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甄妙重重点头:“真的。他受了凉要是更严重了,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涵哥儿把这话传到蒋宸那里,蒋宸枯坐良久,无声的苦笑了笑。
吉祥是自幼跟惯蒋宸的,见他这样,劝道:“公子,您这是何必呢?”
蒋宸一愣,见吉祥一副了然的样子,叹道:“这样最好。”
吉祥一边给蒋宸倒茶一边念叨着:“就是一幅画,您还要回来,也难怪四姑娘恼了。不是小的说,您哪年不画个百八十幅……”
“出去。”蒋宸有气无力的道。
被窥破心事固然令人羞恼,无人理解才更寂寞。
少年觉得,日子怎么就越过越艰难了呢。
只盼着秋季国子监快点开课,到时就没这些烦恼了吧?
这一日甄妙午休醒来,正在琢磨等甄妍添妆时,该送些什么好。
香囊帕子类的,她是不想送了。
就有小丫头进来请示:“姑娘,老伯爷院子的阿缎姐姐过来了。说是老伯爷请您过去。”
甄妙脑子嗡了一声,差点哭了。
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这位祖父,她也是了解的,小孩子脾气,想要干的事,想法设法也要干了。
这一次她要是推了,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等着呢。
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伸出脖子一刀。
进了门没看到阿贵,甄妙松了口气,冲坐在罗汉床上喝茶的老伯爷施了一礼:“孙女给祖父请安。”
扑啦啦几声响。紧挨着老伯爷蹲着的大白鹅阿贵飞了起来,冲过罗汉床上的矮桌向甄妙扑来。
大概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贵死命扑腾着翅膀,好几根鹅毛就飘飘荡荡的落下来,有一根还落到了老伯爷头上。
甄妙吓得一声尖叫,猛地躲在青鸽身后。
青鸽宽大的身子把甄妙一挡,阿贵就撞到了她身上。
一个反弹落地,不死心的阿贵死命往上蹦,凶气十足。
老伯爷激动的从罗汉床上跳下来。高声道:“阿贵,好样的!”
看着头顶鹅毛给大白鹅加油的老伯爷,甄妙差点没昏过去。
祖母,您是怎么忍受的!
“祖父!”
听着小孙女娇滴滴的喊声。老伯爷才回过神来,一把把阿贵捞起抱在怀里,安抚道:“好了,阿贵。留着劲一会儿用,别吓坏了我孙女。”
见甄妙还躲在胖丫鬟身后不出来,道:“四丫头。快去把衣衫换了,祖父带你出门。”
“祖父,我怕阿贵。”甄妙实话实说。
“哈哈哈,你们这些丫头,都娇滴滴的,别怕,别怕,阿贵是经过训练的,不会乱咬人的。”老伯爷不以为然的道。
甄妙深以为然。
它当然不乱咬人了,它只咬她!
无论如何,打死她也不会从青鸽身后出来的。
老伯爷无奈了:“四丫头,你再磨蹭,我可不带你去了!”
“真的?”甄妙探出半个头,一脸惊喜。
“嗯?”老伯爷不满的拧眉。
甄妙忙调整表情,一脸遗憾:“真的吗?那太可惜了,祖父,实在是孙女不争气,很怕这些动物。”
非常老实的青鸽都忍不住翻个白眼。
姑娘,您说这话,那条蛇冤不冤啊?
老伯爷摆摆手:“罢了罢了,哎,我怎么就没个机灵贴心的孙子,一个太古板,一个年岁又小。四丫头,快去换衣裳吧,你怕阿贵,我让平安抱着它,离你远点儿。”
甄妙欲哭无泪,祖父,您怎么就死抓着我不放了呢。
孙女到底哪里吸引您,我改还不成么?
甄妙很快就知道老伯爷为什么非要带她去了。
一路提心吊胆到了明馨庄,才知道这里是永王的别院。
永王是昭丰帝的亲兄弟,初霞郡主的父亲。
一副少年打扮的甄妙不出意料的又遇到了初霞郡主和赵飞翠。
初霞郡主个子高挑。
甄妙在同龄女子中已经算高的了,初霞郡主比她小一岁,居然还要高出一寸来。
穿着彩裙的初霞郡主斜睨着甄妙嗤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甄四啊,这么矮的个子,有脸穿男装。”
甄妙也不反驳,笑眯眯的往赵飞翠的方向靠了靠。
满京城谁不知道,沐恩候世子是出了名的五短身材啊。
赵飞翠最忌讳别人说她父亲矮,她也是皇后宠着长大的,平日虽经常和初霞郡主玩在一起,其实也互别着苗头,当下就有些恼了,瞪了初霞郡主一眼。
“你那样看我做什么?”在不喜的人面前被同伴落了面子,初霞郡主也恼了。
两个小姑娘吵了起来,甄妙心满意足的回祖父身边坐着去了。(未完待续。。)
p:这是存稿君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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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朝边疆狼烟起,镇国将军一家五子慨然赴阵,随时都可能为国捐躯,
临行前,老太君泪求圣旨,要替五郎求娶传说中特好生养的安定伯府崔氏女,以求一枪命中,开花结果。
安定伯府有女儿的,不是装病就是玩消失,只有崔翎觉得这是门好亲——
门第高,没人欺;贼有钱,生活水平低不了;又是小儿媳,不担责任日子好混;
没有三年五载回不来,乐得清净;要是丈夫不幸了,那就是烈士遗孀,享受国家补贴的!
这对勾心斗角了一辈子,今生只想安安稳稳过养老日子的她来说,诱惑太!大!了!
一片混乱中,崔翎淡定开口,“我嫁!”
