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脸颊上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睡袍敞开的领口,结实的肌肤透着男性的性感和低魅。
白惠不由皱皱眉,扭了扭身子。徐长风在她的耳窝处轻吻了一下,撑起身子,头俯下,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糖糖豆豆,你们在做什么?睡觉吗?跟爸爸说说话好吗?”
白惠伸手在他吻过的地方抹了一把,才说道:“他们告诉我,他们不认识你,他们只认识潇潇叔叔。”
白惠云淡风清似的来了一句。她的话立时让那脸还趴在她肚子上的人乍了毛。
徐长风俊朗的容颜一瞬间绷了起来,他能明显地感觉自己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抽得厉害,温润的声音拢上阴鸷,“你说什么,楚潇潇也曾这样过不成?”他一把扳住了她的小脸,“凭什么他们只认识楚潇潇,我才是他们的爹!”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白惠这句话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心理冲击,白惠扁了扁嘴,她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或许是有些过火了。
“从怀孕到现在,七个多月了,我最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她忍不住质问他,“当我的手里面捏着妊娠诊断书,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喜讯告诉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你和楚乔在一起。我看见你的车子插进了货柜车下面,我发了狂地跑过去,我拼命地拍车门,可是车门打开,却是你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你的情人,徐长风……”
白惠的眼睛里泪光闪闪,往事的不堪回首让她心头如绞,眼泪就那么流出来。
徐长风的心就在那一刻震憾住了。
他只知道她在那个时候怀孕,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一刻,她是捏着医院的妊娠诊断书站在他出事的车子前。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受到撞击,并不清醒,他只是好像看见了她,后来意识就渐渐丧失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他说不下去了,知道了怎么样?有些事情在当时那个情形下,恐怕还是要做。
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神情在扭曲,“你打我吧,只要你舒服一些。”他拿着她的手向着自己的头抽去。让她的巴掌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脸上,头顶上。
他的眼窝里热得厉害,痛苦和悔恨,还有许多许多,许多亲情,爱情,事业不能兼顾的无奈,让的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我对不起你。”他又将她抱在怀里,身躯紧贴,脸颊在她的脸上蹭过。白惠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脸上淌过的温漉,和他心里的痛悔,她的心弦在这一刻颤了颤。
夜色退尽,晓色来临,又是新的一天。吃过早饭,白惠仍然出去散步,徐长风就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累了上楼来休息。午饭过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徐长风在客厅里抽了根烟,正想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卧室里有惊叫声响起,接着是女人的哭声。
他的心头大惊,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拔腿奔向卧室。只见午后的阳光淡撒的床上,他的妻子惊慌地伸着两只手,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惧,呼吸急促而不稳,“孩子,我的孩子……长风,我的孩子……”
她的两只眼睛惊恐染满,脸色刷白,他过来的时候,她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胳膊,“长风,我们的孩子死了。”
“没有,没有,你做梦了。”徐长风急切地将她颤个不停的身形揽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温软的嘴唇轻碰着她的额,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孩子好好地,在你肚子里呢!”他边吻着她,边柔声而迫切地安慰着。
怀里的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身子登时就软了下去。
感受到怀里人的虚脱,他的大手轻轻地抚过她额头的汗湿,“你做梦了,孩子们都在你肚子里呢,你摸摸。”
他的手轻执了她的手,覆在她鼓鼓的肚皮上。“你感觉一下,他们在动呢,他们都很好。”
白惠倏然合上了眼睫,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之感让她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一般。她软软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好多血,我看见,他们都……”她合着的眼睫长开,又缓缓地合上,泪珠滴下来,“我看见,楚乔,杀了他们。”
第196章 灾难
更新时间:2012…12…17 17:28:12 本章字数:4257
徐长风的心口咚的一下,一颗心刹那间揪紧,“不会的,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我会好好地保护他们。”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真切地心疼和笃定,让她的心头微微安宁。她紧攥着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又躺回了枕头上。
“跟真的似的。”她的眼睛里仍然有一种似是在梦魇之中惊惶无依的神色,喃喃地念了一句。
他又将她的手搁在了手心,包裹住,柔声道:“只是梦,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的指腹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擦过,湿湿热热的感觉从指腹下滑过。让他的心头瞬间又是拧紧渥。
白惠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他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转天的早晨,他交待王嫂好好地照顾着白惠,又嘱咐两个保镖看好了,这才去上班。
这几天都没来公司,堆积的事情真多,他一直埋头处理了一个上午的文件,中午就让小北给他带了份工作餐吃了。下午的时候,黄侠来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有电话打过来,他有些厌恶地接听,里面是楚乔仍然温朗的声音,“长风,我想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抱歉,我不会再听你说任何话。”徐长风眉心肃然地说喈。
“真的一点都不想吗?”楚乔又问。
“一点都不想。”徐长风话落,手机也同时按了结束键。
黄侠道:“她找你是不是真的会有事?”
