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爱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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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错爱千金-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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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庄园内,一片漆黑。

自从两年前离开后,薛少宗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起初那段时间,他连灵州都很少回,长期在外奔跑,即使回来了也从来将这座庄园遗忘了一样,甚至想起来,他的胸口就一阵抽搐的痛。

现在再次光顾这里,居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他让其他人守在外面,只让贴身随从推着他进去。

光在门外,他就踌躇了好久,才让人推开门。

很奇妙,这里还是他当初离开的样子,连当初桑榆在院子里弄的花海都还在,只是早已经枯萎,真的好久之前的记忆了,久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烟味。

他知道,当初他离开三个月之后,她就搬离了这个庄园,之后就从来住进来过。

可如今,她会回来这里吗?是因为受了他的刺激?

这里所有的布局都没动过,甚至每间屋子里的灰尘都那么厚,从来没有人打扫过一样。

他一件件屋子逛下来,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难道他判断错了吗……

他渐渐颓败,身体有些撑不住,连续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被这样强烈的失望感包围,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双手撑着额头,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从希望到绝望的过程,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无力感。

过了好久,他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无神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在房内逗留了好久。

房内漆黑一片,月光点点洒进来,难以照亮整个屋子,可他没有一丁点意愿来点亮这间屋子。

因为亮了之后,看到一室的冷清和寂寥,会更让人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痛苦回忆绝望。

在桑榆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他静静的呆了好久,身边没让人跟着,他费尽全身力气的推动轮椅,来到床前。

透过窗外的月光,清楚的看到,这张床居然是干净的!

他的眼眸瞬间睁大,双手紧紧的握紧,青筋暴起。

当桑榆看着出现在她房内的熟悉脸庞时,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那张面孔,这些天里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中,可渐渐的,她对这张脸快模糊不清的时候,他居然自己主动跑了出来,她很讶异。

揉了揉眼睛,不敢确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薛少宗也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可他也一样,不敢相信,在他失望的准备离开时,就看到了她的出现。

两个人,久久的,谁都没有动。

“桑榆,你还想跑到哪儿去?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快找疯了!”

他一脸平静的质问,可心里早已五味杂陈。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潸然泪下。

这才迈开脚步,走向他,轻轻的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微弱的震动,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眼前模糊了……

是他,他来找她了。

她认为这里是她最终的归属,无法面对任何熟悉的人事物,她只想到这里来找她当初最美好的那段爱恋的记忆,可触及的,总是一片颓势灰败,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那么多天里,她就这么煎熬着过来。

饿了,就吃点自己屯的干娘,渴了就去找水喝,不饿,就躺着或者坐在床上发呆,从天亮到天黑,什么事都没干。

“薛少,你终于来啦。”

她这些天,什么都没干,好像就为了想他,为了等他。

可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有多让人心疼,让人难以抉择。

见到她到现在,他都没法放松下来,心里的某处还是揪得发疼。

他是费了好大得劲,才压抑住将她搂回怀抱的冲动,双手只能无力的下垂。

“你消失了那么久,对谁都没有交代,你这样任性已经让很多人担心了,你知道吗?”

忍了好久,他还是忍不住对她的任性指责道,将他的担心化作了严厉的苛责。

可他知道,他不该指责现在的她。

他很怕,很怕桑榆会真的像他母亲说的那样,他想知道,她真的那样绝望过吗?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很诚恳的道歉,这是她今天唯一一次想到自己可能犯下大错,想要弥补,就被他逮到了,她好像在他面前一直犯错,就没让人省心的时候。

也许,过去他有精力有耐心应付她,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今天他来找她,仅仅只是因为她失踪了吗?

“薛少,你能来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还放不下我,还会关心我?”

她热切的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寻找答案。

没办法,她所剩不多的信心里,唯独对他再也不敢自作多情,所以很想要确定他的态度。

“嗯,我能来不就已经说明了吗?”

他不想骗自己,更不想刺激她。

“原来真是这样,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她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了下来,最近她真的很爱哭。

“我关心你,可是其他人也很关心你,你失踪的这几天,大家都找疯了,尤其我你娘和我娘,我娘还从来没这么骂过我,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任性。”

还没理清自己的感情,所以即使不想刺激她,也不能勉强自己,他只能如是说。

桑榆一愣一愣的,这样过山车的心情,很微妙。

他到底是对她还有感情吗?为什么还会强调别人的关心?

还有,对于其他人的关心,她真的很感激,很抱歉。

“我们坦白的说,你对我还有感情,还是只是如同对陌生人的关心那样,对谁都一样?”

