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喜烛烧得正旺,烛火啪啪响着。青石地板泛着皎月般的光泽,明镜般照清了甄妙的模样。
满室的静谧,大红的身影。刚才的热闹忽地褪去,竟令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甄妙伸手捏捏自己的脸,有些微痛。
不由笑了笑,看来真的出嫁了呢。
两世为人,第一次出嫁。
心中的紧张,竟比前世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探险时还要重。
喜烛燃烧着,烛泪渐渐堆积在烛台里,层层叠叠的像红玉一般,透亮光润。
甄妙觉得,她真的要饿死了!
不知干坐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
甄妙忙抬头,就见紫苏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向来面无表情的紫苏今日也带了淡笑:“姑娘,世子传话过来,让您先垫些东西。”
世子这样,说明惦记着姑娘,做婢子的当然是替自家主子高兴的。
甄妙都快高兴哭了。
罗天珵竟然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忙接过筷子吃起来。
吃了一小半,紫苏按住甄妙的手:“姑娘,不能再吃了。”
“还没吃饱。”甄妙眼巴巴望着紫苏。
紫苏坚定的把筷子从甄妙手中抽走:“姑娘,您出阁前几天都吃的清淡,今日又几乎没进什么食,再吃下去,恐怕半夜要——”
话没说完,甄妙也懂了她的意思。
想着虽每次和罗天珵在一起都没展露过什么贤良淑德,可也不能这么没形象。
新婚之夜要是在闹肚子中度过,那可真是一脸血啊。
狠了心把视线从饭菜上收了回来,漱口擦手坐回床榻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门口总算传来动静。
罗天珵推门而入。
紫苏忙站了起来,请了安退下。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同穿着大红喜服的二人。
罗天珵觉得心有些乱。
他还没想好今夜该如何。
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甄四,你先卸妆洗漱吧,我也去收拾一下。”
甄妙见罗天珵抬脚走了,迫不及待的喊人进来把那压死人的凤冠卸了,然后净面洗漱,等收拾的差不多了,罗天珵亦是一身清爽的回来。
这一次,丫鬟们都低着头退了出去,还轻轻关上了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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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喂,世子童鞋,本姑娘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干掉你,这样你还要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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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都是泪
二人都是刚沐浴过,只穿着中衣,淡淡的皂角香味萦绕着,随着门一关上,气氛一下子旖旎起来。
看着走近的罗天珵,甄妙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心里在打鼓的同时,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
水润的眸子花烛下流光四溢,正好被罗天珵捕捉到。
罗天珵心猛地跳了两下。
一年的时间没有挨过女人身子了,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这简直是一种煎熬。
他不是圣人,那种冲动一起,就如排山倒海的潮水骤然袭来,把那些纠结顾忌淹没。
况且身穿水红中衣的女子,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行夫妻之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样想着就挨着甄妙坐下,俯身脱了鞋子,声音有些低沉:“睡吧。”
可怜甄妙上辈子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看小言得来的结论,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都是瞬间变身为狼的,见罗天珵除了因为刚沐浴过面色有些微红,其它并无异样,以为他也没打算做什么,暗暗唾弃自己的乱想,露出个笑脸道:“好啊。”
跟着脱了鞋,往床里面挪了挪,把一块地方腾了出来。
罗天珵看甄妙一眼,躺了下去。
甄妙这一天累得不行,沾了枕头顿觉困意袭来。
这床,还是挺柔软的。
闻着被子上的阳光味,显然是新晒过的,甄妙惬意的叹口气,然后眯上了眼睛。
一双温热的手落在她腰上。
甄妙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来,正对上罗天珵有些意外的神情。
“你,你做什么?”甄妙结巴的咬了舌头。
罗天珵眼睛眯了起来:“当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犹豫,现在却恼了。
自己选择要不要。和对方选择自己,显然是两码事。
一个女子,新婚之夜不愿行周公之礼,那岂不是半点没把夫君放在心上。
见罗天珵冷着个脸,甄妙也觉得委屈:“你刚才说睡觉的。”
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罗天珵都想扶额了。
睡吧,这只是个含蓄的说法啊,为什么别的女人理解不错,到了她这儿就有偏差?
虽说自重生以来没再挨过女人身子,可以前。他分明记得只要说了这两个字,那些丫鬟就开始伺候他宽衣了。
心思兜转间想起来上一世,洞房花烛夜他去前面敬酒后就没再回来,歇在了书房,后来还是有一次醉酒,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有了夫妻之实,却不知道甄妙当时的反应如何了。
不再理会一脸委屈的甄妙,罗天珵修长手指灵巧的把她腰带抽了下来。
甄妙都傻眼了。
这么熟练。他到底是有过多少女人啊!
胸前一凉,衣衫已经被打开,露出嫩绿色的肚兜来。
罗天珵目光落到那处,看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默默移开了眼睛。
“咦?”甄妙惊讶的轻咦一声。
这人都这么无耻了,居然还能做到非礼勿视?
罗天珵几乎是瞬间懂了甄妙的意思,嘴角勾了勾,轻吐出两个字:“太小。”
太小。太小,太小!
