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也不看我一眼。”
危安不擅长细腻的安慰,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温柔,“不是你不够好,是他不够好。”
唐意浓似懂非懂,泪着双眼迷迷糊糊,危安带她找了间酒店休息,进门的时候她被厚重的地毯绊倒在地,膝盖擦掉一块皮,疼的她清醒不少。
危安扶她坐上沙发,“我去帮你买药,你乖乖坐着。”
唐意浓靠着发呆一动不动。
退出房门后危安就把电话打给了冯迟。
他很快就赶了过来,提着一大袋药水冲冲撞撞的下车,危安在门外听见唐意浓委屈的哭声,看到她死死拽紧冯迟的手不肯松。
“出来喝酒。”不管那头的陶明非嗷嗷放抗,危安很快掐断电话。以前陶明非说过一句话,爱,就是纵容和溺爱以及无底线的妥协。
明知是错,还帮她将错就错。不经思考,不问智商,只是本能。
简而言之:助纣为虐。
把唐意浓带回冯宅好不容易哄她睡着,冯迟出了一身薄汗。周嫣在书房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赶忙站起。
“危安是怎么一回事?”
“学校和易和社走动的多,必要的学术交流和参观实习少不了,意浓是院校的尖子生,这些接触就难免了。”周嫣如实相告,“危安又是……危欢的哥哥,小姐对他的印象就更深了。”
“危安是什么角色你清楚,头条八卦没少上,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意浓年纪小不明是非,可是周嫣,难道连你也不知轻重吗?”冯迟的语气加深,“以后能力范围外的事情,跟我汇报。”
周嫣站的笔直,双手交叠身前,扶了扶眼镜说,“小姐每次反常都跟先生您有关,我个人认为,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并不是让您亲力亲为。”
给一巴掌再给颗糖,治标不治本。
冯迟沉默半晌,深色衬衫与这夜色仿佛融为一体,他走到窗边沉沉思忖,揉着眉心尽显疲惫,“你说得对,是我造成了她的畸形感情,从我答应她父母会好好栽培意浓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有责任,把最好的物质条件安于她的生活里。以致造成了错觉,让她误解。”
周嫣没敢说,真的只是责任吗?
在冯宅这么多年,冯迟对唐意浓有求必应、予给予求,她一步步往里深陷,他的笑容不也是,情真意切、不问明天吗?
周嫣是个极有原则和立场的人,做事一丝不苟规规矩矩,所以才深得冯迟欣赏,掌管冯宅的管理大权。可她也是个细腻敏感的女人,日久生情永远比一见钟情来的稳妥。
有时候啊,感情是蜜糖也是砒霜。周嫣明明白白,冯迟不是无感,只是不敢。
“对了先生,沈家也出了事,沈小姐前几天割腕自杀。”
冯迟皱眉。
“她看到意浓小姐和危社长登上报纸,也许是误会了。”
冯迟轻轻抬手,周嫣会意不再多说。
“沈盼菲太娇蛮,意浓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沈御致对她再好终究不是至亲。你看着点,意浓冲过头了,我怕她吃亏。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
周嫣轻声关上门,冯迟站在窗前许久不动,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气,消失在暗色浓稠的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危安和沈御致的持久度谁比较好,托腮思考。
(喂!你们忘记冯迟了吗?邪恶的飘过……)
☆、第七章
第七章
沈盼菲出院的消息是周嫣告诉她的。唐意浓有种妖孽再次现世的不祥感,沈御致的电话恰好杀到。
他约她吃饭,声音透过电波磁磁传来,听得唐意浓火气直冒,“刚出院就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意浓,一家人坐下好好谈有何不好?”
“不是不好。”她冷哼,“我是怕沈盼菲再次进医院,我可不想刺激她,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沈御致在电话那头皱眉无奈的模样一下子涌现在她的脑海里,这段时间对他从没个好脾气。想想沈御致也无辜,这么些年维持她和沈家的关系,费劲脑力不讨好。尤其是自己,气没处撒的时候就对他大呼小叫。
“盼菲出院了,但是情绪很不稳。”沈御致低低喟叹,一句“意浓”叫的她心都软了。
沈御致希望她作解释,聊以慰藉沈盼菲的忧心忡忡。
“是不是事实都不关她的事。”解释个球!
“盼菲对危安真是有感情的,她都敢自杀。”沈御致低声苦求,拿着两个妹妹都毫无办法。
唐意浓冷冷讥讽,“这不是还没死成吗?她那么喜欢自杀,你就让她去死好了。”
“啪”声挂掉电话,唐意浓觉得又可笑又可悲。连一旁的周嫣也忍不住摇头,“她多大的人了,一不如愿就寻死觅活的。”
“怕什么,这不还有个沈御致搭戏吗?一个演主角一个演配角,完了还要我去客串个群众演员。”
“那这个饭局你去吗?”
唐意浓沉默片刻,“去啊。”沈御致的请求,她哪一次拒绝过?
周嫣耸肩,就知道是这样。
**
联合画赛夺冠后,采访报道也多了起来。冯氏的公关部介入阻拦不少,只保留几个必要的应酬。
唐意浓在挑选礼服,犹豫于一件黑色拖地礼服和一件珍珠白的短款礼裙。
“选哪个好呢?”两套裙子比划在身前,周嫣建议,“浅色的吧,年轻活力。”
“就它了。”递给服务小姐,她很快端来饰品盒,唐意浓手指划拉,挑起一串水晶坠子放手里把玩。
“那晚冯迟有没有说什么?”
