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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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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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早晨李小成的心一直澎湃着,他想夏苏很了不起,他喜欢这个题目《此城,你欠我一个姐姐》,她像个好裁缝一样,把他说出的杂乱的碎片拼在一起,拼得素净沉稳。   
那个早晨,李小成的眼泪一会儿涌出一回,一会儿又涌出来一回。他感觉时间就像是姐姐留下来的一个月饼,切开来,微黄的面皮,青的橘皮丝,黑芝麻,安静地待在被制作的地方,谁会想起这小麦橘子芝麻经过了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开过花,淋过雨,由青变黄黑,离变成食物还有多远的距离……人何尝不是这样的呢?那个早晨,李小成点燃了一张报纸,看着它从一个角烧起来,烧向中间,然后再烧向四周,最后缩小成一个有卷的灰烬,像是火化,只不过比火化缓慢。在报纸化成灰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一丝满足,他做成了一件事,用铅字纪念了姐姐,纪念了一个普通的人。陈有源认为不可能的,他做成了。   
李小成给父亲打电话,没人接,平常的这个时间父亲在镇西头坐在三轮车上。他不停地打,电话机肯定还在堂屋的桌子上,上面红色的指示灯闪着,可能会吵醒那正打着呼噜的黄猫,可能门口正好有人经过听到了,可能阳光通过窗子照进来无数的灰尘正在跳舞……他这样想着,电话接通了,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正好回来加点机油。   
李小成本来想跟父亲说他认识了一个记者,她把姐姐的故事写上了报纸,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父亲难受。于是他说,他现在值夜班,不累,上回说的那个老乡贺年经理对他挺关照的。父亲说,听说贺经理喜欢吃白蒿米粑,还想着明年春上给买些捎过来的,现在不用等那么久了,现在有人种白蒿子,就像割韭菜一样的,哪天有合适的人去武汉就捎些过来。父亲又说,刘南风他家里人来了,说是刘南风在国外听说这事后让他们来的,去看你姐了。父亲又说,城市花哨,你莫要胡思乱想,莫要想报仇,一命抵一命的事情有警察,没事也莫打电话催警察……   
刚刚放下电话,李小成就接到了陈有源的电话,说是看到报纸了,有点奇怪,为什么报纸上没有写他的名字,把他写成“那个男孩”?李小成说怕影响他以后恋爱。陈有源叹了一口气让他上网,发点东西过来。   
原来,陈有源又写了一部分回忆:   
后来,祁山跟李小琳说她住的地方太差了,不过,那个房子是幸福的,它从来没有想着有个大美女住着它啊。李小琳说,原来是你夸我啊。   
有关住的话题也就放下了。不想,两个月之后的一个黄昏,祁山带李小琳去看一套房子,那种专门为城市单身白领准备的房子,不大,但布局合理,有落地窗、露台。他把手里的钥匙抛来抛去玩了一会儿,然后很潇洒地抛给了李小琳。李小琳迟疑了一下,那把钥匙落在地上。   
李小琳没有去捡钥匙,但她肯定感动了。   
他们站在阳台上享受着日落时分的安静,李小琳后来说那个时刻她莫名地想哭,她说小时候穿上新衣时也会哭的。   
祁山伸出宽大的手抚着她如丝如缎的头发。   
站了很久,她说要走。祁山奇怪地看着她,她说她没有理由接受房子,就算是她当二奶当情人,她也不会要的……祁山送她回永宁巷,那个夜晚,她希望他留下来,他也留了,如同第一个夜晚那样拥抱亲吻,她要求了,可他不要。还是第一个夜晚那样的话。不过这回,他问李小琳是不是爱他,她说,爱,从心底里爱。他笑了说,要是我有什么事情你能帮我,你帮不帮呢?李小琳说当然会帮你了。他脸上始终保持笑容,他抚一下她的眼睫毛说,也就是说说啦。   
转眼就是冬天。冬天总是忙碌的,都在为春天做一些准备。   
那时祁山的公司正在全力竞争一家化工公司新产品的广告发布权,据称那家公司将投入1000万用来打品牌。这是一笔大生意,如果能够接下这个广告,对祁山意味着名利再上一个新台阶。   
但从陈有源调查的情况看,公司要拿下这个合同困难很大。因为本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已经介入,那家公司的顾经理根本就不愿跟他们这样的公司谈。祁山好像胸有成竹,说不着急,他笑眯眯地问那顾经理有无爱好,陈有源笑说,男人的通病,比较好色。   
祁山云里雾里地一笑说,就怕他没爱好,有爱好就好办,我有个红桃A计划给他准备着呢。说到这里他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下去。   
陈有源想了半天红桃A计划,他什么也没想出来,但是他隐约明白这个计划跟李小琳有关。   
陈有源的心分明被茫然与某种具体刺痛了。(敬请关注《我们都亏欠爱情的》13)   
(连载13)几天之后这个城市下起了雪。那是个下雪的夜晚,祁山让陈有源带上策划方案参加为顾总准备的宴席。       
他们在酒店等了很久,顾经理才来,他看见了李小琳,笑容就堆在脸上,这让他的鼻子眼睛都有些变形,既生动又恶心。李小琳赶紧迎上去,像是老朋友一样跟顾总拥抱了,直夸顾经理帅气逼人。       
顾总就这样拉着李小琳的手,旁若无人地在饭桌前坐下,露骨地说,李小姐,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顾总能喝,李小琳能劝,不时说一些笑话,比如顾总开始喝酒像处女,严防死守,接着像少妇,爱咋咋地,顾总拍着李小琳的肩说等一会儿就像老太太了,明知不行瞎比划……       
祁山很响地笑了,陈有源也笑了。气氛相当热烈。       
喝到一半的时候,顾总突然捉住李小琳的手,摊开来,说她有一条漂亮的爱情线……       
陈有源看见了李小琳那一瞬间的震惊,她看了一下祁山。祁山也看着李小琳,他的目光除了安抚还有命令。她的眼睛涌上一丝的悲凉,但很快又让妩媚盖住了。       
陈有源顿时明白了祁山说的那个红桃A计划指的是什么了。陈有源的心里火辣地痛了起来,他想帮李小琳解围。他说,顾总我想把策划方案跟你说说……       
顾总笑着说,方案好说,好说,我这一关要是过了,就算是过了。可我这一关不好过啊,哈哈……       
他意味深长地抚摸着李小琳的手,像摩擦起电似的。       
陈有源看见李小琳看了一眼祁山,眼里有疑问和求助,可是祁山那时已经低垂了眼睛。这样,李小琳没有选择了,她笑着说,难得顾总抬爱啊,您大笔一挥就好啦。顾总眯了眼睛,能不能大笔一挥就看你的啦。李小琳笑,小女子何德何能,莫非要以身相报?       
