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烟男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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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烟男人(上)-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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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张著嘴哈哈大笑,〃我的魅力无人可挡。〃r
〃臭美。〃不能玩林文的头发,闻清就改成敲他脑袋。
〃变笨了,你负责。〃林文像平常一样,甩出这句,然後不意外地脑袋又被敲了一记。
〃变笨了,明天的晚会你就不用上场了。〃
一说起明晚的迎新会,林文的手脚又开始发软了,直被闻清拿去骂,〃怕什麽怕,你吹得很好了。〃
〃这是怯场,怯场,知道吗?〃亏林文还这麽大声说出来,就不怕丢脸吗?事实上,与闻清混熟後,林文在闻清面前就从不隐瞒过自己的想法,管他丢不丢脸。这份信任,只是一个傍晚就建立起来了。
〃我相信你。〃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怯场,闻清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个大大的鼓励。
※※z※※y※※z※※z※※
比赛那天,林文在後台,一个人坐在休息的椅子上,手里拿著的口琴都是湿的,被他的汗水浸湿的。
而闻清是团委会的秘书长,所以在傍晚时给林文加油後,就不见人了。
终於等到林文上场了,还没到台上,台下就已经掌声如雷了,当中还有整齐地加油声,〃林文!林文!林文〃。
林文出场後,眼睛往下一扫,先是看到坐在最前面的闻清,对方正鼓励地看著他,林文回以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没有往日的调皮,有的只是腼腆。
这家伙紧张成这样子了,闻清摸著下巴想,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做好营救准备,免得这家伙晕倒後手忙脚乱。

〃林文,你小子要给我演砸了,今晚不用回宿舍了。〃
林文望向声音来源处,是他的那帮舍友。早在比赛之前,林文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到时一定要给他撑场面。按林文的想法,到时就算演砸了,至少不会出现冷场的情况。
不过,林文的舍友也太义气了。林文还没出场,就已经在下面喊开了,但是等林文开始吹口琴,这群人朝四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往事如风,痴情只是难懂、、、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从分手的那一天,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到凋谢人已憔悴,千盟万誓已随花逝湮灭。〃闻清的声音含在嘴里。抬头就看见那个撩拨自己心弦的男生,也正望向自己,那是求救的眼神,但闻清知道这只是林文的怯场,他竖起大拇指。
林文根本就不能像往常那样随心随欲地吹出,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会不会演坏了,眼睛经常偷偷抬起,看向坐在下面的闻清,只有闻清才能让他稍稍镇静。
老实讲,林文那晚吹的远不如他平常好,但他那帮舍友曲毕後,在那里拼命鼓掌,给林文挣了不少面子。

林文下台後,一屁股坐进靠椅里,摸摸自己的额头都是汗水。
〃你太紧张了。〃一个也是参加演出的同学,递过来纸巾。
〃我走了。〃林文接过纸巾便要离开。

林文本来是打算回宿舍的,但想想还是去操场转几圈。省得舍友也中途回来,那他就不得安静了。现在他要安抚安抚自己高速跳跃一晚的心脏。

(9)

林文此时的脑子还处在比赛时的紧张状态。一个人在操场走了几圈後,那手脚发软心脏砰砰跳的紧张感觉才稍稍减轻。
不知道这会晚会结束了没有,好想见到闻清啊,林文长叹一声,继续转跑道。