“不管有没有事,她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再听,也不想听。”徐长风身形往后一靠,香烟点着,吸了一口:“以前,若说她还没有做出与他父亲一唱一和,没有落井下石,没有放狼狗咬她们母子之前,我的心里,或许会有一个地方,存在着她的记忆。但是现在,在经历了那许多之后,她让我感到厌恶,憎恨。连带着,以前的记忆我都想全部挖掉,这种感觉,黄侠你不会懂。”
他侧眸看向面前那个一向帅气不羁的男子,眼神里的神色难以琢磨。
黄侠的心里震动了一下,楚乔现在的变化,让人吃惊的同时,也给眼前的男子带来了多么大心理变化!曾经,他和她的欢乐幸福,大家有目共堵,而如今,竟到了连记忆都要全部挖掉的地步,楚乔啊楚乔,你若是还要执迷不悟,就真的没有人会待见你了。
楚乔站在徐氏大厦的外面,眸光清冷而透出一种怨毒来。半晌,她开车离开了。
“徐长风,你如此绝情,就别怪我狠。”她开着车子,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森冷森冷的气息来。
前面是一家中老年人品牌服装店,她的眸光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眯了眯眸,车子慢慢靠过去。
胡兰珠走进那家服装店,里面都是纯手工订制的很中式的衣服,对襟盘扣,美观而且仿古。楚乔走进去,眸光在那一件件精致的衣服上扫过,就落在了胡兰珠的脸上,她走了过去。
“伯母,选衣服啊!”
“啊,是呀。你来给你父亲看吗?”胡兰珠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楚乔便笑道:“是呀。伯母,这件咖啡色您穿一定好看。”
楚乔说着,伸手拈起了一件对襟的咖啡色领子处绣花的衣服来。
胡兰珠看了看那件衣服笑道:“嗯,我试试看。”她说着,就拿着那件衣服去了试衣间,当她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在镜子前照了好半天,
“嗯,乔乔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看起来不是很起眼,可是穿在身上,效果却不错。”
胡兰珠满意地说。楚乔笑笑,“是伯母您的肤色好,配这件衣服显得优雅,而且年轻了不少。”
“呵呵,乔乔就是会说话。”胡兰珠开心地笑了笑,楚乔明眸含笑,“伯母,您过奖了。”
“呵呵,伯母说的是真话。”胡兰珠笑得温和慈爱。楚乔又客套了几句,就说道:“伯母我有事先走了。”
“好,你慢点啊。”胡兰珠说。
“嗯,再见。”
楚乔跟胡兰珠告别,顺着楼梯向下走,身后传来胡兰珠的声音,“结账吧。”
楚乔嫣红的唇角微勾,左手处一条昨日才买来的玉石珠串在她的暗暗一扯下,骤然绷断,玉石珠子蹦跳着滚到楼梯上,又蹦跳着四散而去。
她再次勾了勾唇,迈开步子小心地踏过台阶走了。
胡兰珠手里拎着刚刚才买来的新衣服下楼,半高的鞋根下忽然间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人迅速地就跌了下去。
“啊……”
身后传来胡兰珠惊恐的尖叫声时,楚乔微笑着勾了勾唇。
白惠从外面回来,慢吞吞地进了屋,王嫂去烧饭,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刚想喝口水,沙发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拾起来一看,居然有四个未接电话了。号码全是,她的男人。
她按了接听,手机里传来徐长风有些焦灼的声音,“我晚上过不去你那儿了,我妈这边出了点儿事,你吃完饭,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喔。”她微敛了眉心,心头有些疑惑,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胡兰珠那里出了什么事?白惠不知道,她也没有心思去问问,她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一晚,徐长风没有回来,她睡得不太安稳,总是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而且梦魇不断。她不得不开了灯,坐了起来。然而身上却是出了一层的细汗,心跳也好半响没有节奏。好不容易熬到快到天亮,她才又睡了一会儿,然而正在梦魇沉沉浮浮的时候,手机刺耳的响了起来。
她被手机铃声惊醒,心跳骤然又加快了,她一手扶着肚子,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肚子里的小宝宝们,好像受到了惊吓,此刻一通乱动,她心头一紧的同时,轻喃了一句,“宝宝们乖。”
电话是袁华打过来的,白秋月出事了。
白惠的心头登的一下,竟是出现了心悸的现象。她喊了声王嫂,王嫂忙进来了。
“王嫂,快,帮我穿衣服。”她心急地说,额上竟是出了一层的冷汗。
王嫂见状,忙安慰:“你先别急,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王嫂安抚着她,帮她披上了外衣。
白惠在保镖和王嫂的陪同下,匆匆赶到时,白秋月的心悸加重,脸色跟死灰一般地躺在家里的床上。袁华正绷着一张脸,气恼不堪地走来走去。
“妈!”白惠扶着肚子,加快了脚步奔向床边,白秋月的手颤颤地伸了过来,“惠呀……”
“妈,你怎么了?”白惠的眼睛里迸出了泪来,强烈的担心和不安让她心头揪紧。
白秋月道:“惠呀,没有玉瓶,没有玉瓶啊!”
“妈,什么玉瓶?”白惠心颤又紧张地问。
白秋月声音艰难地道:“玉瓶,是伊家留给……长坤叔叔的,没了,早就……没了……”
“妈……”白惠不知道那个玉瓶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个长坤叔叔是谁。可以说,白惠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她只听伊长泽说过一次长坤这个名字,还有一次,是在一个月前,听见白秋月说过这个名字一次。“妈,您别说话了,我们先去医院。”她急切地说。
她用自己的胳膊去扶白秋月,王嫂忙过去帮忙,“我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