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你自降等级去做佣人做的事?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何清欢轻咳了一声,“这几天在等美国那边专家的最后定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几个拿手菜,于琛应该也很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他以前最喜欢吃我做的糖醋茄子了。”
最喜欢三个字被何清欢咬得极重,仿佛在刻意强调什么一样。
“是吧?”凌菲故作吃惊状,看向叶于琛,“上次我问你要不要做糖醋,你说做家烧茄子就可以了,口味什么时候变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早就不喜欢吃了。”叶于琛抱起Nicole,走到沙发前坐下,帮她开起电视,调到英文频道才将遥控板放下。
“看来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凌菲状若无心地说了一句,眼角余光却丝毫没有放过何清欢更加尴尬的脸。
“以前喜欢的,现在不一定就喜欢了。”她呵呵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扫了一眼面前大理石茶几上的进口水果,拿起一个车厘子,顺手就放进了叶于琛嘴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叶于琛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将那颗车厘子吃了下去。
“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得跟个孩子一样,也不怕Nicole笑话你。”凌菲忽然倾身向前,擦了擦他的嘴角,擦掉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果汁。
“。。。。。。”
叶于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凌菲鲜少在人前表现出这样的亲密,更别说此刻还有Nicole坐在旁边了。
正要问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听得何清欢的声音自厨房传来,“于琛,我拿不到橱柜上面的奶酪,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好。”
他起身,却被凌菲轻轻按住。
“君子远庖厨,你就不要再进厨房了,以我的身高优势,拿个奶酪,总是没问题的。”
说完她就一路小跑,往厨房奔去,还边跑边道,“何医生,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让男人下手,我可是从来不让于琛进厨房帮我干活的。”
叶于琛差点笑出来。
亏她说得出口。
两个人在尚品,十次有八次都是自己烧饭给她吃,而她也很敬业的,十次有八次都挑食。
想起凌菲刚才那句,君子远庖厨,再结合这几天她颇有些反常的表现,叶于琛似乎猛然明白了一点什么。
看来晚上,得好好和她谈谈了。“于琛,这是你爱喝的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鱼是Nicole挑的,试试看我的手艺。”
何清欢十分贤惠地将手伸到叶于琛面前,想要拿起他的那口碗帮他盛汤。
凌菲动作更快,直接抢在她前面拿过叶于琛的碗,舀了一勺汤放在自己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还蛮香的,不如让我先尝尝吧。”
说罢便毫不客气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真的很香,只可惜。。。。。。”
她放下汤勺,“何医生,我觉得,在煮鱼之前,应该先给鱼过油,这样的话,鲫鱼汤容易白,才更鲜美。”
没料到她会如是说,何清欢本就尴尬的脸,此刻更是青红交错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竟然还精通厨艺。
到底,是自己轻敌了。
她抚了抚自己裙摆的褶皱,得体地在凌菲对面坐下,“看来以后你要多教教我了。”
“岂敢,”凌菲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放进自己碗里,“我不能跟何医生比,拿手术刀的手要屈居在厨房洗洗切切,实在是委屈了你了。”
“哪有,”何清欢将碗里的鱼刺挑出来,鱼肉拨进Nicole碗中,“以前和于琛在一起的时候,我烧饭的时间,也比较多。”
叶于琛淡淡看了何清欢一眼,眼底流过一抹让人辨不明的情绪,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吃完之后,便擦了擦嘴,丢下餐巾,“我先上楼,你们先吃。”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男主角都走了,女一号和女二号自然也就不那么端着了。
凌菲冷冷地看了何清欢一眼,“何医生,就算我肯教你,只怕你学会了,也没机会做的,毕竟。。。。。,美国那边,没有人吃你烧的中国菜。”
意思就是滚回你的美国去吧。
何清欢准确无误地收到了这个信息,嘴角噙着一抹笑,“有些手艺,过久了,是有点生疏了,但是来日方长,这次我在中国待的时间,想必也不会短,自然也是能捡起来的。”
凌菲微微一笑,“何医生,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爸爸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刻舟求剑。有些东西,不是你做了个记号,回头再来寻找,就能找得回去的。况且,有没有寻找的资格,也是两说。”
她推开面前那碗鱼汤,“真不知道叶于琛以前怎么会喜欢喝这么寡淡的鱼汤,我想我得亲自去问问他这个问题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拉开椅子,走上楼去。
Nicole拉了拉静默不语的何清欢,“Fiona,你们在说什么?Ariel说了这么多,是在给你讲故事吗?”
何清欢放置于膝盖之上的手骤然收紧。
骨节处已是一片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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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叶于琛从书房回到卧室,就见得凌菲独自坐在阳台之上,望着月色下的深蓝海面细细出神,连手里的牛奶凉掉了都不知道。
他自然地她手中的杯子拿过来,放在口中轻抿一口,“怎么不喝?”
