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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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如梦- 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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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想找楚青衣么?”他问,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
    “楚……青衣……”她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仿佛是刻在了骨血里一般。
    “他既然过得很好。那便不找了罢!我会拖累他的,他一向喜欢自由自在。不爱在一个地方久待又讨厌羁绊……”她不知不觉的说着,待到说完了。自己倒怔住了。
    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自由自在,我怎么知道他不爱在一个地方久待又讨厌羁绊……
    她茫然的看向叶飘零,从他眼中读出了一丝丝地错愕。夜风轻拂,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一刻,她已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有些不适地挣了一下,他却拥得更紧。
    她想起自己原就是他未圆房的妻子,于是释然,索性窝进他怀里。
    仰起头,她睁了眸子看着空中地星星,抬了手,一颗一颗的点着,慢慢地数。
    “你多大了?”他笑起来,胸腔轻轻的震动着,有种踏实地感觉:“还数这个?”
    “听说……若是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数对了,就可以完成一个心愿……”她掐着指头记着数,认真的对他道。
    他好玩的笑笑,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柔滑的触觉,却是冰凉冰凉的,心疼的感觉不期而生:“你要什么心愿,不如说给我听听,或我能帮你。”
    “我……想要……”她偏头想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星空月色,然后叹了口气。
    “其实现在就很好了,似乎也再没有什么想要的!”
    月色愈的深沉,风一阵阵的,夜色凉如水。她打了个冷战,瑟缩的蜷进他怀里。
    叶飘零难得的没有笑,只是抬手抚了抚她的长:“下去罢,上面冷!”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他,眸光清灿,倒映着弯月群星:“不,我还想多待一会……”
    他淡淡的叹了一声:“执拗的女人……”终究还是抱紧了她。
    莲儿气愤的瞪着叶飘零,眼中几乎便能喷出火来。
    叶飘零只作不见,笑吟吟的逗着怀里黑漆漆的雪球:“炭球,昨儿睡的可好?”
    一团漆黑中,闪着两点黑色的荧光,很有些恐怖,雪球委屈的吱吱叫了两声。昨儿出浴后,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白色毛皮忽然变成了一团彻底的漆黑,它惊惶的大叫不已,终于还是在叶飘零又给它加了五个媳妇后消声了,只是极委屈的多啃了几朵雪莲来补偿受伤的心灵。
    莲儿原本是一肚子怒气,见了雪球这般模样,也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起来。
    “真是头没出息的色貂……”
    雪球鄙视的斜了她一眼,从叶飘零怀里跳了出来,拨开桌上的茶盏盖,伸头去喝茶。
    叶飘零哈哈一笑,指指房内:“她怎么样?”
    “伤风了,还怎么也不肯喝药……”莲儿气呼呼的瞪他。她没了过往的记忆,性子就越的散漫和本真,执拗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肯做的事,怎么劝着也还是摇头。
    他点点头,笑道:“她确实不爱喝药……”若是她当真不会怀孕,又怎会跟萧青臧闹到最后的决裂。或说,十年前,若不是怀孕又小产,她根本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他将一只小小的玉瓶丢给莲儿:“拿去给她服了,很快就会好了!”
    莲儿望着那只玉瓶,眼神有一瞬的呆滞:“拿千年玉芝液来治疗风寒……”她无语的看着叶飘零:“少爷你还真是愈的大方了……”
第三十一章 重生

       
    楚青衣悄无声息的掠过言家的屋顶,如一阵清风。她与上官凭已然去过了叶家,却是一无所获,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岳漓函原就是个小心之人,他既已查看过了,又怎会再留点什么给别人。
    宁宛然与叶飘零一起,其实对她而言,心中并不是那么急迫的。但是却难免有些疑惑,她不能明白以宁宛然的性情,怎会乖乖的留在叶飘零的身边。而且她若是想要透了消息给自己,也断然不会以言家作为跳板,言家与皇室的关系实在太近,难保不会惊动岳漓函。
    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与上官凭商量了很久,依然没有丝毫的头绪。叶家服侍的人都已被带到了言家,她是一个也寻不见,也得不得一丝一毫有用的消息。从左邻右舍与绿林盟得到的消息是叶宛瑜容貌寻常,一直居住在乡下,到金华时日极短。
    乡下的叶家,绿林盟特意派人去查了,却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叶家老爷确实是致仕之人,却在回乡途中遭遇了土匪,唯一的儿子早已身死。
    她轻盈的自月洞门上穿过,跃入了一座精致的小院,灵敏的耳朵极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丝细微而绵长的呼吸声,是内家的高手,人不多,功力却极高深。
    她只是略略一想,便已知这座院子里住的是谁。微微的犹豫了一下,她悄然的退出小院。虽然明知岳漓函手中会有自己想要知晓的东西,可是……最好还是莫要与他交易。毕竟叶飘零只是一个人,而岳漓函身后却是庞大的南朝。
    一个略带了几分尖细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来人可是楚青衣?”
    她扬了眉,身如浮云飞絮一般。转瞬已去了老远,还不忘笑道:“是你爷爷又怎样!”她一如既往地穿着招牌也似的青衣,被人认出并不为奇怪。
    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悠悠传来:“楚青衣且住。朕有事要与你商量!”声音并不甚大,却是平缓悠然,几乎覆盖住了偌大地一个言家。
    楚青衣暗暗的惊了一下,没有想到岳漓函的武功竟这般高,不过她倒也并不惧怕,只是笑吟吟的在一颗桂树顶上立住了身形。夜风吹来。衣袂翩飞,她的身形便也随树梢轻摆,却是举重若轻,飘飘然如临尘谪仙。
    “我若不站住,皇上是不是也想贴张皇榜通缉我了……”
    月洞门口转出一个人来。长身玉立。儒雅闲适。正是岳漓函。
    没有理会楚青衣地调谑。他沉静地抬眼去看楚青衣:“朕有几幅画想要与你一同参详参详……”看到楚青衣眉头一扬。有些不以为然。他又道:“那画是宛然亲手画地……”
    楚青衣定了片刻。眉头微蹙。好一会才足尖一点。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地身边:“走罢!”虽然不想与他合作。不过看看画儿也不算是合作罢。看完了就走便是。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楚青衣翩若惊鸿般飘然而至。面色沉凝。眉头微蹙。他不觉心中一震。脱口问道:“怎样?”
