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这里正暗自腹诽着,一套还冒着热气的煎饼已经递了过来。他一回头,就看到后座上那女人正看着他。
“你自己吃就好。”他的心头莫明的动了一下,但仍然拒绝了,他对这东西不来电巨。
“哦。”白惠迟疑一下将手收了回来。早就知道他不一定吃的,但还是买了,看样子下次就不用白好心了。白惠拎着那套剩余的煎饼果子下车的时候,徐长风竟然有些后悔了,虽然他不爱吃,甚至是厌恶那东西的味道,但这样子拒绝了她的好意,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圣诞节就要来了,幼儿园里都在排演节目,孩子们都那么小,训练自然是要提前老早就进行的。但是尽管如此,班上的孩子们也让白惠费足了心神。看着孩子们歪歪扭扭,调皮古怪地边演节目边跟她做鬼脸,她简直是气不得,哭不得。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想起单子杰约她去福利院的事,下了班送走了最后一个孩子,她便匆匆地拿着包从幼儿园里面出来了。
“白惠。”远远的,单子杰站在马路对面向她招手。她看到那个穿着一身李宁运动装的大男孩子,笑了笑。
“少夫人。”斜刺里忽然出来一人。
白惠呆了呆,“小北?”
“少夫人,老板有事要加班,让我来接你回家。”小北道。
“哦,不麻烦你了,我约了朋友。”白惠说。
“那个……”小北面有难色,“老板说了,一定要亲自接你回家。”
白惠看着小北为难的样子,脑子里恍然大悟,她想起早晨他对她说的,以后她的上下班都由他接送,他要是有事,就是小北接送。
她看看单子杰,他正凝神向这边看着。
“怎么了?”单子杰已经走了过来。小北却是抢先说道:“我家老板让我来接少夫人回家。”
单子杰便看了看白惠,拧眉,“要不你就回家吧,我一人去就行了。”
白惠却看了看小北,说道:“小北,要不这样吧,你送我和子杰去福利院怎么样?“
小北有点儿懵了,老板只让他接少夫人回家,可没说要送她和那个单子杰去福利院。
“这个……”
“小北你要是为难,就不用管我了,我和子杰打车去就行了。”白惠又说。
小北便挠了挠头,咬了咬牙道:“好吧,但少夫人你要快去快回。”
白惠大学期间,也曾经在福利院做过义工,但是工作之后,成天忙碌,结婚之后,就更没有去过了。看着那一张张天真可爱,却亲情残缺的面孔,白惠心里头便是难过起来。她也曾经在这样的地方住过六年呢。最小的年岁里,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可以说,白惠对福利院还是有很深的情结的。
“小北你在哪儿呢?过来接我回去。”徐长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小北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们的少夫人,竟然毫不嫌弃地在帮一个有腿疾的孩子换尿片,虽然那动作并不娴熟,但却是小心之至。
“老板,我……我在福利院等少夫人呢!”小北道。
徐长风皱眉,“回来时顺道来接我。”
白惠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单子杰没有坐小北的车子自己离开了,而白惠一上车便来了困劲儿,又累又倦,靠在座椅上就睡着了。
小北不敢开得太快,车子开得又平又稳,徐长风站在森顶的大厦外面看着自己的车子开过来。他想责问小北为什么要载着白惠去福利院,但拉开车门的时候话到口边又咽下了。他皱眉看着那车子上睡得又深又沉的女人,摇摇头,上去坐在了他妻子的身旁。她的身上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却是靠着椅背睡得沉沉。他伸出手去,轻揽了她的腰,似乎是觉得被人搂着很舒服,她的头向着那人的怀里拱了拱,轻嘤一声,又睡了。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了白日里在他面前那副倔强的小刺猬一般的模样,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徐长风笑了笑,这,才是原先的她。
其实他蛮可以趁她睡着的时候,让小北把车子开回徐宅的,但他没有,他能想象得到她一醒来会是什么样乍了毛的模样。他不想看到那样子的她。车子在她租的公寓楼外停下,小北看着他的老板两手轻轻地就将他的妻子抱了起来,然后向着楼上走去。小北忙跟过去,帮他开电梯的门。
白惠睡意迷朦中,感觉好像是在妈妈的摇篮里一般,又安然又沉稳,好像还挺舒服。而其实,她从没有睡过摇篮,她的幼年,连残缺的母爱都没有。此刻那个怀抱那么温暖,让她不由地又将身子向着那温暖的来源靠了靠。
低头看看怀里那张安然如月的脸,她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猫儿似的偎在他的怀里,徐长风的唇角不由地勾了勾。他抱着她进了屋,又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可以说是简陋的大床上,他就那么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低头看着她。
白惠好像梦见了很小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一个头上梳着羊角辫,穿着小花裙子跟在别人后面跑的小姑娘。姐姐,是姐姐。
她看到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短发小精灵一般的女孩儿对着她笑,用童音亲切地喊她妹妹。那是她曾经叫过姐姐的女孩儿。睡眠中的白惠,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最最美好的旧时光,嫣红的唇角弯了弯,一抹恬恬的笑意竟是从唇角处溢了出来。
徐长风呆了呆,他轻轻地低了头,拉近与她的距离,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下去。真是好久没有过了,他的嘴唇一接触到她的,便立时被那种柔软芬芳的感觉吸住了神智。
他的吻不由地深入。虽然她还在睡眠中,他的舌却已是试探地伸了进去。似乎是感觉到了不适,她的喉咙口发出嗯嗯的声音,小手也抬了起来,试图赶走那种不舒服,但一只大手轻轻地就攥住了她的。接着腰间有凉意袭来,她微微地睁了眼,然后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惊叫,徐长风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身体,一只手已经在解她的裤子了。此刻,他忙更深地吻住她。呼吸被窒,她的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而他更紧地搂了她,一只大手将她柔软的腰肢紧紧地扣在了怀里,那种深藏在体内的渴望让他的动作急切起来。她费力地挣扎,他便更紧地禁锢。
“不要!”她的口里发不出声音,但她的眼神,她的反抗都只对他说着这样的一句话。而他眉目更深,含了显而易见的霸道,他也用眼睛告诉她,“不行,我不会停下来!”
