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一阵阵地嗡嗡响,前面的红灯径自闯过去了。到家时,他的头仍然嗡嗡的,一阵阵地晕眩,他不得不扶住了电梯壁。
白惠将楚潇潇扶上了车子,他的脸白得厉害,脸上明显地青肿了,坐在驾驶位上的时候,后腰处又是明显一疼,那是徐长风昨天一脚蹬上去的功劳。
他不由低嘶了一声。
白惠很担心,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他生病那次,她担心来着,但没有现在这种揪心。不知为何,就是揪心。
“潇潇,你去看下医生吧?”她说。
楚潇潇看着她,神色间满是愧疚,“我没事,对不起,白惠。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还差点害了你。”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
白惠的眼睛里泪盈盈的,楚潇潇的大手一下子落在了她的手上,轻轻地攥住了。
“谢谢你。”他说完,那往昔漂亮阳光的眼睛又涌上失落,他又轻轻地松了她,车门关上,黑色的车子缓缓地滑动,离开了她的视线。
白惠站在那里,一直看着那黑色的车子远去,她忽然间觉得一片怅然若失。
楚潇潇开着车子,一阵阵的虚弱感传过来,他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他在想,为什么会发生昨晚的事?是谁做的?是谁要害他?
他的车子驶进院子,也没上锁,关了门就脚步虚浮地进了屋了。这是他自己的宅子,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独自一个人睡在这里。他躺在床上,看着那精致装修的天花板,他的思绪浮浮沉沉的。
良久之后,他睡去了。
白惠一个人走进自己所住的小区,脚步如坠了石头般沉重,她埋着头默默地走着。是谁给她和楚潇潇下的药,她自然是疑惑的。这个世界谁是最不希望她好的人,自然是楚乔。可那是不可能的,潇潇是她的弟弟,他再恨她,也不可能连带着自己的弟弟一起害。那又会是谁呢?
这个世上还有谁看不得她好呢?
她和楚潇潇一样,包括徐长风,他们都不会往楚乔的身上想,因为楚潇潇是她的弟弟呀,她害白惠,难道会连着自己的弟弟一起吗?
白惠慢慢地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却有烟味扑鼻。她不由伸手去按亮了电灯开关,客厅的沙发上果真坐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色冷肃冰寒,眉眼深沉,慢慢地吸着烟。
白惠的身形在门口处定住了。此时此刻,见到他,她的心头已经平静如水,只把一双郁郁的眸子望了过去。
而他仍然那么吸着烟,眉眼未斜。
白惠在门口处站了一会儿,便脱下了脚上的暖靴,换上棉拖向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她有点儿累了,不光楚潇潇脸色苍白,她也同样是。她想躺一躺,但他的的身形走了过来,在她想要躺下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从她的身后逼近。
她不由惊呼一声,他的大手已经握了她的肩,他凛冽的气息瞬间已是压顶而来。白惠的眼瞳里冒出惊慌来,“你想做什么?”
他却是一手握了她的肩,一手执起了她的右手,五指钳子一般捏住她柔白皓腕。就是这只手给楚潇潇擦过鼻子上的血,她的白皙的指腹上,还残留着一丝血痕。
他的眼中阴鸷隐隐闪烁。
第242章 离婚起诉
更新时间:2013…1…14 9:19:53 本章字数:3416
他捏着她细细的手指,似乎再一用力,那纤细的手指就能咯吱断了。白惠感到了手指上传来的疼,她吃惊不安地瞪视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呵。”徐长风勾唇,讥诮浓浓。
“我是你丈夫呢,你竟然护着那个男人后,还问我想怎么样?白惠,我儿子倒底是怎么死的?”
白惠倏然间倒吸一口凉气,“你知道的,还问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只以为孩子是死在医院的,却原来是被楚潇潇抱了出去。一个早产儿,不是呆在保温箱,却被他抱出去,为什么!”徐长风眼中犀利的神色迸现漪。
白惠的脸色登时更白,几个月前凄惨的一幕在眼前浮现,“你还有脸问我,都是你的乔乔,是她说,要把孩子抱走,我怎么可能让她抱走!”
“所以你就让楚潇潇抱走,对吗!”徐长风厉声地吼了一句。
白惠的心神登时一阵恍惚糇。
徐长风的大手捏紧了她的肩,用力地摇,“你让他抱走了我的儿子,所以我的儿是死在他手上的对不对!”
“不对!”白惠厉声地吼了一句。“不是……”她不知该怎么说,她不能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她该怎么办呢?