看着唐意浓暗藏期望的眼神,周嫣摇摇头。她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嫣姐姐你觉得,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周嫣推了推眼镜,“不喜欢。”
唐意浓“哦”了声,失望极了。
工作人员示意采访时间已到,一行共有五人,分获不同的奖项。唐意浓走在最后,她一亮相,闪光灯黏在她身上不愿停。
问完一些常规问题,记者们秉持良好的职业操守,按捺不住八卦心终于向唐意浓开炮。
“唐小姐你夺冠的感受?”
还好。
“比赛时为什么会迟到?是不是和冯总有关?”
堵车。
“唐小姐你与危社长什么关系?赛后拍到你们紧紧相拥的画面该作何解释呢?”
唐意浓抿着唇不愿再搭理,她的表情已经极度不耐烦。记者不遗余力的深挖,“你夺得桂冠是否是危社长背后力挺?”
暗生情愫,被包养,嫁入豪门指日可待。甚有说她与冯迟……乱伦。
唐意浓愤怒的双手拍桌,指着记者大声,“你哪家报社的!通知你老板等着上法院,信不信我告到你们破产!”
众媒体甚至拟好了头条标题:被揭真相痛处,当事人恼羞成怒。
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媒体会荒唐收场。周嫣暗示她没必要对媒体动真格,跟在冯迟身边这么多年,最好学的就是心平气和。
离开会场已经很远了,唐意浓滑下车窗过风,心里就是不高兴。
“别担心了,冯总会帮你收拾烂摊子的。”周嫣问她,“去哪儿?”
估摸时间也差不多,唐意浓揉着太阳穴,“沈家。”
**
菲佣开了门,沈御致压根没想到她愿意来,唐意浓风风火火的落座饭桌,陈雅琴脸色莫测,沈盼菲撅着嘴难平怒气,沈御致吩咐多添一副碗筷。
“吃饭。”沈诚声音浑厚,把刚才盛的一碗汤不动声色的端到唐意浓面前。
这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唐意浓绷着个脸,就着最近的两个菜胡乱吃了几口。碗筷一放,“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意浓。”沈御致跟了过来,她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换台,头发一拨,“你也吃饱了?”
“能不能别急着走?”沈御致颇为无奈,“五分钟不到你就不吃了,是菜不合胃口?”
“是人倒胃口。”唐意浓没好语气,“你们全家真是得寸进尺,如你所愿来吃饭,还嫌我吃多吃少没让你们满意,沈御致你别太过分,我会讨厌你的。”
“意浓,今天是爸爸生日。”沈御致压低声音。
唐意浓突然心慌语乱,急着想去遮他的嘴,“那是你们爸爸,不是我的。你这个大骗子,骗我来为他庆生吗?!”
“他很挂念你,你的每一场比赛他都记在心上,你那日参赛迟到,他差点急出心脏病,意浓,我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沈御致扶住唐意浓的肩,“长辈的往事再荒唐,也都过去了,难道他没有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吗?就算是沈太太……你以为这么多年,她又过的有多好?”
唐意浓不免好笑,“所以呢?就要我承欢膝下不计前嫌吗?沈御致你搞清楚,是你妈妈对不起我母亲,当年是她欺骗说自己怀了沈诚的种,逼我妈妈远走他乡。”唐意浓哽咽,“其实真正怀孕的是我妈妈,她那么善良柔软的人,怎么敌得过陈雅琴的心机?
“你大可不必自责,从小到大我锦衣玉食,父爱不缺。善有善报,就算我妈妈未婚先孕,也有人愿意接受一切爱她一生。”
唐意浓讥言,“我小姨过的就没那么愉快了吧?得意一时,后悔一世,沈诚不爱她,空有沈太太的名分,还生了个那么蠢的女儿,爱好与我比高低,却从未赢我半分。”
她幸灾乐祸,“沈御致你发现没,这就是现世报。当年陈雅琴骗了自己的亲姐姐,如今她的宝贝女儿被我忽悠的团团转。论辈分,沈盼菲还得叫我一声表姐呢。”
沈御致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意浓你不要这样。”
“胳膊肘往内拐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也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唐意浓语气酸涩,“天伦之乐是你们家的事,你别好心做坏事,我不是大度之人,满身的小肚鸡肠。如果你不是沈御致,我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她离开的时候绕到餐桌前,沈诚五十有三,威严赫赫震慑政界,刚毅的脸庞即使饱经风霜,满腹气度也没有消减半分。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呵,让母亲陈意菲念念不忘到死。未婚先孕也不愿去流产,带着肚里的小意浓下嫁出身书香门第的唐承。这种不肯将就分毫的倔劲,她这一生,仅此一次。
唐意浓一想起就泪眼蒙蒙。忽略沈诚期盼的眼神直直走到沈盼菲面前,她割腕的右手还缠着纱布,唐意浓俯身撑着桌子,“你是不是想听我解释?”
沈盼菲高傲的别过头。陈雅琴轻咳了声,生怕这个小妖精又找女儿麻烦。
“我对危安没兴趣,你凭本事自行享用去。”唐意浓下巴扬的高高,冷艳模样如静开的冰山雪莲。
“喂!报纸上他吻你的照片是不是真的!?”
唐意浓停下脚步,回头对沈盼菲笑,指了指一旁的沈御致,幸灾乐祸,“我不忍心告诉你。喏,当时他也在现场,你问问是不是真的。”
一听这话,沈盼菲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了,沈御致的脸黑了又黑。唐意浓强打精神走到沈诚面前,声音轻飘飘的,“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