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位者,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冷血无情,而自己面前那个嬉皮笑脸时不时脑子犯抽的殷仲,相差十万八千里,这里不是她随便说话的地方,陆衣衣说了声没事,转身又除了书房。
回来之后,米拉还在等着她,见陆衣衣回来,笑着说道:“小姐不用觉得内疚或者其他,因为这是我应得的惩罚,不过我会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次的事情。”
终于,在熟悉的别墅里,开始适应陌生的人。
第二天接到舅妈的电话,说有事找她,让她回何宅一趟,陆衣衣刚刚好起来,身体在之前的三个月中耗尽元气,现在稍微吹一点风都会发烧,因此医生嘱咐不准出门,陆衣衣的意思,舅妈可以过来,但是他们一定不愿意来别墅,毫无办法,陆衣衣只好跟舅舅舅妈约了里别墅不远的一个地方,两天后见面。
无端的消失了三个月,回来陆衣衣变得瘦骨嶙峋,精神也很差,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舅舅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陆衣衣直说生了病,一直拖拖拉拉,现在才好了一些。
他们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明了此次来意。
原来还是由于殷仲的事情。
现在殷家老爷子年纪大了,继承人还没有确定,而殷仲这边,这个时候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殷家其他人,对这个外国回来的兄弟的态度。
殷仲虽然也是继承人之一,但毕竟他的势力不在国内,b城那些兄弟,不想让他在国内站稳脚,那么殷仲,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按在所有人都学的聪明了,在尘埃落定之前,都不想蹚这趟浑水,而何家,原本就经历过几年前那次大风波,现在手上几个项目都很好,而且已经有回归的气势,可是如果因为跟殷仲亲近被殷家那一堆兄弟叔伯们记恨的话,以后的何家,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
宜凰虽然推出新案子的开发,但是那个案子本身就是殷仲拿下来的,而且一开始,就联合了何家,所以即便宜凰后来转了手,何家没有退出,依然在其中参与,现在殷仲缩手缩脚,而且之前受伤的风声大家早就知道了,看来他们对殷仲吓了狠手,那就是绝对容不下他了,已经尝够了被压制的滋味的何家,再也不愿意重复老路。
“衣衣,你觉得,你跟三少合适么?你们性格合不合得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分手了,而且,殷仲要是先提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想找陆衣衣谈这件事,可是三个月来,陆衣衣不见踪影,殷仲同样也没有出现,这更加加剧了他们的决心,陆衣衣一向是以何家为重的,他们也不想陆衣衣跟着一个随时会被赶走的殷三少。
他们的想法,陆衣衣当然明白,只是,跟殷仲分手?
陆衣衣想了想殷仲的样子,摇摇头,那是坚决不可能,那个人是肯定不会先说分手的,而让自己说的话,陆衣衣觉得,有点像闹笑话。
真的。
她没有依靠,在被毒/瘾折磨的着三个月里,她就是活在地狱中,可是这个地狱,只殷仲陪着他走过来的,不管恨也好,还是其他的感情,陆衣衣都无法忘怀,那个人跟自己一起,被紧紧绑在柱子上的样子。
就像在很早之前一样,她多希望有人来救自己,或者杀了自己也好,可是没有人,甚至连一个支撑她坚持下去的人也没有。
殷仲说,他不计较谁欠谁,因为不管谁欠谁,以后都在一起,大家可以慢慢算账慢慢讨债。
见陆衣衣没有要分手的意思,米荣庆有些着急,看了一眼丈夫没希望丈夫说话劝一劝她,但是陆衣衣先说话了,“舅妈想多了,不管怎么说,我姓陆,跟何家没有什么关系,何家以后,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可以登报证明,不过我想,殷家那么大,那么多人,想争抢的的话,可能要花挺多时间精力,到时候绝对想不起谁还跟殷仲合作过,何况说起来,王家那些,不是更加严重才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月过的太难,对陆衣衣来说,好像过了三十年,她好像是站在三十年后见他们一样,以前的心情,居然被这短短的三个月磨灭的差不多了,对于外公的愧疚,对于何家的亏欠,还有母亲跟林航久,这些变得十分遥远。
按照何家现在的样子,已经在慢慢好起来,但是陆衣衣感觉,好像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其实她终于看清自己的能力,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天下女人千千万,人们最看重的,还是金钱权势,因为只要有了这些,女人简直太容易得到了,凭一场联姻就想振兴一个家族?被吞并还差不多,可是这些,她以前太过急切,根本没有仔细想过。
陆衣衣身体不好,坐了一会就开始咳嗽,于是跟舅舅舅妈道了歉,起身离开。
在米拉的精心调养之下,过了两个月,才终于恢复了,虽然还是瘦的厉害,但脸色终于红润起来,也是在那时候,她发现,舅舅跟舅妈,果然没有再跟她联系的打算,时间过的飞快,殷仲一段时间很忙,一段时间很闲,忙就忙到接连几天不睡觉,闲就闲到脸杜军也蹲在家里养起了花花草草。
而她自己的课程也开始安排起来,不得不说,米拉的确很有两下子,至少现在她记人的本领突飞猛进,除此之外,所有的礼仪跟交际严令,都被规范起来,陆衣衣就像是一只被努力填肥的鸭子,每天在别墅里纸上谈兵。
当然,先下时候,陆衣衣一问过sherry怎么样了,殷仲直说已经将她送回父母身边,之外什么也没有多说,陆衣衣不知道他的决定,究竟是像sherry说的那样,拿自己当挡箭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就可以安然的享受一切,可是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很不成功,因为似乎,她受到的伤害,比自己还严重,不过陆衣衣不擅长猜测殷仲的想法,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询问太多,也没有意思。
