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叫这么恶心人的称呼!”男人厌恶的嘘嘘道。
他是外公五十岁的时候修炼出的恶果,比自己还小一岁。男人的精力真是让人感叹啊!老头很是器重他,帮里的祭祀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对降魔驱鬼很有一套。他是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的,但养个废人天天去吃喝嫖赌,那还是待在神佛面前念经算命比较省钱实在。
男人毫不在乎自己的宝贝让人家随便捣鼓,为啥?坏了,不就可以陪个更好的。世上宝物何其多,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但君子声明还是得说在前头:“一颗五千万,珍重!”有备无患嘛!
翻来覆去看这颗绿油油没什么特色的珠子,五千万啊!啧啧有声!财大气粗像他这样的,也不舍得花五千万买这么颗没啥用的珠子。看着,看着,感觉眼睛有些酸疼,不敢直视。
“不想眼珠子瞎了,就把它还给我!”男人摊平手掌。
“这么严重!”小心将珠子放在男子光滑的手上。五千万呢,自己集团淡季一个月的收成啊!千千万万贫困农民老百姓好几年的收入啊!
“到底,你最近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情啊!”男人像是抚摸温顺的绵羊般,轻轻爱抚着他的宝贝珠子:“它告诉我,你的眼中有什么东西。”
“自从,秀秀动完手术,我就没有正常睡过觉。”半躺在沙发上,翘着腿一副大爷状,男子帮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老是梦到手术室里的那颗暗红色的心脏和在那只右手,由苍白变的青紫。”
没想到一叶这小废物,还有按摩这好手艺。他得好好物尽所用才行!
“不是人家自愿的吧!”男人蔑视的瞪了眼,一脸享受的俞佑裕:“没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心脏捐出来的吧!”
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子啊!他死了吧,才会一直缠着他。
心里尽是好奇,居然没有一点害怕:“你能看到他吗?”
“可以试试,但不一定成功!”男人打了个呵欠,“我得先补个眠!”
俞佑裕呆了呆,迅速摇晃身边的男子。可惜,为时已晚(人家一叶的一项特长:当他想睡觉的时候,支会人家一声,就可以在下一秒陷入昏睡。外面打雷下雨,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睡到自然醒。什么叫做雷打不动,指的就是他这种!)。
你睡了,他该怎么办啊!
俞佑裕欲哭无泪,没什么风度可言的就伸出一个握着拳头的手,就着男人屁股就是重重两下。小小发泄下下!
这小王八蛋,怎么就可以睡得这么死。而且,是想睡就睡,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困扰,对失眠的他真是一种不轻的打击啊!
咬牙切齿的将沙发上的人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将脑袋靠人家腿上,也闭上了眼睛。脑袋里面空空的,也挺好。
谁也不知道,在一边的一大一小气恼的双双跺起脚来。
“你说怎么办啊!那和尚法力很高强诶!”小的委屈的嘟着嘴,气愤的抬起小猪蹄子就着俞佑裕挺直的鼻子就是狠狠两脚。场面似乎有些血腥,但效果好像有些不佳!
“都怪你啊!为满足你想做人家儿子的愿望,我耗费过半的法力帮你进入那个小呆瓜的脑子里面,骆骆却把小呆瓜留在老家不带出来。害我们都没法同他交流,怎么传达这可恶的家伙恶劣的行径啊!”大的也是相当不满,踩着俞佑裕心脏的部位,像踩蟑螂似的抿了抿。
“哦。。。。唔。。。。。对。。。不起嘛!”小的无可奈何的道了下歉,低着小脑袋瓜子,很是可怜兮兮。“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嘛!”
漂洋过海来到美国洛杉矶,他们两个现在是确确实实成了孤魂野鬼了。要是这死家伙再也不回中国,他们难道就要在人生地不熟的洛杉矶安家落户啦?不要啊!他吃不来西餐,太不习惯那种甜腻腻的味道。他要回中国!
“我想想啊!”大的盘腿也做在了沙发上。假如,有人看的见的话,这张沙发上真是一副诡异的画面。一叶半躺在沙发上,姿势有些别扭。俞佑裕枕着他的大腿睡的挺香美,大的盘腿坐在一叶的怀里,小的就地坐在俞佑裕的脑袋上。
一大一小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叶的眼睛打开了一小条缝隙。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还不忘悄悄调整了下手势,一副将大的抱在怀里的样子。他们却全然不知!
你以为这奸诈的一叶就真那么空闲、无聊加好心。大老远跑这苦闷的老宅,就为来喝杯遭人怨恨的凉茶啊!
他变了很多呢!悄悄用小拇指拨弄、拨弄‘大的’拖背后的长发。自己也变了很多,剔去一头长发光着脑袋,他都认不出了。辜负了他那么多,该是自己补偿他的时候了!兄弟,你就委屈下吧,见色忘义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了你小舅舅的终生幸福,你就牺牲下吧!
“诶?不对啊!”小的吃惊的叫道。
“什么啊!”大的还是为出主意的事情苦恼的皱着眉头。
“他的手原本。。。。好像,应该是放在那边的。是这样子摆的!”小的当然是没有法力捉起他的手放回原位,只能是比划比划而已。
“是吗?”大的疑惑的转过头看看。
只见,四只眼睛下,男人利落的翻了个身,一脚将俞佑裕踢滚到地上。这么大动静,他竟然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笨死了!”‘大的’一巴掌拍在‘小的’的脑门上,一脸不屑的说:“他又不是死人,当然会动啦!”
