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新车,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而且就停在她的楼下,他在做什么?
车子里一道模糊的身影似乎在望着她的方向,好像在吸烟的样子。她收回了视线,往着小区的外面走去。
徐长风的车子滑了过来,虽然一夜没睡,但是见到她,他的眼睛里又浮现出了几分希翼来。
“上哪儿去,我送你。”车窗滑下来,他对着她说。
白惠停了脚步,她看到车窗里那张脸,神色间一种憔悴的神色笼罩。
“谢谢,不用了。”她淡声说着收回了视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他敛眉,一直看着她的纤瘦的身影,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发动了车子。
白惠打了辆出租去了机场,林水晶所乘的班机,一个多小时之后就要起飞了,她下了出租,向着候机楼紧走了几步。
到了门口时,她的头晕了一下,不由伸手扶住了那自动门。
“小姐,你没事吧?”身后有声音传来,温和而且醇厚。
她不由回头,这一刻却是一下子呆了。
眼前是一张中年却俊朗的面容,眉宇之间流淌着温和而关心的神色。
白惠的唇动了动,一声爸爸,几乎是颤颤地叫出来。
林若谦微微挑了眉,眸光在白惠的脸上定了定,而白惠看到他微微疑惑探询的目光,忙低了视线,“谢谢,我没事。”
林若谦喔了一声,就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白惠看着那道依然高大的身形走进了候机大厅,她忽然间就没有了走进去的勇气。
九点一刻,林水晶乘坐的那架航班已经起飞了。白惠站在机场跑道外面,远远的看着那架大型客机在地面飞快滑行,又一下子冲上云霄,她的心,变得悠悠远远的。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个点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双胞胎早产,又死亡的消息,徐宾是在几天前才听说的,徐长风一直没有告诉他,就连自已出车祸的事情也是现在才说。胡兰珠的事情已经让徐宾焦虑不已了,此刻一听到两个从未见过面的孙儿一落地就死亡的消息,好半响没有说话。人像呆傻了似的坐在那儿,好半天才老泪纵横。
徐家做了孽了吗?
两个孩子呀!
怎么说生就生,说死就死了呢?这样的打击比从他的身上割肉那还疼呢!
徐宾当晚就病了。人一下子衰老下去。六十岁多岁的人,原本是精神矍铄的,一夜之间,两鬓之间遍生华发。
而胡兰珠早已经出院,伤口拆了线,行动不便,但也是恢复阶段了。听说了两个小孙儿生下来便死亡的事,也是当时就呆在那儿了。
再一听说,是楚乔代接了白惠的电话,又故意气她早产的事,心头倒抽一口凉气。她恍似想起那日,她手术刚过,儿子的手机响起来,楚乔便说要给他送去的的事。
那时,她麻药劲儿未过,晕晕呼呼的,身体上又疼,连楚乔有没有再回来,她都不知道。
而她竟是在接完白惠的电话后,就去刺激她了吗?
这孩子真的就这么狠毒吗?
哎,两个孩子呀!
胡兰珠虽然不待见白惠,可是两个孙儿终是自家骨血,心里头登时一空,也是难过的掉下泪来。
徐宾道:“兰珠啊,等你能走路了,去看看白惠吧,那孩子不知受了多少罪!”
胡兰珠拧眉,心里头不待见白惠,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白惠一个人简单地烧了个菜,默默地吃着,她的身体现在并不好,她自己能感觉到。体虚,乏力,而且时常会头晕,是以,她并不想吃饭,但还是做了。
可是坐在餐桌旁,往口里送着饭的时候,她总会想到,怀孕的时候,她时常是这样,一边吃,一边跟两个宝宝说话。
宝宝们,你们要不要吃这个,你们要不要吃那个?
她经常这样念叨着的。
可是现在,她的两个宝宝,小糖糖和小豆豆,他们都不在了。一个出生便夭折,一个……
她的手捂在腹部的位置,突然间就泣不成声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擦了擦眼睛,走过去开门。看见徐宾,她的脸上没有惊喜。
徐宾道:“白惠呀,身子好些了吗?”
“好了。”白惠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男人,是公公,可是又好像不是了。
徐宾道:“好了就好。”他说话的时候,眸中带了关切地打量白惠,敛眉道:“你脸色不好,想是血气不足,吃饭别忌口,多休息。”
“谢谢。”白惠黯然道。
两厢一阵沉默。
徐宾又道:“你婆婆腿上有伤,走路不方便,等她好了过来看你。白惠呀,别恨着她。她就是嘴上厉害。”
“没有。”白惠对徐宾的话有些感慨。
对于胡兰珠,她并没有恨过,以胡兰珠的角度来想,她或许,真的就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好。
徐宾又道:“别跟长风呕气了,过些日子就搬回去吧。楚乔所做的事情,长风并不知情。他现在也很痛苦。白惠呀!你们两个的关系越是淡薄,不越是亲者痛,仇者快嘛!”
徐宾的话语重心长,但是白惠的心头,却没有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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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新的恋情VS抗不过的强势(万字)
更新时间:2012…12…22 9:25:43 本章字数:10783
徐宾走了,白惠想着他的说那句:亲者痛,仇者快的话。真的有亲者吗?她在床上躺下去,眸光有些茫然。
“乔乔竟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徐长风的居所,客厅里黄侠锁了浓眉,徐长风的讲述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难以想象,那个看起来那么漂亮高贵的女人,竟然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连和男人上床的事情都可以信口拈来。
徐长风神色间痛苦颓废,“两个孩子呀,就这么没了。”
黄侠气得大手一拍玻璃茶几,“真是***的不要脸!我呸!”
