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朋友非要喊着喝酒,虽然上头已经三令五申工作日不能喝酒,但抵不住诱惑,他就去了,不过以自己的酒量,今天充其量只是个微醉,况且下午还休息了几个小时,所以现在是别人下班时间,他却还要往化验室跑。
大约八点多钟,小张才忙完,他在办公室里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休息了一下,把工作台上的东西收拾整齐了,准备离开时,发现了桌子上用细绳扎好的一卷东西,那是昨晚拿回来的一幅画。小张轻轻解开细绳,把画卷打开了,摊在工作台上,大致看了看,这不过是一幅人物画,画面上一个身穿淡灰色衣服的女子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背景是树林,远山和天空。
“嗯,画工不错。”小张也学着昨晚头儿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可惜色调有点太暗了,这画有什么检验的,看年份估计有三四年了。”他不懂画,只是觉得画中人物的面部有点奇怪,好像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有点微笑,但是那微笑又有点模糊,特别是人物的眼睛画的很有神,很是能吸引人,小张就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就像平时自己看三维立体画一样。
突然,他吓了一跳,只见那双眼睛竟然像活人的眼睛一样看着他,小张看见那画中人物忧郁眼神的背后似乎满含着无尽的悲伤,画里面好像施了魔法,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他猛然回过神来,暗自嘀咕着: “这是什么怪画,挺吓人的,是不是眼睛画重了……”带着疑问,小张又回过了头。当他再看那双眼睛时,所有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这只是画中普普通通的一双眼睛而已,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看画的角度已经变换了。
小张先对画布的材质和颜料成分进行了检验,和平时常见的油画并没什么不同,他又把整幅画扫描到电脑里,然后一块一块放大了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眼睛看起来不像是PS过的,”小张想,“真像一双魔眼,可能是画家的画工太好了吧。”小张收起画,重新用细绳扎好,放到一边,然后把刚才的检验结果记录了一下,离开了办公室。
“陈队早!”第二天上班时间,小张第一个向陈海涛报到。
“小张,检验记录出来没有?”陈海涛问,小张递上一匝纸张算作回答。
“那幅画你帮我拿过来,我今天要往省里去一趟,有个老同学是研究画的,在画界小有名气,我要顺便把它带上让人家看一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陈海涛说。
很快,小张就把画拿来了,递给陈海涛时,小张还神秘的附上了一句话,“陈队,这画里可有一双魔眼。”
“魔眼,什么魔眼?”陈海涛问,“你小子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听到陈海涛的反问,小张摸了摸头,赶紧撤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他的电脑桌面已经被自己换成了那张油画,小张认真的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希望从画中看出些什么来。
作者题外话:正在努力写,希望大家支持。
第三章 陈队出事了
其实陈海涛并不在意这幅画,因为前天晚上这个案件的整个过程没有凶手,没有受害人,当事人都安然无恙,后来他也看过了小李做的笔录,所以他认为这不算是一个案件,只是因为今天要出差,而且刚好省城里有个老同学是搞绘画的,他想顺便把这幅画拿去让懂行的看一下,等回来后就还给那个叫梅子的女孩。刚才听小张说什么“魔眼”,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走进办公室,陈海涛先看了一下小张给他的那匝纸,最后关于画的分析记录他也看过了,顺手把画摊开在桌子上,盯着画布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他没有研究过艺术,对画并不懂,只是觉得这幅画的作者很用心,能把画画的这么好,他觉得真不容易,最后,他摇了摇头,合上了画卷。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号码,是局长办公室的,看来要听训话了,他拿起了电话,连说了几个“是”字。放下电话,出了门,一路向局长的房间走去。
“海涛,你这种办案的效率可不行啊!”局长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前些天的两起入室盗窃案和最近的那起抢劫案怎么没动静呢?上面已经在催了,案件侦破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结案?……最近整个城市不太平啊……”
“嗯……我们尽快结案,线索已经在排查了,那两起盗窃案本周应该能抓住盗贼。”陈海涛看了看局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局长,我今天要去省里一趟……是关于那起抢劫案的。”
“好吧,记得走之前把局里的工作安排好,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是,局长。”陈海涛敬了个礼,转身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海涛很是郁闷,自己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并不是因为刚才局长的批评,这和昨晚休息时他做的一个梦有关。昨天晚上,他梦见自己陷在了一场连环车祸中,惊醒之后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是不是下午看那个电影片段看的了?”他暗自问自己。
昨天下午他去找自己的同事赵志刚,正碰上赵志刚开着电脑看电影。“什么片子?”陈海涛随口问道。
“老片子,《死神来了》。”
“呵!这片你也看,早过时了。”
“没啥看的,就这一段连环车祸拍的挺不错,大场面,大制作,大手笔。”
