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让凌柏凡一度以为,自己会这样,惯性地护着这个妹妹,一直,到她出嫁的那一天。
谁知后来年岁渐长,事情渐繁,他的感情世界里。。。。。。,也出现了所谓的命中注定。
和张悦然在一起的日子,他也渐渐地,忽略了这个小妹妹。
再次回首,却是因为她要嫁人的消息。
嫁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的大姐夫,叶于琛。
沈月芳的用心,凌柏凡这个做儿子的,岂会不知?
只可惜。。。。。。,他,终究是懦弱了。。。。。。
无力阻止的那些因,到今日,终是结下了这些无奈的果。。。。。。
心中的懊悔,让凌柏凡疯狂地,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此时此刻,他真的宁愿,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凌柏凡就这样坐在床边,盯着凌菲沉静的脸,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一直到天色泛白,太阳升起。
而床上的人儿,终于,动了动,随后,掀开了眼皮。
凌柏凡眼角的湿润,终于化成了滚烫的泪,滴落在了凌菲的手心。
“凌菲,是二哥太混蛋了!”,他抬手,再度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你答应二哥,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好不好?”
凌菲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只有无尽的隧道,身后的声音让她一直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着。
却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甚至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
此刻的她,真的是疲倦极了。
缓缓地转头,看向凌柏凡,她张了张苍白的唇,“为什么要救我?”
与其这样活着,她宁愿,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而只有死人,才能够真正做到,什么,都不知道吧。。。。。。
凌柏凡心中一痛,死死抓住她的手,像是怕她再做出傻事那般。
“凌菲,”他哽咽着,“是二哥不好,二哥食言了,对不起你。”
凌菲缓缓合上眼睛。
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再多看任何东西。
那样,太累了。。。。。。。
脸上的表情,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这样的凌菲,再度,让凌柏凡感到了无限的慌乱。
“凌菲,二哥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二哥求你,一定,一定要珍惜自己,好不好?”
凌菲用力眨了眨睫毛,仿佛听到凌柏凡语气里的乞求,而是淡淡地看着自己上方的白炽灯,“二哥,什么叫生无可恋,你懂吗?”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她的爱情,友情,亲情,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她的心里,甚至灵魂,都被掏空了。
她甚至不知道,看不看到明天的太阳,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生无可恋。。。。。。
这四个字将凌柏凡再度震住。
为了叶于琛,她竟然如此。。。。。。
情这个东西,真真是。。。。。,太过害人。
再也顾不得许多,他拉开椅子,直接屈膝,扑通一声,跪在凌菲面前,“凌菲,你现在就答应二哥,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凌菲一震。
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二哥,你起来。。。。。。”
他这样跪她,算什么?!
凌柏凡咬牙,“你答应二哥,二哥就立刻起来。”
事出无奈,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说他无赖,说他无耻,说他什么都好。
他只要她平安!
凌菲无力地合上眼睑,连手心,都开始颤抖了。
见她不语,凌柏凡更加慌了。
“凌菲,你答应二哥,不做蠢事,二哥就立刻带你去加拿大,好不好?我们找一所湖畔的小房子,二哥去那里戒毒,你去那里住一住,然后等你开心了,想去哪里,二哥都带你去,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小动物吗?我们养一只金毛,或者边牧,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哪怕是熊,二哥也一定让你养。”
“我们可以去很多的地方,去的地方多了,心也就大了,有的人和事,也就。。。。。。渺小了。”
“凌菲,好不好?嗯?!”
凌柏凡哀哀地求着,低三下四到了极点。
直到看到她的眼睛,再度睁开。
心大了。。。。。。,某个人,是不是真的会小了?
她有点,动心了。
眼前凌柏凡眼中的焦急,让她终于开了口,沙哑的嗓子颤颤地吐出一句话:
“走之前,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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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尚品。
骤然响起的门铃声让厨房的姚红一顿。
手中的勺子也掉进了粥里,溅起白色的泡沫,烫到她的手背上,引来她一声咒骂,迅速关掉火。
这么早,会是谁?
不会是。。。。。。凌菲吧?
心中的慌乱被无限扩大,她本能地朝卧室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确认叶于琛并没有醒来之后,才慢慢走到门口,顺着猫眼往外一看。
快递打扮的人让她到底松了一口气,拉开~房门,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叶于琛快递。”
快递小哥将笔递到姚红面前,“叶于琛是住这里吧?”
“是。”
姚红签下叶于琛的名字,然后迅速拿起那个文件袋,连道谢都没有,直接锁上了门。
叶于琛的文件?
