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一样的猛地冲上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因为惊讶微张的嘴。
牙齿磕到唇瓣的痛楚并不好受,可是她仍学着轻柔的舔着,吸吮着他的唇,用手臂框住了他欲退开的身体,紧紧的缠在一起。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紧张,抽搐般的紧张。
欲望来的太快,可他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这样很怪。
他有时候真的冷静过头了。
痴缠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都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动静。
孩子在她肚子里踢了一脚,贴的这么近的他也感受到了,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他本该高兴,可是这种时候捣乱,看来连孩子都在抗议他们。
他将桑榆推离自己,直直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再也不敢有所动作的她。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觉得无以为报,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补偿?”
桑榆沉默,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很无耻对吧?
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纠缠她嘛,所以她……
“你这是以身相许,还是只想一夜放纵,用身体还债?你这脑子就只能想出这个来?”
他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快,眉心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语气也更加严厉了些,可心里的火又一次被她挑了起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告诉你,帮你只是因为我想帮,我见不得你这样,可我还不至于要让你这种报答我。我是对你还没忘情,可帮你不是图你什么,你这样太看低我了。”
他的话,犹如炸雷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炸响,炸的她魂飞魄散。
就知道,就知道他会生气,可是这样震怒的他,还是好陌生。
用身体还债,这几个字眼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以前她不也是这样骂过安成珏吗?
现在她同样这样对待薛少,她怎么这么糊涂,这么无耻?
“对不起……”她现在只会说这句话。
薛少宗觉得很讽刺,那么辛苦的追求,掏心掏肺,即使用孩子都绑不住她的人,却因为他的出手相助,轻易的对他敞开心房,如此峰回路转的情势,不是很讽刺吗?
谁都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报恩,为了不想对他有亏欠。
这样做,不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好,而正是因为不想欠他,所以想这样补偿。
倘若相爱,难道不会觉得他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嘛?
果然,爱与不爱是骗不了人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是对不起你甩了我,仍然忘记不了你的爱情,还是对不起我无法回应我的感情,所以只能这样肉偿的方式来跟我划清界限?”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带着丝丝的冷淡。
“桑榆,你真的爱我吗?”
他不想再继续纠缠,只想知道在她的心理,他到底算什么。
她的心里一直坚持爱着的是别的男人,却要为他孕育孩子,真的只是因为他的逼迫?
猛地抬起头,微张着嘴,却怎么也没法直白的回答他。
她是喜欢过他的,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有他还有玲珑薛夫人的照顾,她是深深的记在脑子里的。
他是个好人,能够包容她的笨,她的固执,她该知足的。
可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中间多了一个人,一切就变得复杂。
连她自己都觉得无语,难道她真的那么水性杨花,能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吗?
不,她不愿意这样,不想撒谎,却又不想用实话伤他,就是这么为难。
她愤恨的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手,很小的一个动作,却被他精准的捕捉到了。
压下眼底汹涌的情绪,竭力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没有回答,一点都没掩饰的抗拒他的问题,即使是谎言,她都没办法对他点头。
“你看,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还要为难自己来取悦我,桑榆,不要将我的感情看得那么脆弱,你如果只是想要补偿我,让我好受一点,就不要这样践踏我们的过去,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的感情一文不值。”
无言以对,羞愧万分,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针扎一样,刻进了她的心里,很疼,为他而疼。
她知道薛少宗还是喜欢她,甚至是爱她的,所以他才会想要补偿。
可这样随意的对待他们的感情,只为了对另一份感情负责,就这样纠结的一个女人,最终错失了把握幸福的机会,而她也因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不想为难他们自己。
“你自己也知道勉强自己接受不爱的人,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别把自己看的太轻,也别轻视我的感情,我是想最后争取你一次,但不是这种方式,所以在你爱上我之前,我并不想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如果你想补偿,就好好对我的孩子,将他安全的生下来,在这之前,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想,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是的,他还没有死心。
在她还是需要他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依然为她狂跳的的心。
对他而言,所有的东西都比不上她爱他。
所以他想赌,赌她最后会不会爱上他,会不会最终舍不得他和孩子,很显然,她现在还无法做到,所以他在等。
说完这番话,他却没法轻松,无与伦比的严肃让桑榆想抓住他的手,却因为不敢,又垂下了手。
这样的薛少宗是陌生的,至少对她而言,所以他今天是真的动怒了。
他这样认真的拒绝,她怎么好意思再舔着脸说补偿?
