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下唇,宿魅说道:“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朝外喊了一声:“来人,将她打入冷宫!”而后一句话不说,拉着轻盈便离开了。
而自始自终只说过一句话的落雪,却只是睁着一双眼眸,打量着的看两人离开的背影,雪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写信过来呢?真是有些不解了,以宿魅霸道的心,看到信只会是将她打入冷宫么?还真是有些令人费解。
被压送至冷宫的时候,溪儿两兄妹听闻,连忙赶来,这些日子,虽然得知落雪回的凤鸣宫,却也一直不敢前去,自从上次的事以后,宿魅就特命他们两兄妹离落雪远一点,不为别的,只因落雪本来记忆就没恢复,被这两个孩子一搅和,反倒变得更傻了。
当然,这只是宿魅个人的看法,溪儿还是认为自己比较聪明,毕竟她与爹爹的出发点不一样,爹爹是不管他人,只管他们几个,而她是顾及到了颜哥哥。
“姨娘,我陪你去冷宫好不好?”前段时间姨娘被处死行的时候,她们都被关在宫里,根本就不知情,如今知道,她一定要过来帮忙:“那样姨娘就不会受苦了。”
笑看了女儿一眼,落雪说道:“不会,姨娘在哪里都一样,反倒是你,要乖乖的。”看了看一旁沉稳的槢儿,落雪叮嘱道:“槢儿,可要照顾好你妹妹。”
点了点头,兄妹俩便目送着落雪离去。
知道看不见人影了,兄妹俩这才转身离开,槢儿要拉着妹妹的手,不想却被他狠狠的甩开,耸了耸肩,两人并肩而行。
跟着的宫女太监,见两兄妹在一起,便也远远的跟随着,不敢靠近,这是溪儿的规定,只要她们兄妹俩在一起,宫人们不能离太近。
溪儿瞪了槢儿一眼,嘴巴撅起,讨厌这样的哥哥,跟爹爹一样,总是这样冷淡,娘亲被打入冷宫了都不说话,想着想着,实在气不过:“宿若槢,你这个坏蛋。”
猛地一句话蹦出来,让槢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怎么了?”
“娘亲被打入冷宫了,你竟然还这样不闻不问?”
原来是这样,槢儿叹了口气:“宿珞溪,你这脑子怎么就跟娘亲一模一样呢?”有了溪儿这样的妹妹和那样的娘亲,该是他和父皇的福分呢?
一锤击向他的胸膛:“你说什么?敢侮辱我?”
紧紧的将激动的她抱住,槢儿柔声的说:“傻瓜,手不痛么?”虽然他练的功夫不如父皇那么厉害,却也是不错,溪儿这样打,只会伤着自己。
这才注意到自己通红的手掌,溪儿沮丧的说道:“你欺负我,跟父皇欺负娘亲一样。”说这竟然流下泪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槢儿抓着她的手查看:“溪儿,你想想,在父皇的行事作风里,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活。以父皇的脾气,若是有事,又怎么会只是将人打入冷宫?”或许他该早些同意父皇的意见,去宫外学习和锻炼的,被这丫头常年累月的闹,总有一天会让人崩溃。
双眼放光,溪儿一改适才的哭闹,激动的说道:“也就是说娘亲没事?”
