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朝的皇子并不好当,尤其是摊上了一个无情君父的皇子更是不好当!这些年,青锋跟着兄长是上过山、下过乡、抗过枪、吃过糠。长期在外办差历练出了有别于普通纨绔子弟的精明干练,配着皇族特有的堂皇气质,构成了让人压抑的威严。
青锋身后一个身穿八蟒四爪官府的老头,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的神色,上前喏喏道:
“七、七皇子,这日头也到正中了,您要不先歇歇,到驿站用个膳?”
看着老头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因为炎热湿透的脑门,青锋冷淡地点了点头,终于拍了拍衣襟站起。
一行人回到驿站,却听到内里传出一声怒吼,然后一个官员面若死灰地被拖死狗般拖了出来。
漠视那倒霉的官员,青锋径自移步进了内堂,抓起桌上的小点心就往嘴里塞,边吃边笑:
“三哥这是发得什么邪火,小心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三皇子青寒看到青锋进来,缓下了神色,拉过弟弟按在软椅上,将点心盘移到青锋跟前,又亲自沏了一杯热茶。再望向下手站着的众官员时,脸色立马又冷了下来,继续发作道:
“你们说银子不够?朝廷刚拨的六千万两赈灾的银子难不成让狗吃了?!我看不是狗吃了,是被一帮丧天良的恶鬼吃了!告诉你们,爷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贪鬼也罢,饿鬼也罢,爷都有阎王爷的手段,让他把银子吐出来!”
五、玉玺(修改)
“是、是是!”巡抚朱春颤颤巍巍地在青寒的北极冰雪中哆嗦,牙齿格格作响,好好的句子被他说的断断续续:“卑、卑卑卑职也想饭一日两舍,筷插不倒。可、可是是是卑职实在是有苦处,这衣……被、药物也都是、是要花银子的,这、这么多人实在难以顾全。再、再说六皇子……”
“你这满口喷粪的浑蛋!”青寒“砰”地一拍桌子,铁青着脸打断朱春的话语:“六皇弟远在京城忙着科考的事情,又跟这里扯上什么关系了?不要以为爷平日为人和气,就不敢杀人!你们有那手段敛财,也得有那命花!扬州地面上要是有一个人饿死了,爷拿你的命来抵!滚,都给我滚!”
待得众官员屁滚尿流地却步退去,青寒才回过脸色,坐回椅子上温和地问青锋:
“累不累?换身衣裳去后头歇会儿吧?”
青锋一看众官员走了个精光,“哧溜”一下马上粘到了兄长身上,舒爽的冷气冰得他满脸惬意,笑眯眯地眯起眼睛:
“六哥什么时候这么大胆,连赈灾的银子都敢插手了?”
青寒好笑地抱起一到夏日就扒在自己身上的青锋,满意地蹭了蹭,温暖地笑道:
“老六是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典型一个书生,小动作不少,大作孽却是不敢。这事明面上是老六在使绊子,实际上是老四指使!”
抬手宠溺地抹掉青锋嘴角的碎屑: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哥自有办法解决。”
青锋点了点头,眼角瞅到门外一个仆人拿着书信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张望,于是叫了进来。待得凑近才发现那风尘仆仆的面孔下是母妃身前的一个侍卫。
接过侍卫手里的书信,青锋展开匆匆一览,手指一哆嗦,把信掉到了地上。
青锋疑惑地捡起书信仔细瞅了瞅,阴着脸站了起来:“母妃被人下了毒?命在旦夕?”背着手踱了几步,青寒皱眉:“母妃每日都会服毒,早已百毒不侵,什么样的毒竟然能放倒母妃?”
甩了甩脑袋,青寒不再思考,做出了决断:“青锋,我们回京!”
“慢!”青锋拦住兄长,回头抓住侍卫的胳膊问道:“你走之前,父皇有没有下什么旨意?”
侍卫抹着泥水混合的额头,快速地摇了摇头。
没有旨意就不能回京,就很可能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青锋踉跄了几步,低头半晌,才抬眼直勾勾地盯着兄长:“三哥,你留下,我回京!”
“不行!”青寒毫不犹豫,断然拒绝。所谓关心则乱,刚才若不是青锋细心,他险些犯了大错。两人领了差事不办就是抗旨,不奉旨办差反而贸然回京就是大罪!这是要砍头的!他怎能一个人脱身世外,让青锋自己去冒险?
青锋狠狠地抓住兄长的衣襟,眼中充满坚持的火焰:“你是成年皇子,领了差事不办就是抗旨!我还没成年,就算有什么错失也可以用年幼冒失推托,死不了!”
看着弟弟执坳的目光,青寒心里不由泛起一股酸涩。自己的弟弟再也不是需要呵护的小孩了,曾经的幼苗已经成长为茁壮的大树。如今大树正在伸着茂密的树枝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强忍着压抑住内心的悲愤和不舍,青寒终于狠狠地拢住弟弟的肩膀,点了点头:
“照顾好自己,一路小心!”
收拾好衣物,兄弟俩匆匆道别。
青锋带着那侍卫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地望京城敢去,七天后到达皇宫的青锋已经满目血丝、憔悴不已。
颤抖地抓住琼华宫的门框,多日的担忧有了一丝放下,还好、还好,宫殿中没有想象中漫天的白绫,母妃还活着、还活着!
小翠顶着哭花的饼子脸旋风般冲到青锋面前,大嘴抽泣着就要开说。
青锋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听她啰嗦,手一伸,一片江湖郎中常用的狗皮膏药狠狠地糊上了小翠的嘴。眼睛冲旁边的李公公狠狠一瞪:
“你说!到底怎么回儿事?”
