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教授……”邹念说。
语气中她感谢最多的,还是身边的这个男人——阮聿尧。
阮聿尧安排了,该问的也都问了,教授准备离开,所有人一起出了酒店。外面,教授上了医院主任的车,医院的院长还没上车,站在酒店门口,对阮聿尧语重心长的说道:“经常回去陪陪你父亲,阿姨先走了……”
阮聿尧点头,目送。
邹念看了一眼阮聿尧,等到车全部都开走了,阮聿尧转身向世纪酒店里面走。
“今天多谢你,我忘了明天是教授走的日子了。”邹念羞愧,如果不是他打电话说这件事,恐怕明早她一醒来,才想起教授已经走了。
“不算什么。”阮聿尧低声,跟邹念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中,邹念抬头看他的背影,挺拔高大,实在叫人移不开视线,她就一直默默的盯着他的背影看,忘了移开眼睛。也许是有感应,他突然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她,四目相接,视线相胶,如果不是电梯‘叮’地一声开了,邹念觉得,自己恐怕不会清醒过来。
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
随着电梯外的人进来,阮聿尧伸手攥住了邹念的手,邹念就那么愣愣的,被他带出了这部电梯……
到了电梯外,邹念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攥住的手。
阮聿尧松开了。
邹念的确是尴尬了,站在原地,深呼吸……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视线描绘着她的脸,磁性的嗓音道:“陪我进去坐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我还没吃过一口饭。”
“好。”邹念抬头看他,点头。
阮聿尧是真的没有吃过一口晚饭,酒店的老板是他朋友,在他用餐中间,进来过一次,对邹念点了点头,很礼貌的一个男人,大概跟阮聿尧一样,三十六岁左右成熟摸样。跟阮聿尧聊了几句,说的是下半年一起出去旅行十天的事,阮聿尧没有回答,看了邹念一眼,而后说,改天决定了再说。
“陆民。”老板伸出手,对邹念做了自我介绍。
邹念立刻站起身伸手,微笑道:“邹念……”
阮聿尧蹙眉,对他的朋友下了逐客令:“你去忙吧,吃完饭我就先走了。”
“你们聊,先失陪了。”陆民说完,对邹念点头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邹念喝了一杯水,一点都不饿。阮聿尧在她面前,一点也不拘束,直接就像在家里一样,安静的吃饭,这让邹念想起了那天,阮聿尧在向阳公寓,吃她做的饭菜,他说很好吃,比外面的东西好吃。
“你经常在外面吃?”邹念问。
阮聿尧抬头,目光深邃地注视邹念片刻:“一年365天,几乎有340天是在外面吃饭,剩下的二十几天,大概是节日,家中长辈的生日,会回去吃饭。”
“可是吃外面的东西不太好。”邹念实话实说。
阮聿尧唇角微勾,视线温柔的盯着邹念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从公司回去,家中并没有给我做饭的女人。“
邹念:”……“
低下头了,没话可说了。
他放下了碗筷,邹念抬头,好奇他怎么吃了一点便不吃了。
“怎么了?”邹念见他蹙眉的样子。
阮聿尧站起身,闭上眼睛:“胃痛。”
“喝一点温水?你先坐下……”邹念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会照顾人,也没有怎么胃疼过,不知道如何帮他。
阮聿尧摇头:“没事。”
他拎起西装外套,先走了出去,邹念只得拎起包,跟上他。
男人迈开长腿走在前,从背影看他伟岸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胃疼,如果他嘴角一弯稍加掩饰,邹念也看不出他是一个不快乐的男人。
进入电梯,下楼。
到了酒店外面,他让邹念上了他的车,邹念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他胃疼的难受,还是他喝了酒之后难受,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车开上了路,一直驶向了向阳的公寓。
在车停下了之后,邹念下车,阮聿尧一样也下车,沉寂的夜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绕过黑色路虎的车身,走了过来。
“我送你上去再走。”他说。
男人五官上沉稳的样子,写满了执意。
邹念刚要回答他,余光看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让他等一等,便快步走向了那家药店。
阮聿尧转身,视线在邹念脚步匆匆的背影上。
片刻,阮聿尧皱眉,垂首点上了一支烟,手指尖的火柴火苗,影射进了他的瞳仁中,男人的手指摇晃,晃灭了火柴上的火,将火柴的残梗,扔在了地上。
不多时,邹念从药店出来。
“买的什么。”阮聿尧问她。
邹念笑了一下,从包里拿给他看:“是胃痛颗粒,你喝一杯这个冲剂,胃痛能缓解一点,否则一直疼着,晚上会睡不好。”
阮聿尧点头,眉眼上,尽是温柔。
一起进去,走过一段黑路,进入电梯,再到出了电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邹念没想什么,就是想感谢他,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阮聿尧的心里是欣喜,没想到,一向不会为了什么而开心的他,一个胃痛颗粒,竟是比一个大项目成功要让他高兴。
邹念拿出钥匙,开了门。
“进来吧。”邹念想也没想。
她对他根本没有防备,这么久,他一直把持的住,所以,她不怕什么。
“你的朋友……”阮聿尧看了里面一眼。
“哦。”邹念解释:“她今晚不回来了,一个朋友发生了一些事,她过去劝一劝,怕朋友想不开,要整晚陪着。”
阮聿尧:“……”
听此,他决定走了进去。
“我去给你冲这个胃痛颗粒。”邹念放下了包,拿出胃痛颗粒,让他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她走去了厨房。
阮聿尧坐在沙发上,听见了电水壶烧水的声音,邹念没有出来,去了卧室,只好拿了自己的水杯,在厨房洗了洗,心想下次家中该备一些一次性的杯子,总会忘记买。洗好了杯子,倒入胃痛颗粒,在厨房等着水快一点烧好。
几分钟之后,邹念冲好了半杯的胃痛颗粒,刚冲好会很烫,邹念放在了茶几上,让他晾凉一些再喝。
两个人坐在两边的沙发上,面对面而坐,隔着一个茶几,隔着一个水杯。
“自己去北京,你应付的了吗。”阮聿尧声音很沉。
“……”
邹念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合适,但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其实骗他也没有任何意义,貌似隐瞒也瞒不住,便说:“苏正东也一起过去。”
“为什么。”他问。
邹念尴尬,什么为什么?