甄妙顿觉万箭穿心,抬脚就向那嘴贱的人踹去。
脚被捉个正着。甄妙使劲挣扎,反而把裹脚的足衣弄掉了,露出雪白晶莹的玉足。
细瓷般的触感令罗天珵身体好似燃了一把火,声音带上几分暗哑:“别动,你想明天呈给祖母的元帕是干干净净的吗?若是那样,三朝回门没有烧猪,你可是要被退回去的!”
退回去?
甄妙傻了。
想起甄焕的担忧,心中一惊。
她可不能被退回去,不然岂不是坐实了吃货的名声。
她的大哥,可是千叮万嘱要她谨言慎行少吃啊。
这样想着,挣扎的手脚渐渐停了。
罗天珵满意的勾勾嘴角,指尖从凸起的并蒂莲上滑过,然后把肩上带子一拉。
甄妙顿觉身上一凉,燥热的大手已经覆了上来。
咬着唇把尖叫声吞下去,甄妙闭了眼睛不再动作。
罗天珵说的不错,这本就是他们的花烛夜,二人既成了夫妻,这一步是早晚的事。
又不是原来那个世界能够自由恋爱,在这里,夫妻行房传宗接代,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早死早超生。
脸上微痛,甄妙睁了眼,恼道:“你捏我脸做什么?”
已经认命了,他居然还对着她脸下手,难道是个虐待狂?
罗天珵双手支撑着停在甄妙上方,挑了眉道:“能不能不要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挑剔。”甄妙咬牙。
为了那头烧猪她都束手待毙了,竟然还被挑剔,这人到底想怎么样!
罗天珵同样咬牙。
任谁见了小身板比男人强不了多少,脸上还挂着痛不欲生表情的女人都会热情没了大半好吗!
她这完全是想害他出丑,再顺便笑他无能吧!
目光下移。
甄妙这段时间光顾着长个子了,身上虽没肉,某个该发育的地方也没发育,一双腿却笔直修长,又因为一直使用太妃给的养肌肤的方子沐浴,肌肤如缎子般光滑,是真正的肤若凝脂。
这一眼望去,本已消去的小火苗腾地一下又燃旺了。
罗天珵眼眸深了深,手滑落到细得惊人的腰肢上。
甄妙下意识想反抗,身上骤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滚烫的身子压来,在身上点着火苗。
一个坚硬的物事抵在腿根处。
甄妙心中猛然一惊。
难以形容的感觉传来,不由自主地推开了身上的人。
就听扑通一声,没有丝毫准备的罗天珵被推到了地上。
这时的罗天珵身上早已不着寸缕,气急败坏的爬起来就显得狼狈又滑稽。
甄妙张嘴本想笑笑,却不料排山倒海的反胃感传来,嘴一张。吐了。
吐出的食物冲着罗天珵就去了。
那一刻,罗天珵比见了刺客还惊恐。
他没穿衣裳,也没穿鞋!
利落的往旁边一避,秽物是避开了,可是慌乱间却碰到了桌子。
桌上的杯盏哗啦啦就摔地上去了。
这清风堂是独立的院子,真正的贵族是不讲究闹洞房的,这番动静自然不怕别人听见。
可是因为是新婚头一天,紫苏和青鸽两个丫鬟都留在了耳房守夜,听到新房传来的动静,本就和衣而睡的两人马上就起来了。
对视一眼。姑娘该不会是和世子打起来了吧?
青鸽是个憨直的,担心自家姑娘出了什么岔子,急慌慌的就向新房冲去。
紫苏没拦住人,担心青鸽不懂规矩,无奈的追了上去。
锦言本来暂时歇在稍间彩色承尘下的鸟笼子里,瞥见一闪而过的两个身影,跟着就飞过去了。
“青鸽——”紫苏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青鸽宽厚的身子往门上一撞,门一下子就开了。
罗天珵是练武之人。反应很快,刚听到门响迅疾无比的捡起床塌边的衣裳就胡乱套上了,然后就见一个宽大的身影因为惯性扑了进来,冲到了地上。
罗天珵脸色都绿了。
他只是匆匆套了一件袍子。可没来得及穿裤子!
这到底是哪个混蛋,非要看到他出丑才罢休吗!
还没看清地上是哪个,又一个黑乎乎的物事冲了进来。
罗天珵条件反射的去抽刀,才想起此时身上没有戴着。只得猛然僵在那里。
冲进来的锦言亦是停住,小眼滴溜溜转着看了罗天珵一眼。
然后,这八哥显然把半夜翻窗的小贼认出来了。嗓子一扯,喊道:“救命啊——”
罗天珵眼尖,顺着半敞的房门望去,已经看到几处灯火瞬间亮了起来,接着是嘈杂的人声。
我的天!
那一瞬,除了面对甄妙偶尔心绪不稳,其他时候大多冷静自持的罗天珵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这真是只有更丢人,没有最丢人啊!
以至于看到第一个进来的紫苏,已经麻木了,阴沉着脸道:“滚出去!”
紫苏看清里面的混乱,立刻明白青鸽闯祸了,急忙冲罗天珵欠身一礼:“世子,我们这就出去,您和姑娘有事就喊我们。”
“姑娘吐了。”爬起来的青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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