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仪,我很惭愧,特意代表听涛山庄登门道歉,并把东西给您送回来。”
宇文霆右手握住成天乐的手,左手却拿着一个木匣,正是前天周峰拿来又带走的东西。成天乐愣住了,原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不料对方一开口就是道歉、态度还很诚恳,搞得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讷讷道:“宇文先生?您这个姓很少见啊,先进来坐下说话吧。”
宇文霆坐下之后,将匣子打开放在茶几上,很不好意思的微笑道:“成总,这就是周峰拿来的东西,您给听涛山庄面子将那只灵兽给了他,他却忘了把东西留下。”
成天乐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您太客气了!一只黄鼠狼而已,不值这些,既然是同道中人,想拿就拿去吧,我看是有所误会了。”
宇文霆却说道:“我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如今我们山庄的领导外出。由我主持日常事务。周峰既然是以我们山庄名义来的,又点名要那只黄鼬并说以物交换,成总将黄鼬给了他,我们就应该将东西留下。否则岂不成了无故欺人?”
成天乐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试探着问道:“宇文先生,您就是来送这些东西的吗?”
宇文霆点头道:“是的,也是来向您道歉的!无论于公于私,请成总一定要收下,否则有损听涛山庄的声誉。我这个临时负责人也不好交待,所以请求成总帮这个忙!”
这话说得既漂亮也很有技巧,假如成天乐是个明白人,不收反而不好意思了。可成天乐却越听越糊涂,不解的反问道:“不就是一只黄鼠狼嘛?拿走就拿走了呗!多大点事,怎么会有损你们山庄的声誉?……对了,听涛山庄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宇文霆微微一怔,不禁露出了苦笑。看来面前这位年轻人真是一位什么都不懂的江湖散修,也不知道是什么师父教出来的、难道真没听说过听涛山庄?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
这位代掌门只得苦笑答道:“听涛山庄是宁波的一家旅游度假村,也是一家旅游发展公司的名字。我们宇文家的家族企业。我知道成总有修为在身,有些话就可以明说了,听涛山庄和宇文家也有修行传承,在江湖上自成一派。”
成天乐赶紧站起来抱拳道:“哦,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我虽学了几手功夫,但对这些事情还不太了解,前天周峰来我就觉得挺纳闷,现在才明白过来,你们早说啊!”
见他抱拳的姿势,宇文霆忍不住又想笑。显得不伦不类,一看就是从影视剧里学来的。但这位代掌门还是很谦和的说道:“原来成总是一位江湖散修,没听说过听涛山庄。论起来我是周峰的师叔,不知您又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成天乐很尴尬的答道:“这个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是碰巧得到了修行法诀,自己摸索着瞎练而已。您刚才敲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您是高人,比我高明太多了!假如有机会也有可能的话,还希望能得到指点。”
这话听上去很客气,成天乐早就知道人间有修士门派的存在,他有些惊喜也有些好奇。在他眼里,这宇文霆应该和梅兰德差不多,都是那些门派中的高手。
而宇文霆显然有些误会了,认为对方不愿意说出来或者师长不让说,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情况,于是答道:“假如成总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按江湖规矩,我也就不追问了,只是转达一下同道的问候。”
成天乐:“谢谢宇文先生,我确实有点不方便说。”这是大实话,他可以告诉宇文霆自己有修为在身、得到过法诀传承,但不方便把山塘街石狸像的事情也说出来。
宇文霆点头道:“理解、理解!成总年经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今天就请给听涛山庄还有在下一点薄面,把这些东西留下,将来有机缘多亲近!听说您今天就要离开宁波回苏州,我就不多打扰了。”
这宇文霆办事真干脆,道歉、报家门、问来历,然后放下东西就要走。成天乐却劝阻道:“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好意思兜什么圈子,其实那个周峰应该是误会了,他以为我这里的黄鼠狼是什么异兽,所以才会用宝物交换。而我自己心里清楚,那只是普通的黄鼠狼,怎能要他的东西?”
宇文霆呵呵笑出了声:“成总是说此地的那只金线鼠吗?我也听说过、假如我是成总,将金线鼠收服,也不会愿意让人凭空索去。这匣子里的东西若拿来交换一只成了气候的金线鼠,是不够看的,就算是交换未成气候的金线鼠,还是嫌轻了点。更何况金线鼠那种异兽自有灵智,也会自择其主,世间事讲究缘法,他人不好勉强。
我比你年长,见过的事情总算多一些。您既然把话说明白了,那我也多说几句。那只金线鼠不论你怎么处置,若不想被打扰的话,往后再有人问,你可以回答已收服那妖修,让它立下元神之誓,放之山野令其莫再为害自行修炼,待到成了气候之后便来找你,而你如今也不知道它去了何方。
这么说符合金线鼠这种异兽的习性与修炼特点,也免了你与它的麻烦,实际上不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也建议成先生这么做。而你用一只黄鼠狼有意引人误会,待到我的师侄上门相求,您便把假的金线鼠送给,手段虽然高明,但却未必聪明。如果说是有意想给我那不成器的师侄一个教训,倒也巧妙,我在此得谢谢你!”
成天乐闻言站起身来,诚心诚意的鞠躬抱拳道:“多谢宇文前辈!您真是高人啊,我还真没想到这些!……既然如此,您的东西我是就不能要了,对不起啊,用只黄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宇文霆却摇头道:“如果你真想谢我,这些东西就一定要收下,否则反倒是让我为难了!”
