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转身,一回头就不经意的看到了站在楼梯的男人。
何慕深穿着一身整齐熨帖的深色西装,双手插着兜的站在那儿看着她,看他那副慵懒闲适的样子好似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吃早饭,吃饭早饭帮我一起包饺子。”听着兰姨那语气,向暖这次回过神来,笑着进了厨房。
这该死的祸水,她刚刚看着身长玉立的他竟又有些犯花痴起来了。
不过转瞬一想,何慕深包饺子?
那画面,她光想想,就觉得很吸引人呢,等会儿她一定的拍张照,以后他要是欺负她了,他就放网上,毁一毁他那高冷的形象,不知大众看到她们心中的高冷boss,变成了一位家庭妇男有何感想呢。
向暖想着就忍不住的在心中偷乐。
……
何慕深跟向暖吃完饭后,就坐在餐桌上跟兰姨一起包饺子了。
向暖不得不说,何慕深这男人简直就要逆天了,做饭优雅就算了,就连包个饺子也是从容优雅的,丝毫不见把面粉弄的到处都是。不想向暖,不一会儿脸上就想个大花猫似的。
而且包的好似比自己的还好看呢。
向暖深受打击!
一上午家里的气氛都好极了。他们包完饺子后,向暖下厨做了几道楚宇阳爱吃的菜放在保温盒里,虽说到了也差不多冷了,但是到了再热一热也还是可以的。
而何慕深好似有意更她争宠似的,也做了两道菜。
向暖看了看他做的菜,撇了撇嘴,故意露出一脸嫌弃表情。
“这可不是给你做的,要流口水一边去。”
“……”向暖顿时无语,气得恨不扑上去咬他一口。
这个自大的男人,他那只眼睛看着她流口水了!
——————
下午四点,司机来接他们去机场。
何慕深看了眼向暖跟兰姨收拾了一上午的外加一中午的行李,没想到最后竟收拾出两箱子行李来。
一箱大的都是给楚宇阳准备的东西,以吃的居多,还有一些玩具、游戏机、书、漫画之类的。
“有这么多要带的吗?”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慕深忍不住皱了皱眉的问道。
可向暖还没来得及出声回答他,兰姨就从楼上又匆匆的跑下来了,“向暖啊,把这个枕头也给带去,这个枕头是决明子的有助于小孩子的安睡的。”
向暖一听,根本就顾不得何慕深那话语,直接就忽视掉他,赶紧打开了箱子,给塞了进去。
何慕深看着这两人着实有些无奈,偏偏又不能说什么的。只好由着她们去了。
“好了,再不走可就要误机了。”何慕深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四点半了。司机都在外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何慕深站起来,拎着行李箱就往外走去。
向暖跟兰姨说了声,“兰姨,再见。”就赶紧朝何慕深追去,跟在他身后像个乖巧十足的小媳妇。
五点半到了机场,还有十五分钟,好在VIP通道的人不多,向暖跟着何慕深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很快就办理完登机手续,上了飞机,不一会儿飞机就起飞了。
向暖坐在靠窗的位置,扭头看着窗外,飞机缓缓的起飞,慢慢的飞入高空的云层。向暖不可自己的就想到了当日送楚宇阳走的情景,眼眶止不住的有些酸涩了。
何慕深从身后搂住了她,“要不要睡一会儿?”
向暖顺势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道:“睡不着。”
何慕深无奈,但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就那样抱着她,向暖就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发呆,直到窗外变得一片黑暗,她才回过了头,靠在何慕深怀里。
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时,已是当地时间十点半多了,机场内的灯光明亮晃眼,何慕深搂着她下了飞机,去取行李。
向暖任由何慕深揽着,心中止不住的激动起来,本在飞机上还有些困意,险些昏昏睡着了,此时却是精神亢奋的毫无睡意。<
等着拿行李的时候,何慕深开了机。
只是一开机电话就响起来了。
何慕深看了眼屏幕,就接了起来,向暖不作他想,只以为他是生意上的事,毕竟如今他管控的生意多,电话多也正常。
只知过何慕深接起电话后没动多久,向暖就感觉到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向暖看着何慕深那紧皱的眉头和沉重的神色,有些心慌的问,“出了什么事?”
何慕深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愣在那儿,向暖抓着他的胳膊,再一次问他,“阿深,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以何慕深的沉稳断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何慕深沉默了会儿,才缓缓的启口道:“刚刚是孟震诚打来的电话,今早飞往美国的一架飞机失联了。”
何慕深话语顿了顿,向暖有些不明所以。
停顿了十多秒,何慕深才又开口,“孟茹倩在那架飞机上。”
“……什么?”向暖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呢。
想了想脑子有了些印象,好似昨天孟茹倩是说今天要回美国见孟振诚的,可没想到竟会……
拿了行李,一路到了酒店,向暖都有些回不神来,不敢相信孟茹倩那高傲孤冷的女人就这样……
后面她竟有些不敢想。
明明对那个女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的,如今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后,向暖心中很复杂,乱的有些理不清。
向暖看着一旁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男人,坐到他身边,搂住了他。
她可以理解何慕深现在的心情,那怕是不喜欢孟茹倩,但他们相识多年,心中难免是有些难受的。
何慕深脑中想的是孟震诚刚刚在电话里话语。
他说,“我这辈子事业弄的是如火中天,可是两个女儿却一个海难,一个空难的,葬入大海,连个尸骨都找不到的……”
他能感受到孟震诚说这话语时的那股悲痛,“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也许会没事呢?”