“不想喝,”她轻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在他看到自己脸上表情之前,躲开他。
却不想被他轻轻拉住。
叶于琛微微用力,扣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进怀里,“这几天不大开心,嗯?”
“哪有?”
忙得一塌糊涂,又有女二号来对戏,她的生活,不要太精彩好不好?
“没有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凌菲呵呵一笑,打起马虎眼,“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可以看穿人心?”
“我这叫透过现象看本质。”
“是吗?”凌菲挑了挑眉,“那劳烦叶首长看看,我现在想什么?”
叶于琛用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成功地让她微微一颤之后,才严肃地开口,“你在想,是不是应该开口问我一些问题了?”
脸上闪过被人说中心事一样的狼狈,凌菲匆匆张嘴,想要开口反驳,却被他一把扯进自己怀里,“是,还是不是?”
脸颊擦过他衬衫上有些冰凉的玳瑁扣子,她的理智突然回笼。
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还和前妻有所来往?还是他以后会不会像宠爱Nicole一样宠爱他们的孩子?
这些问题,别说现在是爷爷生病的非常时期,她问不出口,就算换在往日,她也是断断不会问的。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太累了。”
她微微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先去洗澡。”
然后跨步走进了卧室,拿过自己的衣物便往浴室走去。
叶于琛看着她倔强的背影,黑了黑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凌菲坐在浴缸旁边,手指缓缓拂过浴缸中渐行渐高的温热水面,试好了水温,然后才起身,脱掉衣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可刚刚跨进浴缸,便被面前光鉴照人的大理石背景墙上映出的淡淡人影下了一跳。
叶于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浴室,她甚至都没有听到他走路发出的声音。
全身一丝不挂的状态让她猛然产生了一丝窘迫,连忙拉过一旁的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
“就算你穿得像包子,我也知道里面的馅儿是什么形状。”
“。。。。。。”
他慢步走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而且我也知道是什么口味的。”
“这条浴巾很好,”他将唇熨帖在她耳边,低哑轻笑,“因为它让你更有一种欲露还休的美,让我更加爱不释手。。。。。。”
“你。。。。。。”她伸手想要推开他,浴巾却在失去力道的那一瞬间滑落在地,让叶于琛眼眸中的墨色又暗沉了几分。
声音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消失于紧贴的唇瓣之中,瞬间抽走她胸口所有的空气。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意乱情迷中,她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两个人一同浸入那一缸温软的水中。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压在她身上,不给她一丝自由的余地,任由她双手紧紧攀附在浴缸的边缘,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完全掉入水中——这样,却能够更加紧密地迎合着他。
“于琛。。。。。。”她嘤咛着,“你让我先起来,这样我会掉进水里的。”
他啃噬着她白皙的脖颈,舌尖流连在她耳后的敏感地带,“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
“没有。。。。。。”
现在就算问凌菲一加一等于几,她也不一定能答得出来了。
“没有吗?”
他坏坏一笑,“那样最好,我们继续。”
手指一路往下,像在抚摸一个稀世珍宝一样,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个毛孔,“这样,可以吗?”
“不。。。。。。要。。。。。。”
全部的神经,都燃烧了起来,就连浴缸里的水,也似乎被他们洇得快要沸腾了。
现在不说,没关系,等一下说,也是一样的。
他挑了挑眉,放任自己覆上那具柔软的身体,打算开始专心做好眼前事。
可毫无节奏的敲门声却在此时传来,浴室门外是何清欢慌乱的声音,“于琛,你在里面吗?Nicole刚才不小心在浴室里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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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温存
“叶首长,您女儿伤口这里有点玻璃碎片,我得先挑出来,可能会很疼。”
面前小女孩腿上的伤口不大,可却让医生的额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叶首长家的孩子,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叶于琛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因着凌菲在场,解释的话语差点就冲口而出,却被Nicole的一声尖叫拉得回了神。
医生已经开了用双氧水消毒了。
“别怕别怕,”他将原本要说的话悉数吞了回去,此刻只连连轻抚着Nicole的背部,缓解她的紧张。
大颗大颗的泪珠已经沿着那张小小脸颊蜿蜒而下,悉数滴在叶于琛的手臂之上。
整个急诊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何清欢站在叶于琛身后,一脸紧张地盯着Nicole的伤口。
而凌菲,却站在门口,整个人处于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之中,只愣愣地看着Nicole痛苦得有些纠结的小脸,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她。
因为现在的凌菲,恐怕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他女儿。。。。。。。,果然。。。。。。。
“需要打麻药吗?”医生拿过羊皮小线,熟练地穿进缝合针里,询问似的看着叶于琛。
“注射麻药会影响孩子智力,上一点在伤口周围即可,”何清欢抢先开了口。
“好的,那烦请你们安抚着孩子,让她不至于动得那么厉害。”
“Nicole,妈咪在这里,不要怕,OK?”何清欢伸手越过叶于琛的肩膀,将Nicole的小手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