他在等她一个回答。邹念想半天才说:“他非要去,我阻拦不了,在我妈面前,他是一个好女婿,很称职。如果我坚持阻拦,我妈的情绪会不好,会跟我生气,在我妈康复之前,我不敢说什么。”
“你妈以为,你和苏正东的感情很好?”他挑眉。
邹念点头:“是……”
“你可以尝试跟他私下沟通,不让他跟你一起去。至于北京那边,我会帮你安排,我派人跟你过去也可以,不用你费心什么,会有人帮你办妥一切。”阮聿尧对她说,字字真诚,眼神询问邹念的意思。
邹念看他,接触到他的目光,她的心头明显一颤:“尝试了私下沟通,他不听,如果他听,我个人也不是很愿意让他一起过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除此之外,邹念不会说什么。
“好。”阮聿尧点头。
他伸手,拿过了胃痛颗粒的杯子,是她可爱的水杯,他认得,用这个杯子喝过一次水,不太热了,温度适中,阮聿尧喝完了胃痛颗粒。
“很甜……”他把杯子递给了邹念。
邹念接了过来:“我再去给你倒一点白水。”
从厨房倒了一杯凉的白水,阮聿尧喝完。
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没了话题,其实彼此心里有很多话,只是两个人的身份不适合多谈。药也喝了,他没有了继续停留的必要。
“快十点了,我先走了。”阮聿尧起身。
“我送你……”邹念也起身。
两个人一起出去,邹念送他到了电梯门口,想说一句“再见”,奈何他始终背影,叫她不知怎么开口说。
电梯来了。
里面没有人,外面也没有人要进去。
阮聿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要进去的意思,邹念心砰砰地跳,总觉得,他是有话要说。
果然,他转身。
“我酒店的那位朋友说,下半年,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十天,放松心情,你跟我一起去吧。”他说。
听口气,并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的邀请。
“我……”邹念看他。
要怎么说,不能去。
跟他一去出去玩,那算什么?据她在酒店听见的,那位老板带着自己的妻子,其他的几位朋友,一样是带着妻子一起。或者那些男人带的并不是真的妻子,是情人之类的女人,说成是妻子一样的人。
但她和阮聿尧呢,算什么。
“谢谢你的邀请,下半年我会很忙……”邹念说。
“能有多忙,十天的时间也挤不出来?请假你不会?”阮聿尧挑眉,男人好听的声音有几分不悦在其中。
“我不想请假,不管我妈这次的手术成功没有,我都要努力赚钱,我没有出去陪谁玩儿的时间……”她很可怜了,请他别再逼她了。她欠了他很多钱,他每次对她表现出这样的爱慕之情,邹念都无法以一个洒脱的姿态面对,甚至不敢像以前一样潇洒的拒绝他。
金钱,和她欠他的无数人情,把邹念的心和口都捆绑住了,不敢对他说狠话,也不能说她的真心话,只能说这荒唐的理由。
说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了,可能是觉得,用他的钱了,就要对他把姿态放低。
阮聿尧似乎生气了,眼眸里尽是逼迫:“努力赚钱?告诉我一个数字,你想要赚多少钱?说个数字,我立刻给你!因为不想请假,要工作,不能出去玩对不对?那干脆你不要做了!辞职吧……反正宏远你也呆腻了!那里的待遇好吗,你不是很讨厌苏正东吗?干脆离开他——离开他所在的公司——”
他一字一句强硬的话,让邹念无力的手心发热,眼眶一样也发热,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阮聿尧有些血丝的眼眸:“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你指望我现在立刻感激你!陪着笑脸告诉你一个数字?然后呢,然后再感激万分的伸手接过你给的支票,靠你给的,如愿离开一切我讨厌的人!转身去跟你在一起?阮聿尧——说到底,你就是在抱着这个自私的目的对吧?!”
邹念的声音哽咽,对他大声的喊了起来!
“对——我就是这个目的——”他一把扯过她,女人的身体很瘦,不经他这么大力的一扯,一下撞进了他的怀里,双手自然的抓住了他的衬衫,在她迅速反应了过来自己在他怀中时,整个人已经被他的气息感染到晕眩了。
接触到他坚硬结实的身体,闻着他身上独特的男性味道,他温软的唇覆上她的唇,他鼻息间的轻喘,霸道的吻,让她无力抵抗。
也许是被他那些话逼迫的太过绝望,脑子里突然变得一团乱糟糟,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遵守了,找不到任何一个办法去抵抗他的热情,整个颤抖的身体,被他结实的臂弯紧紧箍在了怀里。
阮聿尧吞咽着她柔软的嘴唇,撬开她紧闭的齿,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