“死人也会动啊!”小的摸摸不怎么疼痛的小脑门,无辜的说:“我们是鬼,不都活蹦乱跳,可以到处乱跑。”而且,他的那个手势好。。。。怎么说呢?就好像两个情人抱在一起,好奇怪哦!
“我看这和尚也不是很厉害啊!”小的挥着手在一叶眼前晃晃,没有一点反应。
“不要乱动,你没看到那颗发绿光的珠子。不简单,你知道吧!”将‘小的’蠢蠢欲动的小蹄子从和尚宽大的外套里拉出来。
“哦!”搓搓小蹄子,有些不甘的说:“那我们怎么办!”
“再进这死家伙的梦里,捉弄捉弄他喽!”用脚踹踹地上睡得沉稳的俞佑裕。这么放过他,就太便宜他了吧!
第 28 章
俞佑裕皱着眉头,不太确定的摸摸头上的浅蓝色手术帽。
这次的梦境,好像具体真实了不少?
面前是长长的一条走廊,不熟悉,但也不陌生。光线打的有些昏暗,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个房间。不说,想必聪明的大家也应该知道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正对面,推门就是那间手术室。里面开着灯,似乎是要手术。
他不是胆小的人,但是他的脚却僵住了走不动。
突然,有人从右边的房间推门出来,用力过猛,差点撞到他。冷着一张脸,没有道歉,径直绕过他走到限制区外,嘀哩咕噜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带进来一个人。
俞佑裕有些讶异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人,想伸手阻拦,却从他的手心穿过。竟然,还回头朝他笑笑,轻松的样子。
撞到自己的男人突然叫住了他,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楚。而他一直在笑,笑的很自在,还带了些微微的责备。大概是责备男人的啰嗦,就像以前他嫌弃自己老是逼迫偏食的他吃厌恶的青椒是一副表情。
心里有些胀胀的痛。
是自己先松开了手,怪不得他投入别的男人的怀里。
男人推开了门,让开一条缝让他走进去。
他还是在笑,还对着自己做鬼脸!还是老样子,那么爱玩。
双手搓搓困倦的面庞。
他要怎么忘得了,他的笑,他的哭,他的鬼脸。。。。。
等他消失在门后,他还是被僵硬的脚固定在原位。
这预示着什么?
他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外科医生,将来一定要去大医院上班。才不要待在家里,让他金屋藏娇。这。。。。是不是说明。。。。他正在中国的某家医院,好好的生活着?
自己都快要结婚了,还在这里想东想西,想些什么呀!
陆陆续续又有些人进了手术室,其中就有他认识的沈崇仁。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在手术室里?自己那个时候,熟悉的感觉。。。。居然是真的。那他就在那家医院工作了!
快醒来!
脚可以动了,但他要怎么走出这个梦境,这个诡异的梦境!
一叶曾经说过,有些人精神力强大,可以直接穿破很多东西。而精神力弱小的,可以找到事物的破绽,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他有些踹摸不透这个梦的蕴含了什么意义,但总是有目的。
而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件手术室!里面到底发了什么?
一叶说自己被怨气缠上,那应该是黑暗的东西,但现在都还是很祥和、安宁的。
慢慢的靠近那间手术室,想要推开门,手却穿了过去。
他笑眯眯的站在手术台旁边,台上并没有人。
诶?刚才,不是看着沈崇仁进来的,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护士们各自干着自己的本分工作。
忽然他开始拖着沉重的石膏腿往床上翻,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却又坚持着往床上爬的动作。
俞佑裕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医生、护士忙碌起来。打麻药、绑手、铺单。。。。。
他觉得身子有点阵阵发冷,看着他在绑手的时候将整个手术帽拉到鼻子下面,遮住了半张脸。一切完成的时候,只剩下那只熟悉的苍白右手,微微屈着手指。
他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等他发了疯似的要去把他从那张床上拉下来的时候,另外一张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手术开始了!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头痛地压着两边的太阳穴,这只是场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发生。摇晃着越来越沉重的脑袋,想要甩去所有的一切。
但越是挣扎,事物却越是清晰。
突然,他从手术刀反光的模糊阴影里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
谁!是谁!
难道,是那只青紫的右手的那个人在做鬼?
出来,你给我出来!
愤怒并且反复的喊叫着,但似乎没有一点用处。那张扭曲的脸,没有再出现。
手术还在继续,很快,一颗活生生的肾脏被掏出了他的身体。
一阵阵反酸感,从胃底向上翻滚。他觉得自己又清醒,又迷惑。他怎么可以如此清醒的从头到尾看着他们拿走了他的肾脏。
骆。。。他的骆骆。。。。。这一切不是真的。。。。。。不可能。。。。。
不可以,谁,到底是谁!
出来,你给我出来!
想要将骆骆从床上扯下来,却从整个手术台上穿过。看着自己确确实实存在的手,这到底是梦,还是。。。。
他似乎是一个透明的存在,这样子的方法明显是没有效果的。
俞佑裕渐渐冷静下来,集中精神力。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只是在梦里,他要走出梦境去找骆骆。
骆骆。。。骆骆。。。。。。。。等我!
“怎么办!他要出来了!”‘小的’着急的干跺脚。
“谁让你变厉鬼去吓唬他!”‘大的’也很郁闷,没想到两个人一起作法居然困不住他。口气也有些恶劣的说:“没有吓到他,反而,激起了他反抗的势头。”
“我本来就是鬼啊!”小小声嘀咕:根本就没有假扮嘛!只是,让他看看自己死的时候的样子而已啊!谁知道,他不仅不恐惧,还学会使用精神力。
“家规!”‘大的’严厉的说了声。
“什么都听哥哥的啦!”嘟起小肉嘴。
家规:第一条,大哥哥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