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了,全部看出来了,因为看出来了……
所以才这样浮躁啊。
有气没出撒的傻白同志蹲下来,戳她脸:“陆悠颀,你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弄回来的,是谁刚刚被你看光的,是谁用脖子吊着你的,你倒是给我负责啊……就念叨那小谁的名字,还‘阿言’,不就是个青梅竹马么?要那么亲热干嘛?你倒是也对你的下属热情一下啊,一天到晚‘理科生,理科生’的……”
你倒是……对我更好一点啊,明明我离你跟近的说。
那样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谢安白悚然一惊,赶紧放了手。
呃……他刚刚什么都没想,这个,刚刚那种,也不是什么嫉妒啊什么的感情,纯粹就是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奋起了一下……嘛,你看平时工作那么忙,他压力也是很大的啊,所以……所以他刚刚只是很正常的发泄了一下,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
正在这时,陆悠颀又说了一句:“理科生……给我把栗子剥好再送过来……”她说完就翻了个身,正对着蹲在一边的谢安白。
谢安白愣住,石化,继而苦笑。
我说……要不要在梦里都那么使唤他啊?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剥好再给你送过来。”谢安白伸过手去,牵过陆悠颀的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你还真是喜欢吃栗子啊,女王大人。”
对于没有喝酒潜能的人来说,一杯也是宿醉,宿醉就得头疼。第二天醒过来的陆悠颀头就疼得恨不得去砸床头柜。
她抱着头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的拖鞋不知道放哪里了,只好光着脚出门,结果就看见坐在桌边拿着一份早报的谢安白。
然后桌上放着清粥咸菜,还有放在碟子里的烧麦,旁边还放着一个碗,碗里全是剥好的栗子。
谢安白抬头见她出来,摆上笑容:“呦,女王大人,你醒了?收拾一下来吃早餐呗,我正等你呢。”
陆悠颀站那儿半天,最后伸出一只手来:“等……等一下。”
不行了,宿醉之后,她连消化能力都快完蛋了,不行了不行了,总……总之先让她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最后,终于冷静下来的陆悠颀在去往洗漱间的路上绊了两跤,刷牙的时候差点把涂满牙膏的牙刷往鼻子里塞,洗脸的时候也忘了放热水,梳头的时候扯断了无数毛发……
最后来到餐桌上,端起碗的时候她手又打了个颤,差点把碗打翻。
谢安白递过一双筷子来:“还热着呢,你就那么端着,不嫌烫吗?”
陆悠颀这才觉得指尖有点发热,赶紧放下碗,平生第一次,她觉得有点尴尬了。
她有点局促不安的摸着指尖:“那……那个……我……昨天……”
“先吃饭啦。”谢安白一点没客气的拿走了一个烧麦,又把放栗子的碗往前推了推:“喏,你爱吃的。”
就算爱吃也不用早上就开始吃这个……看样子他真的打算先让她吃饭再解释,陆悠颀也就放宽心,先吃再说。
反正她不会跟食物过不去。
顺便一提,如果谢安白给她准备的早餐是吐司蛋牛奶的话她估计得火,没想到他居然准备的是粥这种东西。
黏黏稠稠的一碗喝下去,陆悠颀冷静了许多,她吃掉自己份的烧麦,然后自然而然的拿起一个栗子塞到嘴里,等咽下去了之后,她清了清嗓子:“吃完了?吃完了来给我解释解释呗。”
“还用我解释?”谢安白睁大了眼,好似很委屈:“女王大人,你知道昨天我把你弄回家有多困难吗?见过醉酒不老实的,没见过那么不老实的。”
陆悠颀很难得的愧疚了一下:“呃……给你添麻烦了?”
“很麻烦,你差点就吐我姐车上了。”
他简简单单一句抱怨,陆悠颀就知道昨天她有多失态了,她摸着鼻子,干咳一声:“这不是……差点嘛……”
“嗯,然后逼着我去洗澡,不许我走,还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这些就不是差点了。”
闻言陆悠颀差点把脸磕桌子上:“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还是我干的?”谢安白幽幽一笑:“我清白都快给你毁了,你准备怎么给说法?”
陆悠颀吞咽了一下口水,扶额:“知……知道了,给你加工资。”
“这还差不多。”谢安白点点头:“行了,以后别再喝酒了。”
陆悠颀乖乖嗯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啊?”谢安白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脑袋:“我去给你拿两片药吧,我在你的药箱里看到头疼药了。”
他一走近,陆悠颀一下屏住呼吸。
咦……怎么突然紧张了呢?
好在谢安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转身去找药了。
陆悠颀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的身上……好像有和她一样的味道。
沐浴露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呐~各种苦终于吃到尽头了……
虽然不是高考生但还是感到很高兴~不过悲从中来的是我走上了期末考试月的道路而且存稿也告罄了……定时也救不了我了……
估计一直到7月7号(这文能撑到双七?!)更新都变成了不规律……当然时间还是不变还是22:30就是啦……稍微通知一下……DA☆ZE!(←卖得一手好萌)
☆、第十九幕
陆悠颀虽然已经忘了自己醉酒后是个什么情况,但也没失忆到连醉酒前的事情都忘掉。她自然记得在那场餐会上遇到的两个人。
她低叹一声,觉得已经被压下去的头疼劲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啊……头疼啊。
她摁压着太阳穴,使劲眨眼,却也难以克服那脑中若有若无的一丝疼痛。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
等陆悠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摸出了手机,拨出了号码。
看着屏幕上“阿言”两字,陆悠颀眨巴了一会儿眼睛,为张着嘴,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声音:
“喂?”
