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李峰星的报复,可从警察局得到的消息并不是这样,再说李峰星根本不可能拥有那么大的武装力量足以和他的救援小组抗衡。
可对方隐藏得极深,仿佛谋划了许久才有了这个布局,让他查了那么久,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手段,将身边所有的社会关系通通摸排了一遍,依旧查不出什么名堂。
“那你觉得送她走,就是为了她好?你知不知道,我前天去海边别墅的时候,凌菲哭得多伤心?!”
叶于琛的瞳孔骤然收紧,手上也用力了好几分。
他当然知道。
每天都是在暗处看着她睡着之后,他才走的。
她哭得肝肠寸断,隐忍的哭声像一把无情的刀,凌迟得他的心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受了伤。”
他如被撬开的蚌,终于开始吐露自己的心声。
或许前几次,她都安然无恙,降低了他对她的保护,所以才让她受了伤。
这份自责让他几天几夜,完全无法入睡。
“我这几天,一旦闭眼,梦里全是她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的样子,”他声音黯哑得让叶于瑾差点听不清楚,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他承认,他也会害怕。
高高在上,被人称为军中神话的叶于琛,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而让他害怕的原因,就是他的那根最柔软的肋骨——他的叶太太。
叶于瑾走近他,“哥,关心则乱,但是我相信,我们叶家的女人,不需要过度的保护,凌菲也一样。”
叶于琛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叶于瑾,“走一走,也是好的,那边有我安排的人,等事情解决了,我会亲自去接她回家。”
“你确定她会一直等你?如果事情一直不解决呢?一年不行,五年不行,十年也不行呢?!”叶于瑾一阵见血,指出了叶于琛这个安排最致命的脆弱。
叶于琛收回握住栏杆的大掌,“我只要她平安,其他的,不重要。”
叶于瑾呵呵一笑,转身看向那个早已悄无声息走到他们身后的人,“凌菲,你要的答案有了,我先走了。”
然后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
叶于琛震惊地回头,转身看着站在自己后面,还拎着行李箱的凌菲,“胡闹!”
凌菲却看着他,用不可撼动的话语问道,“叶先生,你觉得现在的我,有能力和你共进退了吗?”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上。
叶于琛觉得这一刻,他听到了他的玫瑰,迎风生长的声音,而自己的决定,在她娇美而刚强的火红决心之下,显得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我不走!”她奔过去拥住他的腰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紧紧靠在他的怀里,“我才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休想甩掉我。”他用力抱住她的肩膀,“你可想清楚了,留下来,很危险。”
“嗯,”她抬头看向他,眼神晶亮,“叶于琛,你再说一句要我走的话,我可就真走了。”
长叹一声,他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抱住她走向那只孤零零的行李箱,将其拎起来,“那,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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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于琛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没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
两个人坐在海边别墅的大露台上,他紧紧地将她嵌在怀里,贪婪地吸取着那股熟悉的野姜花香味,不让她动一丝一毫。
明明知道自己被她骗了,可他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反而有一种莫名的骄傲从心里发出来,而骄傲的来源,自然是他的叶太太。
“叶于琛,”凌菲抓起他的大掌,把玩着他的十指,“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幼稚?我郑重地警告你一次,我只说一次,如果下次,你还把我往外推,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不会有下次了。”
今天看着她走入安检的那一刻,他的灵魂都快要被带走了,怎么还会有下次?叫他如何舍得?
“这是你说的。”她不放心。
“是我说的,”他吻了吻她的脖颈,将她转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是我说的。”
“你保证。”
他将手从她腰上移开,指向天空,“叶于琛发誓,要是再推开凌菲,就罚我永远一个人。”
她看着他的眼神,拉下他的手,“我相信你。你决计不能再扔下我。受伤只是一次意外,嗯?”
叶于琛苦笑了一下,是一次意外,却几乎要将他击溃。
她将头窝在他的肩窝,“你知道吗?我昨天和于瑾说,要是你真的变心了,我就坐下一班飞机去瑞士,然后去法国藏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一席话听得他冷汗涔涔。
他知道,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若是真的那样。。。。。,可能此生,两个人都无法相见了吧。
叶于琛吻住那张威胁自己的樱唇,“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一句话,让她隐忍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两个人的嘴里,比海风还要咸上许多了。
一吻结束,她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气息,“那天你带姚红来,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吧?”
“嗯。”
叶于琛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反正都被她猜到了,他索性也大方承认。
凌菲咬牙,“叶于琛,你还敢再幼稚一点不?”
不知道哪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说男人有时候就是小孩子,甚至比小孩还要幼稚。凌菲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叶于琛的行为,真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第一次被人说幼稚。
叶于琛的人生,总是成熟而隐忍的,就连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过童年。
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妻子说幼稚,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就连他自己,也几乎要认同这个形容词了。
秋后算账她也是会的,凌菲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快从实招来,那天你们在车里,说什么了?”
不自然地别过头,他说,“忘了。”
她看着他,“真忘了?”