“那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他的眼中流露出殷殷期盼,和更加犀利迫切的神色。
有那么一刻,白惠真的心软了,她想告诉他了,他的儿子没死,他的儿子就是小晨晨,她在林家健康的成长着。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松开了她。
他的身形后退,嘴里讥诮出声,“急着想做上校夫人了?我还偏就不会成全你!”他说完,竟是走了。
白惠呆呆地怔在哪儿。
此后两天里,白惠没有再见到徐长风。而她有一种心神疲惫的感觉。这几天里也没有出门,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叩响了,她把门打开,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漂亮女孩儿。
那女孩儿梳着长长的发辫,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怒火。
白惠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儿。
厉诺言一脸的怒色,“你就是白惠是吗?潇潇哥被停职了,有人写了举报信给部队,说他生活不检点,试图迷/奸有夫之妇。那个有夫之妇就是你吧!你怎么还呆得这么安然呢!潇潇哥已经停职接受检查了,弄不好是要开除军籍的,你都快害死他了……”
白惠的脸色当时就惊白了,她的声音有些哆嗦,“你说什么,谁做的?”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你男人呗,这种事情,除了你男人,谁管这闲事啊!”厉诺言讥诮气愤地说。
白惠的头中登时掠过徐长风所说的话,他说,他已经写好了信准备交给楚潇潇的部队。他已经交了是吗?她的身形有些发颤。
厉诺言气愤不满地还在说着什么,白惠却已经匆匆回屋,穿了大衣,换了鞋,出门来了。
她没有再跟厉诺言说话,而是径直跑到了小区的外面,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徐长风的公司去了。现在这个时间属于上班段,他一定在的。
公司的前台早就认识她了,自然没有拦她,白惠直接上了徐长风所在的楼层,没有叩门,而是直接推开了。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黄侠和他。黄侠坐在沙发上,他在大班椅内,此刻,两束眸光齐齐望过来。
黄侠叫了声嫂子,白惠却却只怒气冲冲一脸疾色地瞪视着大班椅内的男人。
“徐长风,潇潇的举报信是你写的是吗?我说了,这什事一定不是他做的,我们都是受害者,你还是写了举报信,是吗?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她的连番质问让大班椅内的男人,一张俊朗的容颜当时便是青白起来。
“我恶毒?没错,我就是恶毒!我写举报信怎么了?楚潇潇涉嫌迷/奸我妻子,勾/引有夫之妇,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没去军事法庭告他,我已经很仁慈了!”
他的身形腾地从大班椅内站了起来,声音凉凉鄙薄。眼中的讥诮和嘲弄更是浓浓。
白惠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泪花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声音难掩的抽泣,“我恨你,徐长风,我恨你,你竟然这么卑鄙!这么龌龊,我真是眼瞎了!”
她说完猛然间转身拍门而出。
血压和心跳似乎是在一瞬间飙升,徐长风的黑眸中阴鸷闪烁,大脑中却是嗡嗡地炸响。大手一下子撑住了办公桌子。
“风哥!”黄侠忙过来扶了他的臂膀,他让他重又坐在了大班椅上,这才说道:“风哥,举报信不是你写的,你为什么不跟嫂子解释啊!”
“解释?解释什么?她上来就是质问我,可见她的心里,楚潇潇有多重啊!”徐长风凄凄凉凉地说。
他在大班椅内,伸手够了烟盒,黄侠给他点上了。他吸了一口,稳了稳心神才道:“反正我也是想写的,她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也不算白扣,不是吗?”
看着他无比苍凉的神情,黄侠心头忽的一阵难过。他的风哥一向是意气风发的,几时竟然这个样子了!
白惠从徐长风的公司出来,太阳穴嗡嗡炸响,心头的气血急剧地翻涌,她有些眩晕。伸手扶在墙壁上,定了定神,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法院。从法院出来,已是傍晚,她坐在出租车上拨通了楚潇潇的电话,“潇潇,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难掩地抽泣着。
楚潇潇躺在自己居所的床上,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几个酒瓶子,烟缸里是凌乱的烟蒂。
“白惠,你怎么了?”他敛了眉问。
白惠心头益发难受,“长风写了举报信给你的部队,所以你被停职了是吗?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呵呵,跟你无关。”楚潇潇却是在手机那边轻笑,“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的。你不要难过,我很好,真的。”
他的声音依然好听,可是听起来怎么就让人那么地难受?
“我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起诉书,我们会彻底分开的。潇潇,我不会再跟那么恶毒的人纠缠下去。我明明跟他解释过的,他怎么可以呀……”
白惠显然是过于激动了,说话语无伦次的。楚潇潇为白惠的一腔真情感动得眼睛里冒出了泪花,他的喉结耸动得厉害,似乎是有千言万语都涌到了喉咙口,他有些发抖,而手机那边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楚潇潇大手松开,手机坠落地板上,他又躺下了。蓝夜的迷/药,是谁下的,仍然不知,而举报信已经寄到了部队,他被停职接受调查,面临的将是撤消军籍甚至坐牢的处分,他的头脑感到前所未有的纷乱。
门铃声响了,叮铃清脆。
他仍然躺在那儿,没有应声。门铃便持续地响,然后是手机,他仍然一动不动,良久之后,外边响起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潇潇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呢!你开门啊!”
是厉诺言的声音。
楚潇潇一皱眉,人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他大步走到了门口处,旋动门锁,一把将房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厉诺言迈步就要进来,楚潇潇却是大手一伸拦在了她胸前,“站那儿别动!”
看着他脸上沉凛的颜色,厉诺言一愣,“潇潇哥……”
“别叫我潇潇哥!”
厉诺言更疑惑了,“为什么?”
楚潇潇道:“厉诺言,谁让你跑到白惠那里去胡说八道的。”
“我?”厉诺言惊诧地瞪大了本就大的眼睛。
“是。厉诺言你听着,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你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楚潇潇大手对着外面一指。
“喂,你!”厉诺言被楚潇潇一通训斥冷言相向弄得个小脸青红不堪。
但那房门却已经砰的关上了,将她关在了外面。她气得小脸青青白白地变换,末了一嘟嘴,“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厉诺言气呼呼地一转身就走了。
楚潇潇很烦躁,人在沙发上上坐下来,点了根烟抽上了。
徐长风是在转天收到法院寄来的起诉信的,起诉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