〃林文!〃林文又逛了两圈,听到一声由远及近的声音,回头看,闻清正向著自己跑来。
刹那间的激动,林文热血直往脑上冲,人也跟著扑进跑来的闻清怀中,〃太好了,刚刚还在想著你呢。〃
收紧手,让怀中的男生跟自己靠得更近,闻清低头俯在林文耳边道,〃那现在不想我了?〃
闻清呼出的气息直颤著林文的耳朵,而闻清低沉的嗓音,更是让林文不知道把手脚放在哪?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林文挣脱著想逃开闻清的怀抱,〃松手了。〃
那小巧的耳朵红了,闻清的心情更好了,继续贴著林文的耳朵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什麽?〃只顾著挣开的林文胡乱地接过闻清的话。
闻清有些不高兴地捏住林文的鼻子,直让林文嘴巴大张,双手紧抓著他的肩膀,〃放手、、、会死人的、、、〃
闻清这才放开手,又问了遍,〃现在想不想我了?〃
原来是这问题啊,〃你不是在我身边了吗?〃
闻清当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又把手收紧,〃不管什麽时候都要想我?〃
林文低下头,他哪想到闻清会跟他说这种话,这样的话,听了叫人羞死掉了。
闻清出口後,当然也觉得自己这话说怪了,但已经出口了,总不能收回吧,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对胸前的这个男生抱著什麽心思了。〃快点回答!〃闻清故意恶身恶气地道。
〃想了,咱们啥关系,当然是时时刻刻想著你。〃林文终於从闻清怀里挣开,脸红红地说出这番看似玩笑的话。
〃调皮。〃闻清敲了林文脑袋一记,〃今晚想怎麽庆祝?〃
庆祝?一听这话,林文的脸就垮下来了,他刚才吹得那麽差还庆什麽祝?想到这,林文哭丧著一张脸,〃别取笑我了,我已经够丢脸了。〃
有哪个人在吹口琴时眼睛老往台下看,整就一傻子样。
知道林文的意思,闻清又是一记弹指,〃吹得很好。〃见林文一脸不信地望著自己,闻清加个点头的动作,〃很好听,很棒。〃
被闻清这毫不掩饰的夸奖弄得不好意思,林文哈哈一笑,掩盖自己的尴尬,眼睛更是往旁边看去。
这个男生,还真的是有意思。平常比任何人都臭美,还有事没事要别人表扬他,但害羞时比任何热年都来得害羞,闻清发现自己对林文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走吧,我请你吃东西。〃闻清含著笑容走出跑道。
〃太好了。〃一听到吃的,林文两只眼睛都眯起来了。认识久了,大家都知道林文这小子有多好吃,而且他专喜欢吃那些容易上火的零食,比如花生夹就是林文的最爱。
果然,本来要带林文去吃面条的闻清最後被林文说服往小卖部去了。看著林文一下拿走走三包花生夹,闻清就觉得好笑。
〃这东西很容易上火的,你还吃这麽多,小心长青春痘。〃
〃我不怕。〃林文仰起头,秀出自己光滑洁净的脸,那是一脸的得意。
想想也能明白,这个年纪,不少人都长了所谓的青春的证明,但林文整天吃著这些上火的东西,什麽都没长。不仅如此,林文的皮肤让任何人嫉妒,这里面包括女生。继承父母亲的好肤质,林文的皮肤细致光滑,一颗痘痘都不长,而且那皮肤弹性极佳。大凡摸过林文的脸的人,最後都要来这麽一句总结,〃好皮肤啊,简直不是人有的。〃〃那是神仙吗?〃林文听到後,回得也有趣。

17岁,比自己大两岁,但那举止,分明就是一个小孩。闻清继续逗著林文,〃花生夹可是很甜的,吃多了会蛀牙的。〃
吞下嘴里的花生夹,林文来个大大的笑容,直把他的那洁白无暇的牙齿尽秀在闻清眼下。
这家伙,闻清宠溺一笑,回头买了瓶水,〃吃多了甜的东西,要喝水吧。〃
〃闻清,你想得真周到。〃林文那双圆圆的眼睛即使笑得眯起来,还是看得出它有多圆,有多可爱。
〃走吧,我们再去操场走几圈。〃

那个操场,後来无疑成了他们的老地方。不过没几天,那操场就发挥了更大的作用。之前因为迎新会的事,闻清没提出来,现在迎新会结束了,他就要好好训练林文的体质。
闻清要求林文每天都要早起跑步,这话被林文直接反驳。闻清也在叫了他几次,没把他叫醒反倒把他舍友吵醒後,决定把锻炼时间改成晚上。虽然不知道晚上训练有没有效果,但聊胜於无。

(10)