顾总哼哼地笑了。祁山也哼哼地笑了。       
已经很明显了,李小琳将被作为一种武器。陈有源起身去了洗手间,他在洗手间里给李小琳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李小琳,你还有选择,直到你脱衣服之前,顾经理的老婆叫胡春水,在税务局上班,你只要说你在税务局办公室见过胡春水,还交换了名片,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会立刻崩溃,他虽然花,可他怕老婆。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李小琳没说话,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祁山站在卫生间门外喊他,他把他的皮包带了出来。他说咱们走吧。陈有源问李小琳怎么办,他说,没关系,她自己会回来的。       
回来的路上,祁山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这笔生意我做定了,这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我的红桃A计划……               
看着陈有源这一串省略号,李小成很生气,他使劲地敲打着键盘说,陈有源你别当成写小说,我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陈有源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心,我救了她。       
见他这样说,李小成的嘴角抽了一下,稍微轻松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眉头锁起来,他大声地骂祁山狗娘养的,一改对他的印象。骂完之后,他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向夏苏道谢。       
李小成打来电话时,夏苏正在生气,说话有些情绪,不过她马上调整过来了,你别这样客气啊,这是我的工作嘛,工作累不累啊,那先这样,有线索了我跟你联系,好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还是觉得气没消,就抓起一个纸杯,捏成一团,觉得不解恨,一点点地撕,边撕边在心里说,贺年你这个王八蛋加二蛋。夏苏在生贺年的气,起因是她问贺年这样一个问题,您怎么从来不说你的妻子米月,您把她当成了影子吗?       
她有这个疑问很久了,听他老娘儿们似的说林小朵,像是一个老鱼钩回忆鱼咬住它的历程,在他看来每一个细节都是要紧的,可她喜欢上他以后,他的每一次回忆都像一个钩子钩在她的心里,虽然他喜欢林小朵的日子,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可是她依然心痛,可还得洗耳恭听。在听他讲的这个过程中,他从来没有说过米月。她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不过是她表示不满的另一种形式罢了。她想也许贺年会笑着说,怎么你想听啊?或者说,要不我给说说?虽然,她希望听到,可是她会摇摇手,像挥某一种飞虫一样说,谢谢啦,让我耳朵清静一下吧。她就是没有想到贺年勃然变色说,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       
只觉得血忽地涌上头顶,夏苏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刚一转身和端菜的服务员撞了满怀,一盘青菜掉在地上,菜汤烫得她直跺脚,她忍着没骂服务员,把高跟鞋踩在地上,努力地践踏着一路回到报社。这个过程中,贺年没有追她,也没有打电话哄她。她觉得他肯定在嘲笑她,这让她越发生气。       
夏苏坐在办公室摧残面前那一袋纸杯,眼睛时不时看一下面前的手机,看一眼就在心里责骂自己无聊,干吗还要等他的电话呢?她面前有好多纸杯,她把它们朝门口的垃圾筐子扔,一扔一个准,她扔最后一个,却扔在从外面回来的田左头上,田左的头正中间秃了,纸杯正扔在秃顶上还弹了一下,落在地上。田左弯下腰把那个纸杯捡起来丢在筐里说,你这是在练枪法哪?夏苏直说不好意思啊,田左笑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丢绣球。田左挺幽默的,夏苏并不是太喜欢他这样子,他盯着你看,好像蜜蜂采花粉似的,好像目光带了小钩钩似的。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能明说,只好有时让话里带些小刺。       
田左接着说,小夏啊,我昨天晚上梦见你啦。夏苏笑了说,没做啥违法乱纪的事吧?他哈哈大笑说,哎我说现在这小丫头咋就这么直接呐?她说,你做梦梦见我,那叫密切联系群众。我有一回做梦也梦到你啦。她逗他。他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夏苏说,没有,你在梦里开会呢,批评我开会不带本子记录。他说,挺普通的。夏苏笑眯眯地说,不普通啊,那说明你在梦里梦外都是领导啊。他笑了几声,眼睛盯在电脑上骂股票的娘。这是他每日的必修课,不管是赚了还是赔了,骂娘是少不了的,骂婊子养的长春经开一口气缓过来了。婊子养的这话,时常挂在武汉四十岁往上的男人的嘴上,也不一定就是骂人,就这么一句口头禅,就像他们自称老子一样。       
贺年还是打来了电话,夏苏一看号码就挂,可电话却不依不饶地响。她只好接,边接边朝走廊走。他在电话里没有明确地道歉,若有若无地表达了歉意。让一个男人认错有时比登天还难,他能这样,她准备借着他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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