她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倔强,逃避了那么多天,她累了,只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这次,是他给了她希望,所以不算她自作多情。

“只做朋友不行吗?谈感情真的很累。”他的表情冷硬,语气却略带温和,想是在说服她相信什么。

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扯,以前,他从来不相认为男女能做简单地朋友,这样牵扯不清的男女关系,不是他的风格,可是现在的他,也懦弱到这种地步。

他不能太决绝,那样会刺激伤害到她,可也完全没有理清头绪,不想妄自下决定。

向左,还是向右,都像在走钢丝一样,得非常小心谨慎。

她怔然,无语,心碎。

心里压抑的难受,侵袭着她,原来只是朋友啊。

她和她之间,相遇的比安成珏晚,蹉跎了那么久,才能有过一段短暂的时光,可后来那些小心培养的感情也被他们挥霍殆尽,以至于他们逃避了两年。

现如今,她想分分秒秒都守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爱他,不管他能不能康复。

可是,他们毕竟错过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轻易抹掉那些记忆?

薛少,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好爱你!

你能再爱我一次吗?

如果你只想成为朋友,那么我们能从朋友重新开始吗?

她哭了,趴在他的胸膛哭了。

“别这样,别哭!”他努力的拍拍她的肩,想要安慰她。

可哭声渐止后,他发觉到了不对劲,她哭晕过去了。

……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他和她。

一直担心桑榆的柳含烟和薛夫人,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个晚上,凌晨时刻才回到房间休息。

所以现在,只留下他在照顾她。

看着她睡得很熟的面庞,想起大夫说的话,真是又好笑,又可叹。

“小姐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太疲倦,所以昏睡过去了,估计这几天的睡眠不太好,所以只要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好多了。”

原来是累了,所以睡着。

他好担心,她真的是旧病复发,所以晕倒。

拉着她的手,翻过来,果真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浅浅的疤痕。

她疼吗?那时的心情,真的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他想起来柳含烟的话。

“孩子没了的那头几个月里,也许因为心里太难过,也许因为她在生产中,身体损耗严重,桑榆经常性的失眠,无缘由的痛苦,整个人急迅速瘦下来,整张脸都凹进去了。估计她当时真的是抱着死了算了的决心,可我不能这样放弃她,那个地方是不能再住了,哪儿都有你和孩子的影子,我怕她会疯,所以带她回了凌云寺,寺里的师太是个好人,而且很会开导桑榆,佛经听多了,自然能看开一点。”

他当时听完了,看着她的睡颜,叹了很深的气。

桑榆,我要怎么办?

我到底是低估了失去孩子对你的伤害,我到底又该怎么弥补这些带给你的伤痕?

“少宗,你真的不考虑给自己一个机会,跟桑榆好好谈谈,重新开始吗?她现在很需要你,如果你担心佩玲,我去说。”

这一幕,看在薛夫人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

她也就明白儿子并不是真的那么狠得下心,自然懂得把握机会。

薛少宗苦笑,“娘,其实我何尝不想让自己轻松点,可是每次我想开心的过下去时,总会有意外发生,虽然每个人都会遇到,但现在的我,真心觉得累了。”

薛夫人不断的叹气,“就因为你这样的想法,我才想让你身边有个贴心的人,至少会真心对待你,你也不会反感的人,桑榆不是正合适吗?”

“娘!久病床前无孝子,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谁都懂,你也知道照顾我有多辛苦,何必再拖着桑榆一辈子?再浓烈的爱情,到头来都会归于平静,如果凭着最初的热情来坚持这接下来的痛苦,我宁愿开始就斩断这一切羁绊,还我们两人的安宁日子。”

握住母亲的手,郑重的嘱托她。

“娘,所以我拜托你,别再抱有幻想,不能利用桑榆的感情。我也答应你,即使没有这样的人照顾我,我也能自己好起来,就像爹说的那样,薛家没有懦弱的男人,我的手不就慢慢地在恢复吗?我相信我的腿也会站起来,您不用担心。”

她不用担心吗?不,她真的很担忧过。

不过既然儿子这么说,证明他已经想通了,她愿意相信儿子。

难得今天儿子愿意说出心里话,她不能再像昨天那样紧逼,语气缓和道。

“可你们毕竟还相爱啊,桑榆都那样了,还不够证明吗?还是,你现在还对她心里有怨?”

“没有,即使再有怨气,这些年也早没影了,在庄园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早已经不怪她了,有的也只是怜惜心痛。这些年大家都不好过,所以何苦再愁上加愁?”

听到这话,薛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渐渐有数。

……

直到第二天下午,桑榆才渐渐睡醒。

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他推着轮椅向她这里走来,她浅浅的微笑,“薛少,原来你还在啊……”

“嗯,要喝水吗?”他不是没看出她语气里的惊喜,可还是平淡的对待。

她点头,然后看着他颤微微地端过来一杯水,那样子很恐怖,像是下一刻就要泼了一样,有几滴已经洒在她的被子上。

可她依然凑过唇,一滴不剩的将水都喝完。

“你的手恢复的很快。”她欣喜的看着他用手做这些事。

“嗯,我很努力的在练习,刚才还出去提了几斤沙袋练习腕力,结果很不错的。”他侃侃而谈,聊着这些寻常事。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聊着天,所以心情也放缓。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望着外面的天,似乎不早了。

“已经申时了。”她可真能睡。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那这段时间里,你一直守在这儿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说到底,即使他说了要做朋友,她依然还存着一丝期望。

“嗯,你昨天的样子,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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