迎新会过後没多久,就开始放十一长假了。这些从外市外省来的同学大都没有回家,像林文是一个学期才回去一次。
闻清是本市的,便带了林文回家。说要去闻清家时,林文脸上都笑开了花,但等到真要去的那天,这小子又像迎新会那回那样怯场了。
〃闻清,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跟你爸妈都不熟悉,去了多尴尬。〃林文坐在桌前,眼神游移著。
〃我爸妈又不会吃人,你怕什麽怕?〃闻清这时真的很想把林文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著什麽?
他从5点一直讲到8点,这小子还是说不通,在那里就一句〃我跟你爸妈都不熟悉,去了多尴尬。〃
见闻清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林文有些害怕,却不是畏惧,他不希望闻清生自己的气,〃闻清,要不哪天你爸妈不在家,我再去。〃
闻清真想仰天长叹一声,〃我爸妈明天就出去旅游了。〃
这话一出口,林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怎麽不早说,那我明天去你家。〃
为什麽不早说呢?〃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爸妈。〃
〃这个以後再说吧。〃林文摆摆手,他知道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完全放不开。正确的说是,连手怎麽放都不知道。
闻清终於被这固执的家伙打败了,〃那明天去。〃
〃嗯。〃从傍晚到现在的拉锯战终於结束了,林文站起来拉拉韧带,〃去吃饭吧。〃

正说著,闻清的舍友许森回来了,〃你们还在啊,怎样?商量出结果了吗?〃刚刚就是看到这两人就那麽个小问题在这争论个没完没了,他才出去的。
白了许森一眼,混熟了,林文知道这个许森,除了上课打饭等一些不得不出去的事,他是绝对呆在宿舍的。大家都才十几岁,正是爱外玩爱疯的年纪,而这个许森,从不出去玩。就天天守著宿舍,有时藤思涌就戏称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看了许森一眼,闻清不想多管他人的事,〃出去吃饭了,快点。〃
〃哦。〃林文跟许森打个招呼便跟在闻清身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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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才7点闻清便来到林文宿舍。
〃谁啊?这麽早敲门想死啊!〃里头传来林问的舍友亮子的大嗓门。
〃是我,闻清。〃
等了好一阵,亮子才出来开门,〃老大,现在才几点!〃亮子抱怨一声又爬上床了。谁叫他的床铺离门最近,平常熄灯的事也都是由他负责,明年绝对要换床铺,亮子闭上眼睛时还在恨恨想著。

闻清走到林文的床铺旁。
林文是睡在上铺,此时他的床铺上只见鼓起的被子,不见人。闻清一把掀开被子,这家伙正缩著脑袋蜷著身子窝在那里。
学校的床铺是2米长,但对於睡相不是很好的林文,这长度根本不够。林文睡著整个人就会往下蹭去,这使得2米长的床塞不下林文173公分的身体,所以林文睡到後面都是蜷著身子睡著。
〃都快成虾了。〃闻清嘀咕一声,一手捏住林文的鼻子。跟这家伙呆久了,知道不用这招,他是不会醒的。
这招果然好,没几下林文就哆嗦著睁开眼睛,一看是闻清,林文不满地叫出来,〃闻清,很冷啊。〃
这秋季也才开始,这家伙就开始叫冷了,闻清怀疑平常的晚上锻炼都白锻炼了。
〃快起来。〃现下其它人都在睡觉,闻清也不敢大声,只能低著嗓子沉声道。
可林文根本就不起来,一个嗜睡如命的人岂会那麽简单就被叫醒。所以林文蜷著身子照睡不误,而被子早被闻清紧紧按著。他见抢不过来,也就算了。
无奈地向上翻了个白眼,闻清再次捏住林文的鼻子。
这样反复了两三次,林文还是不肯起来。

〃林文,我生气了。〃闻清的声音很沉很低,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闭著眼睛的林文一下就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闻清阴沉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著糟糕,林文一下爬起来,在爬下床铺时,因为太心急,整个人竟摔下来,还好闻清站在旁边一把抱住他,才免於一场灾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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