他安慰的话语很是苍白,孟震诚只是悲痛的笑了笑。
☆、宝贝儿,我爱你……【一更】
飞机失联不是小事。
新闻很快就被国内外的媒体报道出来了。
警方正竭尽全力的寻找黑匣子。
而这一晚,何慕深与向暖都一夜未眠。
宽大的双人床上,向暖靠在他怀里,安静的搂着他,黑夜谁也没动,就那样静静的相依偎着候。
可以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声与呼吸声,一切与平常睡着时无异,但是向暖却知道他是没有睡着的,她很肯定。
一直到天微微亮时,何慕深动了动身子,“向暖,你这样不难受吗?磐”
向暖一怔,从他怀里睁开眼来。
他知道她没睡着,就如她知道他一般。
“你这样一动不动的一整晚都抱着我,身子不酸痛吗?”对上何慕深的眸子,向暖把手收了回来,却是酸痛的厉害。浑身都有些僵硬了。
向暖动了动胳膊和腿,随即又看向何慕深。他的眸子已不像之前那么深谙沉重了,感觉好似温和了不少。
“阿深……”向暖张了张口叫了他一声,可是接下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了。
好似说什么都有些多余、无用。
“向暖,天一亮,我可能要去趟美国。”何慕深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平静的说道。好似那话已经在心中酝酿很久了。
向暖一把握住了他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我等你回来。”
“……好,不会很久。”何慕深沉默了几秒轻声答道。
说完就俯下身子吻上了她。
向暖仰着头,胳膊搂住他的颈脖,迎上了他的吻。
从没有那一次的接吻,向暖这么迫切的希望过……希望这个吻能久一点。
最好可以久到天荒,就算窒息也甘愿。
她竟生出如此小言里悲情的女主人公才会有的想法了。
何慕深撑气身子,盯着平躺在床上的向暖。
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的喷洒在她脸上、颈脖上……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眼角,“见到阳阳,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向暖看着他那深沉的眼眸,忽然就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不用自作多情,楚宇阳那家伙看到我就够乐了,你啊……”
一口气说太多,有些喘不来,向暖换了口气才又说道:“你在他心中没多少地位的,不用这么自恋的,放心去吧。”
看到向暖这样,何慕深没有轻松,反而眼眸越发的幽深难探了。
“向暖,别这样,好吗?”他俯身轻轻用唇轻轻触碰了下她颤抖的眼,“孟震诚对我有恩,如今这个时候……”
“我懂的……”向暖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何慕深能有今天,多半是靠了孟震诚的器重与提携,如果没有孟震诚对何慕深偏爱,他如今也许还是一个不被董家承认,被董培聿、甘冬梅任意欺压而无力的还手的私生子。
‘私生子’这三个字是何慕深藏在心底的痛,因为那不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对他母亲的侮辱,只要他背上了着三个字,那他母亲就背上了小/三的骂名。
而最终让董伟国,董家承认他的,还是因为他如今地位,还是因为孟震诚。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震诚与他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他心中却无异于相当于父亲的地位。甚至不比董伟国这个亲生父亲的地位差的。
董伟国虽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负了他母亲,对于董培聿与甘冬梅对他的恶行,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到了危及生命之时,他却选择保护他的手段就是把他丢到寄宿学校,隔绝外界,同时也隔绝他这个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在寄宿学校期间,董伟国一次也没来看过他,孟震诚倒是来看了他几次。最终,把他带离那个所牢笼的,是孟震诚而不是董伟国。
如今孟震诚唯一的女儿出了如此的意外,他定然心中悲痛难耐,加上他年纪也大了,振诚国际又是庞大而盘根错节的,各种利益交织的,稍不留意就会让人钻了空子。
“天亮了,你快去吧。”一整晚向暖的心都安定不下来的,一直想的是他会什么时候走,所以半夜时她一直不敢睡,尽管好几次她都困得几乎睡着了,但是意识里还知道让自己撑着不要睡。
她有些害怕她睡过去后,一觉起来他就不在了。
她不想他那样偷偷的趁她睡着时走掉,宁愿他如现在这般,明明白白的向她交代清楚,说:他要走了。
“宝贝儿,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好吗?”何慕深没有急着起身,有双有些粗粒的手依旧停留在她脸上。
看着他那认真的神色与温柔的几乎能融化人的语气,向暖眼眶有些止不住的酸涩。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阿深,我相信你……”
向暖知道他是怕她,在他走后一个胡思乱想,其实,她刚刚在他怀里时,却是胡思乱想过。
他的心里是否会心慌意乱呢,他的心是否会异常难受的去想念孟茹妍那张停留在记忆中的笑脸呢?
她越想心中越乱,好似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般的,找不到出口。
到最后她甚至有些鄙夷自己,孟茹倩那个让她讨厌的女人如今都生死未明的,她却在这儿有些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宝贝儿,我爱你……”何慕深把她搂紧到怀里吻着她。
这三个字好似他只在法国的间拘留所里时对她说过,那时他情绪异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