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萧晚一把拉住了他,“你爷爷奶奶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这边,奶奶病了在床上,是俺爷爷一直在照顾。”
说着,他带着萧晚来到了屋子后面的一个房间,还没有进去,远远的就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咳嗽声。
小光第一个跑了进去,边跑边叫:“爷爷奶奶,俺家有客人来了。”
……
走的时候萧晚偷偷把从何页那里借来的一千块钱现金放到了老人家的枕头下面,还拉过小光告诉他,如果矿井的人来找他,他就激灵一点先躲起来,等过两天,报纸一登出来,会有政aa府的人来帮助他们。
小光满怀期待的点了点头,送她走的时候眼眶都红了,萧晚叹了口气:“别哭,你是男子汉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以后我有机会,一定会来看你,嗯?”
小光用力的点头。
萧晚结结实实拥抱了他一下,转身出了屋,上了车,何页看了她一眼,发动引擎,趁着天刚放亮的时候驱车走了。
乡间道路不好走,总是一颠一簸,萧晚差点被颠吐,何页放慢了车速,好让她可以舒服一点,可她却道:“不要放慢速度,快一点,我们早点赶回去,把这些整理排版出来,速度快的话,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能曝光这件事了。”
何页看了她一眼,“你很在意这件事?”
萧晚抿了抿嘴角。
“我们是记者,不公平的事每天都会看到,你忘记了吗?做记者不要参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在哪里,只能公平公正的报道你所看到……”
“我跟那些矿工在矿井生活了一个星期,见到了那些工头的无情和残忍,更加见到了矿工的可怜和无助,如果你问是不是很在意这件事,那么何页我告诉你,是的,我很在意这件事。”萧晚扭头看向车窗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很平静,就像何页所说,他们见识了太多这样不公平的事,所以已经麻木。
而这次的报道,对于小光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重新生活。
此时天边的朝霞已经升了起来,红彤彤的挂在东边,他们迎着朝霞往前走,她沐浴在阳光里,整个人看起来漂亮起来,像是世界上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她看起来像新生。
何页忽然想起这几年里发生的事,一时没有忍住,问:“那个让你伤心欲绝的男人是谁?”
“什么?”萧晚一时没听清。
何页看了她一眼,心想算了,别提她不喜欢的事,可是好奇心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明知道有些事有些话不问也不该说。
“我刚才想问的是,那两个调皮捣蛋……”
“砰——”
萧晚一把抓住了车顶的把手,惊了一下:“怎么了?”
车子猛的颠簸几下,然后又艰难的行驶了几步,立刻不动了。
“靠!”何页爆了句粗。
“到底怎么了?”
“车胎爆了。”说完,何页推开车门就下去,萧晚也跟着跳了下来,两人检查了一下轮胎,果然是前胎爆了。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爆胎了!
好吧,萧晚也很想爆粗。
何页骂骂咧咧了两句,又气的踢了一脚车轮胎,萧晚指指后备箱,“那里应该还有一个的吧。”
“没了。”
“怎么没了?”
何页张了张嘴,萧晚挑眉,他只好说道:“你在矿底的时候,我开车去镇上买东西,车胎也爆了一次。”
他们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
“……”萧晚无语了,“你记得买东西,就难道不记得买轮胎。”
“是回来的时候。”
“……”
好吧。
两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引擎声,萧晚和他对视一眼,立刻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信息——有救了。
*
车辆缓缓停了下来,肖浩抬头看了一眼,问司机:“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司机摇头:“不知道。”
“下去看看。”
“是。”
司机跑到最前面去看了,拉住了一个兵问:“怎么回事?车怎么停了?”
小兵指了指前面,说:“他们的车胎坏了,没有备用的,拦下了我们,想寻求帮助。”
司机看了那一男一女,“得用多久?”
后面的车里还坐着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呢,如果耽搁了时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可能是她!
隐婚萌妻,老公我要离婚!;不可能是她!
拉开车门上去,司机将打听到的都说了出来:“前面有辆车爆胎了,车子正好停在路中间,所以只能替他们把车修好了,我们才能过去。ai悫鹉琻”
肖浩皱眉:“要多久?”
“几分钟就可以了,请长官们等一等。”
“只有这样了。”肖浩无奈的点头,这才把目光移到一直未吭声的傅子珩身上,“老大,咱们只能等一等了。”
傅子珩头也没抬,随意的点了个头,目光专心放在那些作战图上。
他们前往这么偏远的地区来,只是因为有个军事演习,傅子珩是这次演习的指挥官,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个意外的小插曲。
肖浩靠在椅背上,从他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前面那辆出了故障的车,还能看到那辆车的主人,一男一女,正背对着他们。
“怪异。”肖浩嘟哝了一句。
“什么?”傅子珩从图里抬起了头,看的时间长了些,他闭眸捏了捏眉心舒缓酸痛感,问。
肖浩伸手指指那一男一女,“老大你看那男的穿的像个花孔雀,而那个女的……是个女的吧,看背影应该是个女的,穿的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不是怪异是什么。”
傅子珩闻言睁眼看过去,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全部,只看到那个男人正弯着腰在和他的兵修理轮胎,至于肖浩所说的那个女人,他没有看到。
傅子珩收回了视线,肖浩摸着下巴嘟哝,“反正坐在这里闲着无聊也是无聊,不如咱们下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重大新闻。”
“那你还真是闲的太无聊了。”傅子珩毫不留情泼他的冷水。
肖浩:“……”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傅子珩伸手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号码,原本想挂,结果想到如果他不接这个电话,对方肯定会一直打过来折磨他。
索性伸手接了:“有事?”