这一声像是平地惊雷,生生把陆悠颀给炸醒了,她这在干什么?她现在在干什么?
陆悠颀手指一动,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推得远远的。
现在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太过尴尬,虽然还能担着青梅竹马的名儿,但想要再像以前那般畅谈几乎是不可能了。
至少这段时间不能。
而且……她露出淡淡得苦笑来,说起来以前,他们又哪里有过畅谈的时候呢?只不过总是在不咸不淡的聊天而已。
喜欢上一个人的姑娘会变得局促不安,会不自觉的紧张,会在心上人面前隐瞒,这都很正常,这也是一个过渡。
但若一辈子都靠近不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喜欢,又好在哪里?
门被推开,谢安白拿着文件夹进来:“女王大人,网络杂志那部分已经上轨道了,先前的印刷也搞定了,刚刚有通知说,如果确定要参加车展会报道的话要写一份具体的计划,三天内交过去。”
他巴拉巴拉按着刚刚收到的消息说了一堆,在说完之后才发现陆悠颀形似走神,谢安白眉头一皱:“女王大人……女王大人?”
“嗯?啊……啊,三天内是吧,嗯……我知道的,刚开始的计划不用太过详细,写个大概……通知一下苏以寞他们半小时后开会。”
最后一句话才显得完整,饶是谢安白再迟钝,也能看出陆悠颀的心不在焉。
“女王大人……”
陆悠颀挥挥手:“好了,去通知吧,还有……上班时间给我叫主编。”
谢安白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该怎么对那个看着就很骄傲的女子说,你刚刚的脸,满满都写着“想要逃跑”的字眼?
她居然,就因为那次相遇,那几句话,就生出了逃跑的意思?
谢安白在心底无声叹息。
他对你究竟有多重要?
一直潜伏在心中的小念头轻轻冒泡,一串一串,像那天抬头看到月亮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明明,离得更近的……是我。
莫柯言拿着电话走到天台去,手指却微微颤抖,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拨出。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调出了通话记录,决定回拨回去。
电话还没拨出,他身后却传来脚步声,莫柯言一顿,回头看去,荆冉正笑眯眯的站在身后:“嘿,吓一跳!”
长得好看的女子,脸上带有一抹俏皮的笑容,原本是赏心悦目的画面,莫柯言却一丝笑意也无,径自说了一句:“我身体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随便吓人。
“啊……火药味好浓。”荆冉吐吐舌头:“我们怎么你了?我老爸千辛万苦请你来这里工作,还委屈你了?”
莫柯言挑眉,真要他说得那么明白:“阿颀是画英的主编,我刚回来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特地跟你提这个干嘛?”荆冉回得振振有词,又朝前走了两步:“再说了……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不防也没关系。”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嗤笑到:“你刚刚不就没防么,开着会呢,就接了手机。”
莫柯言一顿,手机捏在手里,似乎用了点劲。
“啊啦……更生气了?你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生气起来也跟没生气一样。怎么不打电话了?我不是说了么,你们两个现在这种关系,不必防。”
世间不公平的事情何其多,爱情这事儿大多数时候也不公平,比如说爱情这一方中先爱上的那个。
这次的事情对于莫柯言来说是挺麻烦的,但对于陆悠颀来说,冲击却不一定对等了……
女人嘛,就算再是女强人,说到底也还是女人。
成为女汉子又不是她们自愿的,无非是该脆弱的时候没人出来替她们挡风,总不能原地等死吧?自然就得自己挡着。
但若有人愿意替着挡一程,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陆悠颀那种情况,好像不是希冀着莫柯言为她遮风挡雨吧……她看着,怎么像是打算自己挺身而出,护住男人一辈子的情况呢?
想到这里荆冉笑得更开怀,这笑容落到莫柯言眼里,却变得莫名其妙。荆冉自然不会好心跟他解释,只是指指手机:“你想打就打,不过你们既然是青梅竹马,这点默契总不会没有吧,用得着那么快就去解释吗?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亏心事,今后总会见到的。”
如果画英还会继续参与竞争的话。
莫柯言握着手机,默默无言,他在天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拨出电话,只是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转身离开。
陆悠颀看人很有本事,是以当年死乞白赖(?)搞定得画英第一轮员工苏以寞和叶露露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只可惜叶露露一口一个“情伤难愈”,逮着国外的进修课程就跳走了。倒把留守下来的木榆给害苦了。
什么情伤难愈,那种深情的男子也没看出那里能有个情伤……
所以,精英人物只剩下了苏以寞,不过这也没差,因为苏以寞毕竟从大学里就开始跟着陆悠颀搞画英的事情,他的实力陆悠颀再清楚不过,别说一个顶俩,一个顶十都没问题!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一次布置给苏以寞的任务自然是最多的。
之前画英搞过一次大规模的招新,结果最后能让陆悠颀满意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