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雷拧眉看向身旁的人,“你……”
二夫人大呼,“不是的老爷,你别听这个死丫头胡说,是她自己逃婚却冤枉我!”
“哦,那么我陈冯仑说的话也是冤枉你了!”见陈雷没有动手,陈冯仑便加了一句,“你叫人骗走思霖,想把她偷偷卖到海外的地下夜总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思霖早就被这个家伙玷污了!”陈冯仑指着身后一直战栗的男子,“不信,陈老爷可以问问他!”
他陈冯仑从来不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不过眼前的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的无法无天了!
陈雷雷利的目光扫向那个男人,男人一脸惊恐地点着头。
“没用的东西!”二夫人低语骂道,狠狠地剜了一眼陈思霖和陈冯仑,她后悔真不该引狼入室。
“贱人,你居然敢背着我这么做!”陈雷的一个巴掌又拍响,女人的脸上更加红肿不堪。
“老爷,我……”
“闭嘴,一会儿再找你算账!”陈雷怒斥之后,向陈冯仑道歉,“抱歉,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还麻烦欧雷贤侄亲自跑了这一趟,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她,给你一个交代!”
哼,陈冯仑冷哼了一下,“陈老爷似乎要交代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女儿!”
陈冯仑打心底瞧不起陈雷,遇到事情只会打老婆和女儿,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
“那是,这是自然的!”陈雷一边陪着不是,一边用余光轻轻地扫了一下陈思霖和陈冯仑两人,心中疑惑,他相信老婆一向看陈思霖不顺眼,想把她卖到海外,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陈冯仑怎么会说他要娶陈思霖。
“陈贤侄,思霖既然回来就让她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她去陈家。”陈雷想今晚好好问一问陈思霖。
“这个‘家’字我可承受不起,陈老爷!从你打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这个家我是再也不会踏进一步!”陈思霖冷冷地说完,转身洒脱离去。
陈思霖有她的骄傲和倔强,对于这样的冷血无情的父亲,虚伪的家,她陈思霖不屑要!
陈雷刚想开口骂她不知轻重,却被陈冯仑抢先一步。
“陈老爷,思霖就交给我吧!”陈冯仑拦住陈雷,“她是我陈家的人,这就是我陈家的家事,希望陈老爷别插手!”陈冯仑强硬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陈冯仑不知为何,在看到陈思霖倔强却娇小的背影时,他的心头涌起一丝丝的怜悯。
“喂,你要去哪里!”陈冯仑对陈思霖喊道,“跟我回去!”
陈思霖转头,瞪了陈冯仑一眼,“等一会儿会死啊!”
陈思霖这么一激动,双颊的两个红掌印就更显眼了,不过陈冯仑此刻看到却觉得刺眼,心微微有些不忍。
“那,你想去哪里!”陈冯仑的语气在不只不觉间,放柔了许多。
“去海上!”陈思霖现在只想去那里。
陈冯仑立刻拨通了电话,“喂,复啸龙,帮我准备一艘游艇,要快!”
复啸龙没有多问,马上为陈冯仑准备了一艘快艇。
陈思霖站在船头,双眼看着茫茫的大海,心情却更加的沉重,叹了一口气。
陈冯仑站到她身边,“哟,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也会叹气!”陈冯仑看到陈思霖一脸的消沉,心情莫名地也跟着不爽。
陈思霖正在火头上,“干嘛,我叹气又没惹到你!多管闲事!”陈思霖白了他一眼,继续叹气,而且是越叹越大声。
陈冯仑咬了咬牙,对陈思霖道,“死丫头!”不是被拐到海外去,就是被打成猪头!“我多管闲事,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
陈冯仑觉得今天自己还真是作贱,说什么好心没好报,先是为了找陈思霖几天几夜没合眼,然后又为了陈思霖这个丫头出手打人,最后还跟个跟屁虫似地去陈思霖的家为她撑腰,最后为了安抚陈思霖那颗受伤的心,带她来海上散心,现在可好这个死丫头居然和他说,自己这叫多管闲事!想到这里,陈冯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冯仑伸手解开了胸前的几个纽扣,露出坚实而好看的胸肌,气呼呼地陈思霖说,“真是好心没好报!”
听到陈冯仑的抱怨,陈思霖也不好意思了,今天的确都是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陈思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冯仑说。
陈冯仑故意刁难陈思霖,“什么,我没听见!海上的风还真大!”
“你!”陈思霖看着陈冯仑一脸的奸笑,又气又好笑,于是陈思霖走近陈冯仑,在耳边大声地说,“谢谢你,陈冯仑先生!”
“哇!”陈冯仑摸着耳朵,“你能不能小声点,那是耳朵,不是麦!还有,叫我冯仑!不要连名带姓地一起说,一点礼貌都没有!”
“偏不!”陈思霖才不要让陈冯仑占到一点便宜。
陈冯仑笑的贼,“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老婆,现在叫的话,就当是练习,免得到时候不自在!”
“我偏不!”陈思霖打算和陈冯仑耗到底,“我就不,陈冯仑先生!”她还没想好要嫁给他呢!
“喂,你该不会是又想偷跑吧!”陈冯仑觉得眼前的陈思霖,那个笑的贼,心咯噔一个响,陈冯仑眼眯起,露出危险的气息,逼近陈思霖,“我警告你,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再让你逃了!”