成天乐纳闷道:“怎么会让您为难呢?”
宇文霆也让他弄得有点没脾气了,心中暗道这小子要么是心机深不可测要么就是糊涂到家,只得实话实说道:“周峰擅自用听涛山庄的名义,登门向您求取金线鼠,还自己弄错了,点名就要那只黄鼠狼,不留东西就空手把黄鼠狼拿走了。就算成总没有戏耍之意,在外人看来,他也是自取其辱被你涮了。
而你当时根本没说那黄鼠狼就是金线鼠,周峰自己拿了东西来换,应该信守承诺,就那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尊长外出由我代掌听涛山庄事务,不是连我和听涛山庄都跟着丢人嘛!假如你是我,又该怎么处置呢?相比之下,这点东西又算什么?
明知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黄鼬,仍然完成承诺,这才是世家大派的做法。如此一来,要说丢脸的话,也只有那周峰一人出丑了!否则等尊长回来,连我都要受呵斥。我也知道此事能成全我的声望,所以是我求您,成总,就请您受点委屈吧。”
听到这里,成天乐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前不久刚接触过的词,就是“危机公关”。宇文霆分明想借这件事对内收拾那个周峰,对外也增添听涛山庄和他本人的威望,反正木匣里的东西又不是宇文霆私人的,做个顺水文章何乐不为?
这么做,对宇文霆本人没有损失只有好处。如果成天乐收了东西,当然得了实惠,只不过可能背地里被人议论两句,所以宇文霆才会说让他“受点委屈”。想到这里,成天乐呵呵傻笑道:“这我多不好意思啊?明明是得了实惠,还被您说成是受委屈,收了您的宝物还像帮了多大忙似的。看来不收都不行了,那就多谢啦!”
宇文霆也起身抱拳笑道:“我也得多谢成总!往后若有人问起这件事,成总如实相告便是——是在下登门相求,你不得不收的。”
宇文霆告辞离去之后,成天乐捧着木匣看了半天,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真成了自己的?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宇文霆的态度又那么坦诚,他确实不得不收,等回过神来才在心中暗道——前辈就是前辈,这宇文霆真会做事做人,可比那周峰强太多了!(未完待续)rq
255、明若昧,广德若谷若不足
成天乐是直叹气啊,感慨世上真有高人。这本来是一件结梁子的事情,却让宇文霆办成了结缘乐事,变成成天乐欠宇文霆一个人情。这些人办事的手段一个比一个高明,比如孔天晶、比如梅兰德、比如宋召南、比如宇文霆,相比之下,成天乐觉得自己的脑筋简直有点不够用了。
吃完午饭后,成天乐坐车离开了宁波,背包里除了随身的换洗衣服与那幅神奇的画,还多了一个小木匣。看来好人有好报,来一趟宁波,他赚了五十万税后纯收入,吴贾铭也跟着赚了十万外快。
最重要的是,不仅收服了金线鼠盛龙,而且带回了听涛山庄所赠的宝物,这些东西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啊,让成天乐颇有些哭笑不得。一路上成天乐看似闭目养神,其实耳边热闹得很,“耗子”一直在元神中嘀嘀咕咕、兴奋得不得了——这回可真是拣到宝了。
“耗子”挺爱琢磨事的,有时候还有点小心眼,但它也非常佩服宇文霆。在“耗子”看来,当“领导”的就应该那么做事,它曾经也当过领导嘛、懂其中的门道。周峰拿走了自己点名要的东西,却没留下准备交换的东西,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黄鼠狼,但以听涛山庄的名义做事,问题可能就严重了。
这样一来,往后听涛山庄弟子想和别人交流“宝物”时,谁难免都会想到这回事,心里先就不愿意惹麻烦了。“耗子”还分析,那个周峰和宇文霆可能不是一路的,就像在一个大单位里他们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宇文霆这么做不仅是维护听涛山庄的门风,也是借机在收拾对方。
想当初在外汇交易部的时候,毕然、时强是成天乐这边的人,而那副总经理和财务就是另一个派系的,“耗子”既然经历过,也很自然的这么去理解。
“耗子”对听涛山庄也很感兴趣,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单位”,是由有修为在身的人组成的、以秘法传承为体系。它向成天乐建议。以后也可以搞个什么山庄或门派,反正手底下不缺人,把那些大小妖怪好好组织一下便是了。
“耗子”姑妄言之,成天乐姑妄听之,虽然没有太当真,但是想想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假如真成立那么一个“组织”,除了他自己之外,剩下的全部不是人啊!
“耗子”最感兴趣的是那三枚澄黄色的丹药与一块带金点的石头。当着宇文霆的面,成天乐没好意思问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否则也太没面子了。他看那丹药很像法诀中所记载的黄芽丹,可是石头根本就没听说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而听周峰或宇文霆的语气,似乎根本没必要说,成天乐理所当然就应该认识。
“耗子”嘀咕道:“那丹药一定是黄芽丹,和法诀中记载的是一模一样的,你是自己吃呢,还是留着呢?”
成天乐:“丹药有助修炼,需要服用的时候就服用。留着干嘛,搞收藏增值还是拿去卖钱?……至于石头嘛,暂时还是不要动它,我们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还人家。”
“耗子”有些眼馋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