李公公虽然眼圈红彤彤的,但仍然利落而迅速将事情的原委汇报给了青锋。
青锋一边听,一边坐到了昏迷的淑妃旁边,右手细细地摸过母妃的脸孔,往日凶如夜叉的脸孔如今透着苍白的脆弱,真得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如此健壮的人,说倒下就倒下了。
蹙着眉头,青锋沉着脸:
“这么说不是毒,而是药?大补的补药!这是哪个心思歹毒的人竟然下此狠手?母妃常年服毒,体内毒素早已经达到了平衡,等闲破坏不得。偏偏这人一剂补药就让母妃体内数毒并发,却比这世上最厉害的毒药更是难治?”
李公公点了点头,嗓音带着呜咽:
“七皇子,如今太医只能用放血来缓解剧毒入侵。要不是娘娘身底好,根本就挺不到今天。可是这样下去娘娘、娘娘还是……”
青锋恼怒地伸手一抓,将床柱抓成了粉末:“难道再没有别的办法了?那群天杀的太医们一个个都是吃白饭的不成!”
“倒是有一个办法……”李公公神请有些忐忑。
“说!”青锋厉声道。
“柳老太医素来与娘娘交好,他曾私下里告诉奴才,说可以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可是娘娘本身就是数毒并发,如果再用毒的话,娘娘的身子怕是受不住,所以必须用万年龙玉作药引保护娘娘的心脉。”
万年龙玉!
李公公的话宛若一声闷雷轰在了青锋的头顶,如今这天下间的万年龙玉只剩下了收藏在皇家宝库的传国玉玺!
那可是让多少英雄好汉、皇图霸业送葬的传国玉玺。又怎能被用来做药引?怪不得刚才李公公说父皇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表示!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别说一个妃子,就算一个皇帝也值不起用传国玉玺来换!
可是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母妃步入死亡吗?不!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自己也要试一试。
青锋咬了咬牙,拔脚就走,大步流星地走进宣和门,直奔龙御殿。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跪在了大门前,双手在膝盖上狠狠一掐,嘴角一咧,久违的恐龙哭瞬间从喉咙汹涌喷出,穿过大门,震撼了整个龙御殿:
“父皇、父皇,您救救母妃吧!……母妃快不行了,母妃……是您最疼爱的将军,是跟您一起打天下的忠臣,是您两个儿子的母亲啊!您怎么能忍心不救啊啊啊啊……”
众人猝不及防,被久未耳闻的狼嚎震得两眼星星乱冒,一旁站得笔挺的侍卫被可怕的声波击得东倒西歪,刀枪盔甲“哗啦啦”抖了一地。
不到十息时间,大门吱嘎一声开了。大内总管姜公公火烧屁股地狂奔而出,哭丧着脸用从未有过的快速宣读口谕:
“七皇子,皇上传话。您的孝心他知道了,皇上看在您诚孝的份上,就不追究您擅自回京的罪了。您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别扰了皇上修炼。昂?”
母妃都快不行了,做丈夫的皇帝还在潜心练功,作为能比普通人多活四、五倍的先天高手,皇帝哪里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修炼!分明是已经放任母妃自生自灭了。
青锋小宇宙熊熊燃烧,彻底怒了!哭调顿时拔高,一阵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姜公公首当其冲,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嘭!”饱受荼毒的帝王终于忍耐不住,从龙御殿里窜出来一脚泄愤地踢飞门扇,脸皮抖啊抖地开了口:
“口谕!因宫女保管不善,致使传国玉玺有所损缺。着令七皇子三日内寻得盘龙金丹,修补玉玺!”
说完不待青锋谢旨,“咣当”一声再把另一半大门踹碎,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青锋喜笑颜开,对着空荡荡的大门狠狠地磕了个头。父皇这意思是只要能奉上盘龙金丹,就割下一块万年龙玉救母妃,母妃有救了!
兴高采烈地回到琼华宫,将旨意与众人一说,李公公首先傻了:
“盘龙金丹是修习盘龙诀的先天高手才能缔结的金丹,是先天高手的命根子,哪能说拿到就拿到的?而且皇上只给了三天,这根本不可能!”
青锋嘿嘿冷笑,呲起满口寒牙:
“怎么不可能,别忘了,京外的连云山脉十八寨寨主方齐就是修习盘龙诀的先天一品高手。”
小翠吓得一个趔趄撞在了门框上:
“七皇子,这可使不得。就算娘娘无恙,亲自动手也只能跟方齐打个平手,更何况咱们这些人没一人能在娘娘手下走过二十招。若是去跟方齐动手,那根本就是送死!”
青锋扫了惊疑不定的众人一眼,挑了挑眉头,翻手掏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黑球。
琼华宫众人眼珠子“啪嚓”掉到了地上,呼啦啦瞬间退开,小心翼翼地隔着小主子三丈远。
小翠咽了咽嘴里的唾沫星子,满脸冷汗,哆嗦着指着黑球,呐呐求证:
“难不成……”
青锋头颅轻点,邪邪一笑:
“没错,咱们斗智不斗力,轰他娘的!!!”
六、我的(修改)
轰!轰!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茂密的连云山脉中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震得地表都颤了三颤。
先天一等高手方齐顶着一身黑炭,咳出数缕黑烟:
“咳、咳,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呜呜呜呜,对不起。”小翠凶神恶煞地挥舞巨大的双斧狠狠砸向方齐的脑袋:“求求你,快死吧!”
李公公“嗯哼哼~~”一声扭曲的颤音飘出,兰花指翘了翘,袖中顿时一片绿汪汪的毛毛针雨撒出,马蜂一般冲向方齐下三路。
众侍卫扬起大刀片子,呜呀乱叫着砍向方齐上三路。
青锋被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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