听着赵志刚连着说了三个“大”,陈海涛扫了一眼屏幕,正看见片子里那辆拉木材的车从一边驶过,紧接着一连串的碰撞,爆炸。
想着噩梦可能与那段电影画面有关,他也没在意,只不过今天要出远门,所以还是安全第一,陈海涛打电话找来了小李和小张,安排好了今天的工作,收拾了一下案件资料,带齐了东西,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室外的天空晴的特别好,所以气温有一点点高,陈海涛把车里的音响打开了,放的还是那盘碟子,周华健的老歌,对于他来说,还是这种老歌耐听一些,一边听还能一边跟着调子哼两句,他不爱听那种没听过的新歌,对于一些时下年轻人和学生们爱听的流行歌曲和DJ舞曲,他更不感兴趣。“那歌曲里咿咿呀呀的都唱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他暗自想,“就算自己想跟着调子哼两句,恐怕也跟不上……”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的笑了。
车窗外,高速公路两旁的风景很美,用陈海涛自己常常说的那句话,“除了树,还是树,看不到头的树。”但他觉得这种看不到头的绿色特别养眼,路上隔一段就是一个显眼的路标,还有布置合理的服务区,异常醒目的警示牌,总之,他感觉在高速公路上跑车是一种享受,少了修路绕道的烦恼,少了拥挤堵车的烦恼,也少了很多的颠簸。
车速很快,只一个半小时就过了东平市,看过路标,离省城还有75公里。“一个人开着车听歌,听到是寂寞啊。”陈海涛一边想着一边哼哼着那首熟悉的《花心》,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是老父的。陈海涛放慢了车速,关掉了音响,接通电话。
电话里父亲告诉他,母亲的身体不太舒服,希望他能在工作之余抽空回来看看,陪陪她,知道儿子正在开着车,做父亲的没有说很多就挂断了电话,最后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陈海涛思绪万千,的确,父母的年岁在慢慢的变老,而老人们最希望的就是儿女们能在身边多多陪伴,但是对于有的老人来说,这常常变成了最奢侈的愿望,自己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回家,其实就算是有点闲暇时间,也是几个同事或者朋友聚一聚,喝喝酒,打打牌,唱唱歌,从没想过要回家看看,除了老父打电话过来,带着试探的口气询问工作忙不,自己才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家一趟,自己回家一天,父母还要劳累一天,母亲要收拾一大桌子菜,老父还要陪孙子做游戏。想到这里,陈海涛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突然,车正行驶间,一越野车从旁边超了过去,车速很快,陈海涛猛打了一下方向盘,那辆车子速度太快了,不知是司机大意了,还是别的原因,只听“轰”的一声,车子竟然和前面一辆货车追尾了,陈海涛猛的一个急刹车,方向盘向右急打,车尾从后面一下甩到了前面,车子斜着撞上了公路的护栏,迅速的判断了一下情况,他挂了倒档,想把车子倒开,但向右看了一眼,他暗叫一声:“完了!”后面一辆小车直直的撞了过来,狠狠的撞在了陈海涛车子的后门上,车子的剧烈震荡让陈海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此刻的高速公路上,好像起了连锁反应一样,后面十几辆车子一个接一个的撞在了一起,只片刻工夫公路上就横七竖八的摆满了被强力扭曲的车子。高速公路的信息传递还是很“高速”的,只十几分钟的时间,公路交警,120医护车辆,119消防救护车辆就迅速赶到了,半个小时后,这起连环车祸登上了省里整点播报的头条新闻。消防人员和医护人员在分秒必争的抢救伤员,救出伤员之后,清障车辆把事故车辆一辆辆的拖离现场。
陈海涛的车子被猛烈撞击的是后部,所以对他的营救,工作人员没有费太大力气,很快,他被抬上了救护车,直接送到了离事故地点最近的东平市第一人民医院,他的车子也被迅速的拖离了现场。清障车拖着事故车辆经过市区的时候,或许是道路的颠簸,谁都没注意到,陈海涛车子上的那幅画卷从车后的裂缝中掉落下来,一直滚到马路一边的一个垃圾桶旁,停了下来,静静的躺在那里。
在连环车祸事故之后,时间又过了几天,小张正在陈海涛的办公室里整理案件材料。陈海涛出事后的这些天里,他和小李每天都忙上忙下,很是苦恼,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小张把资料的一部分拿好,站起身关上门,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张警官,你好!”
“谁啊?”小张纳闷的转过头,对面站着一个女孩,小张看着挺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叫梅宇欣,是幸福大道绿竹苑小区十三号公寓楼的……”梅子说。
“哦……”小张拍了一下头,笑了,“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呢!”
“是这样的,我想找一下陈警官……我想拿回那幅画……毕竟那是朋友送的……”梅子害怕那幅画仍在审查之中。
“很抱歉,梅小姐,陈队出事了,那幅画也不见了。”小张说完,梅子愣了一愣。
第四章 画的主人
“陈警官出事了?”梅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受伤了吗?”梅子嘴里问着,心里却想着“千万不要因为那幅画”。因为她听到小张说那幅画也跟着不见了。
“哦,是这样的,前几天陈队出差去省城……”小张简单的向梅子讲述了一下连环车祸的事情,“事故车辆被清障车拖走了,后来我们去找过那幅画,画没在车上,可能在拖车过程中丢失了。”
“那陈警官现在……”梅子不安的问。
“陈队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休息。”
听到小张的一番话,梅子松了一口气,对于那起连环车祸,她也看过新闻,所以对车祸的原因和结果也略知一二。
“谢谢你,张警官,我先走了。”梅子转过身准备离开,突然,她“咦”了一声,眼睛停在了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原来她看见了小张电脑屏幕上的壁纸正是那幅画,梅子用手指了指画。
“没什么,”小张说:“那天检测时我把画扫描到了电脑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