“奇哥哥?哦!他……他也是女的?”
岳天敏搂住她的纤腰,笑道:“你别着急,听我说哩!”
接着就把自己两人和她在舒城分手之后,误走天柱山,被黑煞老怪击下危崖,得遇玉箫真人,琪妹妹背着自己找到天柱峰石室,巧得灵丹遗书,和下山后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尹稚英听到他和万小琪在石室中一住经年。孤男少女,那得不生情愫?
不觉心头小鹿,一阵猛撞,立时有一缕寒意,直透顶门,粉脸上神色大变。
岳天敏瞥见她神色有异,急急的问道:“英妹妹,是不是你身上不舒服啦?”
尹稚英螓苜微摇,说道:“不要紧,我不过有点头晕。”说着抬起头来,大眼眨了两眨,露出幽怨的眼神盯着他问道:“琪姐姐待你很好是不是?”
岳天敏脸上一热,笑道:“英妹,你不是也待我很好吗?”
尹稚英心里甜蜜蜜的,故意披嘴道:“人家和你说正经,你倒纆到我头上来了。”
岳天敏忙道:“说正经,英妹,等我伤好之后,我们一起去找她可好?”
尹稚英凄惋的摇了摇头道:“我才不去呢,夹在你们中间,给人家碍眼。”
岳天敏笑道:“你又小心眼起来了,以前,你们不是很好吗?”
尹稚英吐了口气,幽幽的道:“你是不会了解女人的心的。”接着大眼睛眨了两下,满脸泛红,螓首一侧,低声问道:“敏哥哥,你有了琪姐姐,以后打算怎么待我呢?”她声音轻得只有敏哥哥可以听得到。一颗头,又猛的躲到他的怀里去了。
岳天敏眼看着英妹妹那付宜嗔宜喜的娇羞模样,柔情如水,那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头一阵跳动,紧搂着她纤腰,附耳说道:“英妹妹,我决不会忘记你的,你放心好啦!”
尹稚英心中放下石头,一高兴,偎在他怀里,飘飘然的好不舒服。
接着幽幽地告诉敏哥哥,说出自己来历:原来她是玄阴教主门下的二弟子,自从邂逅了敏哥哥,一颗芳心,不自觉的起了漪涟。
那时正好在褚家潭掘宝,褚老庄主赠剑,万小瑛和商泰官动起手来,她暗中放了两支玄阴针,才把商泰官击败。
后来三人结了口盟兄弟,凑巧黑煞老怪一路追来,她知道万小琪决非敌手,才催着两人上路,自己却冒险把老怪引开,但终因不放心敏哥哥安危,赶上天柱山却不见了两人踪迹,后来还是从老怪的门下,探出口风,才知两人同时伤在黑煞掌手下,跌落悬崖。
她听到这噩耗,真是伤心欲绝,就哭哭啼啼的赶回神女峰总坛,一心要替心上人复仇,私下哭求教中护法金花剑莫寒波和师姐辣手观音简玉珍,赶上嵣剑液谏氛扑阏耍侵搅藣山,商震天父子都远出未归,她怒气难销,就放了一把火,把黑煞老怪的巢穴,烧了个片瓦不存。
她几次想以身殉情,一死了事,经莫寒波和简玉珍再三开导劝勉,才一同回转总坛,可是终日里郁郁不乐,以泪洗脸。
第二年的秋天,莫寒波奉教主之命,带着简玉珍、米凤娘,会合了五台的风火扇霍文风,上九华山下书,无巧不巧的和岳天敏相遇,霍文风铩羽而归,莫寒波等三人回到总坛,和她说起这次在九华山遇到一个俊美少年,武功绝伦,名叫岳天敏。
尹稚英一听,不由疑信参半,照他们口气,分明就是敏哥哥,可是敏哥哥那有如此武功?
这才借故禀过师傅,赶下山来,一口气跑到九华山昆仑下院,一问岳天敏,才知业已下山,她想起奇哥哥住在龙官湖,又赶到龙官湖,可是万松龄家中除了庄丁,竟一个人也不在,问不出所以然来,第二步就赶到褚家潭,又扑了空,幸亏庄丁还认识她,说出岳公子几日前来过,现在已经到石臼湖去了。
她这才证实心上人确实无恙,心头这份高兴,真是无法形容,当下一路急驰,到了石臼湖,正碰上专司接待的孙英,看她背负长剑,气宇不凡,就攀谈起来,尹稚英说是为了找人来的,孙英一问情形,就把岳天敏追赶褚老庄主,可能上太行山寻仇的事,说了一遍。
尹稚英一听岳天敏上太行山寻仇,不由芳心骤然一惊,因为大雄寺住持枯木和尚,最近被自己师傅邀请担任了玄阴教总坛的总护法,武功通玄,敏哥哥就是本领再大,也决非敌手,于是昼夜马不停蹄的疾赶,妄想拦在敏哥哥前面,阻止他上太行山去,就在酒店中碰上了醉仙翁。
她娓娓而谈,直听得敏哥哥非常感动,拥着她一阵轻吻,低声的道:“英妹妹,你这样多情,叫我如何报答你呢?”