耸了耸肩,槢儿扔下一句:“我可没这样说。”便抛下溪儿离开了。
其实冷宫也没什么不好,与当初的古庵相比,甚至还宽敞了些。
因为宿魅的旨意,没有任何一个宫女跟来,就自己一人,所以落雪倒是要自己亲手整理房间,许久不干活,倒是把她给累着了。
刚收拾到院子里的时候,却见到一名女子诡秘的在院子外面张望。
没在意,落雪只是继续忙碌着,不想到了傍晚的时候,那人还在张望着,这道让她纳闷了。
“你做什么?”没有转身,落雪便朗声问道,怕待自己转身,那人便离去。
没有料到落雪会如此问自己,那名女子双眸一个微闪,而后笑着走了进来:“你是新来的吧?”双眸间皆是着冷宫中的幽怨。
点了点头:“是啊。”将一棵矮树上的枝叶剪去。
女子不觉纳闷,这冷宫中的女子见多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平静的人,哪个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哭天喊地,她到好,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忙碌着:“你不觉得冤么?”似乎在引诱着他人的怒火,在宣泄着自己当年的落寞。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直赔上自己的一生,这便是冷宫女子的悲哀:“为何觉着冤?”虽然她今生有幸,得到宿魅的宠爱,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落成被他唾弃,也不是否还有如此的心情?
“哼!”女子冷哼一声,而后瞪了她一眼:“在皇宫内锦衣玉食,到了这里,一切自给自足,且不说发日用的那些太监何等脸色,仅仅是这冷宫中的冤孽,便可将人逼疯。”
看来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许是刚来,还没受苦,倒是让姐姐看笑话了。”
这一说,女子一双英气的眸间竟然布满雾水:“想当年我也是这般,遇着皇上时我也是如此天真,却还是被羽落雪那贱人给算计了去。”泪渐渐的滑落,是对命运不可违逆的无奈。
微微一怔,宿魅当初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情深,竟是让自己落得如此骂名?“羽落雪?”
“是啊,皇上为了她,肃清整个后宫,甚至是羽落雪的妹妹都被处死。”看了她一眼,稍稍感到安慰:“你不也是么?刚进宫多得宠,这羽落雪一会来,不也逃不过冷宫的命运么?”
讪讪的笑了笑,落雪没有答话。
失去眼角的泪水:“本来今日是来看你笑话的,不想你倒是坚强。”而后朝她笑了笑,真心的说道:“好嘞,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对了,我叫阿心末儿,就住你隔壁,日后你倒可以去我那坐坐。”
“好的。”目送着她离去,落雪这才看了看修剪好的树枝,拍了拍手也进得屋里。
身子刚踏进房里,便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覆了上来,带着惩罚,他轻咬着她的丁香。
任他索取,落雪只是缓缓的附和着他的动作,与他的舌相互纠缠,片刻间已是开始喘不过气来。
久久的,直到感觉她的唇肿了起来,他这才松开她来:“不知道朕在等着么?还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抱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不觉皱了皱眉,这里还实在是简陋。
“我不知道。”
不悦的看着她:“白日里的信呢?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从衣袖中拿出信来:“在这里。”
一把夺过信来撕了个粉碎:“哼!还吾卿呢!真是让朕烦心。”为了那几个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想着卿雪尘如此叫她,他心里就难受。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落雪惊讶的说道:“皇上,这信明明是你准备的,雪尘的字迹我认识,虽然像,但不全然像。”
“是我让雪欢写的,但朕想想心里就烦躁。”想起她刚才的称呼,宿魅眯着双眼问道:“你唤他雪尘?”