“你想多了!”陈思霖却在心底打起了逃跑的主意。
陈冯仑不打算和陈思霖在这里问题上继续纠缠,“对了,你干嘛要来这里?”心情不好的时候,陈冯仑倒宁可选择去酒吧通宵喝一场。
陈思霖这会儿却没了声音,只是呆呆地看着大海,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久到陈冯仑觉得自己在海风中都要成化石了。
“喂…………”陈冯仑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
“我妈妈在这里!”陈思霖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你妈妈?!”陈冯仑的心一惊,难道陈思霖的妈妈已经,他从没问过她。
“我妈妈已经死了!”陈思霖却很平静地说出来,眼里耀了海光的潋滟,似晶莹的水滴,闪着亮光,“妈妈喜欢大海,她一直都想来这里看看,可惜到死,她都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我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这样她就能和自己喜欢的大海永远在一起了!”
“喜欢大海吗?”陈冯仑突然有些感伤,“为什么?”
陈思霖的语调很平和,“妈妈的故乡就在海的那一边,她想回去,可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却带着无限的感伤。
陈冯仑感到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她的骨灰过海去?而是撒到了海里。”
陈思霖这回没有说话,陈思霖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大海,眼神出奇的悲伤,晶莹的泪花在眼里打转,而陈思霖却努力地不让它流出来。
陈冯仑没有漏掉陈思霖眼里的泪光,“对不起,我问的太多了!”那一点点晶莹的光亮在陈冯仑的心头萦绕。
陈思霖叹了一口气,“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错。”陈思霖才回过神,慢慢地说起来,“妈妈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卖到这里当女佣,在她的记忆里,只知道,自己的故乡就在海的那一头,那片茫茫的大海中的某个地方。”
陈冯仑听到这里开始变得沉默,心开始有些沉重。
陈思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也好,她总算是自由了。”陈思霖苦笑着,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陈冯仑看着眼前坚强的陈思霖,他的心的一角有些触动,“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这样你会好受些。”
陈思霖吸了一口气,“呵,你放心,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再苦再难过的时候我都挨过来了,没什么可以难倒我陈思霖的!”陈思霖将泪光彻底掩埋,“妈妈常说,眼泪不是奢侈品,是很珍贵的东西,她从不轻易地流泪,即使受到再大的委屈,她也绝不会在我的面前流泪。”陈思霖停顿了一下,“所以我从小就发誓,就算再幸苦,再难过,我也绝不会轻易地流泪!”
陈冯仑的心再次被震撼了,他从不知道女人的坚强竟会如此的打动人心,在他的记忆里,女人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只会哭,像个弱者般求助,而陈思霖今天却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流血不流泪的不止是男人,女人一样也可以。
“谢谢你!”陈思霖突然转眼看着陈冯仑。
“谢我什么?”
陈思霖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听我啰嗦了这么久!”但陈冯仑却觉得她的眼泪却是那般的苦涩。
陈冯仑的手慢慢地朝陈思霖伸出,突然间,陈冯仑很想将她揽进怀里,好好地呵护,可是手到了半空却凝滞住,陈思霖那坚定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眼泪不是奢侈品,是很珍贵的东西,因此我从小就发誓,就算再幸苦,再难过,我也绝不会轻易地流泪!’
陈冯仑的手又收回,“你还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也许这才是安慰陈思霖最好的方式。
陈思霖吃惊地看着陈冯仑,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你怎么变的这么好心?”
被陈思霖盯着看,陈凯凯感觉到很不自在,陈冯仑以一贯的冷酷掩盖过去,“干嘛,我一向都是很好心的,你才是那个最没良心的家伙,快说啊,不然等会儿我一改变主意,你可别哭!”
“切,我才不会哭!”陈思霖指着前面,“去那里!”
“那边?”陈冯仑微拧了一下眉头,“那边可是海境了,过去会遇到海警,很麻烦的!”
“切,没诚意!”陈思霖在用激将法。
陈冯仑二话不说,“去就去,我怕什么!”他开足了马力,朝前方的国境飞驰而去。
陈思霖苦笑,陈冯仑果然上当了,男人的自尊心啊,过于膨胀就是一个极大的弱点。陈思霖看着他,对不起了,陈冯仑,虽然你不是个坏人,可是我还是不能跟你回去!
陈思霖发现,陈冯仑的脸就是一张活的通行证,他的名字一报上,海警立刻就放行,小小的快艇就这么进了另一个国境。
陈冯仑将船调转到一个小港口,“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天都这么黑了!”陈冯仑打算上岸。
陈冯仑系好绳索,伸出手对陈思霖说,“上来吧!”
陈思霖假装要上岸,却趁陈冯仑不注意,甩了绳索,开走了小快艇。
“陈思霖!”陈冯仑发现上当后,火气冲天地在岸上吼着,“陈思霖,你给我回来!”
陈思霖加大马力,朝前冲去。
扑通一声巨响,陈思霖回头看去,刚才还在岸上叫的陈冯仑居然跳进了海里,正奋力地挥舞着双臂朝她的小快艇游来。
陈思霖对他执着很无语,“疯子!”不过陈思霖还是不忍心让陈冯仑受苦,毕竟这是深冬的大海,情急中,陈思霖将救生圈抛给了陈冯仑,“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陈冯仑接住陈思霖扔来的救生圈,眼狠狠地瞪着她,“死丫头,你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陈思霖觉得好笑,她对陈冯仑说,“我要是忘恩负义,就不给你扔救生圈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和你哥哥结婚的!”
说完陈思霖加快了马达,扬水而去。
陈思霖晚上时睡在小小的船舱里,叹了一口气。
“以后又将是孤单一人拼江湖了!”陈思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对,加油!陈思霖,你是不会被轻易打败