第六十五章 斗鹅
罗天珵近日有些心烦。
他记得前一世,大概就是这个时候,靖北厉王派蛰伏的杀手混入明馨庄,把一干玩乐的勋贵子弟屠了个干净,唯有建安伯因为心脏长偏了逃过一劫。
若说这些勋贵子弟,都是些好玩乐的,但个个身份不低,且是各府的嫡子嫡孙,再加上还有昭丰帝的胞弟永王在内,当时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昭丰帝对唯一的胞弟还是有感情的,龙颜大怒之下严查此事,但被早就谋划多年的厉王暗中引导着,反倒清理了不少可用之臣。
这一年血雨腥风,人心惶惶,也是大周朝动乱的伊始。
罗天珵当初的流放之地便是厉王藩地,受厉王之害不浅,当然不想见到他再得手,更何况如今羽翼还未丰满,若是动乱起来,有害无益。
可具体到底是哪一日发生的刺杀事件,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几日派了人守在建安伯府附近,只要建安伯出门便会回报,只是他在宫中当值,消息是递不进来的,只能等到交班出宫。
这种等待的滋味,实在熬人。
罗天珵烦躁的走来走去,忽觉有人靠近,忙避开身子转向来人。
就看到方柔公主嘟着嘴,两手还是张开的姿势,跺脚道:“天珵表哥,真讨厌,人家本来想蒙住你的眼睛,让你猜猜看的。”
罗天珵很是无奈,对小公主偏偏得罪不得,只得客气有礼的道:“抱歉,只是公主以后不可如此了,万一属下失手伤了您可怎么办。”
“哼,你要伤了本公主,就一直照顾我好了。”方柔公主理直气壮的道。
罗天珵皱皱眉,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劲。可看看还没到他胸口高的小公主,又不好想到旁的,只得勉强笑笑。
“天珵表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公主已经够心烦了。”
“公主心烦什么?”罗天珵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偏偏又无法发作。
再一次下定决心,定要早日建功立业,不再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里当一个小小的卫长。
“还不是父皇要给我选伴读的事儿,选来选去的,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方柔公主最烦的。是因为选伴读,最近居然还不能召甄四进宫。
不进宫,她又怎么出得了那口气!
眼珠一转:“天珵表哥,不如你带我出宫去玩吧。”
罗天珵果断拒绝。
别说昭丰帝已经明确说过方柔公主年纪不小,不能再出去疯跑了,就是目前这个特殊时候,他也不能带方柔公主出宫。
方柔公主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要是出门卷入这场刺杀风波,他几条命都不够交代的。
方柔公主拉下脸:“天珵表哥。本公主的话,你都不听?你,你就不怕我让父皇罚你吗?”
罗天珵淡淡看方柔公主一眼:“属下不敢,愿意领罚。”
“我。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方柔公主小性子上来,扭身就跑。
昭丰帝深沉的声音传来:“方柔,你又来缠着罗卫长胡闹了?”
“父皇,人家才没胡闹。都是罗卫长,不听儿臣的话。”
“是么?”昭丰帝沉下脸来,“那要不要朕处置罗卫长。替你出气?”
看昭丰帝严肃的模样,方柔公主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父皇,儿臣是说笑的。”
瞥一眼处事不惊的罗天珵,昭丰帝收回目光,不赞同的道:“方柔,朕说过,你已经不小了,行事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你是公主,说话做事要有分寸,下次你再说罗卫长的不是,那朕就依你的意思,重重责罚罗卫长。你记住了吗?”
方柔公主心里一跳,委屈的道:“儿臣记下了。”
“那你去你母妃那吧,伴读已经定下来了,明日开始就进学。”
方柔公主不情不愿的离去,昭丰帝微笑道:“罗卫长,随朕走一走。”
“是。”
二人一前一后,缓缓踱步。
嶙峋的山石旁栽了几株桂花,已经悄然开了零零落落几朵,幽香扑鼻。
昭丰帝停下来:“罗卫长,朕怎么看着你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属?”
罗天珵一惊,面上却半点不露,恭敬道:“回皇上,臣近来在五城兵马司轮值,觉得西城并不安定。西城乃达官显贵居住之地,若是不太平,恐生乱子。因想着这事,心里有些不安,没想到皇上慧眼如炬。”
最后一句话说的昭丰帝龙心大悦,朗声笑道:“哈哈哈,从前朝到如今,历代都是五城兵马司护卫京城治安,又有六大营的人镇守京城周边。罗卫长,你多虑了。”
到底还是年轻,有忧国忧民的心思是好的。
昭丰帝又鼓励道:“不过为国为朝多一份忧心是好的。五城兵马司历来事多又杂,最是磨练人的,你且好好干着。”
罗天珵低了头:“是。”
等那事一发生,昭丰帝该笑不出来了。
他记得接下来护卫系统进行了很大调整,昭丰帝从龙虎卫并各地卫所抽调出精英,另设一卫,一明一暗,暗卫负责刺探情报,收集罪证,明卫负责缉拿。见官大一级,直接听候昭丰帝吩咐,称作锦鳞卫。
后来掀起腥风血雨,离不开锦鳞卫的功劳。
“皇上,臣有一个想法。”
“说吧。”
对罗天珵,昭丰帝非常有好感,救护公主之事放在一旁,像他这样出身好又上进的年轻人并不多了。
“臣想着,五城兵马司负责的事情繁多琐碎,龙虎卫守在皇宫,若是再成立一个特别卫队负责各处非常事宜,直达天听,岂不是更好?”
“呃,特别卫队?”昭丰帝来了兴趣,略一细想。看向罗天珵的眼神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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