公事的文件都是绝密,绝对不会寄到家里来。
那么这一份。。。。。。
她打量了一下上面娟秀的字迹,心中浮起一丝不安。
于是将它拿起,快步走进了厨房。
拆开一看,果然,是凌菲寄来的。
只不过。。。。。。
上面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让她无声地勾了勾唇,眼中是无限得意。
翻到尾页,还有凌菲的签名。
一笔一划,很是工整。
看来,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
自己的这味药,是下对了。
姚红无声地捏了捏信封,心中生出一个主意来。
药下对了,那么,再加猛一点,应该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吧?
她拆开快递的包装袋,然后将其撕碎,直接丢进下水道里,然后拿着那份文件和里面的小盒子,径直走到沙发上坐定。
凭借着自己职业的敏感性,心中计算着时间的同时,姚红也没有忘记仔细听着卧室里的一举一动。
直到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才一改刚才的昂扬,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
叶于琛打开卧室的门,一脸愕然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姚红,“你怎么会在这里?”
后者期期艾艾地从沙发上站起,“于琛,我前天回部队办理交接手续,刚好遇到你发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医生说是肺炎,所以我。。。。。。”
“你送我回来的?”叶于琛打量了她一下,薄唇紧抿,眸光中开始怀疑,“你怎么进来的?”
姚红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你迷迷糊糊说的密码。”
她在赌,赌叶于琛不记得这几天的事。
“唔,”叶于琛转身,朝卧室走去,“我睡了多久?”
“两天吧。”
姚红的手,紧握成拳。
这两天,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的人,是自己。
可叶于琛在昏迷中一直念着的人,却是凌菲!
凌菲这样,凌菲那样,凌菲在他的梦里,在他的心尖子上!
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罢了,她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有付出过,如何能得到叶于琛的宠爱如斯?!
让自己如何不气,不怨?
“谢谢你照顾,你可以回去了。”
他拿出姚红的包递还给她,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悦。
哪怕现在凌菲不在身边,他看到姚红将这个包放在凌菲惯用的位置上,心里,依旧是很不舒服的。
而这个家里,他也不希望看到有除去凌菲之外的任何人,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可让他诧异的是,这一次,姚红居然没有拒绝。
她是直接接过她自己的包,撩了撩发梢。
“于琛,你病好了我就放心了。毕竟,”她掩住目光中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贪婪,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现在,还当你是朋友的。”
“谢谢。”
叶于琛真诚地道出一句。
送她到了门口,却又见姚红咬了咬唇,“于琛,那个。。。。。。”
“怎么了?是不是交接手续有问题?”
“没有,”姚红摆了摆手,“只是。。。。。。”
她的目光开始往茶几上看。
“怎么了?”叶于琛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察觉到茶几上的那份白色文件和丝绒盒子的时候,他的眼光一沉。
“凌菲早上来过了,”姚红顿了顿,“她让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我让她等你醒来再说,但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说,没有这个必要。”
男人?
叶于琛直觉想到凌柏凡。
除了他,不会再有旁人!
他的目光,又阴鸷了几分。
而姚红,此刻她不用靠近,也能察觉到叶于琛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连下颌的线条,都昭示着他此时的不悦。
“我先走了,于琛。厨房有粥,你记得吃一点。”
姚红穿好鞋,挥了挥手,自顾自地关上大门。
进入电梯之后,她才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凌菲?
你或许,已经是叶于琛的过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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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叶于琛紧握着双拳,额上的青筋,早已突起。
胸口,也因为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那里,分明压抑着巨大的怒火,与痛苦。。。。。。
大步走上前,抓起那份文件,双目赤红。
离婚协议书。。。。。。
里面他曾经赠与过她的财产,清清楚楚地还了回来。
大楼,珠宝,车子,股票,基金,用她名字命名的菲礼岛,就连那匹叫苍耳的马,都一本正经地,被写进了这份协议书里。
叶于琛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要和自己,断得,干干净净!
好一个干干净净!
他抬手,将手中的盒子,猛地砸在了墙上。
盒子瞬间裂成了两半,两个戒指相继滚出,与地板一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连戒指,都还回来了!
肺部一阵猛然地疼,让他骤地弯下腰去。
脑中疼得空白了起来。
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等再度抬身,却觉得,心口,已然是,空了一大块!
痛,噬心的痛,让他的眼圈,更赤红了几分。
满脑子只有一个思想,那就是他的叶太太,要走。
或许是,急于离开他,去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被背叛的认知,像一把刀,直接插~入他的脑子,搅得里面天翻地覆,撕心裂肺地疼。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胡乱找出车钥匙,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叶于琛直接冲进了电梯。
可今天的电梯,似乎特别地慢!
他忍不住抬手,又是一拳砸在电梯的内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回荡在他四周,让他的身影,更显了几分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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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门口。
凌柏凡看这一身轻松的凌菲,“真的什么都不用带?”
凌菲勾了勾唇,手腕上的纱布依旧白得刺目,嘴里却是尽量地轻松,“不是说要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