终于,她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下,他吃痛,将自己的舌退了出来,但解她衣服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用尽全力也挣不脱他,反倒是更激发了他的征服欲,她的衣服很快便被他剥了下来。她流着泪,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面情人一面妻子!
她流着泪在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住,撕破了血肉的疼痛只是让他的动作滞了一下,却并没有停止,反倒是让他更加深了他的动作。白惠在他的男性霸道又深沉的动作中,从抵抗到流泪,到深深地颤栗,她感觉自己似乎处于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
她的心里是那么的抗拒他的亲近,可是身体又可笑地接纳了他。她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可是他是床上的高手,他懂得怎么样开发她的本能,怎么样挑起她身体的浴望,怎么样让她在他的攻击下沦陷,怎么样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的最后,她昏昏欲睡。
一直紧紧掐在他肩头的十根手指缓缓地滑了下去,她沉沉地陷在他的怀抱里,男性的气息缭绕中,他深深地看着他的妻子。
这一夜自是疲累无比。好像他抱着她去清洗过,而她只是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再一醒来,早已是天光大亮,时钟已指向上午九点。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那种沉淀了一夜的爱欲的气息。他要了她多久?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索取好像无休无止,好像禁欲多少年,急于要把那深藏的能量释放出来似的。
白惠看看时钟,心里叫了一声糟糕,她上班迟到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给你请了假,今天不用去了。”徐长风的头探过来在她的颊上轻吻了一下,那男性的声音像带了磁场在这个昏昏欲睡的早晨,竟是那么地温柔迷魅。白惠眸光幽幽,带着一种被强迫过后的怨愤瞄向他,“你也会这样子对楚乔吗?”
可是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他怎么会这样对楚乔呢?他们本就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做那种事恐怕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她和他,这样算什么?
虽然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心从不属于她,那么又索取她的身体,他何其无耻呀!
她的眼睛里涌出一种幽愤的光,徐长风的眉眼渐渐地就深了起来。
“你把我当成楚乔吗?”白惠又说了一句,“我不是她,请你下次再做的时候,看清楚一点!”
她对着他低低的声音近乎愤怒。
徐长风皱了眉,从床上下去了,披上睡衣,捡起昨夜被他扔在地上的外衣,从兜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向着客厅里走去。
白惠一个人蜷着身子躺在卧室里,她为昨夜的欢愉而羞耻,又感到一种恶心。他的身体怎么可以一会儿拥着楚乔,一会儿又占有她,真的恶心。
而徐长风在客厅里不知在做着什么,一直没有进来。外面,也是静得可怕,只有香烟的味道缭绕进来。这个时候,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手机铃音。
那是独属于娇娇公主的铃音。
那铃音就从他刚刚拾起来胡乱扔在床上的外衣里传出来。白惠心里只觉得幽愤无比,她呼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把抓起他那件纯手工订制的高档西服,从他的兜里把那唱个不停的手机掏了出来。她看得到手机屏上跳动着的,她不想记,都能记住的手机号码。她的手指急切地按动,那铃声便嘎然停止了。而她还觉得不够,她心头的耻辱、愤怒的感觉冲撞着她的大脑,她咬了唇,将那只看起来高贵无比,应该是极烧钱的东西向着对面的墙壁狠狠地砸了过去。
当徐长风推门进来的时候,耳边只传来砰然一声巨响,他的手机在猛烈地撞击下四分五裂。
他的眉心跳了跳,眼中骤黑。深邃的眸子里藏匿着隐隐跳动的火苗,犀利的盯向那床上的女人。
她坐在那里,咬着嘴唇,脸色很白,却是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不想听到她的电话。徐长风,如果你还尊重我一点,请不要在我们才做过最亲密的事后,让她的电话在我的房间里响!”
徐长风的眼中有什么在跳动,他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心底的火气,空气几乎凝窒一般。
他就那么地站在卧室的门口处,黑眸蕴着不知名的火焰盯视着她。
她也毫不畏缩,咬着唇,爬着满脸的泪,回视着他。两人就那样僵持着。直到白惠的手机在客厅里响起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她没穿衣服,白皙如月的身体上星星遍布着他给她制造的痕迹,她找到自己的睡衣穿在身上,顺着铃音去找手机。
经过他的身旁时,他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向了他的怀里。他的眼瞳里那种藏匿的愤怒已经被一种极复杂的神色取代。他黑眸幽幽地盯视着她的脸。他是那么的高,一低头,他就可以看到她睡衣领子里隐约可见的点点的红痕,那是他昨夜烙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