    夜探言家。他并没有去。他毕竟是北霄上官家地人。若是漏了行踪。这般潜入南岳言家。难免惹来两朝争议。何况。楚青衣只是去打探消息。以她地轻功。断然不会生什么意外。
    只是……自己虽然明知她绝不会有事。毕竟还是心中难安。只是在言家附近逡巡徘徊。想着她若有事。自己也好随时接应。
    楚青衣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伸手扯了他。二人并肩穿房越脊。很快便到了他们所住地客栈。楚青衣伸手拎起桌上青花福寿团字茶壶。倒了杯茶水仰头喝了。
    然后伸手入怀,取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张丢给上官凭,自己在桌边坐下。
    上官凭有些疑惑的接了纸张打开一看,不由皱了皱眉。
    楚青衣看了他一眼,将夜探言家之事略略的说了,提及岳漓函,不由大皱其眉。
    “这些画是宛然亲手画的,岳漓函在叶家的书房中现了,便令人收了起来。根据言家二少爷的说法是宛然患有臆疾,时而会形容恍惚,举止失常……”
    上官凭低头细细的看着手中地几幅画作,双眉紧锁,唇也抿得紧紧的:“臆疾?”
    “是叶飘零……”楚青衣苦笑,她已细细地想了,却也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用的会是什么方法?”上官凭问道。
    “我依稀记得有种,名唤重生……这种法子可以将人脑海中地一些记忆隐藏起来,若无契机,再难想起……但是这种方法必须要被施术之人愿意忘却,否则便很难强行加诸于人,而且对于心中非常看重的人,也不易完全忘却……”
    上官凭神色古怪地翻看着,然后微带了一丝酸意道:“这些画上似乎都是你……”想不到南皇北帝争夺了好一阵子,她心中最为记挂看重的却是楚青衣。
    楚青衣自动忽略了他有些酸意地口气,只是嘿嘿笑道:“岳漓函听我说了重生之法后,就变了面色,脸上很有些难看,我也懒得理他,拿了东西就走了。”
    上官凭伸手拈出一张画像:“这是谁?”画中女子面目平凡而陌生,他确信不曾见过。“是宛然现在的样貌……”楚青衣瞄了一眼,答道。
    上官凭注视着这张画像,慢慢道:“绘这张画的人是言家的三少爷么?”
    这画的笔锋笔力与叶飘零的那张通缉图颇有几分类似。
    画上是个容颜极为普通地女子,却偏偏生了一双澄清如水的眼眸,神情有些微微的恍惚,似乎有些失神。却更觉整个人清爽干净地不通事务一般。她微微的偏着头,静静的看着你,几绺丝轻轻的飘在颊畔。脖颈修长如玉,神态宛静动人。
    楚青衣耸耸肩,她对言家三少爷毫无兴趣:“我没问……”
    “叶飘零会不会再为宛然换一副容貌?”
    “重生只能在一个人身上用一次……”楚青衣想了一会,答道:“我想叶飘零若是再给宛然更换容貌,必然要寻一个能够交代过去的理由,这个理由只怕不易找。”
    上官凭点一点头:“岳漓函可知道此事!”若是知道。只怕还有是非。
    “我怎会告诉他重生的诀窍,我只对他说叶飘零善于改容换貌,可以将街头地乞丐也弄成绝色美人,比如他宫里那个,或前儿还是满脸流脓。今儿已经万千宠爱于一身了……”楚青衣想着岳漓函听了自己这话后,骤然变青的面色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凭摇头,有些宠溺的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团,有种说不出地熟悉感。她服了药后,又睡了一觉,醒来已不再感觉头晕目眩了。叶飘零依旧笑吟吟的,眸中除了温柔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这是炭球……”他笑如清风徐来,眸中隐隐的含了几分促狭。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是有些像黑炭……”
    正仰着短短的脖子以期待的眼光殷殷注视她的雪球一听这话,脑袋顿时耷拉下来。闷闷的掉头向叶飘零龇了下牙,郁郁的蜷起了身子。
    叶飘零被它生动地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叶宛瑜笑着伸手抚摸着它蜷起的背脊。极为怜惜,忽然歪了头看叶飘零:“它若是白地。一定更可爱……”
    莲儿捧了茶进来,猛然听了这话。当场扑的一声笑了起来。
    一辆深黑色地精致马车在道上疾奔,拉车的是二匹毛色纯青地马儿。一色的长身细颈,青色地鬃毛飘飘,神骏非凡。车中,叶宛瑜怀里抱着雪球,昏昏沉沉的打着盹,不知不觉的便靠在了叶飘零肩上。叶飘零揽了她肩,让她斜斜的半躺下来,好睡的更舒服些。
    他的肖像已贴满了南岳的大街小巷,所以他也只能窝在马车中。单个的盘查他并不害怕,他的移魂之术早已修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轻易的扭曲少部分人眼中自己的形象,便是指鹿为马也不为难事。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稍有不到之处,被哪个不识相的明眼人忽然叫了出来,难免惹来麻烦。至于易容,他扬了下眉,他从不为自己易容。
    易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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