贡侠气得不知说什么了,他的眼里一向揉不得砂子,听罢徐长风的讲述,难以置信的同时,对楚乔仅存的一点儿儿时的美好记忆一瞬间就被阴鸷憎恶掩埋了。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白惠生产时楚乔交待那位女医生的话,不要给她剖腹产,让她自生自灭。
白惠长时间的艰难生产,又大出血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创伤,女婴儿生下来,没有及时送到保温箱里,而是气息微弱就当成死婴给送到了太平间。当这一切的恶行都大白于天下,徐长风发了狂。
黄侠离开了,徐长风一个人站在酒柜前,拿着一瓶酒直接对着嘴巴灌了起来。或许只有醉了,他心里的伤才可以淡忘。不知过了多久,他醉倒在了酒柜下面。清致进来的时候,他就四仰八叉地栽在那张大床上,满屋子酒气弥漫髓。
“哥。”清致推了推他,徐长风没有反应,清致用手探了探他的脸,烫烫的,连手臂都是烫烫的,这是喝了多少的酒呢!
她弯身将他的两只皮鞋脱了下来,又脱了袜子,将他的两条长腿顺到了床铺上。松开他的衬衣领子,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这才满脸愁思地坐在了床边子上。
“哥,你这样子怎么行呢?你应该振做起来,孩子已经没了,可是你还有将来。你应该去把嫂子追回来,你们不能就这样下去。”
所谓亲者痛仇者快,楚乔,她最乐于见到的,就是现在的样子。清致觉得头很疼,她自己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呢。家里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徐长风只在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嗯嗯的声音,清致离开时,将房门给他锁好了。
徐长风到早晨醒来时,头疼不已。他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红玫瑰,驱车前往白惠的住所。白惠就坐在客厅里,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孩子们啊!
她就那么靠着沙发,恍然若失地熬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门铃响起,她把门打开,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的她,容颜沉静。
很柔弱,可是也很美。
“白惠。”徐长风的手里捧着那一大束的红玫瑰,站在门口处。
白惠抬了眼帘,看向他那一双俊眸,“什么事?”
她的安静淡薄让他的心口一抽。
“只是来看看你。”徐长风捧着那一束花,深眸凝视着她,她的瘦削,她的病态和羸弱让他心头缩紧。
“哦,那么你已经看完了,你可以走了。”白惠淡漠地说完就随手关门。
“白惠!”徐长风的声音响起来,那门被他一只胳膊撑开了。他一双黑眸里充斥着一种叫做痛苦的神色。
“求你,给我个机会。”
白惠的心弦登时就是一颤,“抱歉徐先生,我们真的完了。”她手掌用力,房门被她硬生生推上了。转过身来,背靠着咖啡色的防盗门,她的长睫上滚落两滴晶莹的泪来。
徐长风站在门口处,那房门关得死死的,他的心口也堵得死死的。他站在那里,心头刀子戳似的不好受。
“我知道你就在门后面呢,你听我说。那天的事情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妈摔折了腿,我守了她一夜,早晨手术才结束,然后楚乔来了,我的手机就在床头柜子上,我跟医生出去了,我想不到你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而她就接了。
白惠,她说话的都不是真的,我说过和她断绝了关系,就是真的断绝了,我绝没有再找过她。白惠……”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有些沙哑,透着真诚,也透着焦灼。白惠的心头一阵阵的涩痛,她的身形慢慢地蹲了下去,以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说话声音消失了好久,才响起他的脚步声,最后渐渐消失。
她定定地坐在地板上,神色游离。
楚潇潇来敲门的时候,她还坐在那里呢,房门打开,她看到楚潇潇的手中拿着徐长风捧来的那束红玫瑰。
“这花不知谁放这儿的。”他漂亮的眼睛似有笑意地看着她。
白惠笑笑,他已经迈步进来了。“插起来吧,这么好的花,扔着怪可惜的。”楚潇潇将那束玫瑰递了过来。
白惠接过,插在了窗台上的空瓷瓶里。
楚潇潇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她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上,穿着粉色碎花家居服的她,身形瘦削羸弱,是一种弱质纤纤的美。
“明天我要飞厦门了,一起吧!”他的神色温和在征求她的意见,却又好像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好啊。”白惠回眸轻弯了唇角,对着他笑了笑。
她的眼睛好像亮了几分。他笑着走过去,执了她的两只手用自己的大手裹住,轻轻地将她的身形纳进了怀里。白惠感受着这个陌生,却又让她感到很亲切的怀抱,轻合了眼睫。
转天的一早,楚潇潇开着车子过来接了她,两个人一起奔赴机场。
他穿着很时尚的夹克,年轻而且帅气,脸上戴着时尚款的墨镜,这个时候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神色刻板的军人。车子存在了停车场,楚潇潇拉了她的手,两个人向着候机楼走去。
白惠穿着杏色的大衣,和楚潇潇走在一起,俊男靓女,无疑是吸引眼球的。
“潇潇?这是飞哪儿呀?”一个地勤模样打扮的青年男子问了一句,楚潇潇笑,“去厦门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