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的高崖之上。
当时有人趁乱呼喝神器惊门已现世、被成天乐摄去,田妖王当然不会上这个当。他在高空中俯视,看见了成天乐如何祭出飞电石抵抗山崩的过程,也知道那不可能是神器惊门,所以并没有去追击成天乐,心里甚至还觉得很好笑。
其实田迷鼠对成天乐的印象还不错,原本还想帮成天乐一把,但见向成天乐出手的人实在太多、场面实在太混乱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也就留在原地未动。当然更重要的原因,田迷鼠的目的是神器惊门,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行藏,潜伏在雪山碧玉湖中这么久,就连范采耀都没发现他,田迷鼠当然还要等待神器惊门真正现世之时。
等成天乐逃至湖边的时候,神器惊门竟真的现世了,田迷鼠眼睁睁的望见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因为有一位高人的动作比所有人都快,就是那位红发金乌女妖王。田迷鼠一见此人出手就知道自己暂时没戏,他虽没见过那位红发妖王,但昆仑仙境中也隐约听过传闻,有一只金乌已有出神入化之能,没想到她也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那金乌妖王并没有得手,成天乐手握画卷状的惊门落入了湖中,救援的大批高手随即赶到,不仅拦在湖岸边而且展开了一场厮杀,幽谷外尸横遍野。然而这一切与田迷鼠无关,他带着手下悄悄离开了。
以田迷鼠为首的这伙妖修当然不需要大有宗的救助,他们甚至避开了大有宗在雪山盆地中的搜索,暗中关注着冰封湖面上的动静。万变宗近几天所做的事情,田迷鼠全看见了,他得出的结论与刘大有及燕无欢差不多,认为万变宗必定已掌握某些线索、知道成天乐大概在湖中哪片范围。
田妖王迷鼠既然有了确定的搜索范围,也想入湖碰碰运气。当众高人于正午前离开湖面之后,他便悄悄的潜入了,在冰塔林间率属下企图如法炮制,不料众高人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
田迷鼠虽是脱胎换骨之妖王,但以他的修为就算一对一相斗,也不是范采耀或梅兰德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是十二位高人结阵出手呢!他虽有七名手下相助,但那七人修为皆未大成,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被揍的七荤八素全部活捉了。
田妖王迷鼠此刻已被擒,他告诉面前的众位大成修士,自己并无加害成总之心,目标仅仅是神器惊门而已。他亲眼所见,成天乐入湖时已身受重伤,过了这么久也不露面,就算还没有殒落,很可能已进入一种休眠状态,而神器惊门恐怕也失落湖底。
既然成天乐所练是妖修之法,那么在冰冷的湖水中想保住性命,重伤之中,恐怕只能守护玄牝珠进入一种独特的休眠状态。——这是田迷鼠的判断。
以田迷鼠的身份,不论怎么调侃辩解,但也没有必要撒谎,说话时伴随着神念,将前事都交待清楚。泽真则寒着脸道:“若是没有成总之事,你自可入湖打渔。可你明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万变宗众道友已向此间所有人发出警告,你还这么做,便是有意为之。难道还要问我们为何要将你擒来吗?斗法时没有将你当场斩杀,我等已经手下留情!”
田迷鼠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也清楚有些话不必多说,今日不过是心存侥幸,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斗法已败、前因已明,我既落到你们手中,后果也自应承担。只不过呢,这七名妖修是我的门下、被我从昆仑仙境唤来,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也都是听我的指使。不能因为他们在湖面上凿了几块冰,便下杀手吧?所以希望诸位高人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梅兰德点头道:“你那几名手下都带伤了,人倒是可以放,但不能现在放。若此刻赶出去,他们在冰雪狂飚中也是死路一条。你的所作所为,万变宗不可能不追究,否则何以震慑与你有一样居心之人?你自称本意并不想伤害成总,目标只是惊门而已,而别人可就说不定了!
而且你怎能断定,成总一定处于休眠状态,或神器惊门已失落?假如你在湖中找到了成总,而成总又不肯将惊门相让,你是否会夺器伤人也是说不定的事!你此刻在想我们会如何处置你吧?若你那七名手下不因此事被斩,那么我们也不好斩了你,你打的是不是这个算盘?
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神器惊门现世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它早已是成总之物,就是被成总携入雪山碧玉湖,至此方知它竟是神器惊门。你必须立誓息去争夺之心,否则走不出这个山洞!田妖王,我们能否私下聊几句、商量一件事?”(未完待续……)
830、斗法神通尽展,胜之游刃有余
说话间,梅兰德以神念告诉了田迷鼠惊门画卷与成天乐的渊源,它早就是成总随身祭炼多年的东西,并非无主之物,如今情况已明,如果田迷鼠还有谋夺之心,万变宗定会下杀手的。不论别人怎么看,反正梅兰德说宰就会宰了这位妖王!
梅兰德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并不是对田迷鼠而是对在场的其他众位高人,希望能和田迷鼠单独聊聊。其实他不必打这个招呼,私下用神念就可以了,但这番话说出来就表示了一种态度,告诉田迷鼠这只是两人之间的私谈,也告诉众人他打算做这么一番私谈。
众人如花膘膘、年秋叶等,对梅兰德已是相当佩服,知道万变宗这位客卿长老江湖门槛极精、跟谁打交道都是从来不吃亏的,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山洞。而泽真却说道:“梅长老,我也想留下来与这位妖王聊几句,我们能否一起聊呢?”
