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上石阶,排教三长老和拏云手万松龄等一起都迎了出去。
大家见礼之后,祝三立望着万松龄笑道:“兄弟因听说万兄在此作客,才专程赶来相见。”
万松龄心头一愣,他巴巴的从宜都赶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故?忙道:“祝兄专程前来,找寻兄弟,定有重要之事见告。”
祝三立道:“兄弟正有一事,想请教万兄,云里神龙田兄,近十年来江湖上甚少见面,不知他当年威震江湖的”神龙令“,传给了谁?万兄谅必知道?”
万松龄惊奇的道:“难道神龙令出了什么乱子吗?”
祝三立点头道:“万兄所料不错,事情发生在数月以前,兄弟因事派舍侄世明前往燕京,不料在黄河渡口的孟津,就被人杀害。他去时骑了兄弟的赤龙驹,也没了下落。就在尸身上发现了一支神龙令,兄弟据报之后,心想神龙令乃是田兄信物,也许失落宵小之手。看情形,那人杀了舍侄,故意留下神龙令,好使兄弟怀疑和贵派有关。后来传闻万兄在此作客,想来你也许可以知道一点端倪,这才巴巴的赶来。”
岳天敏坐在万松龄下首,这时一听两人谈到神龙令,连忙向祝三立拱手说道:“祝老英雄所说神龙令,数年前系由三师兄云里神龙交给在下,当时原要在下上九华山去拜谒二师兄涵真子,作为见面时的信物。不料在芜湖客店之中,被人盗去,目前尚未找到。”他可不好意思说出神龙令乃是被霍成蛟所盗。
祝立三一听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是昆仑四老的师弟。啊啊!江湖上盛传大闹太行山,和枯木和尚硬对三掌的,莫非就是他?
万松龄笑道:“祝兄,我替你介绍,这是敝师叔的唯一传人岳师弟岳天敏。”
祝立三方要笑话,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粗暴的吆喝之声,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一连串又甜又嗲的笑声,好似一串银铃,越来越近!总舵主丧门旛闵长庆,一个箭步窜出大厅,方要出去问问清楚。蓦的香风拂面,心中飘飘然有些沉醉。睁眼一瞧,不知何时,自己面前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美人儿。吹弹得破的粉脸上,隐泛桃花,眉眼盈盈,似笑还嗔!
“呦,闵舵主,敢情不认识我啦!瞧你发愣的看你干么?小妹因有点急事,连通报都来不及,闯了进来,你不见怪吧!”
闵长庆被她一声“小妹”叫出了魂!
“嗯!啊!阮香主,那一阵香风,把你吹了来,快!快请………”他话未说完,她早已一阵风似的闪进了大厅。秋波那一转,樱唇中“噫”了一声。
“尹师姐,你也在这里?”
尹稚英坐在岳天敏的下首,被她一声“尹师姐”,叫得粉脸通红。花蝴蝶似的人影,早已到了眼前。抬头看清来人,却是自己教中副教主万妙仙姑门下的玉面仙狐阮娇娆。连忙站起身来,叫了声“阮师妹!”
她声才出口,她好像见到了亲人。
蓦的一手握住了尹稚英玉臂,另一只粉嫩娇红的纤掌,翘着春葱般指尖儿,按在她起伏不停的酥胸上。轻笑娇喘的道:“方才………方才被一个小冤家,追得我好紧………”
尹稚英恐她口没遮栏,使了个眼色道:“阮师妹,快坐下憩息再说。”
阮娇娆螓苜微回,对着闵舵主浅浅一笑。才要挨着尹稚英坐下,陡的,她眼睛发了直。
芳心卜卜乱跳。和尹师姐并肩儿坐着的这个美少年,真美!
玉面仙狐阮娇娆,是玄阴教五台分坛的红人。武功高,交游广,春意盎然:媚态横生!
只要你够得上“潘、驴、邓、小、闲”这五字谱儿,就有资格一亲芳泽。江湖上年轻小伙子,见了她谁不垂涎三尺,俯首称臣?难不成天下就没有比她更美的小娘们?不!比玉面仙狐美的可有,像她这般媚的还真罕见!她有一种独门功夫——“内功”,包叫你蚀骨销魂,死而后已。所以大家背着她就叫“骚狐狸”,这个不雅的外号,在江湖上不胫而走,可比她师傅万妙姑还响亮得多!五台山分坛,她是外交专家,时常来往川、湘、云、贵,江湖上稍有头面的,那个不识?这时,人才坐定,那心可定不下来了。水汪汪的眼睛,一瞟,一瞟,尽往岳天敏脸上转。突然!大门口又起了吆喝之声。一团白影,疾若流星,倏的飞将进来,身法之快,简直无法形容。眨眼之际,厅前多了一人,他一身白衣,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手中握着一支精莹发光的白玉洞箫。
一眼瞧到玉面仙孤阮娇娆。“你不把马儿还我,还想逃上天去!”身形一晃,追将过来。
丧门旛闵长庆见状,向横跨出一步,双掌一封,口中喝道:“朋友!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撒野!”
他满以为这下定可把白衣少年拦住,那知自己才一闪出,人家早已擦身而过。这下可把威震长江上下流的排教总舵主惊得不知所云。凭自己身手,明明在面前的人,竟会阻拦不住。
闵长庆一张黑脸,登时涨得变成了猪肝。
“尹师姐,你快替我挡一挡,这小冤家真凶!”玉面仙狐想是吃过了白衣少年的苦头,娇怯怯的扭着腰肢,躲到了尹稚英身后,好像在捉迷藏!一面莺声呖呖的道:“小冤家!马儿有什么希罕的?你要,我送给你就是。干么?凶霸霸的,谁还和你动真刀真枪来着!”