他语气中散发出来的危险,落雪看的一清二楚,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此孩子气的宿魅,让她无法招架:“这冷宫眼杂得很,皇上过来不怕被人发现么?”若是那样,一切岂不是白费。
一手解着她的衣衫,双眸热情的看着她:“朕倒想不来,可那信总是在心里徘徊着。”吃醋让这个男人变得平凡,如同世间男子一般,为心爱的女子着急,很是可爱。
动容的看着她一脸的紧张,心下又担心他会让人发现,止住他的手道:“皇上在这边呆久了会让人发现的。”
轻轻的在她的唇畔说道:“不会的,朕要你,这么些日子倒是让你轻松了,可是苦了朕。”委屈的看了一眼被他拦住的手。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还有八公主他们么?”虽然不怎么在意,但说起难免还是有些酸意。
“没,朕说过,只属于十七,谁都没要。”在她惊愕的神情下,他已经抱起她朝里间走去:“朕会早些走的,放心”
衣衫已经被他一路褪下,身子也渐渐的为他燥热。
“时期,我想你是真的在朕身上下蛊了。”说话间已经吻上了她白皙的锁骨,轻轻的吸允着:“为何对你就是这般不厌呢?”被他前面的话给吓着,却因后面的话笑了开来,无奈的轻声提醒着胸前的他:“别问我的脖颈,免得让人家瞧见。”该是庆幸他对自己的眷恋呢?还是该嘲弄自己的沉沦。
蒙笑一声当作是回答,激情中的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身子在下一刻已经覆上她的柔软。
四更四分宿魅走的时候,还央求着她缠绵了一次,落雪已是浑身无力。
看着自行穿衣的他,落雪抱怨道:“皇上往后还是少来的好。”
邪恶的一笑,宿魅扣好最后一颗盘扣,倾身过来:“那怎么行?怎么说十七也得补偿朕啊!”见她昏昏欲睡,宿魅拍了拍她的脸:“十七,你先别睡,被你闹得正事差点忘了。”
懒洋洋的应了声:“什么事?”
“以后可小心着点,别跟溪儿他们乱来,还记得上次出宫么?你出宫也不过是中了她人的套,在治罪的时候好找到你出墙的借口,你倒好,巴巴的跑去找卿雪尘。”看着她垂下的眼眸,又有些不忍心:“当时即使是中了毒,心里也还是挂念着你,但心里憋着一口气,就那么忍心将你处死,其实也是想试试卿雪尘,不想他果然来救你了。”
“呃,雪尘……三皇子若不来救我,那我岂不死定了。”在他冷峻的神情下,她硬生生的改了称呼。
“怎么可能?几时朕那是不清醒,你以为朕将颜笙那孽子放出天牢做什么?”语气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对落雪的埋怨,但也随即隐退:“而今这冷宫中,也不泛有着那滋事之人,你且别乱来,一切等着朕啊!”
歉然的看着他:“知道了。”但想想这些事她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飞身退出。
弯头看着消失的身影,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让他很累,狂妄不羁的他,何曾这般繁琐的去处理一件事情,而如今他却要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一直在为了她而忙碌着。
本以为欠雪尘比较多,如今看来,即使伴在宿魅身边,她依旧还是亏欠了他。
雪尘,如今可好?缓缓的覆上额间的疤痕,朱砂已没,可那缠身的诅咒,似乎不能离去呵!
想着想着,不觉又昏昏欲睡。
晨间醒来,落雪起的塌来,看着浑身上下弥补的红印,不觉有些恼怒,宿魅这是在故意惩罚她,说了早些回去,直至早朝的时候才离去。
找了件严实点的衣衫,落雪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刚梳洗好,边听着外面的一声:“妹妹可是起床了?”惊得她赶紧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而后走了出去。
之间阿心末儿匆忙的赶了进来,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见到她便拉着她的手往外奔去:“走,我带你去看一件事。”双眸间有着神秘,也有着探险的那种谨慎。
不习惯她人亲热的落雪微微的挣了挣手:“我不去。”只要不是关于宿魅和孩子们的事,她不是很感兴趣。
惊讶的看着她:“真不去么?可以看到很精彩的一幕呢!”说话引诱着她,想让她一同前去。
“不去。”顿住身子,落雪缓缓的回答,宿魅离去前的叮嘱她这次可是记住了。
见她并不热衷,阿心末儿落寞的说道:“也是,我们这些冷宫中的女子,平素没什么好玩的事,自然把无聊的事当成天大了。”
没有安慰她,只是在院子里的是石椅上坐了下来。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在一旁坐了下来,她喜欢秋朵儿,感觉她虽然性子冷,却浑身散发出一种气质,让她很是欣赏,乍然感觉有点像羽落雪那股子神情,但却不是同一人:“反正皇上什么事也与我无关。”
这下反倒是落雪无法静下来:“皇上的事?”与宿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