那天跟梁蓉同乐电话,得知她一切都好,陆衣衣终于放心了,因为迷幻/剂是在她的婚礼上混进来的,她怕牵连到她,好还她不知情,现在跟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电话,陆衣衣不喜欢看电视,也不太上网,知道殷仲突然说,要去赛马,她才有了出门的机会。
这段时间殷仲的表现,让她猜到殷家的事情一定很紧张,原本以为,事情没有完结之前,殷仲会一直低调下去,只是等到出门的时候,她发现,这个人,比从前更加高调了。
他像一个暴发户一样,坐着二十米长的豪华轿车,在十几个保镖的护卫之下,进了赛马场。
陆衣衣跟在他身边很淡定的接受来自各方的打量,在魔都,只有在特定群体中来说,殷仲才算是个名人,一般人不会认识他是谁,但是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只是这样的行为,很让人无语,陆衣衣曾经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一个据说是什么煤矿的老板的男人,那次参加宴会,手上戴了九枚戒指,脖子上,还有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那是陆衣衣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人,当时不少人都在嘲笑他的装扮,陆衣衣也觉得,那形象实在毫无审美可言,但是现在,殷仲居然干起差不多的事情,而自己,就像他拿出来的金项链一样,成为了一部分。
“以前有没有玩过?”
陆衣衣摇头,“玩过,不过没有天分。”
殷仲笑一笑,“其实很简单,不需要什么天分,我可以教你看马。”
“我真心不觉得,赌那么多只动物中那只动物跑得快有什么意义,我以为,逃命才是奔跑的意义所在。”动物的速度,不过是为了对抗天地或者获得食物才拥有的天赋。
“啧,老婆,人家只不过是想要表现一下,给点机会撒?”殷仲低着头小声在陆衣衣耳边说道,外人看去,就好像两人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殷仲在陆衣衣耳边说话的时候,声音的温和轻笑着的,但是一抬头,就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果然今天的目的,是做出来给谁看的,只不过,扮演一个骄奢淫逸的傲慢公子哥儿,这个人还挺在行的。
两人被十几个保镖围在中间,四周是很大一片真空地带,很多人悄悄看他们,但是没有人敢靠近。
很快,马赛开始了,陆衣衣随随便便的看,殷仲木着脸装大爷,四场之后,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领着一个人过来,说是今天的胜者,想要过来感谢一下殷三少的光临。
男人穿着比赛服,身形挺拔修长,他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陆衣衣没有想象中的诧异跟震惊,反而先是看了一眼殷仲,只见男人拉长的脸上,眉毛轻轻挑了一下,果然,他是认识连井的。
三年不见,连井比从前更加成熟从容,他先是看了殷仲一眼,然后对陆衣衣说道:“衣衣,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这个她曾经深爱的人,终究成了别的模样,她心里那个神祗一样的连井,不再不食人间烟火,或者,他本来就是芸芸众生一员,自己妄想了他的出尘。
不过果真是世事无常,如果命运不假,那么所谓的命运,一定是个每天都经期暴躁的女人。
五年前,她被殷仲强/奸,妈妈用尽办法说服外公不让报仇,她心寒失望,生不如死,每天噩梦连连,好几次自杀。
外公将她送到乡下静养,就是面前这个人,他在露水微漾的清晨,踩着一地阳光出现在她面前。
那时候极端的自己多么不可理喻,他花了那么多耐心,让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给了他继续生存的勇气。
五年之后的现在,她站在当初他保证帮她千刀万剐的男人身边,面对他,言笑晏晏。
时间,才是最伟大的魔术师。
除了海枯石烂,除了沧海桑田,除了爱恨情仇,除了风花雪月。
这世界上,什么是它不能改变的?
真真假假,高深莫测,每一场都华丽无比,她是这场表演赛中,不那么被垂怜的小角色。
就是这个人,让当时的自己,变得多么的坚强啊,没有这坚强,她肯定没有办法辗转到当初的仇人的身边。
“唉?你们认识?缘分,缘分。”
经理见陆衣衣跟连井打招呼,脸上笑得成了一朵花,陆衣衣轻笑,“曾经一面之缘,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
“哈哈,所以说是……啊哈,是吧……”经理还想说两句缘分,才想起在一个男人身边说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又有缘分的确不合适,经理看看殷仲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哪一张漠然的脸,好像什么也没有在意。
殷仲见他们不再说话,于是点点头,举步向前,陆衣衣挽着他的手臂,没有说再见,也跟着离开。
上车之后,陆衣衣问殷仲,是不是知道他在这里。
殷仲点点头,“这个连井不简单,知道我们要来,自己马上混进来了,他的情报果然很厉害,不容小觑。”
不过他们都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果然,回到别墅之后,陆衣衣马上接到连井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陆衣衣呵呵笑着,只告诉他,她想要出门的话,必须要经过殷仲的许可,所以,恐怕没有机会见面了,但很明显,连井并不在意,他文质彬彬的说了午安,贴心的样子,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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