脆得发磁的声音,真嗲!尹稚英手握剑柄,回身护着阮娇娆,和白衣少年对了面。
心中不由一阵惊喜,脱口叫道:“琪姐姐,是你!”
“英弟!啊!敏哥哥,你……噫!爸爸,你也在这里?”
白衣少年身形一晃,蓦的投入了拏云手万松龄的怀中。他正是万松龄的女儿万小琪。她无意中碰上爸爸,又碰上了敏哥哥,几个月来的焦急不安,立时一扫而空。心头这份喜悦,真是无法形容。喜上了眉梢,笑上了樱桃!两个酒涡,一双秀目,兀自在敏哥哥俊脸上转个不停!“敏哥哥,你伤好啦!真是谢天谢地。”
岳天敏讶异的道:“琪妹,你也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万小琪长长的睫毛,贬了两贬,侧着头笑道:“说起来话可长呢?慢慢的再告诉你。
嗄!你中了枯木秃驴的黑眚附骨掌,是褚老庄主说的,我就是为找你来的呀!“
这两人几个月不见啦!谁都有满腹的话要说,可是一时又说不清。
拏云手万松龄一听两人对话,心中甚感惊奇!噫!他们原来早已认识啦!这倒好,自己叫他师弟的人,自己的女儿却叫他哥哥,这笔账,怎么算法?可是拏云手毕竟是老江湖,两人的神态口吻,一入眼帘,早已心中了然。也好,让他们小儿女去各交各的罢!本来嘛,一对璧人。他看看英俊的师弟,又瞧瞧娇憨的女儿,老脸上绽出一丝笑意。
“哦!英弟弟,这次真亏了你,这许多路,照料着敏哥哥,往返跋涉!”万小琪走近尹稚英身边,脸上露出十分感激的神情。
玉面仙狐阮娇娆这时碎步轻盈,又娇嗔,又娇笑,柔声柔气的道:“你这位姐姐,自己扮着臭男人,追得小妹上气接不住下气。可是你呀!你不瞧瞧尹师姐,到底是男是女?真还亏你英弟弟英弟弟叫得这么响?”
尹稚英脸上一热,白了玉面仙狐一眼,急道:“阮师妹,你再胡说!”
万小琪蓦的一惊,仔细打量着粉脸生霞的英弟弟,他……她分明也是个女儿身!心头陡然升起了一缕寒意,机伶伶,酸溜溜,说不出是什么味儿?一转身抓住敏哥哥臂膀,急急的摇着问道:“敏哥哥,你说!”
岳天敏见她声音发颤,神色有异,心中甚感为难,就住握她的柔荑,微微的点了点头,还没开口。
万小琪冲着尹稚英哼了一声道:“英弟,你瞒得我好苦!”
尹稚英低声央求道:“好姐姐,我等一会再详细告诉你好吗?别生气啦!”接着又道:“哦!琪姐姐,你方才追着阮师妹,到底为了什么?”
万小琪道:“我在墨山碰到她,见她骑的那匹马,正是我的玉狮子,我问她从那里来的,她说是朋友送的,我问他朋友是谁,她又不肯说,反说我想抢她的名驹,这样就打了起来。”
玉面仙狐阮娇娆水汪在的眼睛一转,瞟着岳天敏,又冲着万小琪,娇声笑道:“好啦!
琪姐姐,你现在可不要再追我了罢?那玉狮子既是你的,小妹物归原主,还给你就是了。“
万小琪听到她说:“物归原主”,心中一动,粉脸上立时露出两个小酒涡来,纤手从怀中一掏,侧着脸对岳天敏笑道:“敏哥哥,不是这位阮姐姐说起物归原主,我可忘啦!你瞧这‘神龙令’,我给你找回来了。”
祝三立听她提到“神龙令”,虎的站起身来,两道炯炯有神的眼光,落到万小琪手中,脸含怒容,问道:“神龙令,你从何处得来?”
万小琪把“神龙令”往岳天敏手中一塞,回头冷冷的道:“我从那里得来,你管不着,神龙令原是我敏哥哥的,你凶什么?”
拏云手万松龄见状,连忙向祝三立笑道:“这是小女,她自幼给兄弟娇纵惯了,祝兄请勿见怪。”
一面回头喝道:“琪儿不得无礼,这是祝伯伯,神龙令出了事情,你从那里得来好好的说出来才对!”
万小琪小嘴一噘,摇头道:“我只知道‘神龙令’是敏哥哥的,我还给他,旁的不知道。”
岳天敏知道这位琪妹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你可拗不得她,连忙笑道:“瑛妹,这‘神龙令’在愚兄手上遗失,目前关连着少林和我你两派和气,你从那里得来?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也好把事情弄个清楚呀!”说着又把神龙令呈给了万松龄。
万小琪柳眉一挑,瞧着岳天敏笑道:“噫!敏哥哥,你怎么糊涂啦!我是西崆峒门下,可不是昆仑派的人呀!”万小琪接着又望了祝三立一眼道:“他好好的问我,我不是就说了吗?那是半个月前,我经过襄阳,碰到一批运柩的人,他们一路上好像在争论一件事。一个说:”少庄主准是昆仑派人下了毒手,连赤龙驹也给抢跑了。‘另一个说:“人家昆仑派名门正派,那会做出这等事来?中间怕有蹊跷。’先前一个又道:”明明在少庄主身边,放着这支神龙令,还会假的?‘我听他们说到’神龙令‘就回头一瞧,果然那人手中拿着这支神龙令在比划,我心中一喜,就顺手夺了来啦!“
祝三立这才知道万小琪是从自己庄丁们手上夺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却见万松龄手中把玩“神龙令”,反覆谛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