“怎么五年过去,你越来越冷淡了。”楚然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转着一只笔,漫不经心开口,“难怪没女人敢亲近你。”
傅子珩懒的跟他废话,“有事说事!”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楚然赶紧说起正事,“行行行,你别挂,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还过两天就是我妈的生日,家里好久没热闹过了,这次想办个宴会热闹热闹。”
“我没空。”他毫不迟疑的拒绝。
楚然被他噎了一下,“……能不能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没声音。
“你自己说说,你有几年没回过傅宅了,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吧?”楚然长叹了口气,“老头子的身体一日不如日了,你何不趁现在还有机会,找个时间回来看看你父亲。”
似乎是前面的车修理好了,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音,傅子珩看了一眼,看到那个男人拉开车门上去了,车子发动,移到了一边,前面的车辆缓缓开始移动,傅子珩淡淡道:“我现在在军区,没时间回去,所以那个生日宴应该赶不回去,你们好好玩。”
说完这句,不给那边说些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
肖浩看了他一眼,“老大,我们只在这里待一天,其实明天就可以回去……”
“那就多待几天。”
傅子珩打断了他的话,将手机收好。
肖浩抿了抿嘴角,知道傅子珩心里有心结,这些年忙于工作,从来没有回过傅家,就连傅经国生病,他也只是去医院看一眼,然后离开。
车子从那辆车子旁边擦过,傅子珩抬眸随意的看了一眼,忽然全身一僵。
肖浩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车离他们越来越远,他收回目光,侧头看过来,这才发现傅子珩不对劲,狐疑起来:“老大,你怎么了?”
眉心轻拧,傅子珩有些出神,“我……好像看到了她?”
她?
谁?
张嘴正要问,看清他的神色,肖浩瞬间明白了,除了她还能有谁,当然是萧晚。
可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在这里看到萧晚,因为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老大你确定?”肖浩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到那辆车行到一个叉路口,然后转了弯,那个方向是回镇上回市里的。
这五年里,每次走在大街小巷上,只要是看到跟萧晚背影相像的,他都会去看,可是……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每个人都不是她。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看到的背影或者侧脸都像她,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
所以,他不确定。
不确定这次看到的是不是她?不敢上去查看,怕又一次的失望。
他已经失望了太多次。
……
那几辆车已经看不到了,何页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问:“你觉得那些当兵的会去哪里?”
萧晚埋头整理手上的东西,头也没抬,“不知道。”
“咱们是不是应该跟过去看看,看有什么值得报道的新闻没有。”
“你是想找死吗?”萧晚抬头白了他一眼,“偷偷摸摸跟着别人,是想被揍一顿还是想让人觉得你是坏人?再说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市里,把这些报道出来,明白了么?”
“是,BOSS。”
何页做了个敬礼的样子,逗笑了萧晚。
回到市里,两人进了酒店,萧晚拉开椅子就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何页提着她的双肩,像提件脏衣服一样把她弄到浴室门口,操手抱胸,指指里面,“去洗!”
“哎,你干什么?!”萧晚急的不行,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电脑上面,“等我先把那些东西弄完再说……”
“萧晚,你是不是没有看到你进酒店的时候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就差把你给扔出去了知道么?”何页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你还是不是个女人,身上脏成这样也受得了,还很臭!”
“很臭吗?”萧晚抬起胳膊闻了一下,“没感觉到啊。”
何页一副快要吐的样子,叹了口气,把人给推了进去,然后又将门带上,“你去舒舒服服泡个澡,我来帮你弄那些东西,包你洗完澡出来后那些文件都会整理好,行么?”
萧晚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十五分钟后,萧晚从浴室里出来了,头发半干不湿,她只简单的用吹风机吹了一下,没有废事的去打理,穿着睡衣立刻奔到了电脑桌前,她问:“怎么样,弄好了吗?”
“快了。”
“你起来,我来写。”
似等不了的样子,萧晚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将那些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图片,在配上她的文字,只要是看了这份报道的人,都会觉得心疼难受,一定会为那些工人申请讨伐。
她洗了澡出来,洗去了身上的尘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何页站在她身后,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到她白希的颈项,粉红的耳垂,还有皎洁的脸庞。
她要是不说话,只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起来乖巧极了。
何页看她专心致志在电脑上鼓捣,忍不住说道:“以后要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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