“忘了。”
叶于琛的手开始不安分地钻进她衣服的下摆,“叶太太,我觉得我们应该做更重要的事。”
。。。。。。
寻了一个机会将自己稍稍拉离她,“叶太太,可以吗?”
凌菲义愤填膺,“你都这样了,我能说不可以吗?”
叶于琛轻笑,“可以吗?”
她娇娇地一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好。”
他抱起她,像抱着一个珍宝那样,走进了卧室。
海风撩动着窗帘,他,撩动着他的叶太太。
或许凌菲永远不会知道,当时在卡宴里面,姚红附在叶于琛耳边说的话是,“于琛,她配不上你。”
而叶于琛回给她的则是,“是吗?可是我觉得,你连和她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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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办休学手续的时候,还是让宿舍的几个女生知道了。
众人皆惊,熊晓壮直接问道,“凌菲,你是不是怀孕了?”
“。。。。。。”
凌菲佩服她跳跃的思维,死命敲了她脑袋一下,“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
只有熊晓壮这个死鱼脑袋才会这么想。
“我不认为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退学。”田玉红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分析。
凌菲将书本全部打包放在箱子了,“我们去吃饭吧。”
一群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讨论要去吃什么,最后边下楼,还听得董园园豪放地说,“凌菲,常来常往,下次我让我男朋友请你。”
田玉红皱眉,“你还是没有交代你为什么退学。”
“是休学。”熊晓壮纠正道。
凌菲轻轻一笑,卖了个关子,“你们马上就知道我休学的理由了。”
“啊?”
“我男朋友要和你们吃饭。”
“。。。。。。”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到底也没人再问了。
。。。。。。
众人上了宿舍门口那辆悍马,个个都变得有些拘谨,就连熊晓壮也开始淑女式地并拢自己的双膝,端端地坐着。
看着一桌的美食,本来就失去语言能力的三个人,再次失去了语言能力。
佛跳墙,象拔蚌,灵芝炖花胶。。。。。。
熊晓壮吞了吞口水,拉了拉董园园的衣服,后者惊觉回神,缓缓开口,“凌叔叔,谢谢你请吃我们吃饭。”
“。。。。。。”凌菲抽了抽嘴角,“他姓叶,大一的时候,来我们宿舍接我,你们忘了?”
叶于琛微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平时对凌菲的照顾,不必拘礼,请大家开动吧。”
田玉红看了他一眼,阻止了熊晓壮动筷子,十分客气地说,“叶叔叔,不是还有人没到嘛?”“谁?”凌菲吃惊。
“你男朋友不是还没来吗?我们再等等吧。”
凌菲一脸黑线,“他就是我男朋友。”
“。。。。。。”
叶于琛气场到底强大,谁都没有敢深问。
凌菲干笑了两声,“韩剧里面不都流行叫大叔吗?我入乡随俗了,你们误会了。”
熊晓壮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说凌菲去相亲,叶于琛是那样愤怒了。
一思及此,吓得她头也不敢抬,赶紧埋头吃饭。
其他两个人到底镇定些,只是寻了个机会,把凌菲叫到了洗手间。
“凌菲,你是不是被他威胁,要做他女朋友,不敢说?”董园园一脸紧张。
“。。。。。。”,凌菲扶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威胁我了?”
明明席间叶于琛一直在给自己布菜,还很体贴地帮她把汤吹凉啊。
“我记得他是军队的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到底是田玉红清醒一些,“但是他年纪也不小了,真的是你自愿的?而且,你还为了他休学?你家里人知道吗?”
休学是两个人昨天商量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叶于琛强迫自己的。
在目前的形势之下,她的安全才应该放在首要。
就连叶于琛也是推掉了部队所有的任务,将这么多年的假期全部放在一起,只为保障她的安全。
凌菲正了神色,“没人强迫我,他对我也很好,至于休学,是有其他原因,我不方便透露。还有我家人。。。。。,他们都没意见。”
其余两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就放心了。”
回去的时候叶于琛正在用筷子将肠粉里面的香菜帮她一根根挑出来。
董园园暗地里对田玉红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一顿饭倒也无波无澜地吃了下来。
因为红酒的缘故,回去的时候女孩子们都还有些微醺,熊晓壮抱着车里的抱枕,十分熟稔却也客气,“琛哥,这次你请客,下次让董园园的男朋友请我们,你和凌菲要来啊。”
“。。。。。”其余三人一脸黑线。
凌菲看了看叶于琛,他脸上并无不满的神色,“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就在你们去洗手间的时候。”熊晓壮豪迈地挥了挥手,“琛哥人不错,你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吧。”
“。。。。。。”凌菲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熊晓壮真是个井,横竖都是二。
董园园更加无语地看着熊晓壮,“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客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
“我哪有说?!”
开什么玩笑,她的钱还要留着吃食堂的,到这种高档地方,人家请客她都心痛,自己请客,那更不好说了。
“你明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