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其不然元旦放假期间就传出江淮股东闹分家的利空消息,如果没有意外股价将会大跌。
江兴是个不学无术贪得无厌的暴发户,自作聪明又爱贪小便宜,随便给他下个套也能中招,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以为真的可以一箭双雕。也不用脑子想想,DG在金融圈里是龙头老大,圈子里什么事能瞒得过贺一寒的玲珑心?何况刚好往日有冤近日有仇,能让他这么顺风顺水吗!他这是自寻死路。
贺一寒耐心等待时机,也不主动找他。
在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早上九点,沪深股市开盘,江淮股价跳空低开,江兴双眼放光,但没过多久他本等着收钱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因为股票开始上涨。
可有好戏看了!贺一寒帅气地走下他的博速奔驰,理了理西装领子准备走进眼前的大厦。
江兴暴跳起来把股票经纪整个提起,大怒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稳赚不赔吗?”
股票经纪吓得脸色发白,“消息说有人要收购你这支股,所以涨。江总,这事儿你怎么没事先跟我说啊,再说了投资可没稳赚的事儿!”
江兴的世界仿佛崩溃了,“有个屁人收购,公司都烂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有人收购!什么乱七八糟消息都相信,那些人有毛病啊!”
经纪推了推眼镜,“这可不能这么说,股市上听风就是雨,您不也是想利用分家这个利空消息嘛。还有啊,江总,现在您倒欠银行三亿七千万,您可得想办法平仓啊!”
三亿七千万?”江兴脸色惨白,几乎晕死过去。“完了,全完了,把江淮的股本都抵押了投进去也不够平仓啊!”
这时候大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浑身一股王者霸气的贺一寒,刚好看见江兴面无血色的样子,可着实出了口恶气,冷笑道:“好久不见了,岳父。”
江兴不傻,看到贺一寒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颤抖地指着他,气道:“是你?你放出去的消息说有人收购江淮?”
贺一寒轻松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得意地翘起二郎腿,仰视着江兴,“我的岳父大人,你可别诬蔑我,放消息操纵股价可是死罪。不过趁元旦前低价,我们DG真金白银地收了五千万股,一不小心股价就涨起来了,转一转手就赚了几亿,我这可是正当投资合法收入。真不好意思啊,害得你血本无归。不过投资嘛,赚亏乃兵家常事,你别太在意。”
江兴的手指在贺一寒和股票经纪中来回,“我明白了,你们串通起来给我下套!你们……我要告你们诈骗!”
经纪连连摇头,“我没有啊,江总,我事先不可能知道这事,你自己上门找我的不是嘛!”
贺一寒根本没必要跟这位经纪串通,不过现在串或不串都不重要了,他高傲地冷笑,“反倒是有人企图利用自己公司的利空消息,事先买空,这可就真的是操纵股价,这档事儿上了法庭可比诈骗罪重多了,放心吧,他告什么呀!证监会不会放过他。”
“贺一寒,你陷害我!”江兴气得脸红脖子粗。
今天算是把过去五年的恶气一次出完了,他剑眉竖立,眼睛凶光迸发,杀气腾腾,逼得人难以招架。“陷害你怎么了?不出手别以为我是软脚虾!”
“你!你想怎样?”
他挑挑眉,轻蔑地歪嘴冷笑,“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婚我离定了,你敢给我拖拖拉拉,这就是下场!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我可能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江兴青筋浮颈,双眼涨红,咬牙切齿,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你别得意,老子吃盐多过你吃米,还不至于输给你这毛头小子!你看着吧,你搞不死我!”
说完他摔门而出,贺一寒知道他是去找后援了,相信他这种状况没人敢帮他。
刚回到公司正好中午,赵建国给他来电话,“兄弟,别说我没告诉你,我今天刚好出勤办事,碰见那女的跟你老婆正在饭店谈判。”
贺一寒听得一头雾水,“哪个女的?”
赵建国啧了一声,“还有哪个,你让我查的那个。”
“你说江艳美跟贝嘉谈判?”
你老婆不是盖的,餐厅里都她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社会聚众,那女的……啧啧!很危险!”
贺一寒急道:“有没办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赵建国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你自己不过来?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一刹那他是想飞过去,又想起贝嘉的狠劲,没这么好欺负。“她出不了事儿!倒是你,千万别被她发现!”
“开玩笑!我能吗!等我消息。”赵建国斥笑一声就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左右贝嘉回来了,一如往常地工作,似乎没什么不妥,这时候赵建国的偷拍录像也过来了,他赶紧开播看。
偷拍角度是平直的,面对江艳美背对贝嘉,只听她们说道:
“江小姐,上次你打了我一巴掌这笔帐还没算,你又找我还想得到什么便宜?”贝嘉的语气很平静。
江艳美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贱人!”
贝嘉拿出手机翻看里面的短信,低下眼帘冷漠地一条条念道:“‘卑鄙无耻的j□j,不想死的话赶快给我离开我老公’‘偷别人的汉子,你知不知道羞耻,小心天打雷劈’,还有昨晚的‘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要杀了你剥了你的皮’……”
看着录像的贺一寒这才恍然,原来昨晚令她愁眉苦脸的就是江艳美发来的恐吓短信,从去菲律宾那天就开始收到了。
“我觉得你聪明的话最好保我平安无事,否则这些就是证据。”
江艳美冷笑道:“是又怎么样!我怕你不成,有本事你去告,看你偷别人汉子有理还是我这个原配夫人有礼。”
贝嘉耸了耸肩 ,“well,如果他还是你男人的话,可能吧。”
江艳美气得大拍桌子吼道:“他是我丈夫!一天没离婚他还是。”
“可是他每天都跟我睡一起,江小姐,你们本不应该在一起,你才是应该放手的人。”
江艳美握起拳眯起眼,“一句话你到底走不走?”