尹稚英嗤的笑道:“谁要你报答?以后只要不忘记我就好了。”
岳天敏急道:“英妹妹,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尹稚英仰起头来,那纤纤的玉掌,轻抚着他的面颊,说道:“我相信你就是,其实,不管你怎样待我,我这颗心,早就属于你的了。”四片火热的嘴唇,又胶在一起了。
两人情话绵绵,轻怜蜜爱,不知说了多少时候,尹稚英才躺在她敏哥哥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尹稚英已能起身,但仍是不胜娇慵浑身乏力。岳天敏瞧她一夜工夫,玉容憔悴,娇柔到弱不禁风的样子,心头生出无限怜惜,登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翡翠葫芦,向尹稚笑道:“英妹,你重伤初愈,服上十滴‘天府玄真’,立时可以复原啦!”
尹稚英还想再问,却被他揽入怀中,拧开玉塞,替自己滴入口中。只觉一缕清芬,立时从喉中直沁五脏,自己身体,被敏哥哥扶起,他在耳边说道:“英妹妹,不要开口,你快盘膝运功要紧!”
尹稚英依言趺坐,运起功来,那缕清凉之气,由脏腑直透丹田,不多一会,竟变成一股暖流,再由丹田涌起,通行十二玄关,周行全身,只觉遍体奇热难耐,五内如焚。
她自幼由玄阴教主收在身边,倾囊传授,对内功已有相当火候,但平日运功行气,那有如此境地?
她不知敏哥哥给自己服的到底是何种灵药?竟能打通玄关,自然十分惊喜。知道此时关系重大,可不能丝毫大意,强忍奇热,一意调息宁神,返虚内视,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方觉浑身通泰,无比舒适,倏地睁开眼来。
却见敏哥哥站在身侧,眼睁睁的望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娇笑着道:“你老是盯着我瞧干嘛?”
说着站起身来,陡觉自己身体,轻灵无比,竟比没有受伤前,内力还要充沛,不由喜得跳了起来,拉着岳天敏的手道:“敏哥哥,你方才给我吃的是什么灵药,竟有如此效力?”
岳天敏笑道:“这是先师得之前辈异人遗留洞府的‘天府玄真’,千百年难得的仙药,普通人服上一滴,立可起死回生,练武的人服了更可抵上数十年功力呢!”
尹稚英见敏哥哥说得如此灵异,不由嗔道:“这种稀世灵药,你为什么放着自己不吃,还这样糟遢。”
其实她内心是何等欣喜,敏哥哥把这样珍贵的仙药,给自己服用,他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也于此可见。
岳天敏闻言笑道:“我和琪妹妹在练习内功心法时,也都服过十滴,你重伤初愈,还要跋踄长途,所以我也给你吃了十滴,这才叫不偏不欹呢!”
尹稚英不依道:“你又扯到那里去了,我不来啦!”接着又道:“哦!敏哥哥现在我已经完全好了,我们还是上路罢。”
岳天敏却道:“你刚才好了一点,就这么心急,多休息一阵,下午再走不迟。”
尹稚笑道:“我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这洞有什么好?看你还舍不得走!”
岳天敏低声笑道:“这泂,才值得纪念呢!我可真舍不得立时就走。”
尹稚英脸上一红,啐道:“你油嘴,你坏!”两人在洞中又休息了一会,看看天色已近晌午。
尹稚英早已不耐,吵着就要上路,岳天敏只得和她出了山洞,找到马匹,就一同上马,在山谷中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出了山区,走上官道。
尹稚英在马上只觉精神焕发,身体轻健,就催着敏哥哥策马疾驰,傍晚时分,赶到南阳,一宿之后,翌晨尹稚英又催着上马,经新野、樊城,天还未黑,就到了襄阳,两人找了一家清静客店,才到门首,店伙已迎着过来。
岳天敏刚跨下马,陡觉头脑昏眩,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尹稚英见状,猛的大吃一惊,连忙把他扶住,着急问道:“敏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岳天敏闭了一会眼,道:“不要紧,方才有点头晕。”
店伙把两人引到一间上房。
尹稚英让敏哥哥洗了把脸,问道:“敏哥哥,你觉得好些了吗?快先憩一憩。”
岳天敏笑道:“我现在已经好啦!不要紧的。”尹稚英一定不依,逼着要他闭目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