梅兰德笑了笑:“既然泽真道友也想留下,那就一起聊吧。”
泽真的意思也很明白,并不是留在山洞里旁观梅兰德想干什么,而是梅兰德与田妖王私下里商量的事情他也要参与,同时他与田妖王私下里说的话对梅兰德也不隐瞒。众高人退出去之后,山洞里只剩下梅兰德、泽真、田迷鼠,还有七名重伤坐在那里不敢乱说话的妖修。
梅兰德一挥袖,当场施法让田迷鼠的七名手下都晕了过去,然后道:“泽真道友,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喜欢用阴谋的人。虽支持我做出的安排,但我对某些事情的处置手法。从心底里也未必会赞同,所以你想告诉我——真正的修行高人行事方式。
兰德对此深表感激!其实我与田妖王想私下商量的。并非什么阴谋,仅仅是一个掩人耳目之局。在此先问一句,假如田妖王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建议将他和他的手下都毫发无伤的放走,不知泽真道友可有意见?”
泽真正容道:“田迷鼠及其属下妖修,若能坦对是非,确实罪不至死。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放了,敢做就得敢当,必须受罚!至于梅长老想与他商量什么事情。那也得看具体情况再说。”
这时田迷鼠插话道:“梅长老,你若真的就这样把我放了,难道不怕我回头找你算账吗?”
梅兰德笑了:“田妖王,你看我像怕你的样子吗?”
泽真则冷冷道:“田迷鼠,你敢!”
众高人在洞外等候,也不知里面在商量什么事。过了一会儿,有两名妖修被叫进洞中,暂时看押那些刚被抓来的妖物,而梅兰德、泽真、田迷鼠走了出来。梅兰德手持飞螭爪面带微笑。泽真则是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再看田迷鼠却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法宝、被擒时身受的法力束缚已被解开,完全是一副恢复了自由的样子。
那被叫进洞中的两名妖修,看见了靠洞壁躺着的、田迷鼠昏迷不醒的七名手下。不禁面面相觑。这有什么好看押的?这帮高人做事还真谨慎!说来也巧,这两人名叫张年和李旺,恰好是昨日主动来提供凶徒线索、并请求留在万变宗营地中的那两名妖修。
张年和李旺一入洞中。就听见外面的田迷鼠喝道:“梅兰德,我身为仙境一代妖王。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可杀不可辱!……我是被尔等结阵所擒,真论修为神通,我未必会服了你。”
梅兰德大笑道:“田妖王既然如此说,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与我单独斗法,如果这样你仍输给了我,那就任凭我处置罢。”
这两人的话吸引了营地中所有尚未闭关或冬眠的修士跑出来围观,而张年和李旺也很好奇,可惜有职责在身不能跑出去看热闹。梅兰德与田迷鼠到了营地外较远之处,就在那片曾是赌场的开阔地带,摆开阵势来了一场斗法。
就算在山洞中,也能听见那法术交击的轰鸣声不断、感应到那强大而澎湃法力冲击。但斗法的时间持续得并不久,大约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田迷鼠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身后跟着梅兰德与任道直。
只听田迷鼠说道:“梅长老,没想到你赢得这么干脆利索!一对一斗法,你杀了我也不难,田某心服口服、任凭你处置罢。”
梅兰德收起笑容冷冷说道:“田妖王,我就是要让你受罚也受个明白!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的手段了。你的属下可以放走,但你却不能,因为你的修为太高,放出去必是隐患。”
张年和李旺只听到这么多,然后就被梅兰德打发出去了,他们将那七名昏迷不醒的妖修也给抬出去了,与前两天抓到的四名凶徒关押在一起。
这时田迷鼠以神念道:“梅长老让我尽展神通法力,却又要我输得干净利索,我已经做到了。其实刚才交手之时,我已领略了梅长老的手段,假如真的是生死想搏,恐怕我生还的机会很小!”
梅兰德背手道:“所以说我不杀你,只是可以不杀你,假如放了你,也绝不会怕你再来找我什么麻烦。但对于你这样的高手,我必须断绝后患,演了刚才那场戏,你自愿受任道友的缚灵印,在这个冬天不得再露面,待我们安然离开之后方可离开。将来只要此营地中的修士尚未全部撤离,若有人袭击,你也得出手保护他们。”
田迷鼠点头道:“莫说是事先答应好的条件,就算刚才那番斗法,其实我也是真的输给了你、并非有意相让。只是让梅长老赢得这么轻松却又毫无破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我立下的誓言,必当遵守。”
任道直则给了田迷鼠一记缚灵印,与其他被抓来的妖修相比,所施展的手段不一样,法力之强大,并不是将田迷鼠打回原身,而是让他保持人形不得变化为原身,同时也自愿受封印束缚,至少三个月内施展不了神通法术。
梅兰德没杀田迷鼠,但也没放他走,而田迷鼠对梅兰德的计划不再有任何威胁,这段时间也不会再露面,外人恐怕会猜测这位妖王已经被斩了。这时任道直又问道:“猫头鹰啊,你说那日变故发生之时,你正飞在谷口附近的高崖上,可知山崩是如何出现的?”
田迷鼠答道:“若是你们方才杀了我或我的属下,便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此刻倒是问对人了,我当时恰好看见了,那场面很像是一场意外。”
田妖王当时飞在谷口附近的高空,附近也有不少禽妖化成原身飞进飞出,他本没有特别注意谁。这些禽妖既然留在雪山碧玉湖,当然也要凿建巢穴,与一般的兽妖不同,他们的巢穴往往都选择在盆地边缘的高崖上,利用很多天然岩隙和洞穴可以进行凿建。
有一只孔雀想趁这宁静祥和的天气,就在谷口上方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