“当然不走,我又不是傻子。”她斥笑。
☆、第42章 始作俑者
江艳美使了个眼色,周围一群面带虐气的流氓聚拢过来,个个凶神恶煞地俯视着贝嘉。江艳美邪恶地笑道:“这些猛男一会儿会让你很愉快的,或者再拍两张你的艺术照放上网,你就出名啦!”
贝嘉挑了挑眉,平静地端起咖啡小喝了一口,笑道:“就这些老掉牙招数?”
她拍案而起,指着贝嘉大骂,“臭婊/子你欠/干!”
这时门口闯进来一群真正的猛男,有白人黑人黄种人,面容好似刀刻一般硬朗,个个身形魁梧大块结实,手臂比江艳美的大腿还粗,虽然穿着宽松的便服也隐约看得出里面丰硕的肌肉,似乎两根手指不费力就能捻碎她的脖子。他们拎着看门口的两个流氓进来扔到角落,很快把江艳美叫来的人围了个严实。
这些人站在大街上就像普通的游客,谁想他们会是暗中埋伏的保镖!那帮临时演员立刻抱着脑袋面壁思过去了,江艳美看了这一幕也吓得花蓉失色,不知该做何反应好。
贝嘉稳坐着,一副盛势凌人的样子,“你没资格跟我谈,叫江兴过来。”
“我没资格?”
“我说,叫江兴过来。”她的语气平淡却坚定,带着无法拒绝的强制。
贺一寒看到这里皱了皱眉,两个女人之间的谈判要江兴来干什么?
这种情况哪轮到江艳美说不,很快江兴黑着脸赶到了现场,满屋子人也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贝嘉首先站起来礼貌性地伸出手,“江总你好,我是贺总的助理贝嘉,您请坐!”
“你就是贺一寒的情妇?”江兴没跟她握手,自己先坐了下来,对她也没好脸色。
贝嘉倒不忌讳,微笑回应,“可以说是吧。”
江兴斜眼瞪着她,“有事快说,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小丫头片子!”
她先让人带走了江艳美和她找来的一众流氓,才说:“是吗?包括你炒margin输了的事也不愿意谈?”
江兴闻言挺直的背,一双小眼睛开始上下打量着这个娇小的女人,歪嘴冷哼,“知道的倒不少!你能怎样?”
何止江兴,连贺一寒也侧耳细听,她该不会帮江兴破他的局吧。
她身体向前探瞪着他,刹时与刚才那个微笑着的女人判若两人,双眼中凶光毕露杀气迸发,吵哑的声音冰冷得就像地狱来索命的恶鬼,“五年前我送你DG股份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你要拿这件事来威逼贺一寒,这笔帐我得好好跟你算!”
震惊!焦点对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江兴愣在当下,贺一寒下更是巴都掉下来了!
她说什么?是不是听错了?他倒退再看一次,再一次,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贝嘉说五年前借钱给江兴的人是她?!贺一寒整个人蹦起来,全身汗毛竖立,瞳孔骤然放大。
录像中江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
身旁的保镖立刻双手呈上一个牛皮纸信封,贝嘉拆封过后从里面抽出一张些许泛黄的白纸,拎起来展示给他看,“这是你当年签的合同原件没有错吧?”
江兴当然认得,签下这份合同时他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平白无故天上掉下馅饼别提多高兴。想不到啊!千找万找找不着观世音竟然就在身边。如今他顾不及什么长幼尊卑了,“啪”一下双膝跪地,抱着贝嘉的腿失声痛哭,“见到您实在太好了!”
所以贝嘉的复仇计划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资助江兴抢走了原本属于贺一寒的股份,导致了他五年来地狱般的生活,一切都是她的杰作,他贺一寒是她仇恨下无辜的炮灰,甚至差点把她当好人,还以为她真的有多暗恋他喜欢他,说着乱七八糟的情话,道貌暗然言辞凿凿地说给他想要的职位,更高的职位还给他股份,原来一切不过是这个始作俑者内疚的补偿!
贺一寒全身紧绷,牙关紧咬,内心的惊涛骇浪无法宣泄,他恨得咬牙切齿,一拳捶向坚硬的椅子扶手却完全不知疼。害他尊严尽失还敢堂而皇之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知不知道避嫌!不!她不知道,说到底她只是个从小混迹街头卑鄙无耻,没道德没底线的流氓老千而已。
屏幕里保镖们立刻来拉开江兴,贝嘉就像看着一只随时被人捻死的蚂蚁一般轻蔑地看着地上江兴的狗腿谄媚,表情说不出的冰冷。
江兴老泪纵横,“贝小姐我的奶奶救命啊,江淮这回真不行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啊!都……都是小女给闹的,您放心,这婚我让她离,包在我身上就包在我身上,您一百万个放心,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吧。”
贝嘉像上帝一般,冷漠无情地宣告着审判结果。“犯错就要有惩罚。你听清楚,接下来你要答应贺一寒所有要求,是‘所有的’。照做的话我姑且看在你女儿这五年循规蹈矩,没做出任何对不起贺一寒的事的份儿上,我可以放过你,离婚后你们一家出国生活,永远不要回来。”
江兴跪着往前挪两步,着急道:“奶奶您别啊!江淮是我在心血,要没了真会死人的,我给您磕头行不?我给您磕头。”
说着就倒地给贝嘉磕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