知道她一直在伤害他,也一直在尽力避免这种伤害。
可是她的意识,和所作的事,真的是倍道而行,她很苦恼。
“知道了,对不起,我会好好对待孩子,这也是我的孩子。”
轻叹口气,他挪了挪脚步,准备离开。
“那就好,早点睡吧,我也累了,回去了。”
灯灭,转身离开,两颗烦乱的心,终归于平静。
……
深夜的灯火中,另一个人同样很烦躁不安。
一直很用功的安成珏,即使再累也会熬夜读书,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坐在书桌前发呆。
桑榆很久没有给他写过信了,最近一封信还是过年时候。
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事,就写信给父母,向他们间接打探桑榆的消息。
可没想到,他的父母尤其是母亲,会对桑榆有那么大的成见。
只因为他们回去了三个月了,却没见桑榆去看过他们一次,之前他跟父母一再保证过桑榆的人品,他很喜欢她,所以想让父母也认可她。
可好像事与愿违,桑榆家里有事,已经跟他解释过,他能理解,可他的父母理解不了。
他很想化解他们之间的僵局,可今天收到父母的信,才得知桑榆家里出了事。
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可是韩家的传闻沸沸扬扬,一向爱惜名声的父母怎么会允许这样家庭的女儿嫁给他?
他很为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有事,桑榆为什么不跟他说,他们可以一同承担,难道因为相距甚远,他帮不了吗?
一颗心再也无法定下来,书里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他只想着远在一方的桑榆。
这种惆怅的情绪一直困扰着安成珏。
愁肠百结的他即使跟着老师出来散心,也没能展露笑颜。
其他人以为他会科举考试而发愁,都在安慰他,可他只是淡笑着回应,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
谢梓涵也是在这样的巧合下,看到了他深思迷惘的站在船头,独自哀伤的一幕。
淡淡的风掠过他的发,他的衣衫,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离世的孤傲感。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他这个样子呢?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开始,她或许只是觊觎他的相貌,可是她自己也是一副好皮囊,并没有太过沉迷,可由于他的专情和忠贞,她的视线开始渐渐离不开他。
无论是梅映雪,还是桑榆,他好像都会不惧任何外在因素,一往情深的对待着眼前人。
这种专注,对于什么都不缺的她来说,难能可贵。
尤其是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他却能看的很淡,这点她更加欣赏,比如她的相貌,她的家世,再比如她对他的青睐有加。
被他拒绝多了,也就无所谓伤不伤自尊,反而挺欣赏他的傲骨和执着。
现在,她就是看上他了,跟他耗定了。
撇下友人,她徒步登上那艘船,悄悄走到他的身后。
安成珏在外面吹够了冷风,正收回目光,准备回到船里,转过身,才看到身后正凝视着他的谢梓涵。
稳住心神,他淡淡的行礼:“谢小姐。”
真的好冷淡好冷淡,这要是以前,她肯定会生气。
“你就这么不愿跟我说话?每次见面,你跟我说话能超过十句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步步紧逼,好奇的质问他。
只不过,这不是生气,只是在试探,在逗他。
果然,他红了脸,紧张的后退一步,才淡然的否认,“不,不是,我没有讨厌谢小姐,相反,我很感激你。”
这是他的心里话,她给了他接近梦想的机会,凭这个,他也不会讨厌她。
“哦!”拖长音调,她悠然靠近,“那干嘛那么怕见到我,更不敢跟我说话?”
“谢小姐是千金之躯,又是女儿家,我必须谨慎本分,不能失礼才好。”
好一个谨守本分!
先前,他这样谨慎,她和爷爷还很赏识,觉得是可造之材,能花心思培养,可现在,作为一个女人,她就见不得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能吃了他不成?
感觉到她的怒气,安成珏也还是冷冷的低着头,当做没看到。
最近,关于他和谢梓涵的传闻偶有耳闻,而她好像在人前没有太多避讳和否认,这就更给了别人口实的机会,他不想让误会继续,所以只能退避三舍。
“听说,你将你父母送回乡下休养了?”
聪明的谢梓涵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果然的转移话题。
“是的,他们在京城里住不太习惯,我想让他们多静养一下,所以去了比较安静的地方。”
他也懂得分寸,她愿意回避尴尬,那么他就很好配合,据实回答。
“京城里住不惯?可伯母跟我说,她很喜欢这里,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哦,我想到了,你的心上人也在那里,这是想让父母和她提前相处?”
她故意试探,又兜回到敏感话题上来。
她承认,她依然不死心,也知道他还有个心上人等着他,恰好她还认识这个人,在她眼里,桑榆完全比不上她,所以她不担心。
早就让谢礼怀调查了桑榆的一切境况,想到那个地方最近出现的奇怪事,她就更加期待,他要是知道了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他被猜中心事,也没太多表情,默认了这种说法。
除了梅映雪的纠缠,他不想让父母受到影响,更是因为他为跟桑榆的将来考虑,父母对桑榆的意见,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希望他们能够和平相处。
“谢小姐知道的挺多的,我确实有这个初衷,将来我们会成为一家人,所以让她跟我父母相处,也没什么不对。”
他已经将自己和桑榆的未来放在一起考虑,自然会有一家人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这样努力,希望能够出人头地,给予她更好的未来。
他要让她的家人,还有其他人看到,他是有能力让桑榆过上好日子,她的选择是值得的。
“你确定桑榆姑娘能跟你父母相处的融洽?他们如果不合,你会怎么办?”
她很坏心眼的想要告诉他一切,可是这个恶人不应该由她来做,反正他早晚会知道。
安成珏脸一沉,又一阵沉默。
确实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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